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甲板上的矮桌前坐下,李沫瞟了兩人一眼,那意思是怎麼又跑到了一邊鬼鬼祟祟?
李陽安排了護衛前去調集自己的親衛,開始着手暗中探查試圖靠近畫舫的可疑人,另外加強了公主和自己身邊的護衛。
劉林端起茶杯,輕輕的啜飲着新品的龍井茶,眼睛的餘光盯着仍舊獨自立於側面那條畫舫上的士子。岸上的人很多,劉林可不是專業的刑偵出身,他就是眼睛再好使也無法發現誰會是他們安排的人。
可劉林最終還是在人羣中找到了那個叫老六的皮膚黝黑的士子,他正遠遠的和幾個尋常打扮的人接頭小聲交談着。劉林想要聽他們談話內容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迅速的散開匯入了人羣之中,轉眼便無法分辯誰是剛纔在那裡的人了。
隨後李陽派出的畫舫上的護衛回來了,李陽的親衛們已經開始了畫舫外圍的清理。劉林已經看到了人羣中迅速而兇狠的打鬥,兩個人被別人架起後,匕首直接插入了要害,這裡除了劉林沒有別人看到那一幕幕血腥的殺戮。他們的動作太快太隱秘,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
果真動手了,那畫舫上的兩個士子可不是平常人,在天子腳下的南都城居然有這樣的能量。劉林不知道那些被暗暗殺掉的人,究竟是李陽的親衛還是那兩名士子的人。雙方這個時候都已經發現了對方有了防備。
不一會兒,一人給畫舫護衛亮了腰牌,迅速的走到了李陽的身後,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句話。劉林已經聽到了,“對手很強,人也不少,他們手上有袖弩,我們已經消失了四個人,我們抓住的兩個人都服毒自殺了,沒有一點線索。回別苑的路現在無法走了,那裡有埋伏,派回別苑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李陽的臉色突然變的陰晴不定,扭頭看了看劉林,劉林也看了看他。
李陽側身靠近李沫小聲的說:“馬上安排人送你回宮,這裡不安全!”
這裡的文會就要開始,一些舉子們已經躍躍欲試,只待李沫開局了,現在居然李陽讓她離開。李沫纔不信三哥的話是真的?這南都城內大白天的,難道出了強盜。
“我不,我不能走!三哥,要走你走就是了。”李沫嗔道。
“別任性,我的人已經死了四個,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皇叔前向天遇刺,這事你不記得了?最近不太平!”
劉林的餘光偷偷看了側面畫舫一眼,畫舫的四板上只是閒散的站着幾個青樓女子在那裡看熱鬧,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劉林忙在人羣中搜索,也沒有發現。
“他不見了!”劉林對李陽說。
李陽聽到了劉林的話,知道他說的是側面的那人,一把拉起坐着的李沫往船艙裡便走,“快走!”
三人走進船艙的廳堂中,李沫扭動着肩膀帶哭腔的說:“哥,你弄痛我了,放開我。”
“我的好妹妹,這裡真的不能再留下了,以後哥再補你一個文會。長雲可以作證!”李陽拿這個妹妹沒辦法,她要真的不願意離開,無論自己怎麼勸也是無效的。
劉林沖着李沫點點頭,李沫踢着腳上穿的繡花鞋,撅着俏皮的嘴脣說:“真掃興,以後你們要補我一個文會。”
“一定會補!”李陽哄着說。
“你要給我做詩!”李沫對劉林說。
劉林還是點點頭。
“你總是點頭,不會說話啊,你要不答應,我就不離開。”李沫耍起了小公主的脾氣。
劉林沒有辦法,只好應着:“草民一定會爲殿下賦詩一首!”
這個時候李陽安排來接應的人已經到了畫舫邊的岸上,一頂輕便的快轎,八個可以輪換的強壯轎伕,還有十多名騎馬的親衛,還有二十多名佩劍的親衛。
穿過別人不可思議的目光,李沫被李陽拉着送進了快轎之中,李陽已經安排人接着主持繼續這舉子文會。親衛給李陽和劉林牽過兩匹馬來,李陽蹬上馬,示意劉林也上馬。劉林看着高頭大馬,不好意思的聳聳肩低聲對李陽說:“我不會騎馬!”
轎裡傳來一陣輕笑,“我都會騎馬,要不你坐轎子,我騎馬?”
“胡鬧!”李陽斥責轎中的李沫,李沫見三哥發火也不敢再說話。
“我跟着跑吧!”劉林說。
李陽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拉緊的馬繮說:“也只有這樣了,委屈長雲了!”
劉林發誓以後要學騎馬,跟隨着李沫的快轎奔跑,就算身手敏捷,他也沒有轎伕的那個體力,漸漸地便被轎伕丟在了後面。
李陽、劉林一行人馬疾速穿過街市,往宮城的方向奔去。劉林的耳朵此時緊張的聽取着四方八方傳來的聲音。
叫賣聲、打罵聲、嬉戲聲聲聲入耳,甚至還有一間街市的房間裡傳來了陶醉的叫牀聲。雜七雜八的聲音充噬着他的耳朵,不過就是這樣他還可以隱約聽到另一條平行的背街上有六七十人奔跑的腳步聲,還有四匹馬蹄聲。那道平行的街道是比較背市的街道,較爲冷清,與劉林他們行走的街道在前方不足五百米處有個交匯口。
劉林心裡暗叫不好,肯定是對方已經追來,而且已經超過了他們行進的速度。
劉林猛的施展出靈敏的步伐,腳步像是脫離了地面,掠向前去,終於又追上了李沫乘坐的快轎,不過體力似乎有點透支,大吃的喘着粗氣。
“殿下……前方是交叉路口,可能會有埋伏!”劉林對馬上的李陽說。
這一朝國都之中,已近宮城,李陽已經派出了人手請求禁軍支援,這個時候李*本不相信會有亂黨賊子敢追到這裡,還可能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