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雅菊突然回想起昨晚的事,大概是她酒喝多了,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之後就不省人事了。可是,在這之前,衛柏宇不是已經變成小木了嗎?
“哦?說來聽聽!”
她好奇地看着那張稚嫩的小臉,明明就是小孩了,可表情還是一模一樣,大“撲克牌”變袖珍“撲克牌”而已。
“就跟你在電影裡看到的那樣,其實所有的變身除了需要觸發某種條件之外,變身也是有時間限制的。昨晚我變回本人的時候大概是在十點左右,當我變成小木的時候,估計是凌晨一點左右,也就是說,如果現在的我,小孩是一種常態,那麼變回大人就是有觸發條件的,而且這個變身是有時間限制的。按照昨晚的時間來算,很有可能是變回大人的狀態只能維持三小時!三小時之後就會恢復成小孩的常態!”
左雅菊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小孩,就像柯南般思維敏捷,眸子裡銳光一閃,就得出了結論。
“三小時……嗯,就算這個有道理。那怎麼才能變回大人呢?”左雅菊還在腦中努力拼接昨晚的畫面。
“不知道。”他有些喪氣,透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既然跟時間有關的話,那你還記得第一次變身是什麼時候呢?”這下她變聰明瞭,順着他的邏輯去想。
小木習慣性地摸着下巴,光滑的皮膚提醒着他沒有胡茬了,放下手,抓起她身上的毯子,“走,去孤兒院!”
“放手!我還沒換衣服……”她嚷嚷着像泥鰍般扭動。
他愣了愣,鬆開手,默默轉身,“放心,沒興趣看。”
左雅菊怨恨的目光恨不得在他那傲氣的小身板上戳幾個窟窿。
A市孤兒院
帶着“現場取證”的理由,左雅菊和小木成功忽悠了院長艾瑪,來到了事發現場男廁所。
“重演一遍吧!”左雅菊學着偵探片裡辦案人員的口氣示意他。
“那天你走之後,我就覺得不舒服,想洗把臉,突然就頭暈目眩,感覺身體裡有股力量往外衝,持續了幾分鐘,之後在鏡子裡就看到已經變回大人了。”小木指了指鏡子。
“後來你就偷了園丁大姐的衣服翻.牆逃出去?”左雅菊又順勢推理。
“是借用!那也是形勢所迫。”他很在意遣詞用句。
“也對,某些不健康的東西小朋友看見會有心理陰影的。”
左雅菊故意背過身,忽略身後那瘮人的目光。
兩人順着路線走到後院,左雅菊一時興起,朝圍牆走去。
“你幹嘛?”小木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麼驚人的舉動。
“翻過去呀。”
“翻?腦子生鏽了?有後門不走。”小木板着臉嘟嚷。
“那天撞見你時,你不是翻.牆過來嘛?我是怕你遺漏了什麼細節,哎,好久沒爬樹了……”圍牆的旁邊正好有一棵粗壯的梧桐樹,左雅菊摩拳擦掌一番,輕盈地攀了上去。
小木只得站在圍牆旁邊的鐵門前,仰着頭看她。
“哈,怎麼樣
?對我來說輕而易舉的事!”
她得意得在牆上搖頭擺手。
小木正想回敬一聲冷笑,還沒笑出就見她向後一仰,牆上沒了人影。
“啊呀!”伴隨着她驚慌失措的慘叫聲,圍牆後傳來一聲悶響。
“嘭!”
小木心裡一緊,完了,這發糕妹本來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這麼一摔,不殘也傻呀!他趕緊朝後門跑去。
左雅菊這會兒正犯暈呢,是她摔壞腦袋了嗎?爲什麼地面不是硬硬的而是溫軟的?就像孤兒院那次跳樓而下摔在氣墊牀上般。
擡起頭,並沒有看到那張冰冷的撲克牌臉,映入眼簾的是溫柔如晨曦的雙眸,“你沒事吧?”
聲音也像蛋蛋蓬鬆的絨毛那樣溫暖,懷抱就像她家冬天的暖爐……她實在想不到什麼合適的比喻了,她的世界以前從來不會出現這樣溫暖的人物,雖然雷大喜兄妹對她很好,但始終是冒冒失失,風風火火,很粗獷的那種好。
“暖爐”忽然怔了怔,隨即露出暖如春風的笑容,“原來是你,又見面了。”
又?左雅菊目光呆滯地看了看他,啊!這不是上次道歉的那個衛副總嗎?
“不過這次見面的方式有點獨特哦,你……”衛銘熙望了望圍牆,略帶訝異,“一向都是這樣進出的?”
“不……不不……”她慌忙從他懷裡站起來,臉紅到耳根,說話也結巴。
看見他又一次笑了,左雅菊心想自己應該是摔壞了腦袋,一看他笑就犯暈。才見面幾分鐘,他就衝她笑了兩次,兩次!跟那張撲克牌臉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啊!他們真的是兄弟麼?
“喂!發糕妹?你死了沒?”
真是想不得,“撲克牌”冰冷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她迅速移到鐵門前,朝欄杆裡的他瞪了瞪雙眼,示意自己還沒死。
小木鬆了口氣,目光轉向她身後緩緩走來的衛銘熙,突然握緊鐵欄,神色緊張起來。
“這是?”衛銘熙只覺這小孩有些眼熟,尤其是那道犀利的目光。
這個衛副總不就正是衛柏宇的親弟弟嗎?該怎麼介紹呢?左雅菊犯了難,身旁卻傳來脆生生的童音,“姐姐。”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乖巧的聲音是從他口中發出的,“我們回家吧!”他擠出蒙娜麗莎般的微笑。
“他是你弟弟?”衛銘熙微笑着蹲下,靠近小木,“嗯,真可愛,你好,我叫衛銘熙,你可以叫我銘熙哥哥。”
這話看似是對小木說的,卻聽起來似乎另有他意。
“銘熙叔叔——”他故意拖長了聲音,隨即又不耐煩地朝左雅菊嚷嚷,“回家哪!我餓死了!”
左雅菊狠狠瞪了他一眼,歉意地朝衛銘熙點點頭,“不好意思,我弟弟餓了就很暴躁。對了,上次的事謝謝你!”
衛銘熙笑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她,“不客氣,有需要幫忙可以打給我。”
在小木怨念的目光中,左雅菊接過名片,“蔚藍集團副總裁衛銘熙”幾個大字讓她
心跳加速。
回家的路上,左雅菊就跟撿到金元寶似地捧着名片傻笑。
“喂,你能不能控制下嘴角上揚的弧度?”小木冷冷地瞄着她。
“啊?”她趕緊摸摸嘴角,還好,沒流口水。“他不是你弟弟麼?你怎麼不打個招呼?”
“打招呼?”小木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盯着她腦袋,“說什麼?說‘你好我是你哥’?我這樣子他能相信嗎?我腦子又沒壞掉!”話畢,又快步向前走去。
這話是在說她腦子壞掉了麼?左雅菊摸摸頭,嗯,沒壞,就是有點暈。
“你可以找他幫忙啊!兄弟倆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家裡人應該也在找你吧?你這麼不聲不響地失蹤了,不怕他們擔心啊?喂?有沒有在聽啊?臭小子,步子這麼快……”她小聲咒罵着,碎步追上前。
“剛纔怎麼沒見你說話這麼流暢?”小木沉着張嫩臉。
“我……”想到剛纔,她又有些臉紅了,是啊,一見到那個衛銘熙,她就結巴了。
“管好你的嘴,別亂說話。不管是我弟,還是其他任何人,你都不能把我變身的事說出去!”他那褐色的眸子裡閃動着冷冷的寒意,見她還欲張口,又緊跟一句,“我不是意外掉入溫泉的,有人想要害我。”
左雅菊倒吸一口涼氣,環視一週,小聲問道:“誰啊?”
小木漠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可能是公司的人,也可能是生意對手,說不定,家裡人也有可能。”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冷笑着,“你不也希望嗎?”
總算有自知之明啊,知道她討厭他,但倒也不至於死哪!左雅菊眨眨眼睛,想了想,一臉無辜地蹦出幾個字:“我……還是很有愛心的!”
一走進小區院子,就看見雷小雨的媽媽帶着古怪的笑容迎上來。
“雅菊呀,聽說你沒上班了?”
“額,雷媽好。”她支吾地點頭。
雷大媽笑眯眯地攬過她的肩,“沒事兒!女孩子,工作不重要,嫁人才重要!雷媽這兒正好有個優質青年,據說是個高富帥啊……”
“雷媽。”左雅菊嘆了口氣,無奈地擠出個笑容,“雷小雨這次是頭痛呢?還是肚子痛?”
雷大媽張着嘴愣了愣,恍然大悟,“哎喲,死丫頭,又騙我!前兩次都是裝病來着?這次倒好,她說出差去了!”
左雅菊就知道,雷小雨的閨蜜可不是這麼好當的。
“沒事兒!雅菊,你就去!反正你也是我乾女兒,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聽張姐說啊,這個高富帥呀,想跟他相親的姑娘都排着號呢!明天你不去,可就另外安排別人去哪!”
“知道了,雷媽,謝謝你!”左雅菊乾笑兩聲,拉着小木迅速閃入樓道。
“高富帥呢。”樓道里迴盪着小木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去。”
“也對,就算去了別人會看上你嗎?”
她停住了腳步,面帶微笑地轉過頭,眸子裡閃爍着不服氣的光芒,“那我就偏要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