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看到這一幕的秦子戈湊到紫女身邊對她調笑道:“你這位昔日的小夥伴道行不夠啊!只能騙騙那些庸人。碰上真正的有識之士,就束手無策了!”
紫女也不反駁,秦子戈見狀直呼無趣,帶頭走出楚天酒肆。
秦子戈一行五人離開後,被項梁的一番話愣怔到的張良回過神來走回到琴臺前,看到之前最先與酒僕起爭執的那個老者正在憤憤然咬破指頭血書,寫罷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個又一個地辨認白布上其他人的名字。張良見狀連忙上前詢問他爲何要辨認他人的名字。那老者並不慌張,直言自家是商人,可不想將財貨交給一班沒根底的人去折騰。張良繼續追問老者是哪國商賈?
老者冷冷道:“老夫乃大燕林胡商賈,襄平氏,知道麼?”站在旁邊的張耳聞言一怔,顯然是從來沒聽說過襄平氏這個名號,心念一動高聲道:“敢問老伯,襄平氏能出幾多財貨助我成軍?”老者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方黑亮亮的玉珮,啪地一聲拍在琴臺上說道:“半年之內,持此玉珮到北燕商社,老夫自會給你定數。”說罷一跺銅杖,逕自大步去了。
張良見狀對身旁的陳餘耳語了幾句。陳餘聽的連連點頭,立即喚過一個壯實後生對他耳語了幾句,那後生便匆匆出門去了。
頓弱的馬車沒有繞道,沒有着意加速,一路從容的從楚天酒肆駛進了老燕商社。“襄平君,您回來了?”門口的侍者恭恭敬敬的說道。
“嗯,若有人持老夫的玉佩找上門來,隨時派人來稟報!”頓弱朗聲說道,說完大步走進北燕商社。
被陳耳拍來覈查頓弱身份的那個壯漢聞言停下追蹤的腳步,原路返回去向陳耳覆命。
北燕商社的一間房間裡,頓弱看着守在窗前的護衛首領問道:“他走了?”
被頓弱詢問的那人點了點頭,頓弱見狀說道:“既如此,我們也該回去了!”
那個侍衛首領拱手道:“大人,回去的馬車已經備好!”
頓弱在北燕商社換過一套服飾後,登上了一輛四面垂簾的輜車,然後從北燕商社的偏門逕自離去。回到秦國商社後,頓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靜坐於案前默想,將自己方纔記下的那些名字一個接一個的撰寫出來,默寫完畢後,頓弱想了想在那份名單上又寫下“項氏”二字,寫完還特意在那個“項氏”旁邊畫下了一道粗重的墨槓。
書寫完畢後,頓弱將手裡的這份名單交給了守衛首領,指着寫滿名字的羊皮紙對他道:“名單上的這些人物,都給老夫一個個盯緊了,隨時稟報他們的動向。”侍衛首領拱手領命,拿着名單離開了頓弱的房間。
在頓弱來會忙碌的時候,秦子戈一行五人也沒閒着。
儒家因爲局勢的原因緊閉房門,見秦子戈一行五人往內院走來的時候,守門的儒家弟子站出來對他們拱手道:“抱歉,儒家恕不接待遊客,諸位請回吧!”
秦子戈伸手攔下想要硬闖的焱妃,對守門的儒家弟子拱手說道:“我與你們儒家的伏念有過舊交,還請進去通報一聲!”
原本在焱妃想要硬闖的時候,幾個儒家弟子對秦子戈一行人是充滿戒備的。但是在秦子戈攔下焱妃並說出伏唸的名號後,幾個儒家弟子對視了一眼。其中那個領頭的儒家弟子對另外一個儒家弟子說道:“子受,你去內院向掌門師兄稟報一聲。”
在門口等了片刻後,伏念和方纔離開的子受一同出現在小聖賢莊門前。
看着戴着面具的五人,伏唸對站在最中間的秦子戈拱手道:“閣下是?”
秦子戈並沒有找下面具,“伏念,你們儒家不是講究什麼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的嗎!怎麼現在也開始關門閉戶了?”
伏念和秦子戈接觸過一段時間,所以在秦子戈開口的時候,伏念就認出了秦子戈的身份。只是伏念想不明白在眼下這個關頭秦子戈怎麼會前來小聖賢莊!
伏唸對守門的弟子揮了揮手,然後對秦子戈說道:“公子,請來殿內一敘!”
秦子戈帶着四女跟着伏念來到正殿,看着坐在主位的伏念,秦子戈感慨道:“當年我與你相遇的時候你還是儒家的大師兄,想不到如今已經做了儒家的掌門了!”
伏念拱了拱手道:“眼下臨淄正是是非之地,便是儒家也不的不關門閉戶。眼下公子身份在臨淄最爲敏感不過,不知公子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秦子戈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來臨淄原本是想找一個人,但是看了進城門時的遭遇讓我知道他不會出現在臨淄城中。我原本是要掉頭離開的,後來想起儒家的大本營就在臨淄城中,就想着前來拜見一下荀夫子!不知伏念掌門可否行個方便!”
伏念聞言擺手道:“公子客氣了,當年儒家蒙受公子恩德,荀夫子就一直希望和公子暢談一番,只可以一直沒有機會。如果知道公子主動送上門來,荀師叔一定很開心。隨我來吧!”
說完,伏念就起身準備帶秦子戈去後山拜見荀子。
“等等!”秦子戈開口叫住伏念,然後指着紫女對伏念說道:“我希望能帶她一同去探望荀夫子,至於剩下的這三人還請伏念掌門派人帶她們到處參觀一下,如何?”
伏念看了秦子戈一眼遲疑道:“帶他們參觀沒有問題,但是帶這位姑娘去見荀師叔,恐怕……”
秦子戈聞言上前摟住伏唸的肩膀對他說道:“她和荀夫子可是頗有淵源的,否則我也不會提這樣的要求!”
伏念想了想後對跟回來的那個儒家弟子說道:“子受,你帶這三位姑娘到莊中參觀一下!”說完,對秦子戈和紫女說道:“荀師叔在後山,兩位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