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墨家

之後的訓練,胡亥已經是撒手不管了。

頂着婉兒已經接近凝成實體的怨念,胡亥咬牙將第一屆“特種訓練大隊”的日常訓練指揮權,交給了她。

啥?你問爲啥胡亥不接手這羣新兵的訓練工作?

人盡其才啊!

省功德點啊!

首先胡亥同學的戰鬥力,就不能鎮得住這幫“肌肉兄貴”。讓他帶個隊,一個五公里,估計都能直接給胡亥發喪出殯;

而系統具化成的“婉兒”……

就這麼說吧,整個大秦,高手綁一起,估計不夠她打的!

這生物個體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你見過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天天用十幾噸重的大石頭拿來做“熱身訓練”?

反正胡亥是沒見過……

其次嘛,自從胡亥開啓了“任務”這一欄,好處是之前興建的各種“新式工業”,每生產一定數量的產品,就會給胡亥漲一點功德點。算是告別“吃老本”了。

壞處嘛……就是“商城”中的物品,漲了兩三成,讓胡亥直呼“天坑”!

自從胡亥得知了系統一個月五次的兌換門路,胡亥就很少直接從自己的系統商城裡拿東西。

一般是從婉兒的商城裡拿東西,有兌換用兌換,沒兌換用內部價。

而今天要用的“特種部隊訓練合輯”、“特種戰法打包版”,這種價格死貴的數據記憶。就完全讓婉兒通過兌換進入她的腦海中。

有所不便的是,這些東西並沒有辦法從婉兒的腦子裡,轉移到胡亥的記憶中,所以就只能拜託婉兒帶兵了。

當然,還有一點是胡亥不能帶兵的原因。那就是等到農業基地的建成,胡亥要定期奔忙於咸陽和農業基地,雖說那地方將來是由自己大哥——扶蘇管理。但考慮到這畢竟是糧食這種生死攸關的問題。胡亥實在不敢放心,全交給一個古代人……

並不是胡亥鄙夷扶蘇的聰明智慧,但你指望一個公子哥兒去種地?!

還是想想算了……

所以他要去找一些更務實、崇尚實幹;並精通機械製造、容易控制的門派,作爲新的農業學研究院,已經即將成立的物理院與工程院的後備人才……

沒錯。

胡亥盯上了墨家。

作爲中國一個古老的哲學門派,墨家的前期和其他門派一樣,宣傳治國理念;只不過後逢亂世,墨家分成兩派,一派是爲遊俠,另一派“墨家後學”,逐漸靠近科學研究方向。

被胡亥納入“收小弟名單”中的,正是這一派“墨家後學”。他們所研究的認識論、邏輯學、幾何學、幾何光學、靜力學等學科,正好符合胡亥的規劃;其中還有部分精通農業的人才,剛好用在新成立的農業研究院。

並且,對於對方的態度,胡亥是十分肯定的。

畢竟人家都派使者找上門了,希望胡亥能在皇家化學院,給自己這個門派留一個位置……

送上門的小弟!不要白不要!

回到治工府,胡亥換了一身平民裝扮,悄悄從後門溜了出來。

三拐兩拐,胡亥就來到了一處深巷民宅。讓他驚訝的是,宅門大開,似乎正是歡迎胡亥的蒞臨。踏進院子,發現站的滿滿當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看起來都是平民打扮,且都不是什麼大富大貴模樣。

而唯一坐在跪坐在中間的老者,更是衣着普通,放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老年人。倒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還有眼神中深邃且富有智慧的,似乎提醒着來客,這老人可不是一般人。

畢竟這麼大陣仗,能被放在“衆星捧月”的地位,肯定是這一代的鉅子!

想到這裡,胡亥先是深深一拜:“小子胡亥,拜見墨家鉅子。”

胡亥出於尊敬,先行一拜。

“墨家衆人,見過胡亥公子。”老者起身,向胡亥回禮。

主客跪坐於院中,老者仔細端詳了面前胡亥,露出一副讚許的微笑:“公子年少有成啊!年紀輕輕就位居人臣,執掌化學院這種奪天地造化的地方。”

“小子只不過是背靠陛下,才能勉強辦起這樣的研究學問的地方。”胡亥謙虛道:“自從貴使送來您的意願,小子是徹夜難眠,興奮的很啊!”

“我等平民能被公子惦記上,真是誠惶誠恐啊!”鉅子笑道:“既然公子有收歸墨家之心,不知條件,您看……”

得!要來了!

這墨家人說是各個都是田地裡鍛煉出來的,老實本分的人;怎麼談起條件來,像極了惡霸土匪?

墨家的條件有三條;首先第一點,要求墨家能擁有單獨的院系與實驗場所,希望能由墨家的人自治之;

其二,就是希望胡亥能推行墨家的“治國學說”,將墨家作爲秦朝行事的標準;

其三更嚇人,墨家鉅子希望胡亥能加入墨家,成爲墨家的一份子……

“這些條件……”胡亥雖然是表面上微微笑着,可這心裡面……

我同意個鬼鬼啊!

第一條就不說了,還能理解,並且化學院也是由許謙主管,自己這個執行院長,只也是大體上主管行政方向,有時也會出來,指點化學院的研究方向;

所以把物理學研究院與農業研究院交給墨家的人,也不是未嘗不可。自己只要把握住船舵,就沒有問題。

但這二、三兩條……

除非胡亥不想活了,否則怎麼可能會答應啊!

推行墨家學說=和法家對着幹=得罪以李斯、秦始皇爲首的法家倡導者……這秦朝最牛的兩個政界大佬,這墨家鉅子是打算讓胡亥一次性得罪完?

更別說讓胡亥加入墨家學派了,這和第二條有什麼區別?是嫌自家老爹殺胡亥的速度不夠快嗎?

總之絕對不可能同意!

胡亥搖了搖頭:“雖然很嚮往墨家的學說研究,但是這條件,恕小子難以同意。”

“那公子又願爲墨家,出什麼‘價格’呢?”老人眨巴眨巴眼,含笑道。

胡亥想了想:首先第一條可以同意。但第二條、第三條需要互惠……

“哎!有了!”胡亥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曾經給李斯建議過,將“收書”、“禁書”換成建立國家圖書館,由國家管理,對公共開放……

不如先畫個大餅。

只見胡亥擺出一個神秘莫測的表情:“第一條本官覺得可以同意。”

“第二條、第三條,只怕是鉅子拿來探小子的底兒吧。”

“胡亥公子果然聰慧過人。”面前的墨家鉅子撫掌而笑,對着身邊的衆人說:“你們先下去吧,我和胡亥公子好好談談。”

“是,鉅子。”

無一人質疑,無一人多嘴。竟都乖乖聽從老人的命令,將院子留給了兩人。

兩人相視一笑,胡亥先請道:“那小子先說道說道。”

“胡亥公子請。”

“墨家在這百家來說,歷史也是悠久。在曾經的亂世,也是能博得一方天地的。”胡亥看着對方的雙眼:“只不過,這是過去了……”

“墨家這日漸衰落,是早已開始了;而現如今大秦以法家爲優先,頗有些輕視其餘大家的趨勢,這更是把諸位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嗯,真是這個道理。”老者並沒有避諱,而是直面問題。這種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自己也不用打腫臉充胖子。自己是求援的,無非就是像多要點東西、權力,好把墨家繼續傳承下去。

求援者就要有求援者的樣子,做出一副“死清高”的模樣,並不會讓別人高看幾分,沒準還會錯失這一活命的機會。

“那胡亥公子的條件呢?”老者微微一笑,繼續問道:

這老兒還挺狠!自己不撒鷹,倒是催着讓我把兔子扔出來!胡亥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帶着笑容,緩緩說道:“那我開的價格,自然是一個既解決你們問題,又成全我的意願的決定。”

“一,墨家衆人,將以‘墨家’門派身份,加入皇家科學院。按照學科劃分,享有獨立研究設施與研究經費,由墨家派人管理。”

“二,墨家著作享有優先進入國家圖書館的資格,國家圖書館與各郡縣圖書館成立後,將優先保障對墨家著作的修訂、製作工作。”

“三,墨家有義務提供用於培養教師的人才,以便於配合大秦在需要拓展教育的時候,提供教師。”

一段話畢,胡亥十分傲氣的看向面前的老人:“鉅子覺得本院長給的條件,怎麼樣啊。”

“很誘人。”鉅子輕輕點了點頭:“只不過老朽不明白……”

“這什麼是‘圖書館’?”

“什麼又是‘研究設施’、‘研究經費’和‘學科’?”

要死!重要到一個都不知道!

胡亥感到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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