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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手上這份資料之後,蕭震雷得知大上海電燈公司一共有七個股東控股,其中平福持有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權,是這家公司的第二大股東,第一大股東是一個名叫比利的英國老頭,是電燈公司的大班,相當於總經理,此人擁有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權,而三井洋行的三井壽擁有百分之八的股權位列第三大股東,另外四個人一起有百分之十三的股權,他們每個人擁有的股權相比前三大股東來說都太少,在公司中沒有什麼話語權,也沒有在公司中任職,只是每年召開股東大會和股份分紅的時候來一下。
蕭震雷琢磨了一下,想要達到絕對控股的目的,所擁有的股權就必須達到或超過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而即便他得到了死鬼平福的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權,也距離百分之五十一還差百分之十四的股權,要再獲取百分之十四的股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蕭震雷看着這份資料摸着下巴在心裡不停的琢磨着如何得到那百分之十四。
想了半天沒有什麼頭緒,蕭震雷決定還是找人調查一下這些股東的身份情況,可現在他身邊能辦這件事情的人只有宋世傑,可宋世傑在工地上招工,沒有時間,有誰能做這事呢?他想了一下,突然一個人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秦連魁!
由於上次在賭場賭鬥三個日本賭術高手,蕭震雷與秦連魁這個大狀已經不陌生了,於是他立即走到書房拿起電話翻找到秦連魁的律師事務所的電話號碼,撥通之後,對面傳來的秦連魁的聲音:“你好,我是秦連魁律師,您哪位?”
蕭震雷對着話筒笑道:“秦大狀啊,我是蕭震雷啊,您還有印象嗎?”
太有印象了,秦連魁心裡說,他的聲音從話筒中傳過來:“當然,我就是忘了我妻子姓什麼,也不會忘了蕭先生啊,上次還是託你的福讓我賺了五十萬兩的律師酬勞費,我想着忙完這兩天就去府上拜訪表示一下謝意呢!想不到蕭先生先給我打電話了,秦某人真是受寵若驚,對了蕭先生,你晚上有時間嗎?”
“晚上?”蕭震雷想了想道:“晚上應該有時間吧,怎麼秦大狀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請蕭先生喝一杯酒,這麼着吧,晚上八點,我在禮查飯店頂層餐廳訂上一桌,靜候蕭先生大駕光臨,還請蕭先生一定要賞臉啊?”
禮查飯店可以說是上海灘上最早的現代化飯店,當時初建之時,上海灘纔開埠只有三年時間。它在此時的遠東地區是設備最現代化的豪華飯店之一,客房24小時供應熱水、每間客房一部電話、具有中國最早的電梯之一、具有上海最早放映半有聲電影(1908年),再早安裝首批電燈、最早使用煤氣,最早使用自來水,而且它的裝修也相當豪華,因此在禮查飯店宴請客人在此時的上海灘可以說相當高規格的招待了。禮查飯店是這個時代世界名人來上海灘時所鍾愛的下榻地,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有英國愛丁堡公爵和美國南北戰爭中的五星上將、第十八任總統格蘭特將軍。
除了禮查飯店之外,在上海灘上歷史最悠久,最爲豪華的酒店還有匯中飯店,在1903年以前,匯中飯店的前身叫中央飯店,1906年推倒舊樓重建新樓,於1908年完工,是這個時期上海灘上最高的建築,其建築規模和飯店設施在當時均屬一流,也是第一幢安裝電梯的建築。
蕭震雷聽了秦連魁的話之後心說如果你真心想跟我交朋友的話還不如請我去你家裡吃頓便飯。因爲在蕭震雷看來,能請到家裡吃頓便飯的朋友纔是真心的朋友,請客吃飯喝酒去飯店或酒店、酒樓的基本上屬於交際和應酬,至少蕭震雷是這麼認爲的。
不過畢竟剛剛認識,雖說因爲一單業務認識的,但畢竟不是很熟悉,蕭震雷也不好厚着臉皮要去秦連魁的家裡吃飯,於是答應道:“好的,那我八點準時赴約!”
卻說各大洋行的大班和經理都先後去求見了葛縣令,這個情況讓很快讓三井洋行和三菱洋行知道了,三井壽得到秘書報告之後感覺事情麻煩了,必須要想辦法獲得振華公司的訂單。
三井壽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正心煩之極,卻聽秘書來報告說三菱洋行的經理鈴木二郎求見!
三井壽對於鈴木二郎來見自己有些納悶,現在哪家洋行不是在爲爭取振華公司的訂單而努力,這個鈴木二郎怎麼會有空來見自己?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見一見鈴木二郎。
待秘書把鈴木二郎領進來,兩人一交談,三井壽便明白了原來鈴木二郎也知道了其他各大洋行向葛縣令施加壓力的事情,鈴木二郎下午便去拜訪了葛縣令,可葛縣令回去後按照蕭震雷出的點子應付了鈴木二郎,這讓鈴木二郎發現想要獲得振華公司的訂單這件事情只怕走葛縣令那條路走不通了,他思前想後決定前來三井洋行與三井壽進行合作,兩家聯手拿下這個訂單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得手之後訂單上的採購項目一分爲二,一家佔一半。
當鈴木二郎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三井壽之後,三井壽想了想也覺得兩家聯手畢竟實力更大,獲得訂單的可能性也要大一些,而且兩家公司都是東洋公司,即便利潤均分也是肥水沒流外人田,只是三井壽還沒有想出獲得訂單的最佳辦法,這幾天他已經把競標書都做好了。
可不走一下關係,他心裡總是不放心。
“鈴木君,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在競標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嗎?”
鈴木二郎笑道:“三井君,據我調查振華公司是一家股份制公司,現在爲止只有兩個股東,一個是蕭震雷,另外一個英國人法斯特,法斯特這個人我查過,他是從前是一個包打聽,消息很靈通,同時也做中間人,可謂是窮困潦倒,我敢保證,這股份制其實只是蕭震雷的一個障眼法,他真正的目的只是利用法斯特這個洋人的身份來抵擋清廷官員的壓榨,也就是說振華公司完全是蕭震雷一個人,也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招標這件事情,其實是他不想讓自己吃虧而已,我覺得,既然其他洋行的經理們都去找葛縣令了,那我們倒不如去找蕭震雷本人,如果我們保證支持他,他就不用怕清廷的官僚的壓榨,我想他應該很樂意的!”
三井壽將鈴木二郎的話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道:“不錯,在想不到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我們去直接找蕭震雷,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畢竟振華公司是他的,他有着絕對的話語權!只是我們就這麼去行嗎?要不要帶點錢?”
鈴木二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二十萬日元,如果你這邊再拿出二十萬日元,就有四十萬日元,蕭震雷雖然有錢,但他在既能買到機器的情況下又能拿回這麼多錢,我想他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把訂單交給我們的!”
要三井壽拿出二十萬日元,還真讓他有些肉疼,“拿出四十萬日元拿到第一期的訂單是不是多了一些?可如果想拿到整個全部工程的機器採購訂單又太少了!”
鈴木二郎陰笑道:“三井君,四十萬日元不多,只要他把第一期的採購訂單交給我們,難道他以後還能脫離我們而選擇其他的洋行嗎?”
三井壽彷彿想到了什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很好,就按照鈴木君的辦法來,現在剛過晚飯時間,我想我們現在去應該可以在蕭公館見到他!”
“那還等什麼,走!”
兩人隨即坐着馬車趕往蕭公館,可當他們抵達蕭公館的時候,蕭震雷已經坐着馬車前往禮查飯店去赴秦連魁的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