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碩前往雲琅閣,只爲展示功德業果心經,同時散播關於四大神僧等人的消息,以引得四大神僧等人,對他心生殺意。
但是,關於四大神僧等人的消息雖然是真,卻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故而在雲琅閣閣主的眼中,便成了趙碩惡意而拙劣的離間之計。
這般一來,雲琅閣閣主只覺受到了戲弄,又如何會放趙碩輕易離開,而那先行同趙碩對話的副閣主姜牧言,顯然也有同等心思,雖然雲琅閣閣主沒有對他專門吩咐,他也直接對趙碩出手。
雲琅閣的門派名稱中有個雲字,姜牧言對趙碩施展出的攻擊,也是與雲有關,竟是直接將一片雲氣凝成了一把長矛、繼而向着趙碩投來,便似要將趙碩穿個透心涼一般。
趙碩早已知道,在他混跡於東海正道勢力範圍腹地、引出四大神僧等人的過程中,必定會有交手無數,故而他根本沒有想過,此番能夠輕易脫身。
也正因爲此,趙碩在姜牧言發動攻擊之時,便閃電般抽身直退,盡力拖延那雲氣長矛落到身上的時間,同時讓天地硯爆發出本體鎮壓之力,兼且以功德業果金輪催動全身元氣、激發剛學會不久的降魔大手印。
那姜牧言身爲元胎境強者,可以瞬發不少神通,這道被他凝聚出的雲氣長矛,明顯便也是他施展的一門瞬發神通。
而姜牧言將雲氣長矛向趙碩投出後,自然看到了趙碩的反應,同時也感受到了天地硯發出的鎮壓之力,面色一變,頗有幾分驚異道:
“趙殤使,你這不知從何而來的鎮壓之力,竟比姜某的元胎境威壓還要強悍,當真也是有幾分古怪。”
但這句說完,姜牧言面上的驚異神情,卻又是盡數斂去,放聲嘲笑道:
“不過,趙殤使你也只能失望了,姜某的修爲、還有姜某這道攻擊的威能,雖然有一定下滑,卻都還有元胎境的程度,你憑着這點點鎮壓之力,又如何能從姜某手下脫身!”
趙碩此刻只是讓天地硯爆發本體威能,並未以業果之力催動,故而姜牧言的實力、以及那道雲氣長矛的威能,沒有出現太大程度的下滑。
而姜牧言話音一落,那雲琅閣閣主也是冷笑一聲,嘲弄無比道:
“趙殤使,且不說你能否抵擋這記攻擊,只看你這般手忙腳亂的模樣,許是在攻擊加身之時,也無法成功激發神通,不如換做元兵抵擋,若是你命夠硬的話,這一擊之後,說不定還能剩下一口氣來。”
到了元胎境及元胎境以上,才能做到瞬發神通,且越是強力的神通,也需要越是高深的修爲,而在元胎境以下,神通都只能以手印激發,並花費相當程度的時間。
故而也正如雲琅閣閣主所說,儘管趙碩此刻在極力後退,以延緩那雲氣長矛落到身上的時間,但很明顯也只能拖延片刻,一般情況下,又哪裡夠時間激發神通?
但趙碩又怎會做那沒有把握之事,他此刻正在施展的降魔大手印,能躋身大光明寺的不傳之秘,靠得正是遠超一般神通的激發速度,儘管他抽身後退之時、拖延的時間不算太多,但已足夠將其激發。
果然,趙碩看着那雲氣長矛越來越近,卻是沒有半分慌張之意,手中有條不紊的變幻印訣,冷靜無比的將所有變化完成,繼而,一道金色的虛幻掌印,便從他手掌表面浮現而出。
但趙碩雖已成功激發降魔大手印,卻沒有急着將其向那雲氣長矛迎去,在依然後退的同時,將手中凝而未發的金色掌印,向着雲琅閣閣主兩人揚了揚,口中笑道:
“不勞兩位閣主費心,俺剛纔有件事情忘了說,便是俺不僅學會了大光明寺的功德業果心經,也學會了那降魔大手印,時間雖短,成功施展卻是足夠。” ωwш ✿ttka n ✿c ○
趙碩在人前展示功德業果心經,便是爲了將消息傳揚出去,讓四大神僧等人,有一個對他出手的光鮮理由,如此,他自然也不介意再展示一番降魔大手印,讓這個理由更無懈可擊一點。
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兩個,的確沒有料到趙碩還有降魔大手印壓身,面上或多或少都現出一絲驚訝,但那姜牧言隨後卻是冷笑道:
“趙殤使,姜某先前曾經說過,姜某的修爲、還有姜某這道攻擊的威能,依然還有元胎境的程度,以你那微末修爲,即便成功施展了降魔大手印、還以功德業果心經將威能增幅,也是唯死而已!”
趙碩的降魔大手印乃是第二重,能提升三倍威能,腦後功德金輪能增幅兩倍元氣,業果金輪還能發揮一倍實力,這般一來,降魔大手印激發後,能將他體內的一萬二千元之力,發揮到二十八萬八千元之力的恐怖程度。
但也正如姜牧言所說,元胎境和元基境的差別,根本不是簡單以倍數便能形容,即便趙碩施展的降魔大手印,威能遠高於元基境大圓滿的五萬元之力,只要那雲氣長矛還有元胎境威能,降魔大手印便無法抵擋。
不過,趙碩又如何不知道這點,他在姜牧言說話之後,面上極配合的露出恍然神情,口中卻是長笑一聲道:
“多謝姜副閣主提醒,俺差點便沒有意識到這點,若是吃虧,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說話間,趙碩心念一動,便有微弱元氣散逸腦後,注入到藏身於業果金輪的天地硯之中,而那瀰漫全場的本體鎮壓之力,竟隨之瞬間凝爲一股,盡數作用到了那雲氣長矛之上!
天地硯每每被趙碩祭出之後,鎮壓之力無形無質,如水銀瀉地一般瀰漫全場,但趙碩現在得霸下靈性傳授操控手段、應用之法,已是可以將天地硯運用得更爲靈活。
便如眼前這般,趙碩將天地硯的鎮壓之力凝爲一股、盡數作用到雲氣長矛上,雖然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不再受到影響,但那雲氣長矛的威能,卻是急速下滑,頃刻間便跌到了只得元基境的程度。
不過,雲氣長矛雖說威能急降,甚至速度也受到了一定影響,此刻依然來到了趙碩面前,下一刻便要扎到他的胸膛!
但眼前一切,都在趙碩預計之中,他又哪會有半點慌張,卻是哈哈一笑,也不將手中降魔大手印擊出,而是任其凝在手掌表面,直接伸手一抄,便向來到面前的雲氣長矛抓去。
趙碩手中凝而未發的降魔大手印,有着遠超出元基境大圓滿的威能,又哪裡沒把握對付現在的雲氣長矛。
果然,趙碩這般伸手一抄,便直接將那雲氣長矛抓在手中,那雲氣長矛雖然急速顫動、想要掙脫他的掌控,卻是沒有半點用處、再也無法寸進!
“徹底掌控天地硯這般元皇之寶,動手之時果是大佔便宜,可惜,這隻能算是俺的一種手段,並算不得俺的根本實力。”
趙碩看着手中不停顫動的雲氣長矛,心中微微一嘆,手中微微加力,降魔大手印威能爆發開來,那雲氣長矛便直接折爲兩截,化作了兩團本源雲氣,而他手中的降魔大手印,也只是光芒黯淡了一些而已。
做完了這些,趙碩卻是止住了後退的身形,看向那一臉震驚的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憨厚笑道:
“兩位閣主,俺早說過那四大神僧等人的消息句句屬實,沒有半點戲弄之意,兩位閣主不相信也就罷了,將來傳揚出去,也只是兩位閣主不明是非、不辨正邪而已。”
說到這裡,趙碩卻是頗有些無奈意味的攤了攤手,輕嘆口氣道:
“可惜,兩位閣主不僅不相信俺,還想向俺動手,但你們以元胎境強者之尊,卻偏偏攔不住俺,即便那不明是非、不辨正邪的名聲還未成立,也是臉沒處擱。”
先前在姜牧言發動攻擊之時,趙碩曾經說過,雲琅閣這是將臉送上來讓他踩,此刻他將那雲氣長矛輕易折斷,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兩個,當真也覺被踩臉了一般,臉色難看之極。
而在這時,那雲琅閣閣主冷哼一聲,話語中殺氣橫溢道:
“趙殤使,你那鎮壓之力固然古怪得緊,但你也將脫身想得太簡單了些,更把我們元胎境強者、想得太弱了一些!”
說話間,雲琅閣閣主手中印訣變幻,那姜牧言同樣也是如此,顯然都不準備再施展威能一般的瞬發神通,而是要以強力神通將趙碩滅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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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兩個當真成功施展元胎境的強力神通,那麼趙碩即便將鎮壓之力凝爲一股,多半也不能將那強力神通的威能壓跌境界,最終還是隻能以業果之力催動天地硯威能。
但趙碩看到這兩個的舉動後,又哪會任他們成功施展神通後、再去鎮壓神通威能,行那般捨本逐末之舉,卻是根本沒甚慌張,搖頭輕嘆道:
“兩位閣主,即便俺此番不能脫身,也能將你們拼死一人,而兩位閣主都是雲琅閣的頂樑柱,無論折損了哪一位,都是雲琅閣的慘重損失,如此,你們仍堅持要動手麼?”
趙碩當然不是在虛張聲勢,他在說話之時,卻是將那凝爲一股的鎮壓之力,先作用到雲琅閣閣主的身上,再轉到了姜牧言的身上。
姜牧言先前施展的雲氣長矛是一門神通,威能比他本體實力要高,即便如此,威能也被鎮壓到了只得元基境的程度。
因此,趙碩將鎮壓之力凝爲一股、依次作用到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身上,自然也將他們先後鎮壓跌落境界,在破壞掉這兩個手中印訣變幻的同時,讓這兩個面色再變。
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兩個,先前準備施展的神通,乃是元胎境的強力神通,而他們被壓跌境界後,體內元氣大幅縮減,自然不足以將神通成功施展,手印被破壞,也是應有之理。
而這兩個面色再變,顯然也是意識到,趙碩這般將鎮壓之力凝爲一股,雖只能作用一人,但既然能將他們壓跌境界,的確也有將他們其中一人拼掉的可能。
趙碩將這兩個的面色變化收在眼中,卻是將鎮壓之力收斂起來,憨厚笑道:
“兩位閣主,俺此番前來雲琅閣,當真只是來告知你們四大神僧等人的消息,沒有任何戲弄之意,那消息真僞,日後自見分曉,兩位閣主也無須同俺分個生死。”
說到這裡,趙碩面上笑容更爲真誠,話語卻是似有深意道:
“今日留下一線,日後也好相見。”
趙碩這最後一句話,不僅是在提醒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也是在提醒自己。
要知道,趙碩一貫的態度便是“人若犯己、加倍還之”,因此,這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對他起了殺心,他當真也是心中殺意沸騰。
不過,趙碩爲了將來能在東海取得最大的名聲,似雲琅閣閣主等人的支持,也是要盡力爭取,故而此刻既然還有機會能夠收手,他自然也要嘗試一番。
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兩個,既然不相信趙碩口中的消息,自然也聽不出趙碩話語中的深意,但他們的確也是想到,若是他們之中折損任意一人,對實力本就不強的雲琅閣而言,必將是沉重之極的打擊。
因此,在趙碩話語落下之後,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兩個沉默了片刻,繼而對視了一眼,雖說都是滿心思不甘,但也同樣都是滿臉無奈神色。
而似乎是統一了意見,那雲琅閣閣主與姜牧言對視了一眼後,卻是悶哼一聲,衝趙碩揮揮手道:
“趙殤使,非是雲琅閣此番懼了你,實乃我雲琅閣小門小派,日後不願受到七殤魔門報復,既然你想離開,那便莫要在此耽擱,若是你還想糾纏的話,休怪我改變主意!”
趙碩聞言呵呵一笑,當真也不再多話,向着那雲琅閣閣主和姜牧言兩個拱了拱手,便離了這雲琅閣所在。
可以說,趙碩此番往雲琅閣一行,當真是取了個開門紅一般,既展示了功德業果心經和降魔大手印,又散播了四大神僧等人的消息,對他相當重要的業果之力,更是沒有浪費一分一毫。
但趙碩也是心知,此番他是佔了雲琅閣實力積弱的便宜,若是換做有元神境強者壓陣的門派,又怎會如此輕易放他離開,而對付元神境強者,他便必須動用到業果之力才行。
不過,也正因爲嚐到了雲琅閣實力積弱的甜頭,趙碩在離了雲琅閣後,卻是暗自盤算道:
“雲琅閣此番雖放俺離開,但想來不會如何心甘,多是會向大光明寺反映俺的事情,讓大光明寺對俺出手,那麼俺的存在,自然便會如預計一般,落入四大神僧等人耳中。”
“如此,四大神僧等人必會對俺心生殺意,而爲了讓他們心中殺意愈加濃烈,俺也該如計劃一般,繼續去找其他門派散播消息,而實力較弱的門派,自然是輕鬆選擇。”
想及此處,趙碩便停住身形、降落高度,懸停在了海面上方少許,準備拿出暖玉給他的東海地圖,再細細研究一番那些正道門派所在、實力如何,將柿子先從軟的捏起。
但趙碩還未取出那東海地圖,卻是心有所感的轉頭向身後一望,只見一道巨大的陰影,從海面下急速游到了他的身後,繼而一衝而起,掀起無數浪花的同時,露出一個碩大腦袋,向着他一口咬來!
趙碩微微一愣,他在那陰影衝出海面的瞬間,便已是看得清楚,那陰影腦袋碩大長角、軀體圓滾粗壯、四肢帶蹄滿是腱子肉,不是一頭標準的大水牛還是什麼?
豬馬牛羊乃四大家畜,趙碩在元神覺醒以前,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夫,自然對這四大家畜極爲熟悉。
而在其中,趙碩數次向同莊的趙老甲家借過耕牛,而趙老甲家的那頭老耕牛,除了看起來年老體衰一些外,便連毛色也是同眼前這頭大水牛一般青黑。
也正因爲對牛極爲熟悉,趙碩在看到眼前從海中竄出、向他咬來的大水牛之時,心頭也是不由有些錯亂:
“東海有牛?牛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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