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的話讓李世民沉默了下來,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下李婉柔的建議,也許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些東西才行。李世民不會將婉柔關進天牢的,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有人知道李婉柔的存在,這個人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婉柔敢來太極宮,也許早就不抱什麼什麼生的希望了,也許她已經放棄了心中的那份執着,可是別人呢?李世民不希望婉柔繼續作亂,同樣也不會允許別人打着婉柔的名義作亂的。
“桓慶,你進來!”李世民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喊了一聲,桓慶便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門前。
“陛下,末將在!”桓慶不知道李世民要他做什麼,難道是殺了李婉柔亦或者送她進天牢?
“將李婉柔關到頂塔樓,未經朕之許可,任何人不得見她。還有,今天的事情,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你懂了麼?”李世民的聲音不大,卻有種冷颼颼的味道,桓慶知道李世民的意思,看來陛下一點都沒變。
拱手施了一禮,桓慶鎮定道,“陛下放心,末將懂得,今日之事絕不會傳出去的!”
婉柔沒有跟李世民再廢話什麼,有些事情只有李世民才能做決定的,至於李世民會不會放房遺愛,婉柔覺得他一定會的,因爲李世民還沒蠢到自斷臂膀的地步,更何況如今這情況,李世民也不敢殺房遺愛。留着房遺愛,遠比殺了房遺愛要好太多了。
桓慶派了上百羽林衛守着頂塔樓,在外圍還有這幾十名弓箭手時刻準備着,他相信在這種防衛之下,李婉柔就是有通天之能也逃不出去的。桓慶臉上的笑容是無法解釋的,別人看到李婉柔或許有着這樣那樣的擔心,但是桓慶卻特別的開心,因爲李婉柔出現了,這其中的局勢就更加熱鬧了。
房遺愛是蹲過大牢的,不光蹲過,這經驗還很豐富呢。天牢可比長武縣大牢的情況好多了,雖然有點陰暗,但至少沒有那股子尿騷味兒。要說大唐朝的天牢,還是非常豪華的,不過這也要得益於武德八年的重建,當初舊天牢被填,李淵纔在太極宮東南角修了現在新的天牢。
躺在破被上,鄭麗琬顯得異常的輕鬆,看她的樣子,毫不像是在坐牢。房遺愛坐在一旁爲鄭美人捶着腿,這段時間美人可辛苦了,做爲男人,伺候下自個女人也是應該的嘛。
“俊哥,你他孃的到底說句話啊,咱們能活下來不?要是活不下來,提早說一聲,程某人也好大吃一頓,省的末了當個餓死鬼!”
程處默的大嗓門在牢房裡迴盪着,弄得房遺愛都想拿點東西塞住耳朵了,這個程老大就不能文明點麼,張嘴就是死呀死的,真盼着李世民第一個殺的就是程處默,那樣別人也能安靜點了。心中鄙視程老大,可是房遺愛還得吊着嗓子回道,“處默兄,稍安勿躁,有道是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怎麼盼都沒用!”
“啊呸!”程處默老上火了,這不是廢話麼,啥時候房二公子也成孔老夫子了。懶得理房遺愛了,他發現和房遺愛扯皮還不如聽韋挺嘮叨兩句呢。坐在牆邊,程處默用拳頭錘了錘中間的柵欄,“哎,韋老頭,來,跟程某說說瓦崗寨的事情,昨個說到哪了,今個就繼續!”
韋挺氣的臉都黑了,聽程處默這意思,把他韋挺當說書先生了,當真是氣人得很。要不是爲了找點樂子,鬼才跟程處默嘮叨呢,總之,老程家就沒一個正常人,程老貨不靠譜,他養的幾個兒子更不靠譜。
薛萬均無語得很,自從前天開始,韋挺就開始衝程處默吹噓什麼瓦崗寨、驍果軍的,搞到現在,都把程大公子的勁頭勾起來了。
韋挺沒轍,就當打發下時間吧,反正天牢裡也沒啥娛樂活動,清清嗓子,韋挺已經準備再次扮演說書先生的角色了。這個時候,負責天牢安全的趙衝也拖着唐刀靠在門前聽了起來,可別說,韋挺老頭別的不行,這講故事的本事還是可以的,瞧人家說的聲情並茂的,誰不願意多聽兩回呢。
話說韋挺這裡還沒開始呢,趙衝就聽房遺愛那邊傳來了一陣吼聲,“趙衝,快喊人來,孃的,有刺客!”
趙衝整人都傻住了,房二公子這是要鬧哪樣,他就守着過道,外邊還有百餘人羽林衛守着,就是隻老鼠都跑不進來,更何況是刺客。起初趙衝真的以爲房遺愛再開玩笑,因爲這位二公子不是沒開過這種玩笑,可是就在他想問一句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眉頭一皺,趙衝就拔出了唐刀,有人在砸天牢的鐵索。
吆喝一聲,趙衝領着兩名羽林衛就朝房遺愛的牢房跑去,剛轉過彎,趙衝頭皮都發麻了,窄窄的過道里聚集着不下三十名黑衣人,這些人手拿各式武器,顯然是衝着牢房裡的房二公子去的。趙衝想不通,這麼多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裡可是天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牢已經算得上大唐守衛最爲森嚴的地方了。
趙衝想衝過去救房遺愛,只是卻被分出來的幾個黑衣人攔住了,一交手,趙衝就吃了個悶虧,這些黑衣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庸手。
房遺愛也沒想到天牢裡會出現這麼多刺客,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讓人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
“麗琬,一會兒跟在爲夫身後,今日是不好過了!”房遺愛緊緊地護着鄭麗琬,雖然外邊的殺手不少,但是他卻不是太慌亂。鄭麗琬也不會爭辯,現在可不是她逞能的時候,觀察了一會兒,鄭麗琬貼着房遺愛的後背說道,“夫君,不要朝天牢大門那邊走,咱們朝裡走,這些人能進天牢,證明這天牢裡還有暗道!”
“嗯,爲夫知道了!”不得不歎服一句鄭娘子的觀察力,這種情況下還能有如此冷靜的分析,這些殺手很明顯把精力都放到阻擋羽林衛那邊了,而他們來的方向倒是沒有什麼人。房遺愛緊緊地盯着房門前的幾個人,只要把這幾個人解決掉,就可以衝破殺手的阻攔了。
天牢的鐵鎖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爲天牢守衛森嚴靠的是人,而不是牢門。這些人有備而來,緊緊一把鐵鎖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們,只聽咔嚓一聲,鐵鎖滑落,牢門就開了。房遺愛早就在等着了,牢門一開,不等黑衣人進來,他將地上的被子提起來猛地朝幾個黑衣人扔去。被子展開,直接將幾個殺手蓋住了,在他們扯掉被子的功夫,房遺愛一個箭步竄上去,手腕用力奪下了一把鋼刀。
這些殺手反應非常迅速,房遺愛一取先手,他們就齊齊往後退了幾步,房遺愛雙目如電,這些殺手想放暗器。一有這個念頭,房遺愛來不及多想猛地朝幾個殺手撲去,必須在他們發射暗器之前殺掉他們才行。
幾個殺手也沒想到房遺愛撲過來的速度會如此快,沒辦法他們只好放棄暗器,提着手裡的武器和房遺愛戰作了一團。近身搏命,房遺愛不會怕的,可是他卻有點急,趙衝那邊支撐不了多久的,沒了趙衝的潛質,這些殺手會一擁而上的,所以必須早點逃出去才行。正因爲知道情況不妙,所以房遺愛沒有留力,上來就是拼命地架勢。當房遺愛將力道發揮到極致,能夠抵擋得住的,也沒有幾個人了。
房遺愛沒有什麼巧妙地招式,唯有快準狠加上霸道的力氣,一招力劈華山,面前的黑衣人習慣性的用武器去擋着,可是結果卻是武器被房遺愛一砸隨着慣性嵌進了自己的肩胛骨。真的很疼,武器划着肩胛骨的肉,那股疼痛是無法想象的。房遺愛沒有遲疑,在那殺手跪地的時候,右手橫刀一抹,殺手的脖子就飈出了一道血劍。持刀殺掉一人,這時候另外四個殺手也湊近了,房遺愛一低身,右腳猛地朝右側的殺手踹去。那殺手橫刀來擋,結果整個人卻騰空而起,殺手沒有想到房遺愛的力氣會恐怖如斯,身子撞到背後的牆壁,那殺手就咳出了一口血。雖然還沒死,但是這殺手已經爬不起來了。
轉眼間滅了兩個人,剩下的殺手也有點慌了,沒有人是不怕死的,房遺愛也是如此,但是他更懂得一個道理,越是怕死,那你死的就越快。
趁着三名殺手愣神的功夫,房遺愛反握鋼刀直挺挺的朝三名殺手奔去,那三名殺手不敢含糊,有兩個先例在前,他們豎起手裡的武器,他們覺得一個人擋不住,那三個人應該沒問題的。是的,三名殺手合力擋住了房遺愛的刀,可是卻沒擋住房遺愛的膝蓋。右腿擡起,膝蓋狠狠地頂在了一名殺手的腰間,接着房遺愛身子騰空而起,左腳如鬼魅般踹在了另一名殺手胸前,藉着這名兇手的支撐,他左手探出準確的篩住了最後一名殺手的喉嚨,只聽咔嚓一聲,那殺手就不可置信的癱了下去。
那殺手緊緊地捂着喉嚨,雖然喉嚨碎了,卻並沒有立刻就死,他的雙腿打着顫,眼睛裡也都是恐懼之色,好可怕的男人,如果知道房遺愛如此厲害,他就不該來了。
解決掉五名殺手,房遺愛也累得氣喘吁吁地,可是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拉住鄭麗琬的手快速出了牢門,果然如鄭麗琬所說,天牢大門的方向有着許多殺手在廝殺,而天牢深處卻沒幾個人。
發那個以愛並沒有立刻領着鄭麗琬朝天牢深處跑,因爲他看到趙衝已經支持不住了,此時趙衝身上也掛了彩,至於前來支援的羽林衛又被擋在了外邊,一時間趙衝真的是險象環生。沒有遲疑多久,房遺愛讓鄭麗琬躲在牆角里,他一個人朝趙衝跑去,扯住一個殺手的脖子,鋼刀一戳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有房遺愛加入戰局,趙衝壓力小了許多,趙衝想着支撐到外邊的兄弟進來,房遺愛卻不這麼想,傻子纔會這麼想呢,趙衝能想到的,這些殺手會想不到麼?正因爲心中明瞭,所以房遺愛沒有纏鬥,殺開一條血路後,他就將趙衝帶了出來。
救了趙衝之後,房遺愛三人就往天牢深處跑去,此時根本不用找什麼路,只要能躲開那些殺手就行了。三人跑了一會兒,就發現不遠處多了一絲亮光,看到這絲亮光,房遺愛就露出了一點笑容,這些人可真有本事,能把天牢鑿出一個洞來,這挖洞的能耐比丁老八都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