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一語驚人,陸佑與蔣武吃驚的看着劉林,心下疑問他怎麼會突然知道這些,建州王派了兩拔親衛可都遍尋不到二人。
劉林短時間內無法與他們解釋,秦宏現在已經帶着軍士在整理清流關內的戰場。另外派人清掃了清流關渤海軍的庫房,接着開火造飯,三軍準備飽餐一頓。
而大軍休整過後,就要與建州王所率追擊渤海宇文楠殘部的人馬合圍,讓宇文楠部人馬不能進駐滁州府城。
“大哥、二哥,料想用不了多久,王爺率軍便要追趕渤海軍到滁州了,大軍休整過後立即要派兵趁着夜色潛伏於滁州城外。要是渤海軍被王爺親率人馬牽制,距滁州城尚遠,那是最好。陸將軍可依進攻清流關之計,故計重施,拿下滁州。渤海殘兵被趕到城下的時候,只需將其誘入城中,再進城途中突然襲擊。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渤海軍已經臨近,那便暫時攻不得滁州府城了。須在渤海潰兵到來之時,全力阻擊不讓渤海軍進城。渤海軍人馬兩面受敵,只能北撤。這時只要再圍困滁州,滁州乃小城,清流關在我們控制之中,滁州府只需兩日便可破。”劉林交待陸佑與蔣武道。
現在這些劉林就算不說,他們也應該會按照這個去做了。從繞道急行軍至清流關到奪關之後,現在這樣用兵是最有效的方法。倘若讓渤海軍進入滁州,得以休整,到時候滁州城內十多萬駐軍便可與唐軍周旋。還極有可能在清流關以東的渤海星甸駐軍回頭攻擊清流關時,從關西攻擊以做策應。
劉林重新將這些交待一遍,陸佑感覺到了劉林是想要去尋人了,陸佑沒有阻止,大軍勝券在握了,劉林要去尋找下落不明的義弟義妹就隨他去吧。
陸佑要派一隊百人騎兵保護劉林,劉林婉言相拒。只帶着嚴顯、封國、孫立、高新四名護衛離開清流關,經夜晚的山林向花山的方向而去。
劉林與嚴顯等人都換了便裝。劉林只帶了建州王贈的那柄寶劍,嚴顯等四名護衛都帶上了建州軍中騎兵的制式腰刀,這腰刀比起他們以前使用的鋼刀要輕一半,雖然細長卻比鋼刀要鋒利堅硬許多。
在夜晚的山谷中沿着來時被大軍踩出地小道,嚴顯與劉林在前。其他三人在後。不到一個半時辰,他們便來到了花山村外。
遠遠的站在土坡之上,望着夜色下村子裡破敗建築地朦朧黑影。劉林身上汗毛孔張開了,他的身體甚至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村子裡漆黑一片,沒有一間房子裡透出哪怕是一丁點燈光,劉林等人慢慢靠近了劉之善的族學,劉林的目力與聽力已經發揮到了極限,這裡地絲毫動靜都不能逃過他敏銳的感覺。
這間族學已經改變了以前的模樣,現在半倒塌狀態地族學房屋。已經不是劉林離開花山時的模樣。這是新建的房子,劉林回想到,當時從西南迴來與惜然劉騰在鄂州分手之時,劉林曾要惜然到了花山之後,拿錢給族學重修,再給村裡修條通往外界的路,惜然與劉騰都照做了。
劉林在屋外的籬笆院子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嚴顯與封國等四人在周圍仔細的搜索着點點滴滴的線索。劉林已經想好了,這裡觀察過後。便要進山,那裡是最後地希望。
果然在劉林的意料之中,村裡確實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了,就在劉林準備要帶着嚴顯等護衛離開之時,劉林感覺到了在族學斷壁殘垣之後幾十步外有人在慢慢潛近,而且不是一兩個人。
劉林迅速起身靠近嚴顯,拉了嚴顯衣角一下。小聲的對嚴顯說:“這裡有埋伏。小心後退。”其他三名護衛見劉林迅速靠近,也向他身邊靠近。四人均得知這裡有埋伏,四人手中腰刀出輕輕抽出了鞘在不同方向背靠向劉林,持刀小心的觀察着四周。
突然腳步聲頻率加快,二十條黑影從劉氏族學屋後兩側衝出,將劉林等人圍在了中心。
劉林原本較爲緊張的心,因爲二十人的衝出放鬆了下來。因爲他已經看清了這些身穿着各種顏色平民服裝的人手中的武器均是建州軍使用的特色腰刀,這種兵器只有建州王麾下騎兵或親衛軍士才擁用。而且衝出地人數正好吻合李定第二次遣出的搜尋人數。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半夜三更來到這裡?”
“快把武器放下……”
衝出的人有兩人大聲喝道,手中的長腰刀指向劉林等五人。
“少廢話,你們半夜潛伏在這裡,又想做什麼?”嚴顯回敬道。
以嚴顯的武功,不難看出這些人的武功層次,這二十人中有三四人的身手應該比起劉林地四名護衛差不了多少,其他地人雖然不能與嚴顯、封國等人相比,可也都應該是不錯的普通高手,訓練有素。要是硬拼,嚴顯他們四人沒有把握。
劉林放鬆了身體地各個緊張的部位,淡淡的笑出聲來,“都放下武器吧,誤會。”
“什麼誤會,你們要不交待出爲何半夜到此,是什麼人,休要怪我們不客氣。”那些人中一人說道,並向前挪了半步。
“當然是誤會,兄弟們,你們先看看各自手中的兵器再說,你們再看看本官手中的寶劍。”劉林說着抽出左手握着的寶劍,寶劍抽出劍鞘之時發出清脆的聲響,讓人感覺到那薄薄的劍鋒在空氣中發出嗡嗡的聲響。
那些人與嚴顯等人這才注意到雙方所持的都是建州軍制式腰刀,這足以證明了他們雙方的身份。那些人中兩人見到劉林手中的寶劍,先是沒有瞅清楚,待看清楚了劉林手中寶劍的時候,兩人本能的單膝着地跪了下來。
“好了,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本官多謝各位幾日來尋找舍弟妹,今日大軍攻滁,已克清流關,勝局已定。劉某才得以回到這裡。”劉林示意嚴顯等人解除警戒,向着那兩名建州軍親衛走近兩步說道。
“原來您便是劉大人,小的剛纔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責罰!”其中一人抱拳說道,其餘衆人也都圍着劉林單膝跪下。
“你們辛苦了,劉某應謝你們,何來責罰,大家快快請起。”劉林說完,衆親衛軍士互相看了幾眼,都站起身來。
劉林不解爲何這二十名親衛軍士尋找惜然與劉騰,走的比他們早了一日,直到現在纔在這裡出現。花山村現在可是一個人也難以再找到了,按理說他們應該來過這裡了。
劉林問道:“兄弟們爲何深夜守在此處。”“回稟大人,小的們一日前便到了花山,翻遍了全村,也沒有找到一個人。原本以爲這裡的村民逃向其他地方,於是我們便相約一日後再回到這裡匯合,便分兩人爲了小隊四面八方分散開來尋找。尋找一日之後並無收穫,附近其他的村落裡還有些人居住,這個村落卻一個人也沒有,這讓我們覺得有點奇怪。另外回來之後,我們發現大隊的渤海軍從這裡經過,前往清流關,同時竟然看到了建州軍,我們本以爲自己的眼花了,後來想起應該是建州軍已經大敗敵軍。沒有完成王爺交給的任務,我們不敢貿然回到軍中,便決定留下再尋訪幾日,另外再準備去附近方圓二十里內的各個集、鎮村落尋找。可我們發現了一樣特別的情況,我們在城北發現了一座新墳,這座墳在我們早晨出發之前還沒有,晚上回來的時候便有了。我們覺得這附近就有人,不管是不是大人您要找的人,但只要找到一個,便多一點找尋他們的索了。所以我們在這村裡潛伏,等待着挖墳的神秘人。”那名頭領模樣的建州王親衛軍士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親衛軍士的解釋,劉林明白了大概情況,他連忙讓他們帶自己去看看那墳。親衛軍士們領導劉林與嚴顯等人來到了們於村北山角下的新墳,新墳的正南面遠遠的可以看到立有一壞木板,木板上寫着墓主人的名字,劉林已經看清了木板上的幾個字。
劉林大驚失色,再也抑制不住悲情涌上心頭,他緊緊的握着顫抖的拳頭,眼眶中噙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