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兒,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側臥在牀榻之上,看着躺在自己懷裡的趙茜,秦天德輕聲問道。
在嶽銀瓶離開房間後,秦天德就猜得到嶽銀瓶必定會在門外偷聽,因此提議與趙茜到牀上交談。趙茜似乎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嶽銀瓶得知,只是略一猶豫就答應了下來。等到二人到了牀榻上,秦天德放下繡着荷花的牀幃後,二人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嶽銀瓶高聲的咒罵:好色的狗官!
知道嶽銀瓶已經離去,秦天德再不擔心有人偷聽,這才問道。
只是平躺在牀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的趙茜此刻呼吸急促,臉色蒼白,身體異常僵硬,還在不時的顫抖,兩隻手緊抓着自己的領口,隨着急促的呼吸快速的起伏着。
“你想跟我說什麼?”看到趙茜如此模樣,秦天德心中生出幾分憐愛,伸手輕撫在她的臉頰上,再次柔聲的問道。
在秦天德的手觸及到趙茜臉頰的瞬間,趙茜的身子明顯再次顫了一下,好一會才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官人,妾身聽聞,你如今升任太子諭德,不知可有此事?”
“沒錯,蒙官家器重,我暫時肩負起了這個重任。”秦天德緩聲回答着,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順着趙茜的臉頰滑落到雪白的脖頸上以及柔弱但卻有力的香肩上。
“官家如今立太子了?”
“沒有,我這個太子諭德只是負責考覈兩位皇子的品性道德,爲官家將來立嗣提供參考。”秦天德說這番話的時候,雙眼一直緊盯着趙茜臉上的變化,那隻手則是從其胸前拂過,但卻並未觸及趙茜那高聳挺拔的酥胸。
正如秦天德所料,趙茜的臉上果然閃過一絲異色,她側頭看向秦天德:“不知官家命官人考覈的是那兩位皇子?”
“趙眘和趙琢,將來太子的人選就要從這二人中選出了。”對於趙茜的問題,秦天德今日是有問必答,異常的配合。
就在下午,他大鬧普安王府,與趙眘撕扯過程中,無意中看到了趙眘胸前同樣掛着一塊玉墜,這玉墜的形狀雕工,皆與趙茜胸口的那塊玉墜相似,而且趙眘的玉墜上同樣刻着一個字,只不過當時過於匆忙,距離有稍遠了一些,再加上秦天德對繁體字不是很熟悉,所以沒能夠認出上面的字樣。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足夠讓他聯想到嫁給自己做了平妻的趙茜,只懷疑趙茜趙眘二人之間存在着某種關係,甚至猜測到趙茜的真正用意!
可是趙茜的反應卻是令他倍感意外,因爲趙茜聽了“趙眘趙琢”兩個名字後,臉上並沒有半點喜悅,相反卻是遮掩不住的失落之色。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判斷錯誤,趙茜和趙眘之間沒有任何關係麼?秦天德心中開始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因爲趙茜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更出乎他意料的還在後面。趙茜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鬆開了緊抓自己領口的雙手,側過身來面向秦天德,雙手按在了他的胸口,幽幽的說道:“官人,妾身自加入秦家後,一直未能盡妻子的本分,妾身今日願好生服侍官人,也好將來給官人留下一男半女。”
說着話趙茜的雙手已將開始在秦天德身上摸索起來,解開了秦天德的腰帶。
“停手!”秦天德輕呵一聲,急忙將趙茜推開,“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看着秦天德絕決的模樣,趙茜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很快眼眶中就充滿了淚水,瘦弱的肩頭不住的顫抖,哽咽着說道:“官人是絕對妾身已是殘花敗柳,所以嫌棄妾身不乾淨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秦天德此刻有些搞不清趙茜如今的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你明白,我從來都沒有輕視過你。”
“妾身明白,妾身明白,那個男人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妻室是個殘花敗柳。。。”說到這裡,趙茜再也說不下去了,雙手掩面,淚水順着指縫流了出來,身子卻是不經意間朝着秦天德懷裡靠了靠。
“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相信我!”秦天德說着話,單腿壓倒了趙茜豐腴的大腿上,身子向前傾去,半壓在趙茜的身上,頭也貼了過去,被趙茜枕着的手摟住趙茜的肩頭,另一隻手則是順着趙茜的胸口向上探去。
趙茜此刻似乎由於過度悲傷而只想尋求慰藉,身子配合的朝着秦天德轉去,然而就在她以爲秦天德那隻放在她領口的手會拉開她胸前的衣襟時,忽然感覺脖頸處一震,緊接着就感覺到秦天德離開了自己,翻身下牀。
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沒有使得趙茜失神,她的雙手立刻在自己胸前摸索,發覺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那塊玉墜已然不見了蹤影。
“你把玉墜還給我!”此刻的趙茜哪裡還有半分傷感之色,猶如發了狂的母老虎一般,赤腳跳到地上,朝着秦天德撲了過去。
秦天德做那麼多其實只是爲了得到趙茜胸前那塊被其視之如命的玉墜,不論趙茜之前對於聽到趙眘二子後是何反應,他都需要看一看那塊玉墜上的字究竟是什麼,因爲破局的關鍵或許就在這枚玉墜上。
單手架開發了瘋一般的趙茜,將其擋在身後,任由其對自己又抓又撓,他終於看清了那枚玉墜上印刻着的字樣,是一個“琮”字,並非他想象的“眘”字。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判斷錯誤,還是說每個皇子都會由一枚這樣的玉墜麼?
“你還給我!”趙茜的瘋狂使得其聲音更加高亢了,秦天德的官服已經被其撕扯出了好幾個口子,那隻擋着她的手臂也抓的血痕道道,到最後趙茜乾脆一口咬在了上面。
劇烈的疼痛使得秦天德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終於想到了一件關鍵的事情。由於擔心猛地撤走手臂會傷到趙茜,他任由趙茜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臂,沉聲說道:“茜兒,這個‘琮’代表的應當是伯琮吧?”
說到這裡,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就知道自己判斷完全正確,於是繼續說道:“你的用意我已經都知道了,只不過有一件事你卻是不知,伯琮改名爲眘了,那個被我考覈的皇子趙眘,就是趙伯琮。”
說完這些,秦天德感覺到手臂一鬆,然後身後就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響。等他回頭看去,只看見披頭散髮的趙茜已經失神的坐在了桌旁的圓凳上,水漬碎片糕點灑落了一地。
秦天德微微搖了搖頭,將玉墜緊握手中,來到趙茜身邊,將其橫腰抱起,放到了牀榻上,小心翼翼的爲其蓋上金絲帛被,然後自己坐在牀邊,單手輕撫着趙茜的臉頰。
“茜兒,你只是一個女子,不用那麼累的。縱然你我並未圓房,但你也是我的平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乖乖聽話,不要再弄出那麼許多事端,我保證你能夠心想事成。”
趙茜突然雙手抓住了秦天德的手掌,不解的看向他,緊張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秦天德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他是你弟弟麼,你想見他一面麼?”
此刻的趙茜哪裡還有以往的精明,完全就像一個惶然無助的可憐女子一般,快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秦天德能夠理解趙茜的想法,他在趙茜的臉頰上摩挲了一下,輕聲說道:“那好吧,你現在不願見他也好,等到將來我再安排你見他,畢竟你們是姐弟。你好好休息吧,這枚玉墜先放在我這兒。”
說到這裡,秦天德抽回了被趙茜抓的有些發白的手掌,俯下身子,在她額頭輕吻了一下,轉身離去了。
看着秦天德離去的背影,趙茜第一次感受到了秦天德的溫柔,感受到了秦天德的善意,尤其是那輕柔的一吻。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從趙茜房中走出,秦天德只覺得心中有種撥開烏雲見日頭的舒暢感,他有把握做好這個太子諭德,也有把握讓趙眘乖乖聽話,從而實現他的計劃了。不過,史浩卻是不能留在趙眘身邊,即便史浩爲人忠直,但目前絕對不適宜留在趙眘身邊,那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
該如何將史浩從趙眘身邊趕走呢?這很容易,秦天德只是腦中回憶了一下他所熟知的歷史,就有了注意。
當他帶着秦三和牛二娃離開趙茜所住的院落後,卻發現嶽銀瓶鼓着腮幫子,氣鼓鼓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狗官,你這個好色的狗官!”
聽到身後傳來秦三“嗤嗤”的笑聲,秦天德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滿臉笑容的來到嶽銀瓶身邊,也不管嶽銀瓶答應與否,強行將其拉到了書房,頗是費了一番脣舌,總算是打消了嶽銀瓶心中的憤怒。
次日,他一早來到右春坊,並沒有急於去找趙眘,而是閉目養神,等到散朝之後,直奔趙構所在的選德殿而去,他要設計史浩!
在宦官的引領下,秦天德進入了選德殿,卻沒有機會開口,因爲他看到秦檜和万俟卨這兩個大宋品秩最高的傢伙居然也在這裡,而且正跟趙構進諫着什麼。
這是秦檜又要害人了麼?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爲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爲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