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奕本來也是醫學專家,雖說搞行政多年,但醫學老底子沒有丟,他也聽出了樊主任咳嗽的“金屬音”,但他是老行政,怎麼可能這麼羅莽就指出人家身上的毛病?報喜不報憂,那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其實啊,所謂巴結別人,純粹也就是爲了利益的原因,壓根就不是真心實意的爲別人好,甚至於對人家的死活,都抱有一副關他卵事的態度,人家不喜歡聽的話,他絕對是不會說的。所以,趙奕纔不會這麼傻呼呼地要樊主任去照片子呢。但他聽周希漢奚落蔣雯,還反覆“可惜可惜”,那不是說她的病比樊主任還重嗎?
“周希漢,你給我出去!危言聳聽的,你才畢業幾天?知道看什麼病?”趙奕正色地說,他是爲蔣雯討回個面子。
“蔣雯小姐,你是不是每天午夜過後,有幾分鐘時間下腹疼痛?針刺樣,每次大約十幾分鐘左右,應該有兩個多月時間了吧?”
周希漢說完,他很乖地聽從了趙奕院長的“出去”。
“哎哎哎,你回來。”蔣雯急忙叫住周希漢。
周希漢停住了,回過頭來說:“你是叫我嗎?”
“對呀,不叫你叫誰?”
“可我不叫‘哎’耶。我叫周希漢,周醫生。”周希漢回敬了一句。
“你周希漢這名字蠻榮光是吧?”趙奕鄙夷的說道。
“過去不榮光,因爲,掛了個不好聽的‘流氓’二字,那還是託您老所賜。不過,將來一定會榮光起來的。”周希漢微微笑着說。
“噢,那就好,看看你今後榮光的樣子會怎麼樣,我等着。蔣雯姑娘,你有什麼話對他說?”趙奕說。
“嗨,你怎麼知道我下半夜腹痛的事。”
“我不叫‘嗨’,我叫周希漢,親熱點叫希漢,或者乾脆公事公辦,叫我周醫生也行。蔣
雯姑娘就喜歡幫人家取外號,一會叫我‘哎’,一會又叫我‘嗨’,跟你坐久了,等會我自己也會弄不清自己該叫什麼了。”周希漢煞有介事地訴說道。
“好好,是我不對。周希漢——醫生,你怎麼知道的?這是什麼毛病?”蔣雯有些着急。
“最好,說話時還加個‘請’字,這樣就顯得淑女一些。”周希漢一副老成的樣子說教道。
“你——”蔣雯柳眉倒豎,但很快又欲言又止。
“我怎麼啦?”周希漢賊兮兮的問。
“沒——沒什麼。請問我這毛病你怎麼知道的,礙事嗎?”
周希漢說:“蔣雯姑娘,一兩個月前,你是不是吃了龍蝦?青海的紫薑,川北的血巖胡椒,而那天剛好是姑娘的例假。別人吃了是不打緊的,你吃了可就很麻煩了,今後這毛病就跟附骨之疽一樣,一輩子跟定了你。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毛病發作次數也就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嚴重,所以我說,可惜,就是這個原因,這麼美麗的姑娘得個這樣的病,當然可惜了啊。當然,有沒有這回事,我沒有親眼見到,蔣雯姑娘自己應該清楚。”
一聽這話,蔣雯如入冰窟,拔涼拔涼的。確實,在一個多月前,他父親帶她赴宴,是吃了龍蝦,至於這姜、這胡椒,是不是周希漢所說的那種,那就不知道了。那天,也的確是她來例假的時候,並且當晚她就覺得下腹部有些微微痛,但是,例假時有些痛那本也並不奇怪,可是,到現在每晚都會有些腹痛,不很厲害,所以也就沒有很在意。
現在,周希漢這麼一說,她驚得津津冷汗。
“你怎——請問,周希漢醫生,您是怎麼看出來的,有治療的辦法嗎?”蔣雯記起了前幾次的教訓,趕緊改了口氣問。
周希漢知道自己所觀察沒錯,也擺起譜來,回敬她們一回,“哼哼”
幾聲,說:“姑娘的承漿、印堂、仁中等穴位微微泛紅,天池、天溪兩個穴位雖然我沒看見,應該微微發紫,元關、中極兩個穴位嘛,有些發黑,姑娘回家自己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吧。”
這話已經讓蔣雯面紅耳赤了,因爲,天池、天溪剛好在兩乳上,元關、中極卻在下腹之下,更是羞處。
周希漢繼續說道:“要說治療,先除病因,蔣雯姑娘,這頓宴席不是一般的宴席,我猜想,你父親作爲檢察長,仇人自然不會太少,所以,這頓宴請的啊,比當年鴻門宴更爲兇險,到現在沒聽說你父親有什麼毛病,我估計你父親是不吃蛇肉的,對不對?”
“對對,那天桌上是有蛇肉,我父親從來就不吃。”蔣雯忙說道。
“哼,這就對了,要是你父親那天吃了蛇肉,那你現在可就沒這麼……嘿嘿,不好意思。那蛇應該是七步青蓮王,有的地方叫水上漂。這蛇與青蒿、肉桂、非洲黑椒、山西鬼醋,再加上靈芝心,這六樣東西在一起煮吃,72小時必將中毒而亡。當然,這些東西少一樣也不可能出現毒性,必得是六樣同吃纔會發生毒性反應。我估計哈,你父親的酒中必有一樣別人沒有的成分,所以,那晚其他人都太平無事,就是這個道理。不扯遠了,姑娘的毛病治療不難,西藏的犛牛角就是最好的解藥,把一歲的小犛牛角切半個下來,每天用清水現磨一克,加西洋參五克,蟬翼兩個,泡開水一杯喝下去,半年也就好了。”
說到這裡,周希漢頓了頓,又接着說:“乃父嘛,今後可就得注意了,既然仇家有懂毒學的人,並且這人的本事似乎還不小,嘿嘿,既然有了第一次,那就必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說到這裡,蔣雯是徹底的服了。
趙奕呢?學西醫的,這學西醫的人一般都不太相信那“玄而又玄”的中醫理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