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有到中午,但看胡亥出來的步伐,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酒不算很烈,但架不住量多。
不過看當時送自己出來的李斯丞相,那臉上是一副肉疼卻不敢直說的模樣,胡亥明白了。
只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丞相府都難以舉辦什麼宴會了……
不過一場酒席,雖然喝的多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用幾罈好酒,李斯就換得了胡亥,爲自己量身定製的一套針對諸子百家的“組合拳”。
李斯還覺得“價格”太便宜!
說大點,這可是軍國大事!
說小點,自己這計策獻上去,可是解決了始皇的一個心頭大患啊!
更何況,這“殺人不見血”的計策,避免了日後自己被那些讀書人、門生,戳着脊樑骨罵自己……
上討陛下歡心,下得學子美名!一舉兩得!
比起這好處,那幾壇酒有算得什麼?!
哪怕酒醉的李斯,時不時滿意的“哼哼”笑幾聲,恐怕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但胡亥沒有想那麼多,他所想的是,如何讓那一批思想家們,緊緊跟上時代的步伐。
最起碼別在自己大肆擴張的時候,跳出來搗蛋!
酒醉休息了一下午,本來原定於第二日一大早,胡亥就要領取的兵權。被拖延到下午纔算是辦妥。
“喂!我說……”
“你領兵權帶我來幹嘛?!”
當然,領兵權的時候,可不只有胡亥一個人來了。
以防萬一,他帶上了系統在人間的“具象體”——婉兒大小姐。
“你不懂,這段時間聽說風聲緊。”胡亥裝模做樣的在對方耳邊耳語,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有人在黑市上重金懸賞我這顆人頭呢!”
“那不挺好的嗎……”婉兒迷迷糊糊,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說明你的努力,惹怒了那些不安定勢力……”
“這不正是說明你的努力並不是沒有成效嗎?”
“總之來都來了!打起精神!”胡亥一巴掌拍在婉兒的後背,笑嘻嘻道:“打起精神來!搞得我好像欺負你一樣!”
“敢情被迫營業,還要笑臉相迎唄?”
“那是必然!”“……”
不過試來試去,胡亥也發現了一點……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對胡亥身邊的漂亮妹子表示疑問。似乎在他們的認知裡,胡亥與婉兒就應該是同時同地、同屏出現。
領兵權、劃割職務的工作並不複雜。不一會,便有軍官領着兩位,去往新成立的“禁軍特種大隊”。
“陛下已經交代好了,爲將軍您挑選的,都是禁衛中最優秀的士兵。”軍官一邊領着,一邊向胡亥介紹着情況。
“這一批大概有百人左右,後續的話需要將軍您向陛下請示,看是不是要擴大隊伍……”
“一百就足夠了。”胡亥聽了軍官的介紹,輕輕點了點頭:“特種部隊兵貴於精,而不在於多、濫。”
“如果有需要,本公……本將,自會向陛下去請。”
“喏”
駐地不遠,沒一會就到了。
還沒進門,就聽見院子內一陣打鬥聲,還有陣陣喝彩聲。其中還夾雜着幾句粗鄙之語,實在是不堪入耳。
當然,是在那位面紅耳赤的軍官聽來,確實如此。
“將軍,末將這就……”生怕幾句粗話污了面前俊男靚女的耳朵,軍官趕忙請示道。
沒想到,卻被胡亥伸手打斷:“不必了,男兒血氣方剛,好鬥好狠本就是天性使然。”
“聽這聲音,本將是心中甚慰啊!”胡亥哈哈笑着說。
既然胡亥發話了,軍官也沒有必要去制止。值得前面帶路,領着兩人就進了駐地。
駐地是常見的秦朝建築佈局,中間大大的空地,被改成了練武場。
用不着在滿眼“兄貴”的人羣中擠來擠去。遠處就有一高臺,“騰騰騰”幾步蹬上,胡亥站在高處剛好能總攬全局。
只見人羣中,兩個肌肉猛男相互搏鬥.那可真是“拳拳到肉”。如果不是軍官解釋到兩人是親兄弟,胡亥還以爲這倆人是有血海深仇!
旁邊還有一羣叫好的,頗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果然人類吃瓜的本質,是自古遺傳之……”胡亥低聲嘟囔一句。
勝利終於落定,根據軍官的描述,勝利者似乎是哥哥。
在一衆歡呼聲中,勝利者環場一週。享受着勝利者的榮耀時刻。一瞥頭,正看見一身常服,正看着他微微笑着的胡亥。
也是宮廷內當差的,怎麼不知道秦始皇的小兒子、帝國最受寵的皇子——胡亥公子的容顏?!
嚇得他趕忙單膝跪地,抱拳高聲道:
“臣李二牛,拜見將軍!”
衆人一看,李二牛已經跪了,再往他拱手行禮的方向一看……
“臣等,拜見將軍!”
“不錯不錯!剛纔本將看了兩位軍士的表現,很是欣慰!”胡亥撫掌笑道,語氣、眉宇間的愉悅並不是裝的。
“各位真是上天賜予大秦的‘利劍’!勇猛無雙!所向睥睨!”
不過,誇完就要說正事了。
胡亥清了清嗓子,嚴肅道:“不過,欣慰歸欣慰。”
“但從特種作戰的眼光來看!你們!連門檻都沒資格踏入!”
胡亥一掃臉上的溫暖和煦,瞬間變身毒蛇冷酷的將軍大人。
而他的一番話,就像是石頭掉進水潭一般。
一石驚起千層浪!臺下的人羣嘰嘰喳喳的討論着,尤其有幾個,眉宇間還有些許怒色……
就是這個效果!你們不生氣!我就沒辦法展示如何吊打你!
我吊打不了你,又怎麼能證明自己牛逼?又怎麼能收到了小弟?
“怎麼?剛纔的勇猛去哪了?”胡亥依舊高高在臺上釋放着嘲諷:“敢怒而不敢言?”
“你們和那羣搖尾乞憐的六國懦夫有什麼區別?!”
一個軍人,被人視作懦夫?!
能忍!?不存在的!
看着已經有人憋不住怒火,胡亥內心極爲快樂!
正好!現在正需要一個發泄通道……
“話說……你這樣說是不是有點狠毒啊……”剛想勸阻胡亥的婉兒,正對上胡亥透着壞的眼神。
那邪惡的微笑,看的婉兒一愣一愣,外加冷汗外冒……
“你這是……要……”
還沒等婉兒說完話,胡亥便開口低聲道:“一會你打,別下狠手,這都是咱們以後的種子!”
“打自閉了可不行!”
“你還真是!!!”婉兒杏眼圓瞪,十分憤怒道:“你算計本小姐!”
“各盡其才!各盡其才嘛!”
這邊胡亥剛賠笑完,就宛如變臉一般,冷漠且不屑的對臺下衆人說着。
“怎麼?戳着你們的傷心處了?還是太真實了?”
“將軍莫逞口舌之快!敢於我等於演練場一會否?!”一個大漢已經忍不住怒氣,高聲喝道。
(你別在那兒賣嘴,敢不敢下來跟我比劃比劃?!)
“看來這裡面,也不見得都是懦夫!”胡亥斜眼掃視,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手指輕輕一點,傲聲說道:“你?最多配跟我的侍女打一場!”
胡亥聲嘶力竭、面目猙獰,像是哭或者是笑的表情。被臺下人解讀爲侮辱的表現。
但胡亥也不想做出那樣的表情啊……
實在是婉兒掐他腰間的力度太大,他有不好明說,可不是要藏着掖着……
忍着痛也要裝完這個13!
“侍女!去吧!”胡亥帶着擰結的表情,微微向她使使眼色。
“晚上回去再收拾你!”不滿的哼一聲,婉兒縱身跳下高臺。
大漢看着面前的婉兒,半是不滿、半是憐惜的說着:
“女人!快回去叫你主人下來!”
“拳腳不長眼!我可不會憐花惜玉!”
面對着對方壯漢的挑釁,婉兒完全是繼承了胡亥的一臉不屑,迴應道:“主人倒是沒說錯,你連我都打不過。”
“黃口小兒!休逞口舌之快!”猙獰中,一雙砂鍋大的拳頭直撲婉兒面門而來。
看得是衆人一陣目瞪口呆。都是禁衛軍中混的,這正在打拳的憤怒壯漢,最著名的便是一雙拳頭。
那能轟斷石柱的威力、那基本不可能躲避的速度。若是降臨於那小姑娘的臉上……
可惜了那宛若天仙的面容……
的確,對方出拳的速度、力度,放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不可能防住的。更何況對方還有憤怒加成……
但如果對方不是人呢?
婉兒並沒有躲開拳頭的攻擊,更令人驚異的是,她反到直挺挺的衝了上去……
“找死!”大漢怒吼中,就好像下一秒,就能看見對方臉上綻放而來的紅色雪花。
然後……
“落……落空了?!”在大漢,還有衆多目擊者的視線中,婉兒只是輕輕一側身,就躲開了對方進攻的鋒芒。
更詭異的是,下一刻的婉兒,就已然站立在那人的背後……
緊接着,極其簡單的動作。伸手,鎖喉!
而剛纔全力以赴的大漢,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很難組織相同的力度,去用於進攻。
更何況婉兒鎖的是喉,在那個沒有經歷過系統訓練的時代,壯漢面對着即將窒息的危險,已然是喪失了理智。
“好了,放開我們的勇士吧。”胡亥生怕婉兒把氣撒在那名試驗者身上,外表面微笑實則十分驚慌的制止了婉兒的行動。
站在高臺之上,看着趴在地上的“勇士”,又看向目瞪口呆的圍觀者。
胡亥方纔收起一副嘲諷的臉色,和煦道:
“所以,你們要從現在開始,樹立一個意識……”
“就像剛纔我的侍女所作的那樣……”
“你們一切的攻擊手段,都要以最快收割敵人的生命,爲第一目的!”
胡亥看向衆人,嚴肅道:、
“你們可以打不過敵人,但必須要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