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在說鬼面,可這鬼面到底是什麼人,還有,他們爲什麼要冒充我的名諱四處掠殺盧氏之人?”席君買皺着眉頭朝謝映登看去。
一旁坐着的盧劍婷也是亦然,畢竟這半個月來,死傷的族人不知其數,就算自己不全認識,但身爲盧氏之人,族人無緣無故被殺,卻還是讓她憤怒。
謝映登看了一眼席君買,眼裡也有幾分不解,主要是動機,他想不明白鬼面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不過,薛萬徹雖然看着憨,其實不傻,蹙眉道:“半個月前,我們在朔方收到村子被盧氏劫掠的消息,接着還有盧氏派人追殺村民的事情發生,如今看來,好像並不是如此。”
“你什麼意思?”席君買對薛萬徹憤而視之,喝道:“我娘與村民們差點死在他們手上,要不是鐘山他們出手及時,後果不堪設想,難道他們會看錯嗎?”
“不對。”席君買話音剛落,盧劍婷急忙出言辯駁:“我盧氏可不敢公然行兇。”只見她俏臉微紅,接着道:“是,我不否認族人爲了家族會有一些低劣行徑,可是讓他們殺人逞兇,卻是不敢的。”
“哼,你是盧氏之人,你自然有千萬種藉口爲他們推脫。”席君買不屑的怒斥了一聲。
“你······”盧劍婷氣急,只能轉頭朝謝映登看去。
謝映登眉心微蹙,世家的手段他再瞭解不過,不過派人追殺,這種事兒還真的沒必要,如果按照薛萬徹所說,去下溝村劫掠的人並沒有被打死,這就更沒有死磕的意義纔對。
頓了頓,謝映登朝旁邊握緊拳頭的薛萬徹看去,循着薛萬徹剛剛的意思,謝映登蹙眉道:“或許,劫掠村子的人確實是盧氏之人,但他們並沒有下死手的意思,只想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哼,他們就是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才又派人追殺村民的,一羣卑鄙無恥的傢伙。”說着,席君買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臉紅脖子粗的盧劍婷,彷彿與她有不共戴天之恨。
盧劍婷有心辯解,可是她知道,這事兒的前因後果,怎麼說都是她們盧氏理虧。
不過,謝映登和薛萬徹卻幾乎同時搖了搖頭,二人同時看向席君買,薛萬徹說道:“大郎,我覺得追殺村民的人,並不是盧氏之人,而是,今日我們剿滅的鬼面。”
謝映登緩緩點頭,表示認可。
席君買迷糊了:“你們一直在說鬼面,可是鬼面到底是什麼人,好吧,就算他們是某個殺手組織,那盧氏拿出錢財讓他們追殺······”
“不!”
席君買話說一半,直接被薛萬徹打斷,只見他眉頭緊鎖,一字一頓道:“普天之下,能號令鬼面玄甲軍出動的人,只有一個。”
“······”
“鬼面玄甲軍?”席君買聞言一怔,他自小就對玄甲軍心馳神往,可卻不曾聽聞鬼面玄甲軍這支神秘部隊。
“等等。”席君買突然想起什麼,驚愕的看向謝映登,道:“你剛剛說你是清理門戶,那這鬼面玄甲軍,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謝映登深呼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小子還不傻,不錯,這鬼面玄甲軍,就是老夫當年與幾個兄弟共同組建的,不,應該說,第一批鬼面玄甲軍都是老夫親手調教出來的,其中,就包括······”
“包括我二哥。”薛萬徹咬着牙,輕聲說道。
“玄甲軍的字面理解:玄指黑色也有厚重的意思,甲指盔甲。玄甲軍,說白了就是身穿黑色重甲的軍隊,而鬼面玄甲軍,便是戴着鬼怪面具,擁有玄甲軍實力的秘密部隊。”
薛萬徹一臉苦澀的解釋道:“當年玄甲軍勢如破竹,爲我大唐立下汗馬功勞,但所有人只知道玄甲軍乃是當時的大唐第一師,卻不知道,真正的玄甲軍,還有一個名字。”
“娘子軍!”盧劍婷眼冒精光,適時開口,世家出身的她,對這段過往也有了解。
席君買徹底懵了,娘子軍他自然知曉,不過三年前大唐三公主突然病逝,自此娘子軍便不被人提及,三年前???
席君買不可思議的看向薛萬徹,三年前秦王李世民帶領五千玄甲軍大破王世充,難道那五千玄甲軍其實就是三公主留下的娘子軍?
薛萬徹見席君買表情詫異,知道他有所猜測,便接着說道:“真正的玄甲軍一共有兩萬人,不過秦王,不對,是當今聖上,卻只收編了五千。”
謝映登聞言點了點頭,補充道:“五千玄甲軍就可抵三萬雄獅,不僅爲李世民闖下赫赫戰功,也讓李世民知道精兵作戰的重要性。”
“於是,三年前,玄甲軍預備營便正式成立了,而老夫,便與曾經的瓦崗兄弟一起,作爲首批統領都尉,負責訓練這批精兵,試圖將玄甲軍補充至兩萬人,可抵十萬雄獅。”
薛萬徹看了一眼謝映登,道:“不過,三公主的練兵之道頗爲奇特,幾位將軍無論怎麼訓練,預備營的精兵都抵不上當時的五千玄甲軍,甚至一個衝鋒,五千玄甲軍都能輕易拿下兩萬預備營的兵士。”
席君買聽糊塗了,不解的問道:“那不是還有五千玄甲軍,爲什麼不讓他們代爲訓練?既然三公主練兵有道,那身爲當事人的他們,肯定也對曾經經歷的訓練了如指掌啊。”
謝映登與薛萬徹聞言,相視苦笑,後者搖了搖頭:“難就難在這裡,這五千玄甲軍雖然表面上歸順秦王,但因爲三公主的事,他們卻對所有有關三公主的事情閉口不言。”
“這又是爲何?”席君買不解,畢竟李世民在他眼裡是這天下的共主,怎麼可能有人敢不聽他的話?那與造反何異?
“這······”謝映登與薛萬徹同時止住了嘴。
關於三公主的事情,他們也不敢過多議論,頓了頓,薛萬徹嘆了口氣,幽幽說道:“三年前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今日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們,可能有大麻煩了。”
“什麼意思?”席君買一時沒緩過來。
倒是盧劍婷秀眉微挑,難以置信的說道:“他,他這是想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