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簡單的,就是將一個時辰分成兩個小時……我教您。”
程鈺琪難得碰到這種情況,要知道面前這個求教的人,可是房玄齡啊。
“二郎,這玩意兒還有嗎?”
程咬金就聰明多了,直接找正主。
席雲飛點了下頭,剛要說,你喜歡,我送你一個,可是,話到嘴邊。
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扭頭看去,幾雙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他。
“……呵呵,幾位叔叔這麼看着我幹嘛?”
剛剛還躲得遠遠的秦瓊幾步湊了過來,恬着臉道:“二郎,這懷錶看着挺有趣的呀。”
“是啊,這出門在外最麻煩的就是忘記了時辰,要是有這東西隨身帶着,肯定方便許多。”
李勣等人已經忘記了今日跟出來當電燈泡的目的,此時腦海裡只有自己拿着懷錶在朝堂上裝逼的畫面。
只見那:滿朝文武百官都在等李世民到殿的時候,自己忽然拿出一個懷錶,煞有其事的說道:“哎呦,都已經卯時了,怎麼陛下還沒來呦!”
嘖嘖嘖,一想起這個畫面,李勣都覺得自己老帥老帥了。
柴紹眼巴巴的看着席雲飛,因爲之前兩人有一些摩擦,他雖然也很想討要一個懷錶,但卻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頓了頓,柴紹隱晦的朝木紫衣看去,眼裡滿是乞求之色。
席雲飛倒是沒太注意這些細節,只是略微思忖半響,便說道:“送您一個倒是沒問題,不過,回頭懷錶上市銷售的時候,您幾位可得爲朔方商會多說點好話。”
席雲飛想了想,這幾個人可都是金字塔最上層的人物,若是懷錶能夠通過他們打開銷路,那總的來說,自己還是賺了的。
而且,格物坊已經有專門的部門在研究擺鐘和懷錶,想來應該很快就能夠面市。
只是,這兩個東西畢竟成本太高,不是材料,而是指手工成本,所以,售價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短時間想打開銷路,只能在這些大官和貴族之間找突破口。
程咬金等人聞言一喜,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就算席雲飛不說,他們回長安之後,肯定也要想辦法找機會顯擺一二的,正好,一舉兩得。
“那……”程咬金已經等不及的想要擁有一個懷錶了。
席雲飛無語的瞥了他一眼,假裝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質懷錶,其實是剛剛在光幕上買的。
“我身上就一個,先給您用吧。”
“啊,哈哈哈,好好好,我果然沒看錯你小子……哎呦,這,這還是純銀的,還有這鏡面,竟然是琉璃打磨而成的?!”
“我看看,我看看。”
“哎呦,別擠,先讓我摸摸……”
“二郎,給你秦叔也整一個吧,也不要知節這麼好的材質,普通一點就成。”
“對對對,純銀的太招搖了,給個銅的就挺好的。”
席雲飛聞言,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再三保證回頭就讓人給他們各送一個懷錶,才讓秦瓊幾人安靜了下來。
人羣中,唯獨柴紹一動不動,幾次欲言又止,臉上滿是忐忑神情。
席雲飛看了他一眼,呼了口氣,隨口道:“柴將軍若是喜歡,回頭我讓人送一個到府上?”
“……我?郎君說的是我?”柴紹聞言一怔,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席雲飛身後的木紫衣亦是身子一顫,朱脣微啓,眼裡波光流轉,看着席雲飛的背影,心中滿是歉意和感動。
她當然知道,席雲飛之所以顧及柴紹顏面,肯定是因爲自己……
一行人興高采烈的走進酒樓,何晟那胖乎乎的身影就從樓上‘滾’了下來。
“呵呵,老何啊,你脖子呢?”
席雲飛也是好久沒見何晟了,沒想到這傢伙不僅沒瘦下來,反而胖的變本加厲。
何晟尷尬的摸了下與下巴融爲一體的脖子,自嘲道:“郎君還真別說,我這脖子算是白長了。”
程鈺琪這小丫頭本來還挺激動的,因爲又能吃到美味的火鍋了。
可是,聽到席雲飛的調侃後,再見到何晟那比頭還寬的脖頸子,不自覺的掐着自己的蝤蠐,鼓着臉頰一副很糾結的模樣。
可愛的表情落在衆人眼裡,頓時惹來一陣大笑。
在何晟的引導下,一行人來到三樓最大的包廂。
看着桌面上早就準備好的美食,席雲飛無語的朝何晟看去。
何晟生怕席雲飛不高興,急忙陪笑着讓席雲飛坐到主位,而後附耳說道:“郎君勿怪,聽聽幾個將軍的建議,要是經營的當,酒樓的生意肯定不比如家客棧差的。”
席雲飛微微頷首,以他的情報能力,其實早就知道,程咬金等人已經提早派人跟何晟接觸過,否則,今日也不會這麼巧,一堆大老爺們心甘情願陪他們逛街。
至於何氏酒樓。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可惜的是,何氏酒樓一直走不出朔方這個圈子,最遠的分店也只開到延州白石城而已。
這還是多虧了商會從中斡旋,否則單憑何晟的人脈關係,他根本走不出朔方這一畝三分地。
不管是什麼時代,地方保護總是存在的,如果不是巨大的利益驅使,外來品牌或者商戶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站穩腳跟,幾乎不可能。
這一點,王淮經營的如家客棧就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本身的產品不差,再加上王淮博陵崔氏嫡長子的身份,就算是在揚州江南等富庶之地,當地的貴族多少也要給點面子。
何晟羨慕王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想要把何氏酒樓做大的心思,自然也不是什麼秘密。
對此,席雲飛本人也很支持,畢竟他在何氏酒樓也有四成的份子。但席雲飛不會特意去幫助何晟,如果所有產業都要他去操心,那他還怎麼安心當甩手掌櫃。
酒足飯飽之後,席雲飛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何晟,開門見山的說道:“幾位叔叔想入股酒樓也不是不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的四成份額不能動,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這個……”
秦瓊幾人相視一眼,都是有些爲難,在座的人可不少了,剩下的六成份額……估計分到每個人手裡的,就只有半成不到。
正在衆人爲難之際,程咬金和李勣突然起身說道:“我退出(我退出)……”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彼此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野望。
秦瓊愣了半響,忽然也站了起來:“二郎,這樣吧,也不讓你爲難,這酒樓的生意,秦叔也退出了。”
“啊?”這下子柴紹等人,包括何晟都是大吃一驚。
程咬金、李勣、秦瓊,三人一向是同仇敵愾,這三人突然退出,肯定是有原因的。
只是,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放棄這麼巨大的利益?
在座的,也只有席雲飛和房玄齡笑而不語,顯然,他們兩人已經猜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