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在爲明天的檢閱傷腦筋的時候,秦子戈卻像沒事人似的在營帳裡規劃銳士營的未來。
深秋的晨風已經寒冷徹骨,不過這些和銳士營的一百將士毫無關聯。
雖然今天就是嬴政來檢閱的大日子,可是秦子戈並沒有因此而免除他們的早操。
一通操練後,所有將士都在大汗淋漓的吃着早飯。
跟戰士們坐在一起的蒙恬看着一旁寵辱不驚的秦子戈!心中暗自感概!
在見到閱兵式後,當時蒙恬是很震驚的。可是最後蒙恬就擔憂起來,因爲秦子戈所有的訓練看起來都是形式主義,看起來雖然震撼人心,可是真的到了戰場上這些士兵能有幾成戰力蒙恬式持懷疑態度的。
可是之後見秦子戈並沒有因爲嬴政要來檢閱就放鬆對銳士營將士的體能訓練,蒙恬心中安定了不少。
每臨大事有靜氣,何況在看過無心邀功請賞的秦子戈看來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秦子戈這邊穩如泰山的吃着早飯,而咸陽那邊卻是暗潮洶涌。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被所有人喜歡。秦子戈也不例外,在嬴政和王翦這些大將爲秦子戈擔憂的時候,扶蘇的老師大儒淳于越卻在暗中看秦子戈的笑話。眼下嬴政還沒有立太子,而作爲太子太傅的淳于越則把這一切歸罪到了深受秦王嬴政寵愛的秦子戈身上。
時間是最公正的使者,秦子戈約定好的日子如約而至!
這天早上,嬴政既興奮又緊張。
陪同嬴政用膳的麗姬看了,不由得笑了,“臣妾還是第一次見大王這個樣子!放心吧,子戈從小就主意正,要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主動邀請你前去檢閱的。”
知子莫若母,麗姬的話很大程度上給了嬴政一劑強心針。
草草用過早飯後,嬴政離開麗姬的寢宮來到咸陽殿,以王翦和李斯爲首的衆臣早早的侯在殿中。
嬴政也不多言,帶着衆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渭水河畔秦子戈的軍營。
秦子戈的銳士營眼下還沒有申請並起,所以護衛嬴政安全的禁軍被嬴政留在了營外。
嬴政和諸位老將來到營門的時候,只有秦子戈一人在那裡迎接,而銳士營的將士包括十個什長都在營中校場上站着軍姿。
進入營地後,見到那些站如青松的戰士,所有提心吊膽的人都把心放到了肚子裡。自家的孩子是個什麼樣這些重臣都很清楚,就單單秦子戈能把這羣紈絝子弟訓練的如此服服帖帖就值得他們表揚了。
秦子戈並沒有興師動衆的建什麼觀禮臺,只是在平日的校臺上放了一些桌椅。
待嬴政等人坐定後,秦子戈上前請示。
“啓稟大王,銳士營一百一十一人正在待命,請指示!”
雖然秦子戈喊出來的聲音有點新奇,但其中意思在場衆人都清楚,嬴政揮了揮手示意秦子戈開始他的表演!
秦子戈走到一旁放置戰鼓的地方,敲響了戰鼓!
一通鼓,緊戰袍。
二通鼓,齊步走。
高高的校臺上,嬴政和身邊的諸位將軍看着不遠處朝他們緩緩走來的整齊劃一的百餘人,心中已經震撼不已,震撼之餘又睜大眼睛去尋找混跡在隊伍中的自己的兒孫。
目睹了這一切的嬴政看着戰鼓旁寵辱不驚的秦子戈,心中滿意之餘再次爲秦子戈不是嫡長子感到遺憾。
等銳士營戰士快要走到校臺前的時候,秦子戈再次敲響了戰鼓。
就在嬴政以及諸位大臣心生不解的時候,校臺下方的百餘銳士營將士有了新的動作。
“正步走!”
爲首的十個什長喊出了整齊的口號。
口號落罷,百餘銳士營將士一改之前輕快的步伐,展示出了他們的絕招。
“踏!”
“踏!”
“踏!”
一百一十人的腳步聲整齊的擡起落下,一百一十人的手臂整齊劃一的擺動。
“嘶!”
“嘶!”
熟知兵事的王翦和掌管刑獄的李斯都驚訝的發出了嘶聲,更甚者從椅子上猛的站起,雙眼發光的盯着臺下的銳士營將士。
在場的都不是孤陋寡聞之輩,當年吳起的魏武卒雄霸天下,鮮有敵手。魏武卒的勇在於戰士的個人武力,在秦子戈看來就是特種兵的前身。而場中銳士營則是團隊的力量,到了戰場上,一加一是永遠大於二的,可是手下的人越多就越考量帶兵之人的手段。
銳士營所展現出來的是在場每一個將軍夢寐以求的手下的樣子,此刻衆位將軍的心態變了。
之前是擔心秦子戈丟面子,所以千方百計的想着圓場,而此刻衆人卻是擔心秦子戈志得意滿,重現當年趙括的事蹟。
坐在首位的嬴政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而且在驚訝過後嬴政也發現了銳士營的問題。
“子戈,做的不錯,不過我聽說你並沒有申領兵器,你的這些手下平日裡都不訓練兵戈的嗎?”
“是!”
秦子戈很光棍的承認道。
聽秦子戈這麼說,嬴政身後的那些將軍送了一口氣,“這些士兵的樣子是不錯,可是沒有戰力呀?”
面對衆人的挑刺行爲,秦子戈沒有說什麼,向下方的蒙恬招了招手。
十個什長中,雖然秦子戈並沒有區別對待,可是他們隱隱以蒙恬爲首,而且秦子戈吩咐下去的一些任務,蒙恬總能不折不扣的完成,有時候還能舉一反三,秦子戈用順手後也就把蒙恬當自己的秘書使了!
秦子戈在蒙恬走進後,對他耳語了一番,得到命令的蒙恬轉身走下校臺。
將命令傳給其餘九人後,十個什長帶着自己的隊伍離開校場,片刻後,他們帶着十根原木回到臺下。
又是一通鼓!
鼓聲過後,每個小隊都將那顆人腰粗的原木齊齊舉過頭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高臺上的衆人也品出了異常。
深秋的早晚雖然寒冷,可是這當空的烈日比之剩下也是有過之無不及。
起初,包括嬴政在內的老將在驚訝之餘也想看看地下這些一次次給自己帶來震撼的士兵的底線,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高臺上的衆人都在驕陽的曝曬下流出了汗水,不斷拿衣袖擦着汗水。可想而知校臺下面那些高舉着原木的士卒,可是即便他們滿頭大汗,也沒有一個人有異動。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畢竟在場的諸位都有子侄在下面。
“大王,這都一個時辰了,是不是可以了,萬一傷着了?”
嬴政早有此意,只不過不好直接出口,眼下有人遞上臺階,嬴政自然也就坡下驢給秦子戈示意。
秦子戈見狀敲響戰鼓,下方的銳士營士兵將高舉的原木輕輕的放在地上,隨後再次像青松一般站在那裡。
看到這一幕,全程被震撼的臺上衆人心中下意識的想到:“這該不會是空的吧!”
在別人不好意思開口打臉的時候,嬴政看着面不改色的秦子戈問道:“子戈,他們方纔扛的原木可有什麼貓膩?”
在嬴政看來,秦子戈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此詢問也是生了考較的心思,若是秦子戈此刻低頭,也算不得什麼。
“沒有,若是不信,父王可徵兆一組禁軍前來試試?”
聽了秦子戈篤定的話,嬴政笑了,左右看了看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就試試!”
說罷,嬴政叫來身後的一個內侍讓他帶一對禁軍進來。
高臺上,發生的一切,下面的一百多銳士營將士都看在眼裡。
此刻看着前來的十個禁軍,心中不忿之餘也想看看這些人的實力。
得到示意後的十個禁軍齊齊抱住了地上的原木,想要舉過頭頂。這些禁軍的實力也是有的,但是高舉了片刻後,這十人無力堅持,將原木拋在地上。
“咚!”的一生,塵土飛楊。
原本準備看秦子戈出醜的衆人此刻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
更有甚者,直接跑下了高臺。嬴政也是驚訝不已,見有人跑下去,也起身朝着校場中央走去。
蒙武和王翦等人親自過去擡了擡那根原木,發現卻是很重。
王翦也不客氣,對着不遠處的王賁喊道:“臭小子,帶着你的手下過來。”
聽到這話,王賁卻沒行動,而是看向了秦子戈,在秦子戈點頭同意後才帶着手下過來。
包括王翦在內的幾個老將見狀點了點頭,等王賁帶着隊員走近後。王翦毫不客氣的說道:“還有沒有力氣了?”
王賁沒有說什麼,帶着手下走到那根原木旁,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無比輕鬆的將那根原木扛過了頭頂。
有王翦做表率,其餘幾個什長的長輩也盯上了自己的子侄。
最後十個什長被嬴政帶來的大臣瓜分,親眼驗證過後,衆人再無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