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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名盜世之徒,也有臉在這裡大擺筵席!”
就好似一鍋新鮮煮好的靚湯,正要端給大夥品嚐,突然有人在這個時候放了一個臭屁一般,在場的人無不變了臉色。
臺上的曾艾草眼淚汪汪的跑了下臺,王通陰着臉站了出來,高聲喝道:“是哪一位在這裡搗亂?識相的儘早離去,如若不然,休怪在下不客氣!”
場下一片寂靜,鴉雀無聲。王通環顧一圈,並沒發現絲毫可疑,於是又緩緩坐下,冷笑道:“偷雞摸狗之輩,也敢放肆言論!”
旁邊智亮和尚微微一笑道:“王施主何必動氣,須知念由心生,莫要沒來由的毀了自己心神纔好。”
王通撫須頷首,點頭道:“智亮大師此言甚是。在下倒是有些過分了。”於是哈哈一笑,拍巴掌吩咐宴會繼續。
不過他這邊沒有追究,方纔出聲的那人卻不肯放過。不一會,一句沙啞的聲音突兀而起:“大儒大儒,沽名釣譽。”場面再次開始喧譁了起來。
有些人倒是覺得甚是有趣,不禁脫口笑了出來。這一來,王通的臉上再也掛不住,腰身一擰,竟是跳上了那舞臺,一雙鷹目再次掃視全場。看到楊戈這邊座位,卻發覺這三人都是陌生面孔,兀自在說說笑笑,並不理會其他人等,當下板着面孔走了過來。
楊戈正低聲對謝英超說話:“小謝,你該不會是記錯了吧?我看那個王通,竄到臺上那步伐可夠麻利的,不像個書呆子啊?”
謝英超沒好氣的回敬道:“將軍,哪個又曾說過:書生就必須是手無縛雞之力了?兄弟我也是讀書人出身,照樣血戰沙場,殺的人難道就少了麼?”
兩人這邊說話,而胡刀卻是自顧自吃着東西,渾然不覺王通走了過來,而全場目光灼灼,一併聚焦在他們三人身上。
胡刀突然覺得周邊好像安靜了許多,不解的擡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三人好像成了衆矢之的,連忙扯扯謝英超袖子,那兩人這才停止了談論,嗔目結舌的看着走過來的王通。
“三位小友,從哪裡來?又去向何處?”王通語調平靜,仿若遇到了許久未見的後生晚輩。
楊戈等人心叫不好,莫不是被人發覺吃白食了吧?趕忙站了起來,訕訕笑道:“晚輩楊戈,拜見王大家!”
王通一揮袖子,淡淡說道:“不敢當!小友似乎還未回答在下的問題?”
楊戈不禁有些火大,尊你一聲大家很客氣了,難不成你真成了我們的長輩不成?於是笑了一笑說道:“王大家,我們來自哪裡,去往何方,似乎與王先生沒有什麼關係吧?”
從大家變成了先生,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滋味。王通臉色微微一變,還未說話。旁邊曾經鄙視過楊戈的那位公子,已是搶在前面,高聲呵斥道:“大膽狂徒,膽敢對王大家無禮!”
楊戈嘻嘻笑道:“無禮?何爲無禮?莫非尊稱一聲先生就是無禮了麼?請問這位仁兄,對自家學堂裡教授學問的又是如何稱呼?”
那位得意洋洋自舉出了風頭的公子哥頓時啞口無言,漲紅着臉縮了回去。
王通聽到楊戈如此反應,不禁輕輕咦了一聲,對面前三人重新打量。與方纔不同的是,現在三人身上隱隱竟散發出了一些殺伐之氣。其中一人更是手觸腰間,一臉戒備之色。再看三人眼光清澈,毫無畏懼之色,心中已是明白,恐怕搗亂的另有其人。
不過這三人絕非等閒!王通臉色變得極快,笑吟吟的對楊戈說道:“小兄弟,你誤會在下意思了。此次宴請諸位嘉賓,大多面熟。方纔看到三位有些陌生,就過來打個招呼。若是三位小兄弟就這麼離去,豈不是旁人笑我王通沒有待客之禮麼?”
王通這麼一說,楊戈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再針鋒相對,笑道:“還請王大家恕罪,兄弟三人不請自來,原本就是想一瞻王大家的風采,日後也好向同伴吹噓一二。”
王通朗聲大笑,相邀三人到前面就座。就在這時,那搗亂的聲音再次響起:“好酸、好臭的僞君子。幾位還是小心爲上!”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搗亂,王通怒火中燒,顧不得與楊戈三人寒暄,怒聲喝道:“到底是誰,有點血性的出來一見。”語聲沉悶,但嗡嗡作響,在場衆人的耳朵都被震的有些疼痛。
楊戈三人不禁駭然,這王通居然是個內家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王施主,就讓貧僧做個惡人吧。”那端坐在座位之上的智亮和尚突然站起身來,檀口微張成半圓形,獅子吼聲脫口而出。
只聽得東南角有人微哼一聲,瞬間一道人影穿窗而出,再不見蹤跡。王通與智亮搶到那裡,只看到地面之上留有一攤血跡。顯然那人已是受了內傷,逃之夭夭。
“大師,這金剛一怒,就使得宵小逃遁。果然好手段!”王通怔了一怔,對和尚的獅子吼讚歎不已。
“過獎過獎!王施主不過是礙着面子不好出手罷了,和尚這次倒是多事了。”
他二人相繼出手,對旁人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於楊戈來說,卻深深受到了震撼。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高明的武學。羨慕之餘,不免有些抱怨:誒,這可惡的老天爺,讓我來就來吧,也不給我帶點福利過來,哪怕給我懷裡塞一本武學秘籍呢,也比現在這個身體強啊。
搗亂的既然已經被智亮和尚趕走,宴席又恢復了正常。王通也一心想拉攏楊戈三人,熱情的讓到了首席入座。言談之間,知道楊戈等人出身軍伍,奉來大總管之命趕赴洛陽公差,更是刻意的與三人言談切切。
那智亮和尚,宴席之上也沒有擺出高僧的架子,與衆人有說有笑,絲毫沒有親疏的感覺。席中胡刀有一些不解,偷偷詢問謝英超:“小謝,和尚不是都不吃肉不喝酒的麼?怎麼這位好像沒有什麼忌諱啊?”
那智亮和尚耳朵卻很是敏銳,胡刀的問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誦了一個佛號後,笑道:“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施主着相了。”
胡刀吐出舌頭,咧嘴一笑,不敢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