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依末將看來,可以搞一下!”
蘇定方雙眼放光地看着那邊的馬圈,說道:“反正這麼多的戰馬不可能被我們全都帶回去,與其就這樣看着這幫該死的鐵勒人對定襄城實施車輪戰,還不如把它們全都給殺了!”
蘇定方曾經突襲過突.厥大軍牙帳,作爲一個典型的、堅定地大唐主義者,蘇定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把這些個戰馬全都給滅了。
事實上,劉仁軌的想法也和蘇定方差不多,唯一所不同的是,劉仁軌的想法更絕,他倒不是想要殺了這批戰馬,而是想要將戰馬羣驅趕到薛延陀營地去。
馬羣一旦衝進薛延陀的營地之中,那薛延陀營地恐怕會在瞬間炸營!
“事情要真有這麼簡單,那就不用打仗了!”李元霸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道:“你看下面那些密林?你真以爲那些鐵勒人是傻子,只是把戰馬圈起來,而不派人看守嗎?信不信你若是就這麼衝過去的話,當場就會被射成篩子?”
蘇定方和劉仁軌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自然明白李元霸說的話,是以李元霸這麼一說,倒是讓這兩個傢伙陷入了沉寂。
“好了,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在不讓鐵勒人發現的情況下,將這些戰馬趕到薛延陀大營中去!”李元霸皺着眉頭說道。
李元霸的想法與劉仁軌的不謀而合。
“啊?王爺,您是說把這些馬匹驅趕到薛延陀大營中去?這麼好的戰馬,真是可惜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潛到李元霸等人身側的趙三炮,聽到李元霸的話後。脫口而出。
“好戰馬又如何?若是不將下面的這些鐵勒人盡數殲滅,別說這些戰馬了,怕是連根馬毛都得不到!”
李元霸沒好氣地瞪了趙三炮一眼,說道。
“王爺說的沒錯,若是趕着這些戰馬去衝擊鐵勒人的大營。鐵勒大軍不攻自破。可是,這些戰馬怎麼可能聽我們的呢。別的不說,就像王爺剛纔說的,鐵勒人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不可能不派兵丁進行埋伏!”
劉仁軌很贊同李元霸的意見,因爲他也是這麼想的,。
三萬多匹戰馬狂奔。那可不會是草泥馬這麼簡單……萬馬狂奔,鐵蹄肆虐,那畫面簡直太美了,所有人都不敢去想了。
“哈哈哈,爲什麼我們非要去驅趕它們?。難道你們忘了手雷嗎?這羣戰馬可不像咱們座下的馬兒一樣。已經習慣了槍炮的聲響。猛然給這些鐵勒人的戰馬來上這麼十多枚手雷,怕是會把它們的膽汁都給嚇出來,到時候馬羣暴亂之下定然會四散奔逃,而它們的第一反應就會往空曠、平坦的地方跑。”
說到這裡,李元霸指着下面薛延陀的大營,繼續說道:
“你們看,這薛延陀大軍選擇建造營帳的地形可謂是一馬平川,雖說這樣的地方很利於安營紮寨。以及騎兵奔襲,可若是進行防守戰的話,卻是明顯不利!只要手雷一響。戰馬必定會奔向薛延陀大營,到時候萬馬狂奔……呵呵……”
“對啊,手雷!我怎麼把這東西給忘了!不說別人,就連牛將軍的左驍衛精騎,聽到那手雷轟天震響的時候,都差點嚇個半死。就更不要說這些鐵勒兵馬了。”
蘇定方眼眸一亮,不由得拍手叫絕。
“嘿嘿。王爺……叫我說,等那些戰馬肆虐完薛延陀大營之後。再順帶把它們驅趕到定襄城下,把那羣正在攻城的鐵勒人也給包了餃子,您看如何?”
趙三炮這傢伙與黨項人有着深仇大恨,連帶着所有的番邦異族都被他納入了不受歡迎的對象中。
對於這些薛延陀的鐵勒人,趙三炮可不會產生半點的同情心。
“王爺,我贊同趙大哥的提議,之前他們不是挺會欺負我們的嗎?這回就讓他們血本無歸!”程處弼這個小傢伙也跑了過來,年紀雖小,可是聲音中卻充滿了煞氣。
“行了,你說你這小小的年紀,怎地煞氣如此之重?”李元霸看了程處弼那性.感的絡腮鬍子一眼,擺擺手,道:“這樣做有些過於冒險了,別忘了,我們的任務可是直搗薛延陀腹地,來這裡只不過是順道罷了!“
“可是王爺……”
程處弼有些不甘心,他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是蘇定方一把拉住了他,對他暗暗搖了搖頭。
李元霸沒有管他,而是把神武衛中,所有夠得上級別的人叫到了一起,開始詳細地籌劃了起來。
雖說李元霸是統帥,最後的決斷也需要他來下,可是這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李元霸還是頗爲開放的,神武衛大軍並非是一言堂,其他的衛中官員,均可自由發表言論。
……
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當李元霸給神武衛的兵士們全都分派了任務之後。那些擔任着驚擾戰馬任務的神武衛兵士,由趙三炮親自帶領,騎上了戰馬。
“你們全都給本王記住了,你們的任務只是安置詭雷,手雷能不直接投放就不直接投放!這樣的話,至少還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問題!”
李元霸把前世所蒐集到的,所有有關特種兵的知識技能都教給了這羣神武衛的兵將們,所以對於詭雷的佈置,趙三炮他們並不陌生。
不過這畢竟是神武衛第一次出戰,李元霸的心裡頭還真是有些不踏實,若是待會這些個老兵痞們殺袖了眼,腦袋一發熱,跟着這些戰馬跑進薛延陀大營中,那樂子可就大了。
是以,李元霸不得不叮囑他們一下!
“王爺請放心,這次我趙三炮帶出去多少人,還會帶回來多少人,若是少了一個,我趙三炮願意接受軍法處置!!”趙三炮對李元霸拱拱手,說出的話很是傲氣,。
“不用你帶,這次本王親自帶隊!”李元霸的神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蘇定方和劉仁軌聞言嚇了一大跳,忙道:“王爺,您身份尊崇,此等小事不必煩勞王爺,便由末將……”
“好了!”李元霸打斷了兩人,道:“身爲統帥,若是不能身先士卒,那與紙上談兵的趙括有何分別?”
話音落地,李元霸便頭也不回地訓了小白,跨馬而上,一騎當先地帶着趙三炮等上百名神武衛的兵士們,向着薛延陀的馬圈中潛行而去。
原地,劉仁軌與蘇定方相視苦笑了一聲,默默調了一隻百人隊,跟在了李元霸的身後,向着薛延陀的馬圈摸去。
漆黑的夜空下,一共三支如同鬼魅一般的神武衛百人隊,藉着夜色的掩護,慢慢地向着薛延陀馬圈的方向靠近了過去。
萬名神武衛,選出了三支百人隊,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對馬圈進行侵擾攻擊。
這其中,李元霸帶着趙三炮、程處弼,以及其餘九十多名神武衛兵將從東側侵入;由蘇定方率領的第二支百人小隊,從西側侵入,至於剩下的劉仁軌所帶領的第三支百人小隊,從北面進行侵擾。
這樣三個方向形成了合圍的態勢,也就保證了戰馬羣在發生暴亂之後,不會偏離既定的軌跡,而是筆直地衝着薛延陀大營所在的正南方向奔襲而去。
……
夜幕籠罩了蒼茫大地,此刻的薛延陀中軍牙帳之內。
一名身高八尺,身上穿着羊皮襖子的中年壯漢,滿臉氣惱地坐在一方圓凳之上,而在他的對面,卻是有一個笑眯眯,臉上的表情無比銀.蕩的山羊鬍中年人,盯着那羊皮襖漢子一陣猛看。
“我說,阿拉圖,你他娘地能不能不這麼看着老子?老子又不是你們家娘兒們,你看什麼看?”羊皮襖漢子狠狠地瞪了對面的小山羊鬍一眼,說話絲毫不留客氣。
名叫阿拉圖的小山羊鬍,對於那羊皮襖漢子的呵斥絲毫不在意,而是慢條斯理地說道:“索格,你不看老夫,如何知曉老夫正在看你?說到底,你還不是在注意老夫嗎?”
“哼,你個死老變.態,別把別人想地都和你一樣齷齪!”名叫索格的羊皮襖漢子冷哼了一聲,道:“老子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夠儘快地把這座破城給破了,現在,懶得再搭理你!”
“怎麼,你是在質疑老夫的謀略嗎?”
阿拉圖聽出了索格的話裡有話,分明是在埋怨他定下的車輪戰不夠好。
“是,怎地?”索格哧溜一口將桌上的一大碗美酒吸進了肚子裡,而後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阿拉圖。
“索格,你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你也不想想,根據咱們的探子送回來的情報來看,那定襄城中可是有七萬唐軍,而且還是那個陰人李績在統帥……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強攻,我們一點勝算都沒有!”
阿拉圖大聲地咆哮了起來,一時間唾沫星子橫飛。
“這樣就有效果嗎?”索格可不是個容易服輸的性子,聽到阿拉圖的反駁,當時就怒了,“想我鐵勒兒郎們……
“都給我閉嘴!”
就在這時候,一直穩坐牙帳正中的一箇中年漢子,陰沉着臉,冷聲丟出了一句話:“今晚就按阿拉圖的意思辦,若是一晚上還是不能夠破掉城池,明日清晨,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