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地球少了誰都照樣轉。
但,自從徐陽離開,劉夢璃的世界就開始停轉。
以前劉夢璃喜歡在閨房院子裡看花草,一看就是半日,從不厭煩。可是現在,她一擡頭看到院子裡的那些花草,眼前就浮現起徐陽叼着草根蹲在那裡的模樣。
【徐陽哥哥,你看什麼呢?】
【哦,我在研究研究大唐的植物,看看進化了一千多年它們有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徐陽叼着草根痞裡痞氣的道。
.....想到這些,劉夢璃就再也坐不住了,眼裡溼溼的,她好想徐陽哥哥。
推開閣樓下的房門,走出了院子,院門口擺放着一輛精緻的粉紅色自行車,不過粉紅色的油漆已經脫落了不少,看起來很是斑駁滄桑。
劉夢璃撫摸着這輛自行車,望着那略有些發鏽的鏈條,心中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小姐,您沒事吧。”一旁的馨兒有些擔心的問道,自從徐陽少爺走了之後,劉小姐就是這樣一幅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的樣子。
大夫來看了三回,都說是憂思所致,開了幾副鎮心寧神的方子便甩下一句‘心病還須心藥醫’就走了。
家主也很着急,可是光着急也沒辦法,幽州離長安這麼遠,總不能把小姐送過去不是。
“馨兒,這都兩個月了,你不是說一個半月便能收到書信嗎?”劉夢璃盯着自行車怔怔的問道。
“小姐,長安離幽州太遠,有時候咱們劉家的商隊都要走上一個多月,可能徐少爺的信現在正在路上吧。”馨兒寬慰道,不過她的心裡也是沒有底,聽聞八百里加急從長安道幽州只需三日,一般捎帶送書信的役使差不多不到一月便能往返一趟,這都兩個月了,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徐陽少爺也真是的,不知道家中還有一個可人兒靜待他歸來嗎?
“我想在府中逛逛。”劉夢璃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她已經在閨閣上待了一個多月沒下樓了。
“好好,奴婢這就叫芳兒,畫兒,文兒她們幾個伺候小姐觀府。”馨兒一聽小姐想逛府邸,頓時心花怒放,她最怕的就是小姐一個人在閣樓上看着徐陽寫的那幾首詩一個人掉眼淚。
侍奉劉夢璃的一共有六名丫鬟,兩名留着換班,其它的每天都在閣樓兩邊的小樓居住,這段時間劉夢璃討厭服侍的人太多,這一點也是跟徐陽學的,以前她從不討厭人多,後來見徐陽只有一個劉七當下人,劉夢璃也是選了一個馨兒當貼身女婢,其他女婢都打發在閣樓裡,沒事在閣樓裡繡個花什麼的。
很快,芳兒,畫兒,文兒都到齊了,一個個也很是好奇,小姐終於肯邁着步子下樓了。
一衆女眷擁簇這劉夢璃出了閣院,便朝劉家的製衣坊走去,穿過五六個坊門,就看到了製衣坊,製衣坊的那些玻璃從遠處看閃閃發光,看起來很是漂亮,劉夢璃命馨兒打開製衣坊的門,就看到了一個偌大的製衣坊裡面空空如也,再也沒了幾個月前數十名女工在這裡縫紉衣服的熱鬧景象了。
馨兒急忙解釋道:“徐公子走的時候告訴老爺先把製衣廠停工,所以這些個織衣服的女工現在都分到炒茶坊和飯店去了。”
對於徐陽的話,劉棟良這個劉家家主可是堅決執行,他對這未來的女婿充滿了信任,徐陽叫他把製衣坊給停了,他連問都沒問就給停了,當然,製衣廠投入了不少錢但還沒開始賺錢這個方面是不是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徐陽當初走的時候是因爲發現唐朝人對穿着還是有很多講究的,很多現代的衣服在他們眼裡只能是玩具和舞服,平日裡是不能穿着的,想着以後再找專業的人士設計服裝,便先把製衣坊給停了。
望了望空蕩蕩的大廳,劉夢璃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馨兒急忙把廠房的大門給關上了,她很不想讓小姐看到這樣的蕭條景象。
從製衣坊出去再走幾十步就到了前院,前院現在是一片火熱,整個前院已經被改造成一個大的炒茶基地,數十名婦人在那裡揮動着鏟子炒茶,一身穿錦衣綠袍的年輕人在每一口大鍋前巡視,彷彿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
那錦衣綠袍的青年從盤子裡捏起一些炒好的茶葉,放在鼻子前問了問,一臉不喜的模樣,很明顯炒老了,不過也沒辦法,現在茶葉的需求量太大,每日輪番接班炒茶的產量都是供應不求,也不能對這些婦人要求太多了。
當他一轉身準備去屋裡喝口水時,就見一粉衣紗袍的女子才一片鶯鶯燕燕的簇擁下站在前面門口。
急忙上前走了兩步,周段跪在地上,恭敬道:“小人周段見過徐夫人。”
“呸,怎麼說話呢,我們家小姐可是還沒嫁給徐公子呢,你身爲公子請來的人,也要管好嘴巴纔是。”馨兒伶牙俐齒的反駁道,可不能讓人佔了自家小姐的便宜。
劉夢璃最喜歡別人稱她爲徐夫人,只有這個時候她纔會覺得自己和徐陽哥哥有了聯繫,微微笑道:“不妨事,周段,既然徐陽哥哥賞識你,你就要勤勤懇懇的做事,哥哥和劉家都不會虧待你的,你明白嗎?”
周段跪在地上頭磕的碰碰響,道:“小人誓死報答爵爺賜福之恩。”....
告別了周段的炒茶坊,劉夢璃的心情明顯好多了,看的馨兒也是欣慰不已,小姐這樣最好了,沒有不開心的事情,真希望徐公子快些回來。
出了炒茶坊,一衆人去了釀酒坊,現在釀酒坊的規模比以前大了五倍不止,是劉家所有產業中增長最快的一支,天南海北的都傳遍的‘口子窖’的名聲,現在幽州附近的那些世家大族宴請,如果沒有十幾瓶‘口子窖’都不好意思請別人吃飯。
但是釀酒坊裡太吵了,到處是人聲鼎沸,燒水的聲音,蒸餾的聲音,洗滌的聲音,混成一股巨大的雜聲,劉夢璃待了一會便有些受不了,在丫鬟的服侍下出了釀酒坊。
“這裡也太吵了,老太爺總是不願意把這釀酒坊搬出劉家,說是什麼劉家百年子孫後人的活路,不能讓外人學去了。”馨兒嘟囔着嘴抱怨道。
“好啦,馨兒,這些都是徐陽哥哥發明的,能不搬出去就都不搬出去啦。”劉夢璃果然中毒太深,三句不離徐陽。
“是。”奴婢就要聽主子的,馨兒也是很明白這個道理。
出了釀酒坊,整個耳朵都清淨了。
馨兒問道:“小姐,您還打算去哪裡逛逛,咱家現在沒什麼地方好去了,玻璃坊被搬到了城外,後花園沒了,要是在想逛就只能出城了,聽聞城外的體育場已經造的很是高大了,要不咱們去看看?”
劉夢璃剛想答應,就聽到後花園的方向傳來一聲“碰!”的悶響,一時驚住了衆人。
等到反應過來,馨兒努努嘴道:“這都是這個月的第三回了,聽說是後花園的地底下在研究什麼東西,說是徐公子派的人,老爺也不讓我們多問,聽說是與山神打鼓有關。”
一聽馨兒說完,劉夢璃就知道那是在研究火藥了,徐陽告訴過她,這個世界上人力所能達到的最大威力的東西就是火藥。
“馨兒,你不要去那,那裡很危險。”劉夢璃勸了一句,馨兒點了點頭。
正當劉夢璃打算帶着女婢出門去體育場看看修建的怎麼樣時,突然院子外走過去一名光頭大漢,劉夢璃使勁的想了想,頓時不顧幾名女婢朝門外衝了出去。
因爲她記得那大漢的名字叫彪大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