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爺有潔癖,全莊上上下下都知道徐陽的這個習慣,所以每日清晨起牀,莊裡的傭人們就開始打掃院子,清理房瓦。
幾名丫鬟從鍋爐房中提着早已燒開、溫度適中的熱水,在莊主臥房的院外候着,十幾名小廝熱火朝天的將這些水倒進莊主府上的浴室,徐陽每日清晨起來都要泡個澡,除了每月初一、十五有朝會的日子,早上睡醒洗澡這是他雷打不動的習慣。
果然,雞叫三遍,長安第三波的淨晨鐘聲傳來,莊主的臥房中就傳出了徐陽慵懶的聲音,”馨兒,畫兒,熱水準備好了嗎?”
早在院門外等候的幾名丫鬟和女婢這個時候便興奮起來,一名畫着淡妝,肌膚雪白的女子在門外脆生生的回道:”回郡爺的話,熱水都已經準備好了,郡爺隨時可以沐浴。”
“嗯……”屋內的聲音小了下去,但是很快就有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傳出來,”死鬼,這都早上了,快些去洗洗。”然後就是一陣嘻笑的嘀咕聲。
院門外的女婢們都對郡爺的這個習慣無比熟稔,每日郡爺清早起來,似乎那方面的需求就很高,有很多次,女婢們在早上伺候郡爺洗澡的時候,都被徐陽給調戲過,其實這讓她們興奮不已,如果能被侯爺臨幸,成爲一房妾室,那地位和一名``女婢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可是讓這些女婢們失望的是,自家的侯爺似乎對女人絲毫不像長安其它的勳貴一般;家中稍微有些姿色的幾乎都被寵幸過。徐陽除了口頭上說說兩句葷話之外,別說寵幸了。就連手都沒摸過。這也讓這些女婢們失望不已。
失望歸失望。主人還是要好好伺候的,畢竟攀上枝頭做鳳凰這種事不是想來就來的,要是把莊主伺候的不好,月銀要扣倒是真的……
深呼一口氣,徐陽把頭埋到了水中,水很清,是從莊裡那口甘泉井裡打上來的新水,將頭悶在水中。感受着身體對氧氣的渴望。
水溫正好,六月的天氣已經有了夏的燥熱,沐浴的水溫不宜過熱,這一點莊上配水的女婢們做的很好。
破水而出,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在了水面上,陽光反射、波光粼粼的水面投影在了天花板的牆壁上,看起來就像是波動的海浪一般。
一旁候着的仕女開始朝浴池中撒着花瓣,同時將兩瓶精緻的白玉瓶送到了徐陽面前,”郡爺請用沐浴露和洗髮膏。”
“嗯。”從女婢手中接過玉瓶。徐陽打開瓶口,用鼻子輕輕嗅了一下。很好,牡丹花香,稱心又開發出來一種新的味道,等下路過後院要誇獎誇獎他……
沐浴更衣,換上新的白色絲綢長袍,帶上青雲冠,腰間繫上一品大員的紫金魚符,徐陽這一身行頭,頓時讓他化身一位地位崇高的翩翩公子。
劉七肩頭架着一隻老鷹,在徐陽身後,躬身諂媚道:”郡爺,根據驛站傳來的消息,韓鬼谷今日就會帶着商隊返回,估摸着也就是今天晌午。下午,程少爺、尉遲少爺、還有李家的兩位少爺在敦化坊後面的體育場舉辦自行車比賽,今天晚上,房尚書還邀您一起去杜相家中共飲。”說完,又看了看手中的小本子,心滿意足的說道,”基本上也沒有其他什麼事情了。”
“不錯嘛。”徐陽對着鏡子整理着衣冠,嘴角翹着笑容的說道:”越來越有大管家的範了。”
劉七笑的見牙不見眼,”侯爺吩咐過,事無鉅細、有條有理,全都紀錄並且稟告,這都是小的應該做的。”
徐陽像是想起了什麼,笑着說道:”嶺南地遠,火車也沒修到那裡,兩年未見,不知這一次老韓這傢伙的變化大不大。”
劉七聽了,也是笑嘻嘻的接話道:”侯爺有所不知,小的聽說,韓鬼谷在嶺南一處海邊救了一位採珠女,那女子要以身相許,可是韓鬼谷卻萬般不受,倒是劉管家人老成精,路上就把那名女子給帶了回來。”
聽到有這種八卦逸事,徐陽也是眼睛一亮,一想到韓彥軒這傢伙身旁跟着個妹子,徐陽就無法想象那場景是如何歡樂。
一時間心情大好,揮了揮手道:”備好汽車,本郡要親自去接接這位同門師兄!”……
韓彥軒去嶺南已經兩年了,那裡是徐陽目前打算的下一處安家的地方,畢竟後世海南三亞對自己有着無與倫比的吸引力,若是能在那裡安家落戶,每日都能看到潮漲潮落、淺灘碧水,閒暇時就能游魚戲水、享受沙灘,簡直就是一種完美的生活方式。
所以徐陽很早就開始派遣家丁到嶺南探路,把那一片的道路情況、風土人情、野獸分佈種種全都調查一遍。
當初想要派一個能主大事的管家,可是卻沒有好的人選,那個時候,韓彥軒居然自告奮勇的要去先行探路,徐陽當然也同意這位武功高強的’同門師兄’統領大局。
韓彥軒去嶺南是有他的原因的,主要就是因爲他在長安呆不下去,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銅臭遍地,聲色犬馬。’這些在後世人看起來花天酒地、極樂享受的東西,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他最喜歡的還是跟個野人一般,洪荒蒼山中東竄西逛,以天爲席,以地爲被,做一個自在天地間的遊俠。
總之徐陽一個後世人是不能理解他這種另類的生活目標,不過子非魚、焉知魚之樂。徐陽不是韓彥軒,不能理解他的快樂也是情理之中過……
“駕!”一條平坦的水泥路上,一輛馬車在飛奔疾馳。
駕車的是一名大漢,扎髯鬍,濃眉眼,正是徐陽當初穿越之見到的第一個人,劉家的管家劉叔。
坐在他旁邊的還有一個人,微閉的雙眼,冷酷的深情,再加上一身深藍色的遊俠服飾,不是韓彥軒又是誰。
“韓鬼谷,現在已經進了長安城道,再行五十里就到徐家莊了。”坐在車轅上的劉叔出言提醒道。
“嗯。”韓彥軒睜開微眯的雙眼,雖然古井無波,可是依舊有些感慨的說道:”此次一別,又是兩年未歸,看這長安城的水泥城道已經修到了五十里外,想必這兩年的長安變化又是翻天覆地。”
大漢聽聞,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就是不知郡爺如何了,一直在信中都未曾聽聞少奶奶們再誕下子嗣,俺老劉也是焦急的緊。”
劉叔的話似乎碰到了韓彥軒的神經,眼角的肌肉不自覺的抖了抖。
劉叔的話剛說完,馬車後面的車廂中就傳來了一個女子興奮的驚呼聲,隨即,馬車的簾幕被拉開,一個長相清秀,五官端正,但皮膚稍顯有些黝黑的女子面龐就露了出來。
“夫君~這裡就是長安了嗎?”那女子的聲音雖然不甜,可也很清脆,倒也很是好聽。
韓彥軒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這個女子只要一說話,都能牽動着他的神經,這種感覺很累,就算是與數十名山賊打鬥也都沒有聽她的話累。
“不要稱呼我爲夫君。”韓彥軒最後還是無力的重申了他的意見,不過他知道這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夫君,你怎能這樣對奴家,當初你我二人險落鯊魚之口,當時奴家就說過,要是得救,就以身相許,夫君難道忘了?”那名女子說的理直氣壯,好似韓彥軒上了車不買票一般。
“……”韓彥軒搖了搖頭,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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