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徐子陵獨自一人抵達安樂窩,這讓秦川和魯妙子有些奇怪。
沒等兩人問起,徐子陵就慌忙解釋道,寇仲今天在飛馬牧場中偶然遇到一箇舊日朋友,心情有點不痛快,因此纔沒來。
秦川先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身形一震,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據原書記載,寇仲正是在飛馬牧場中再次遇到自己的夢中情人——李秀寧。
會不會是她呢?秦川的心中有些激動了。當日被李閥追殺,要不是最後遇到了中原一點紅,恐怕自己早已命喪躍馬橋頭。
如果真是李秀寧的話,那此刻正是報仇的時候!李秀寧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其足智多謀,雖是一個女子,但是爲李閥出生入死,絲毫不遜於男兒,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
若自己可以將她斬於劍下,定然可以讓李閥傷筋動骨!此念一生,秦川便有些坐不下去了。
自荒山歷練出來後,他一直都是按心性行事,根本不管事情的對與錯,只求一顆心靈的通透,纔好在武道之上更進一步。武者習武,就如劍在鞘中,如果事事都要牽掛,前怕狼後怕虎,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胸中的銳氣,心靈上留下污垢,不得勇猛精進,最後鬱郁不得其志,荒廢終生。
因此,秦川和魯妙子、徐子陵打過招呼就走出了安樂窩,朝着前院走去。手中的真武劍似乎也在嘶鳴,爲即將到來的戰鬥。
在安樂窩的二樓,魯妙子和徐子陵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秦川如此正經的樣子,不由的好奇萬分。
秦川悄無聲息的掠上場主府一座鐘樓之頂,只見遠近屋脊連綿,燈火處處,間有府衛婢僕在院落廊道中經過。
他並不知道李秀寧居住的位置,因此站在高處瞭解了下方位後,就按照由近及遠的順序,挨個摸了過去。今夜定要宰了李秀寧不可!
商秀珣仍是一身勁裝武士服,坐在寬敞的書齋中捧書細讀,可是腦海中的思緒已經飄出了十萬八千里。
她想的卻是這幾天接觸到的三個人——秦川、徐子陵和寇仲。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爲何這樣愛見這三個人,或者是她太孤獨吧!那並非身邊有多少人的問題,而是心境的問題。
她是上任場主的獨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繼承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人人都敬她若天神,只有這三人例外。秦川對自己坦然有度,雖然有時候做出的事情讓人恨不得狠揍他一頓。而徐子陵和寇仲兩人人則表面看似對自己必恭必敬,可是自己從他們大膽粗野的眼神中,就知道他們只當自己是個女人。
這三人激起了她心中的漣漪,既新鮮又與別不同。
商秀珣嘆了一口氣,目光漫無目的的往窗外看去,然後她就注意到一個人的背影。這個背影在幾天前讓自己印象深刻,所以商秀珣光靠這個背景就猜出那個人是秦川。
這麼晚了,他要做什麼去?!這個疑問一浮上商秀珣的腦海中,就讓她好奇心大起,人們總把女人比作貓,最起碼在好奇心這一點上恰如其分。
商秀珣輕輕的推開門,悄悄的遠遠追了過去。
秦川不欲驚動下人,因此稍微的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腳步似慢實快的在牆瓦間輕點,每一次跳躍就翻過一幢房舍,輕鬆逍遙之極。與此同時,他的耳朵也仔細傾聽着,風吹葉動、下人的呼吸聲、咳嗽聲,只要在方圓十多丈內,一切響動都會一絲不漏的收入他耳鼓內。
一路走一路尋,他終於來到一座四周圍以高牆的獨立院落。院中樹木婆娑,景色幽深。最具特色處是入口外有個方圓十多丈的石林,下注流水成池,還養有金魚,以長達十多丈的九曲橋把此園和中庭連接起來。
然後秦川就聽到樓房的第三層一個男人的聲音:“寧公主,據手下的探子來報,四大寇可能近期要對飛馬牧場不利,我們身在險地,必須立即加強防禦才成……”
秦川精神一振,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被稱爲寧公主的想必就是李秀寧了!
當下也不再隱藏行跡,徑自往樓中飄去。
身形還在空中,就聽一個清朗的男音在對面檐頭響起道:“朋友夜闖環綠園,請問有何貴幹呢?”
秦川嚇了一跳,自己雖然因知道李秀寧在此而心情激動分了心神,但對方能來得如此無聲無息,可知是個高手。
聲音且有點耳熟。
秦川拾頭望去,赫然是天策府中的大將龐玉!
秦川剛一落地,就聽四面風聲大起,已然陷身重圍之中。龐玉和另外一人截去了他的去路,而身前亦閃電般迫近三個人來,與後面的兩人成品字形把他包圍在中間。更有數十名衛士現身屋檐上和林木房舍之間,形成把秦川圍個水泄不通的外圈子,大部分手上都持着弓弩。
這時從樓中躍出一個勁衣打扮的女子來,只見她的穿着出奇的樸素,純白的裙褂配上藍花黃地的小背心,顯得楚楚動人,身上那股只有出身高門大閥才帶有的高貴嬌美氣質,讓人眼前一亮。
她就是李秀寧了!秦川心中思量。以前在長安時與她僅僅是相隔老遠見過一面,兩人卻是沒有打過交道。
秦川無視將自己包圍的李閥武士,目光直直的盯在李秀寧的臉上,微笑着問道:“秦某終於見到李閥的女諸葛寧公主了,真是不易呀!”
這時曾與秦川打過交道的龐玉等人已經看清楚了來者何人,不由的臉色一變。龐玉更是口中喃喃有詞,卻是向李秀寧千里傳音介紹秦川的身份。
李秀寧有點驚奇的擡起頭看着秦川,微笑道:“沒想到在這裡會見到秦先生,真是讓人驚喜啊!”
秦川不置可否道:“秦某同樣很‘驚喜’!希望過了今夜之後,能帶給李閥一個更大的驚喜哩!”
他話中的殺氣只要不是傻子都瞧得出來,頓時風聲驟起,身後一人週中的重鋼杖已經從後側向秦川當頭砸下。
一場戰鬥的序幕終於緩緩拉開了!
「難道大家都沒有鮮花了?小推的兩天居然一個鮮花都沒漲,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