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也算是在江湖上浸淫多年了,從來也沒有見過什麼真正的法術,但凡是說自己有法術的人基本上都是騙子,哪裡有什麼法術?恐怕就算是真的有,也絕不會拿出來示人的。”破玄子一邊說一邊搖頭慘笑,這種事情還真是不能瞎說的。
沒想到這個回答讓阿術特別滿意,他以前也見過不止一個騙子,張嘴就說自己能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讓阿術非常生氣,要是真有那樣的人大家還打什麼?那個人自己早就當天下共主了。
所以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是破玄子回答自己也會呼風喚雨或者要是說自己認識的某個人會這種能力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找個機會把這個人趕出去,這種人一定是在胡說八道了,但現在破玄子說了這話,卻讓他對這個人更加欣賞了,不管怎麼說這是個真誠的人,就憑這個也應該重用。
但是兩個人對於現在的問題卻束手無策,枯坐在一起半晌也沒有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不過破玄子已經記錄了不少東西,他一直都在思考着那些自己寫出來的,半晌忽然長嘆一聲說道“看來這個東西暫時我們是破解不了了,可惜啊,如果我的師兄蛇劍子要是在這裡的話,一定可以想出好辦法來,他在器械這個方面比我可是強了不止千萬倍。”
“哦?你還有如此厲害的師兄?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破玄子一陣苦笑“這一點我也不知道啊,他行蹤不定杳如黃鶴,也只能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聽這話阿術的情緒又低沉了下來,現在不能面對這個問題以後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是應對不了現在的局面那要其他的事情幹什麼用呢?想了一會也不禁嘆氣起來“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實在太棘手了,這東西只是一陣功夫就把三千人都燒死了,回回炮也被燒的乾乾淨淨,這東西要是被宋軍掌握了,那麼對於我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破玄子聽了這話卻微微一笑“這一點大帥到不需要這麼擔心,貧道已經研究過了,他們的東西的確非常厲害,但絕對不是那麼可靠的。您也應該看到了,火焰點燃的時候伴隨毒煙,而且不停地流動,流到哪裡燒到哪裡,一會就瀰漫了整個戰場。可您想一下如果這種東西真的拿到普通的戰場上真的就那麼好用麼?恐怕不一定吧?不管是在水面上還是在平原的戰場,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能流到什麼地方去,毒煙能飄到什麼地方,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玉石俱焚,難道他們就不害怕?”
“哦?這麼說這東西也不是什麼至尊的火器了?”這麼一說阿術的眼睛又瞪起來了,只要不會影響未來的戰爭,現在失敗就不會那麼悲傷了。
“應該沒有錯。”破玄子說的很肯定“貧道甚至認爲這個東西只能用在這裡,要是在一般的城池也是不能用的。畢竟這團大火要是燒起來的話,很容易就把城牆也燒壞,而且也不知道會流到什麼地方去,所以只是這個特定的城池纔有作用而已。”
“那就好了!”
“嗨,也沒有那麼好!就是這麼一個地方也足夠讓我們頭疼了,這東西該怎麼破呢?我們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呀。”破玄子皺眉說道。
阿術此時心裡卻非常開心,畢竟他最擔心的事情應該可以避免了,而且他也從這件事裡面看到了破玄子的真心,這個人已經通過了他的考驗,得到了他的充分信任,以後還要重用他才行。
而此時剛剛到房縣視察前方戰事的張順,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的反應首先就是愣住了。因爲他所有的佈置都是按照三天而進行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挫敗對方的鋒芒,可誰知道敵人的瘋狂只是持續了一天一夜再加一個早晨,一切就那麼結束了,這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但張順卻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總不能說別打了讓敵人再上來一次吧,當他登上城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安波等人,然後就看到了城坡上那些已經被燒成黑炭的屍體。
空氣中飄揚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噁心味道,那是連皮帶肉被燒焦的味,這種味道再加上下面的屍體,就連張順都隱隱作嘔。
“將軍,您怎麼親自來了?”龍海和牛富也先後跑了上來,他們誰也沒想到張順會過來,所以都沒準備。
“沒事,本來是想着過來看看的,但誰知道我還是來晚了,你們已經打贏了。”張順有點無奈地說道,他看着遠處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忽然回過頭問道“是誰提議用燃燒彈的?”
“三哥,是我!”安波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張順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顯得有點侷促不安。
張順看了看他,微笑着點點頭,然後問了一個所有人都吃驚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平時安波總是吹噓自己和張順多麼熟悉,現在大家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傢伙在吹牛。
安波的臉也紅了“我,我叫安波,在薊縣是您把我救了的,當時您還給我做了手術來着。”
“哦?原來是你呀,恢復的挺好的,不錯。”那也是張順第一次給人做手術當然那不會忘記,現在看到這個人真的活了,當然還是很高興的“你想到的用燃燒彈?很好!想的很不錯,用的也很漂亮,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是啊,三哥,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安波終於開心了,現在自己不但被張順記得,還得到了他的誇獎,這一切都值得了。
張順點點頭,沒有立刻說話,他的眼睛又看向了遠方,彷彿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半晌他才常常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從懷裡取出了三支箭交給了安波“好好休息,如果到了天黑的時候他們還不來進攻,你就要把這個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