他幫我取下了身上的書包,笑嘻嘻的說着:“其實啊,一般情況下,新來的人,都會被欺負一下的。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們的資歷老啊。”
“啊?那你也一定也被欺負過,是不是?”我突然恍然大悟,嘲笑着他對我露了底兒。
“說說看,她們都怎麼欺負你了?”他立刻轉移了話題,真是個狡猾的傢伙。看着他一臉興奮的模樣,我怎麼感覺他不是關心我,而是想嘲笑我呢?
“先生讓我把名字寫在黑板上,然後她們就開始議論了起來。”我淡淡地一筆帶過,這也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最後也都過去了。
“她們一定對你很好奇吧?”他的推測讓我眯了眯眼睛。
我立刻起了疑心,“你想說什麼?”
“沒……沒什麼。”結結巴巴的樣子,肯定有問題,我手指在嘴裡呵了幾下,然後威脅他道:“說不說?不說就‘大刑伺候’了!”
“真的沒什麼。其實……猜也能猜到啊。”他依舊不肯說出來,但是臉上憋着的笑,已經將他出賣了。
我毫不客氣地呵着他的癢癢肉,“說不說,你說不說……”
“好,好,我說……”他實在受不了了,這馬車裡的空間本就不大,他壓根就沒有地方可以躲。“你啊,應該是整個京城裡頭第一個上學的‘金枝玉葉’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撅起了嘴,“你不是說,還有很多的清貴小姐們嗎?我今兒個也遇到了一個,也是旗人呢。”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說,你應該是第一個上學校的,姓愛新覺羅的女孩子啊。”
“啊?那你不是說……”我這才覺得有些不當了,要是這件事讓阿瑪知道了的話……
“別擔心了,這事兒我已經給你辦了了。你入學的時候,我請舅舅給你填的名字是金玉蓉,可不是‘愛新覺羅’玉蓉。以後啊,她們要是再問,你就這麼告訴就是了。”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真真是很討打的。不過這樣我也安心了些。
愛新覺羅家的宗牒,嫁進來的,入宗牒時只記載着某某旗,某某官員某某之女,年紀多大。嫁出去的宗女,也都不會改姓,比如像我吧,宗牒上記載的就是某某貝勒第幾女,生於某某年,生母爲某某官員某某之女,於某某年下嫁於某某。不像漢人一樣,比如李四家的閨女李氏,嫁給張三家的,就叫張李氏。
而他學着漢人給我改了姓兒,也算是避免了我上學的尷尬吧。
回到家後,我換了衣裳,重新梳了頭。
布日固德就站在我的身後看着我。“我的小福晉可真漂亮,穿什麼衣裳都好看。”
我笑罵了他一句:“不正經。也不知道你在學校是什麼模樣的!”
“我啊,在學校裡面可是個大大的好學生,連先生都常常誇讚的呢。”他搖頭晃腦的走來走去。那臉上的表情極爲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