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都是各地官員家中的女眷,你別理會她們,咱們走這邊。”
王淮推了一下席雲飛的肩膀,帶着他朝另外一條木棧道走去。
果然,這條木棧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孔公子說道:“這條是內部通道,風景會差一點。”
席雲飛四周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大概十步一盞花燈作爲裝飾。
“挺好的,剛剛我還想上船走人呢。”
“哈哈哈……”
幾個公子哥被席雲飛逗樂了,王淮也笑了起來:“今晚這樣的盛會,難免有男女碰撞出火花來,這男歡女愛的,倒也不稀奇。”
見他們消失在漆黑的木棧道里,那條長道上的姑娘們一個個幽怨的大喊大叫起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什麼,忽然一行人呼啦啦朝閣樓裡跑去。
她們剛剛走進曲江閣內,就看到席雲飛一行人也從內部通道走了進來。
不過,這羣女人到了屋內就乖多了,畢竟這裡還有他們的長輩看着。
有幾個大膽的會朝席雲飛拋個眉眼之類的,席雲飛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容,算是迴應。
因爲席雲飛擁有內院的邀請函,一行人直接被引到到二樓卡座。
剛剛坐下,那道路的丫鬟走到窗邊,一把將窗戶推開。
席雲飛只覺得眼前一亮。
原來今夜的舞臺,整體搭建在曲江閣背後的曲江池上啊。
只見那一望無際的湖面上,一座燈火輝煌的木製高臺矗立當中。
舞臺高約三米,整體呈現一個橢圓造型,兩邊長約五十米,進深也在二三十米左右。
席雲飛還看到了舞臺邊負責舞美的工人,他們身上都穿着朔方商會的制服。
這一個大舞臺的所有燈光、音響、造型,全部都出自朔方商會之手。
“郎君,這霓虹燈片回頭能不能賣一些給我,下個月我妹妹誕辰,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身後一個公子哥指着舞臺兩個七彩的燈光說道。
席雲飛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幾張燈片而已,回頭你去朔方商會,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
公子哥聞言大喜,趕緊拱手稱謝:“那就再好了,我代舍妹謝謝郎君。”
席雲飛笑着擺了擺手,繼續回頭看向那座堪比後世演唱會級別的大舞臺。
此時,那舞臺中央,有兩個穿着宮廷演出服的女子正在預演着什麼。
王淮探頭過來,說道:“那兩人是教坊司的女官,掛職禮部,乃是陛下御用的女樂師。”
席雲飛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難怪那兩個女人看上去氣質就跟別人不一樣,搞藝術的,又是常年在皇帝身邊搞藝術的,身上肯定會有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氣息,如果不是氣場特別強的人,一般都不敢去親近。
“她們姐妹倆是今晚的司儀,晚上所有演出流程,全部由她們來推動。”
王淮說完的時候,孔公子湊上來補充了一句,他家是今晚這場盛宴的主辦方之一,很多事情他都比王淮更加清楚瞭解。
王淮知道他想巴結席雲飛,倒也不在意,呵呵一笑就坐直了身子。
席雲飛耳邊聽着孔公子的講解,眼睛則是在打量着四周的佈景。
多年以後,這座曲江閣將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那個時候,會有一座名爲【花萼相輝】的樓閣取締它的位置。
不過,這段歷史已經不一樣了,如今的【花萼相輝】樓,早早的就被席雲飛複製了出來,還改名爲【大唐館】,除了沒有湖景,比這曲江閣一點兒也不差。
晚風拂面,讓人心曠神怡。
曲江閣瞰湖這一面剛好背風,再加上四周都有煤爐取暖,這風倒也不是太冷,反而很是提神。
席雲飛端起酒杯與孔公子碰了一下,嘴上問着一些感興趣的話題。
便在這時。
曲江閣一樓。
長安城遴選出來的十二位花魁正在試音輕吟,爲即將開始的演出做準備。
女官姚清和柳寧走進屋內後,明顯感覺屋內的氣氛有些許沉悶。
兩人都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如果不是年齡大了一些,沒準早就成爲才人或者婕妤了。
察言觀色什麼的,對她們二人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兩人相視一眼,走到正中央,蹙眉道:“一會兒演出就要開始了,你們這一個個跟個死魚一樣是在作甚,是要讓我們二人在陛下和百官面前丟人現眼嗎?”
兩人作爲這場大賽的司儀,身負重任的同時,也是這十二位花魁的導師,爲了讓她們能夠從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不知道費了多少力氣。
可方纔還賣力練習的一羣丫頭,轉眼間就一個個焉兒吧唧,叫她們二人如何不氣?
話音剛落,有個教坊司出身的花魁抿着小嘴,可憐巴巴的說道:“姚姐姐,柳姐姐,既然已經有了內定的人選,我們十一人再努力又有何用嘛。”
說話的時候,她一雙桃花眼滿是幽怨的朝角落的一道青色身影瞥去。
女官見狀,眉心緊蹙:“趙小棠,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哪裡有什麼內定的人選?”
花魁嘟起小嘴,朝角落裡那人努了努。
女官扭頭看去,只見窩在角落的阮青玉,正一臉忐忑的看着她們,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再看其他花魁的位置,明顯能夠看得出,這個阮青玉被她們一羣人給孤立了。
女官神色微動,心中暗忖。
這阮青玉好像是王氏文華樓的花魁吧?
內定?
難道是陛下看上她了?
兩位女官相視一眼,心中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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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玉見狀,急忙起身上前,朝她們二人斂衽一禮後,說道:“兩位姐姐,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盞茶功夫後。
兩位女官面面相覷。
姚清繡眉微蹙,有些羨慕的說道:“你那新詞,真是郎君所寫?”
阮青玉雙頰微紅,抿着嘴微微頷首,心中對席雲飛自是感激不盡的。
旁邊幾個花魁見狀,臉色一變再變,那教坊司出身的花魁小嘴兒翹得可以掛花燈了。
“原來如此……”
兩個女官苦笑着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阮青玉哪裡來的那麼大機緣。
能夠得到席雲飛親自賦詞,今晚她最少能夠擠進前三,哪怕她的表現只是一般般。
沒辦法,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略微斟酌半響,兩人同時看向阮青玉,本來嚴肅的神情也漸漸變得諂媚了起來。
“你們十一人聽着,今晚的演出順序有所變動……青玉,你趕緊把那首詞唱一遍,趁我二人正自得閒,也能爲你輔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