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不會死人!?”
何潘仁仍然心有餘悸,急忙朝裡屋看去,只見玥兒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被席雲飛抽了200cc的血,小丫頭此時頭都還在晃,整個人更是彷彿被掏空。
“郡主殿下沒事吧?”馬三寶急忙衝上去要去扶玥兒,不過還是被木紫衣搶了先。
“殿下,沒事吧?”木紫衣扶着玥兒,眼裡都是感激之情。
玥兒倒是真沒事兒,就是身子有點虛,笑着搖了搖頭,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桌子上搗鼓一堆莫名器械的席雲飛,輕聲問道:“郎君,我三姑姑?”
席雲飛聞言,轉頭朝她看來,見她一臉蒼白,暖聲道:“你姑姑暫時應該沒事,我還要觀察一晚上,看她會不會出現排斥反應,若是順利的話,明天這個時候,她應該算是妥了。”
“妥了!”玥兒雙眼一亮,這兩個字落在她心頭更像是一陣春風襲來,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木紫衣亦然,鬆了一口氣,咬着嘴脣的瓊齒微微發顫,強忍着鼻頭裡的酸氣不讓自己哭出來,三年了,這是她聽到的最令她感到安慰的兩個字。
就連門外圍成一圈的衆漢子們此時都是一臉振奮,馬三寶和何潘仁雙眼通紅,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兩個漢子怕是也憋得難受。
席雲飛哪裡管他們高不高興,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堵在門口的木紫衣和玥兒,道:“下一個,趕緊的,一會兒天黑了可就看不到血管了。”
“哦!”木紫衣破涕爲笑,忍不住飛了一個白眼給席雲飛,卻還是乖乖的開始安排人進屋讓席雲飛抽血。
席雲飛採購的是一次性的真空吸血包,一袋剛好是200cc,正常的獻血量就是這個標準,當然也有個別體質較好的,抽個400cc還能活蹦亂跳。
而接下來的十個漢子,席雲飛看情況良好,直接都抽了兩包,應該夠給三公主第一次換血用。
······
入夜。
“唉,原來就這麼一點血,還沒我上次在洛州流的多。”何潘仁手裡拿着一包新鮮出爐的血包透着燈光觀察着,眼裡都是驚奇之色。
席雲飛灑然一笑,冷兵器時代流血受傷再正常不過了,要是不幸被砍出一條豁口,別說這點血量,流一臉盆的比比皆是。
笑着接過血包,將牀架上已經滴空的血包換下來掛上新的,又調整了一下靜脈注射器的流速,才坐到煤爐旁,道:“何四叔,馬三叔,今晚有勞二位陪我一起守夜了。”
畢竟是換血第一天,席雲飛本着盡責的態度,一定是要留下來觀察病人情況的,本來最適合留下來陪他守夜的人是木紫衣。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那丫頭爲了照顧三公主已經是筋疲力竭,在從席雲飛嘴裡聽到一切順利的肯定回答後,竟是直接累昏了過去。
無奈,席雲飛只能與這兩個老男人一同守夜。
何潘仁與一旁站着的馬三寶相視一眼,搖了搖頭,道:“爲娘子守夜本是我們的職責,倒是郎君仁義,何某感激不盡。”
“······”
堂屋的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席雲飛看了一眼何潘仁,又看了一眼馬三寶,頓了頓,心裡默哀這漫漫長夜不好過啊,身邊陪着這麼兩個老頭兒,一點情趣都沒有······
“咦,不對啊,通宵熬夜有三寶,手機、撲克、健力寶。”
席雲飛擡頭看向閉目養神的何潘仁和馬三寶,袖子一抖,摸出一盒撲克來。
“那個,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二位叔叔要是沒事兒,咱們來玩鬥地主如何?”
何潘仁聞言,雙眉微蹙,嘀咕道:“鬥地主?你小子自己就是一個大地主,你······這是何物?”
何潘仁本想吐槽幾句,不想看到席雲飛手裡的撲克牌,卻是頓了頓,做工如此精緻的玩意兒他還是第一次見。
馬三寶也是擡眼看來。
席雲飛嘿嘿一笑:“不會玩沒事兒,這玩意兒簡單的很,我教你們玩兩把,你們就學會了!”
席雲飛好不容易有個消遣,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他們。
“三人鬥地主的規則很簡單,一副牌五十四張,每人輪流抽,抽十七張,留三張做底牌……”
席雲飛一口氣將鬥地主的規則解釋了個遍,講得自己都已經口乾舌燥了,但眼前的何潘仁和馬三寶,卻仍舊是雲裡霧裡,一臉茫然。
要說他們沒聽懂吧,席雲飛解釋了這麼多,那也不是白講的。
可要說他們已經聽懂了吧,估計最多也就只有一知半解的程度。
不過席雲飛倒是絲毫不在意:“沒事,先來兩把,邊玩邊學!”
打牌嘛!
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
打着打着就會玩了!
在席雲飛的盛情邀請之下,何潘仁和馬三寶最終還是勉爲其難的陪他鬥起了地主。
反正席雲飛救了三公主,他們正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既然要玩牌,那就玩咯。
不多久。
“王炸!”
席雲飛嘴角噙着一絲微笑,直接將手中的大小王給一起扔了下來。
他這輪叫了地主,只要再出一張四,就能夠贏牌了!
然而,就在這時。
“對三,壓死”
何潘仁直接扔了一對牌下來,眼神睥睨羣雄。
席雲飛:“……”
“你特麼爲啥認爲對三會比王炸大啊?!”
何潘仁一臉茫然的問道:“啊?不是這樣的嗎?”
“老大,對三是最小的牌啊……”
“原來是這樣!”何潘仁一臉恍然:“那我出都出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馬三寶幫腔道:“是啊,要不然就算了吧!”
席雲飛:“……”
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
每次我要贏了,你們就故意出錯牌,你們都沒有停過!
好在,在打了幾輪之後,這兩人對於規則,也是越來越熟悉了。
又是新一輪牌局開始。
這一局,馬三寶主動叫了地主。
他先出牌。
“王炸!”
一大一小,兩個王就這麼被扔了下來。
席雲飛額上青筋狂跳:“大哥,你醒醒好嗎?王炸不能先出啊……”
心好累啊,墳蛋。
這都第幾盤了,這馬大爺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馬三寶又是四張牌扔了下來。
“四個二。”
隨後,馬三寶左臉刀疤微微挑動,疑惑問道:“你們沒人要嗎?”
席雲飛:“……您都四個二了,我們還怎麼要啊?”
此時此刻,席雲飛已經開始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對勁了。
馬三寶聞言一怔,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直接把手裡的牌全部扔了下來:“順子。”
至此爲止,他手上二十張牌,全部走完了!
用鬥地主的規則來說,他這就叫“春天”!
因爲到現在爲止,席雲飛和何潘仁還連一張牌都沒有打。
席雲飛,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十分誠懇的說道:“對不起,我剛纔不該對您先扔王炸的行爲產生質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此時此刻,席雲飛的腦海之中,已經開始單曲循環起了某個男人的聲音。
十七張牌,你能秒我?
你能秒殺我?
你今天能十七張牌把蘆本葦秒了,我當場……就把這個電腦屏幕吃掉!
席雲飛的心態炸裂了。
······
轉眼之間,三人便已經鬥了一宿的地主,眼看天光大亮。
雖然何潘仁輸多贏少,但他卻是越玩越上癮,越玩越上頭。
用席雲飛前世的那句話來形容就是,癮大技術菜。
不過,他們三人之中,贏牌最多的,竟是一臉淡漠的馬三寶。
他跟席雲飛不太一樣。
席雲飛贏牌,靠得是技術,靠算別人手中的牌,也靠出牌順序,如何連牌等等。
而馬三寶贏牌……純靠歐氣。
命運女神巧笑嫣然的對着這個刀疤臉掀開了自己的裙底。
大小王和小二就跟欠了他錢似的,天天往他手裡跑。
有時候席雲飛十七張牌抓完,手裡最大的牌竟然是K……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席雲飛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和歐狗打牌了,太特麼沒有體驗感了!
就在三人琢磨着再來幾盤的時候,三人身側一道虛弱的女聲傳來。
“咳咳,馬三寶,我教你的袖裡藏針,竟是這麼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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