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覺得真該謝謝程咬金,這老東西以前總讓人生氣,可這次卻着實幫了他的大忙。王博一倒下,這所有的視線就轉移到了王博身上去了,李孝恭少了聒噪,房遺愛這個小年輕自然也不會有人理了,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告的再厲害,也頂多讓房遺愛肉疼一下而已。
除了王博外,最鬱悶的當屬長孫無忌和侯君集了,去了趟泰山,房遺愛就去了李道宗的女兒,這下可真是虧大發了。長孫無忌清楚地知道李道宗的能力,別看這些年李道宗彷彿什麼事都不管,可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並沒有降低多少。武德年間略陽公又是那麼簡單的,當時的晉陽左備軍也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只是在貞觀年間,左備軍歸到了左龍驍衛罷了。
與長孫無忌想的不同,侯君集更多的是痛恨,他就是看不得房遺愛好,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會置房遺愛於死地。一共兩個兒子,缺一個殘廢,一個太監,侯君集又如何不記恨呢?
本來是一場批鬥大會的,卻因爲王博的倒下草草了事,當走出宣政殿,程咬金就伸着大手摟住了房遺愛的肩膀,“賢婿啊,聽說長樂和玲瓏都有了,你看靈兒啥時候有啊?”程咬金說這話的時候,倆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好像房遺愛做了啥錯事似的。
“岳父大人,你放心,小婿一定加倍努力!”房遺愛一看程咬金這表情,趕緊打了個包票。
“嘿嘿,賢婿啊,老夫給你定個時日,過了年,要是再沒個動靜,就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了。”
“這.....”房遺愛好像照程咬金老臉上來兩巴掌。這老貨還講不講道理了,懷孕的事情是想有就能有的麼?
程咬金可不會在意房遺愛怎麼想,他就看不得李世民那得意的臉,都是一樣嫁女兒,憑啥李世民先報外孫子?
房遺愛吞吞吐吐的,程咬金很是生氣的瞪眼道,“咋地。難道還要老夫親自盯着不成,要是這點事你都做不好,那還是個男人麼?”
程咬金越說越沒譜,旁邊的李績都聽不下去了,他從後邊捶捶程咬金的肩膀怒道,“老貨。你說甚子話呢,也不怕別人聽到。哼,你不要你這張老臉,人家房俊還要臉呢!”
“這有啥丟人的,老夫想抱個外孫,別人還敢說個啥?”程咬金不以爲恥,反而提高聲音吼了吼。他掃掃路過的朝臣,這些人愣是沒一個敢看程咬金的,顯然他們也被程咬金這股子彪悍勁給唬住了。
房遺愛臉有點紅,這不是羞得,而是氣的,想他房某人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就是有程咬金這個岳父,李世民是黑心了點,但也不會大庭廣衆下說這種渾話啊。看到李承乾走出宣政殿。房遺愛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擠出了個笑容。
“岳父,小婿先離開會兒,太子殿下還有事找小婿商量呢!”
放開房遺愛,程咬金顯得很是開明的擺了擺手,“去吧,跟太子殿下好好聊聊,要是喝酒的話。別忘了喊老夫啊!”
程咬金的聲音可不小,李承乾聽得真真切切的。李績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現在就盼着秦瓊趕緊回京,如今整個朝堂。除了秦瓊能鎮得住這老貨,其他人根本管不了他。
湊到李承乾身旁,兩個人就快步離開了宣政殿,等離着程老貨老遠後,房遺愛才拍拍胸口長長地舒了口氣,“哎,這老貨,當真是害死個人了!”
“既然知道,還敢娶老程家的女兒?”李承乾有些鄙夷的笑道。
“太子哥,你這麼說可就沒良心了,那老貨爲了嫁女兒,都敢跟父皇掐,房某又能反抗得了?”
李承乾甩手拍了房遺愛一下,這個房二郎就是無恥,得了人家的女兒,還這麼編排人家,好像程靈兒嫁不出去似的。
出了太極宮,李承乾就上了馬,經過幾年的調理,李承乾的腳也恢復了許多,這也得益於孫思邈的幫住,要是沒有他的話,李承乾這腳也不會有好的跡象了。
“房俊,後天要是沒事,就陪我去趟會昌寺!”將要離開的時候,李承乾突然笑道。
“呃,太子哥,你這是要鬧哪樣,這大過年的往和尚廟跑,難不成你也信佛了!”
“別鬼扯,還不是你鬧出來的,你不是經常說這寺廟吸血的麼,正好,我也想看看這寺廟是怎麼賺錢的!”
對於大唐的寺廟,李承乾多少是瞭解些的,自從前隋以來,佛教的地位就非常高,朝廷也沒怎麼管這方面。自從上次房遺愛說寺廟過多的危害性後,李承乾就打算管管這事了,只是這種事又不能急,否則一定會引起百姓不滿的。
既然李承乾有這個心思,房遺愛也不會拒絕,反正他對和尚廟也沒什麼好印象,還有那羣老和尚,整天不是念經,就是勸人向善的,搞得大唐子民都有點軟了。
和李承乾分開後,房遺愛早早的回了家,由於快過年了,長樂就派海棠把幽蘭接了過來,畢竟已經成婚了,幽蘭也總不能一直住在公主府裡的。有了幽蘭在西跨院裡,長樂也輕鬆了不少,幽蘭處理起瑣事來異常的順手,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女官,這些事也早習慣了。
長樂倒也沒想到房遺愛會回來這麼快,按她的想法,那羣老夫子們要是不嘮叨個倆時辰,是絕不會罷休的。
接過房遺愛的披風,長樂莞爾笑道,“夫君,事情可還順利?”
“哈哈,順利得不得了,那王老頭都倒在宣政殿了”房遺愛隨口一說,屋裡的女人就愣住了,長樂更是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倒是給妾身說說啊!”
看女人們好奇地眼神,房遺愛喝口茶把宣政殿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了他的敘述,女人們一個個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就連程靈兒都沒例外。
房遺愛有點佩服老程家的血統了,程咬金丟這麼大的臉,程靈兒愣是沒啥反應,這可真夠奇葩的。
眨眼間兩天時間就過去了,臘月二十,房遺愛換上一身便裝和李承乾來到了會昌寺。瞧瞧寺外看籤的牛鼻子,房遺愛就笑着搖了搖頭。這才一個月不到,擺攤看籤的人就多了一倍,看來這會昌寺果然是生意興隆啊。
隨着密集的人流,房遺愛和李承乾慢悠悠的朝大雄寶殿走去,如今接近年關,前來上香的人多得不得了。感受着擁擠的人羣。房遺愛又找到了後世國慶爬長城的味道,人挨人,手碰手。
大雄寶殿旁邊有個大木箱子,每個經過的人都會往裡邊投點錢,當然不投也可以,不過那樣的話,那門口的和尚就要衝你擺臉色了。爲了驗證和尚們有啥反應。李承乾故意沒投錢,於是乎,他得到了和尚們的一陣白眼,就好像李承乾這麼做辱沒了佛祖一般。
走進大雄寶殿後,李承乾就黑着臉看了看身後的倆和尚,以前總聽說佛法無邊普度衆生的,今個總算知道這佛法是啥玩意了。心裡嘆口氣,李承乾就悲慼的想到。看來這佛祖也喜歡錢啊。
站在大雄寶殿裡,房遺愛和李承前也不燒香也不拜佛,就站那裡看着外邊的大箱子,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有上千人往裡邊扔錢。這些香客們扔的錢並不多,但架不住人多啊,李承乾粗略估摸了一下。那箱子裡至少也得有幾百貫了。
得了這個數字,李承乾心裡就嚇了一跳,幾百貫不算太多,可一個月呢。甚至一年呢,仔細算算,光這口木箱子一年就能弄個十幾萬貫啊。真的好可怕,這羣和尚啥都不做,一年就能撈個十幾萬貫,這還只是一個會昌寺,如今大唐大大小小的寺廟不下三千座,要是把這些寺廟的錢香火錢都加起來,那就是上千萬貫了。
上千萬貫是什麼概念,那就可以支撐一場大戰了,就拿這次高昌之戰來說,要是有這足夠的錢糧支撐,大唐也不會停在焉耆鎮了。之前光聽房遺愛說寺廟黑,李承乾總不相信,現在他總算知道和尚廟有多大能耐了。
會昌寺也並不只有香火錢一向,好多人都要求籤的,外地來的還會在廟裡買點紀念品,像什麼玉佛開光,那也是需要錢的。總之,和尚們很吃香,只要他們雙手合什念聲阿彌陀佛,就會有善良的老百姓把錢送他們手裡。
大唐的百姓是特別尊重佛祖的,有時候沒能力送香火錢,他們還會捐贈些糧食,反正,只要在會昌寺裡當和尚,你永遠也不會捱餓。當然和尚們也是不敢吃肉的,戒葷,那可是一條基本的規定。
在大唐當和尚好啊,都說二十一世紀的假和尚賺錢,但他們跟大唐和尚比起來還是差太遠了。
在瀏覽了會昌寺的另外幾個地方後,李承乾也做出了一個決定,必須嚴格控制寺廟才行,要是有這寺廟氾濫下去,朝廷可就要虧死了,那麼多的糧食和賦稅流進寺廟,卻什麼用都沒有。
“房俊,你說得對,等過了年,咱們就商量個章程出來,爭取把這些寺廟調整下!”李承乾想的挺好的,可房遺愛卻苦笑着搖了搖頭,還調整,該怎麼調整呢,和尚們又不傻。就算和尚們願意,老百姓也不一定認可朝廷的作法啊。
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房遺愛小聲說道,“太子哥,你可別想得太簡單了,這事可麻煩着呢,要是真要限制寺廟,這理由又是什麼,還有,朝廷上的人又會支持你麼?”
“嗯,這倒是件麻煩事!”李承乾頗有些苦惱的點了點頭,別看他堂堂太子之尊,可也管不了朝堂重臣的想法啊。低頭想了想,他用手指戳戳房遺愛的腋窩,呵呵笑道,“房俊,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
“太子哥,不瞞你說,小弟是有個辦法,就看你敢不敢用了!”
“說說,只要不是太出格的,我絕不會反對的!”
李承乾剛說完,就看到房遺愛臉上露出了一絲壞笑,李承乾太熟悉這個表情了,每次房遺愛這樣笑的時候,就一定沒啥好事。李承乾心裡有點犯嘀咕,是不是答應的有點太痛快了?
房遺愛久久不說話,李承乾心裡就急得慌,他瞪瞪眼,顯得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你到底有啥法子,倒是說說啊!”
“嘿嘿,別急,說出來就不靈了,來吧,看小弟教你怎麼玩和尚的!”
房遺愛說走就走,弄得李承乾一肚子火,這房俊會不會說話了,還玩和尚,把他李承乾當啥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