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左雅菊在小木的指導下開始了魔鬼式訓練,而晏佐垵的一處廢棄工廠,成了他們的秘密集訓營。
做主持人的第一關:口才。
小木在黑板上寫了一段“紅鳳凰,黃鳳凰”的繞口令。
左雅菊深吸一口氣,快速念道:“紅鳳房(凰)、粉鳳房(凰),馮(紅)粉糞房(鳳凰)、發(花)糞房(凰)……媽呀,我色(舌)頭打結了!”
小木頓覺腮幫一陣酸楚,吐吐舌頭,歪歪嘴。
做主持人的第二關:提問。
小木站在她身旁,“假設我就是嘉賓,今天的主題是談論小朋友最喜歡的動畫片,你怎麼訪問我?”
左雅菊清清嗓,拿起礦泉水瓶支到嘴邊,“這位小朋友,你長得好像蠟筆小新,請問你們有什麼關係麼?”
“噗!”小木差點吐血。
主持人第三關:表演。
小木揉着太陽穴,明顯已不抱希望,“學一個卡通人物或者表演個動物之類的。”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左雅菊轉着圈,跳起了舞,時不時還穿插一聲羊叫和狼叫。
小木默默捂住了雙眼。
最後一天的清晨,左雅菊還在睡夢中上演“皇上來追我呀”的戲碼,碎步小跑着,不小心摔在地上,身後的“皇上”順勢撲來,她也就將其牢牢抱住猛親。
緩緩睜開眼,一張冷峻帥氣的臉龐讓她誤以爲還在夢裡,這“皇上”很眼熟呀,有點像衛柏宇。
左雅菊躍然而起,抹掉嘴邊的口水,“你怎麼在這裡?復原了?沒事了?不用呆在我家了?”
衛柏宇泯然不語,深褐色的眸子裡掠過一絲戲謔,“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是暫時變身。”
“暫時?怎麼變的?”左雅菊涌起一陣驚恐,莫非……她嗖然捂住嘴,“你,趁人之危!”
衛柏宇嗤笑一聲,“我準備叫你起牀,你抱着我就親,不愧是左花花,做夢也犯花癡?”他嫌惡地擦擦臉頰。
“明天就要去面試了!你怎麼幫我啊?”左雅菊扯開話題。
衛柏宇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她,搖搖頭,“像你這樣的先天不足,後天白癡的人,看來,只能用最後一招了。”
“哪招?”
“金絮其外。”他淡然地吐出四個字。
“金絮?什麼意思?”左雅菊不解地眨眼。
“你已經敗絮其內了,只能靠外在包裝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看着他滿眼傲氣與不屑,左雅菊氣得牙癢癢,他真是在幫她嗎?是藉機在羞辱她吧!
“你這樣子出去不怕被記者逮到?”
“咳,那個,你不是有很多道具嗎?給我,用用。”衛柏宇故作咳嗽狀,臉色微紅,嘴裡支吾着。
她心生一計,脣邊揚起一絲壞笑。
十分鐘後,左雅菊轉移過爺爺的注意力,而頭戴阿拉蕾帽子,鼻樑架着小丑眼鏡的衛柏宇黑着臉遮遮掩掩地出門了。
哼,叫你惹本姑娘!我打擊報復的心可是很強滴!她偷笑,跟隨其後。
一路上路
人都向衛柏宇投去異樣的眼光,他低着頭,時而捋頭髮,時而抹鼻子,看着他那極不自然的表情,瞬間讓左雅菊有了一種“牽犯人遊街示衆”的感覺,心裡那個爽啊!
衛柏宇突然停住腳,兩道銳利的目光從小丑眼鏡後射出,正好對上她飽含戲謔的眼神,瞬間面露慍色,低吼道:“你就沒一副好看點的眼鏡?”
“哦,有!我爺爺的老花鏡,要不?”她揹着手,墊起腳,一本正經地眨眨眼。
衛柏宇鼻子抽了抽,轉過頭不吭聲了,左雅菊抿笑,偷偷比了個“V”。
走到一個“L”打頭的大牌專賣店,左雅菊忍不住趴在櫥窗前欣賞。
衛柏宇不屑地問道:“怎麼?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裙子?”對於他這樣的富家公子來說,身邊那些富家名媛身上穿的這幾個牌子,早看膩了。
左雅菊雙手比劃着,“漂亮是漂亮,可我在想呢,穿在這麼高的模特身上都這麼短,要是穿在我身上,估計長度都當睡裙了。”
衛柏宇嗤笑一聲,“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關注的角度果然與衆不同。”
隨後,他摘下小丑眼鏡,壓低了帽子,大步流星地推門而入,完全不理會身後左雅菊試圖阻擋的暗號。
衛柏宇點兵點將似地指着衣架上的衣服,“這件,這件,還有這件,給那位小姐試試。”
見他指着自己,左雅菊極其尷尬地走進店裡。
“我,我不穿裙子的。”她低聲道,扯了扯衛柏宇的衣角。
“想通過面試就趕緊穿!”他在耳邊咬牙切齒道。
“可是,買不起吧……”左雅菊翻看了價格,數了數是五位數,瞬間放大了瞳孔。
天哪!這簡直就是把人民幣往身上貼啊!要她自己花錢穿着這“五位數”出去,她還寧願裸奔呢!
左雅菊把衣服往笑容可掬的店員手裡一塞,雙手捂着肚子,“哎喲,肚子疼!我先出去了!”腳底抹油般閃出門外。
沒走幾步,肩膀就被一隻大手扳回,身後響起衛柏宇明顯上火的聲音,“你不想面試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肯定地點點頭,“當然要!”
“是擔心錢嗎?放心,憑我的關係,報卡號一樣可免單。”衛柏宇傲氣地挑挑眉。
左雅菊癟癟嘴,“這些衣服都不是我的風格,這種店太彆扭,走,帶你去我的地盤!”
衛柏宇狐疑地跟着她繞了好幾條街,來到了“新天地”商城。
“這兒是女人最愛逛的地方!衣服好看時尚不說,最關鍵的是還很便宜!”左雅菊美滋滋地介紹,彷彿是她自家開的鋪子。
這裡面的過道很狹窄卻擠滿了女人,鋪子一格挨着一格,都是那種小小的卻很有“料”,店主們都扯着嗓子在喊“隨便挑,隨便選!一口價30塊!”
“才30塊!”從左雅菊興奮不已的神情上,衛柏宇看到一種滿足感。曾經他只看到身邊男人的急功近利,女人的虛榮勢利,而這種滿足,卻是他以前所處的圈子所看不到的,心底突然有了一絲暖意。
蔚藍大廈
“
拿着這些給我滾!這麼一點事都做不好,還要你們這些主管幹什麼?滾!”
董事長衛豪天怒發雷霆,將一疊文件扔在幾個主管身上,他們戰戰兢兢地將文件撿起來,開門落荒而逃。
衛豪天嘆了口氣,用力揉着太陽穴,兒子的失蹤讓他心力交瘁,倍感神傷。
他輕輕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鐵盒子,掀開蓋子,裡面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和一封書信。
拿起照片,那個清秀的女子笑靨如花。
衛豪天嘆了口氣,佈滿血絲的雙眼盡是擔憂。
“篤篤篤!”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慌忙將照片放進盒子裡,小心蓋好,鎖上抽屜。
“進來!”
衛銘熙走了進來,手裡也拿着文件,衛豪天立刻皺起了眉頭。
“董事長,這幾份文件需要你過目和簽字……”他雙手奉上文件,恭敬地朝父親微笑着。
衛豪天板着臉,接過文件敷衍地翻了翻,重重扔在桌上,臉色一沉,“這還需要我看?你自己就沒主見嗎?”
衛銘熙見狀,趕緊解釋道:“大哥現在不在,我只是暫代他的職務,其實我也很想爲您分擔所有的事情,只不過,有些時候我還是做不了主的。”
衛豪天眼神凜冽地看着他,冷笑一聲,“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位置,各司其職,你知道就好,你現在只是暫代總裁的職務!”
衛銘熙眸子裡的星芒瞬間熄滅,笑容僵在臉上,喉頭動了動,嘴角終究還是揚起一絲蒼白的微笑,“董事長說的是,我會記住的。那,麻煩您看看這些文件,我之後再來拿,那我先去做事了。”
恭敬地鞠了個躬,走出董事長辦公室,衛銘熙輕嘆一聲。
“哦?銘熙啊!來找董事長?”運營總監申公鮑剛好迎面走來,親切地招呼他。
“是的,申叔,你也要找他?”衛銘熙振作精神,回以笑容。
“哦,不用!我只是路過,那正好,一起去樓頂喝杯咖啡吧?”
申公鮑說話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幹練利落,董事長很是信賴他。他爲人處世也十分爽朗圓滑,對衛銘熙更是照顧有加。
“好的,申叔,那我請客。”衛銘熙微笑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呵!好呀!”申公鮑笑着指了指他,“這樣纔對嘛,衛家二少爺的招牌笑容,可是迷倒多少美女啊!”
“申叔又說笑了,不管是職場還是情場,我比我哥都差遠了。”衛銘熙自嘲般淡淡一笑。
“嗯,銘熙,可不能妄自菲薄啊!當年我進蔚藍的時候,你父親一樣不相信我,如今,呵呵!我就像他的左右手!”
電梯門開了,申公鮑摟過他的肩膀一同走進電梯,意味深長地說:“現在衛柏宇下落不明,正是你爲董事長分憂的時候……”
“可是,父親他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你更要做給他看!在這個關鍵的節點……放心!你申叔我會支持你的!”
申公鮑滿含笑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深邃的目光裡傳遞着肯定與信任,衛銘熙心神領會地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