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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棧道前面的路途並不是一馬平川,當夜在驛館稍作休息,呂哲命蘇橋前去打探,傳來的消息是前面還有棧道,並且不止是一個!
經歷過夜晚走棧道的一羣人,他們得知前面還需要走數個棧道,並且有兩個棧道比之走過的那段更加危險時,一個一個雖然不至於被嚇尿褲子,不過倒是臉色不怎麼好看。親兵沒有自主權,他們只有用眼巴巴的目光看兩位軍侯,深怕上位者再來一次夜間趕路。
一個夜晚損失了九個人、二十一匹戰馬,連帶部分物資也墜了崖,這個經歷對於這幫首次入蜀的人來說實在太可怕了。
恆戰的親兵在昨晚損了兩個,戰馬也沒了六匹。他找到呂哲提出自己的擔憂,商量是不是能夠白天行軍晚上休息。
“是啊!親兵們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看來是不能夜晚行軍了。”呂哲稍作思考,補充:“戰馬也不能繼續攜帶前行了。我決定留下一些精神臨近崩潰的人看顧戰馬,讓他們等待後面的大軍。”
確實,一些親兵的情緒非常激動,很像是再次連夜在棧道趕路會瘋掉一樣。看來昨晚跌落懸崖深溝的同伴,那在半空中持續很久的淒厲慘叫聲深深打擊了脆弱的心靈。
恆戰聽後沉默了一小會:“公大夫是一位體恤下屬的人。”
其實體恤個屁,那些還沒有建立交情的親兵跟陌生人幾乎沒有差別,見慣了生與死的呂哲根本不是出於體恤考慮,而是不想被情緒不穩定的人拖累。他只有把會傳染恐懼的人排除掉,帶上意志堅定的親兵,這樣反而會安全一些。不過,他當然不會解釋。
當夜吃晚飯早早休息,隔天天矇矇亮呂哲就爬了起來,他打開房門時一個人傾倒着跌進屋內,仔細一看竟是猛三。
猛三倚着房門跌在地上醒來,他看見軍主連忙爬起來,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站着。
猜想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的呂哲心裡喜悅極了。他昨晚並沒有安排人守衛房門,猛三在沒有吩咐的情況下竟然挺着疲憊的身軀看顧房門,雖然有些傻但實在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下屬。
友善地對猛三露出笑容,呂哲高興道:“走,出去吃飯!”
猛三彎腰拱手爲禮,靜靜跟在軍主後面走出。
呂哲踏出房門之際,聞到的是潮溼的空氣。他伸了個懶腰要繼續走的時候,眼角看見縮成一團蹲在門邊的蘇橋。這一發現令他越加開心,兩名親自挑選的親兵竟然沒有吩咐守衛房門一夜,這一發現實在讓他既欣慰又感動。
猛三將蘇橋喚醒,兩個身上滿是露水的壯士跟在呂哲後面找水漱口,而後走到驛站那個半露天的食堂。
秦人的早炊大概都是在寅時(3~5點),現在應該是卯時(5~7點),驛站的兵丁早就做完了早飯。
坐在食堂的長條木板之上,剛剛坐穩沒多久,四十來歲的驛卒端來食物。
秦人的早餐基本是充飢的食物,不是流質的粥之類,畢竟現在是隻吃兩餐的年代。
呂哲低頭一看,那是一大盆油花十足的剔骨肉湯,還有一碟飽足的肉糜,一大碗蒸熟的豆子。最使他感到意外的是有一壺大概五兩的酒,只是不知道是什麼酒。
相對於軍侯的食物,猛三和蘇橋的早餐不過是一小盆幾乎看不見肉的骨頭湯,一盆蒸熟的黑白豆子。驛卒也爲他倆各自準備了一小壺酒,量大概是二兩左右。
驛館提供的酒也不是讓現在就喝,而是用以灌滿癟巴巴的水袋。
剛剛吃到一半,像是沒有睡飽的恆戰也過來了,他與呂哲打個招呼就隨意找個位置坐下。
精舍那邊的親兵們也大多陸陸續續醒來,漸漸有人梳洗過後前來食堂。這些親兵看歸屬向自己的軍主行禮才找位置坐下,食不言的年代食堂只有“咻咻”喝湯和口嚼的聲音。
先行吃完的呂哲站起來,他這一站讓麾下親兵各自停下吃飯的動作齊齊看去,舉動像是在等待吩咐。
任何時代的親兵其實都是圍繞一個人,他們見自己的軍主沒有任何吩咐走了出去,等待呂哲的背影消失了才繼續與早餐奮戰。
呂哲走出驛站看着霧氣濃濃的羣山。
這山脈由於視覺的角度看去簡直就是茫茫一片,恰似連綿不絕的塹壕那樣煩人,也不知道範圍有多大。
難怪說自古以來蜀中難攻,外來的入侵者想要攻打蜀中首先要克服的就是不斷的懸崖棧道,要是蜀中守軍在各個狹窄的棧道分段佈防,想要攻進蜀中簡直比登天還難。
心裡在琢磨如果要攻打川府之國要用什麼方法的呂哲沒有發現恆戰的到來,直至恆戰出聲才從假想推演中回過神來。
“什麼時候公佈?”
自然是讓親兵自己選擇留下等待大軍,昂或是跟着軍主繼續前行。
其實也沒什麼複雜的地方,當呂哲讓親兵們自行做出選擇的時候,親兵竟然無一人退縮,哪怕再怎麼害怕都是咬緊牙關寧死不願意留下。
呂哲不瞭解這是因爲什麼,恆戰卻是明白的。
恆戰笑吟吟地說了一句:“果然是這樣。”
什麼意思?呂哲再次出聲詢問,沒想親兵們竟是敢於露出不滿的表情,出自趙高安排的一個叫趙平的中年親兵,更是出聲。
“軍主,我們雖然心裡害怕,但絕對不是背主的人。身爲親兵,若是因爲恐懼拋棄主將,傳出去了叫我們還怎麼做人?”趙平後面更是鏗鏘有聲道:“請不要再次奉勸,否則我們只能自刎!”
也就是說,是一種社會道德觀在約束,他們哪怕害怕都不願意離開主將?如果真的是這樣,呂哲要爲道德觀還沒有崩壞的社會節操送上32個贊!
覺得自己被弄了一頭灰的呂哲惡狠狠地盯着恆戰一會,詭異笑一下。他轉頭擡手指着恆戰對衆親兵大聲說:“主意是他出的。”
恆戰的表情瞬間從笑吟吟變成一臉的錯愕,而呂哲麾下那些親兵看待恆戰的眼神裡非常惱怒,礙於身份不敢惡語相向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在心裡痛罵“那個殺千刀”的混蛋。
心情更加好的呂哲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稍作安排又帶着一大幫人啓程,不過戰馬倒是讓驛站的管事簽字畫押後留在原地。
大秦的驛館體系十分發達,每天都會有相應的公文需要接力遞送一次,因此呂哲等人可以拿驛館主事蓋印的憑證到漢中領取新的戰馬。
用了十來天的時間,由於是白天行軍且一路上非常小心,這一次倒是沒有損失人手就離開棧道的範圍。
出了羣山面對的是水道複雜的地理,一夥人向漢中郡的駐軍稟明來意後,駐軍都尉二話不說讓治下的驛館補上了相應數量的戰馬,又安排船隻使得呂哲一夥人能夠乘船沿着沔水繼續南下。
沔水雖長但也不是能夠直通南郡,中途在旬陽轉道漢水,隨波逐流飄了三天吧?他們在一個叫鈞及的小縣城登岸,一路上由於是風塵僕僕地趕路也無法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和景色,花了大概一個半月的時間終於踏入南郡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