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你居然敢抓我,難道就不怕以後太子的責難嗎?”崔禮沒想又想到自己的一時失策,居然弄成今日的模樣,望着許敬宗等人得意的模樣,不由的又氣又怒,對圍上來的御林軍士卒說道:“我乃是當朝國舅,有大功於朝廷,就是當今天子也不能殺我,你們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對我。”
“哈哈!”許敬宗見狀,不由的哈哈大笑道:“死到臨頭,還居然敢妄語。我們乃是陛下的臣子,而不是太子的臣子,什麼時候等太子登基之後,再讓太子殿下來救你吧!還不與我將他抓起來。”
“是!”三個御林軍將士聞言一動,朝崔禮撲了上去,可憐這位世家子弟,雖然能做錦繡文章,可惜的是,碰到的卻是五大三粗的士兵,哪裡是他們的對手,不過一個照面就將崔禮抓獲,按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嘿嘿,莫說太子殿下不知道你的罪行,就算是知道了,你以爲太子殿下還會像以前那樣信任你嗎?”秦九道走到崔禮身邊,陰森森的說道:“太子殿下生性忠厚,豈會允許你在澤州如此對待百姓的,真是笑話,太子殿下豈會爲你這樣的奸臣賊子說情的。真是妄想。嘿嘿,還想引賊子功臣,遺禍澤州百姓,崔禮啊,崔禮,你真是膽大啊!大的連本公公都不敢相信,都感到害怕啊!”
“大將軍有所不知。這位崔大人是出身關東世家,當年的關東世家可是厲害啊!”一邊的許敬宗臉上現出陰險之色,淡淡的解釋道:“想前隋文帝時期,國力雄渾,各地官倉中的糧食就是如今我大唐也是受惠不少,也可以說是四方賓服,萬國來朝,嘿嘿,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居然不過兩世就垮了,本陛下所滅。嘿嘿,這其中,關東世家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啊!他們富可敵國,擁有金錢無數,更爲重要的是,在他們手中,掌握了數量龐大的私兵,嘖嘖,看來,城外的馬鷂子就是崔氏的私兵了。陛下當年在平定諸李的時候,就曾下了聖旨,世家不允許留下私兵,沒想到,身爲朝廷外戚的崔氏,居然到如今還留有私兵,真是沒有想到啊!莫非,你們想學陛下不成?”話音一落,周圍頓時寂靜無聲,衆人臉上露出驚駭之色,紛紛望着許敬宗。
“你?你血口噴人。”崔禮雙目睜的老大,一片血紅之色,若是眼鏡可以殺人的話,這個時候的許敬宗早就被崔禮碎屍萬段了。他自然明白許敬宗言語之中的意思,這傢伙端的狠毒,不但要自己的性命,更爲重要的是,他看中了整個崔氏家族,他要以他一個崔禮,撬開整個崔氏的大門,要整個崔氏作爲他許敬宗向上爬的階梯。更讓崔禮感到不安的是,偏偏這個路線是如此的捷徑,是如此的方便,成功率也是極高的。只要將他崔禮帶上了整個崔氏,想必在羣情涌動之下,盧照辭雖然是皇帝,但是也不得不對崔氏進行嚴懲,甚至連皇后和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一想到這裡,崔禮不由的暗自後悔。只可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自己犯了錯誤,那就得承擔錯誤。
“呵呵,許大人此言恐怕有些偏頗了。崔禮狂悖無禮,那也只是他個人而已,與崔氏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否則的話,若是按照崔氏的實力,莫說眼前的一個馬鷂子,就是十個,百個馬鷂子也是可以組建的。”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崔禮不由的雙眼一亮,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九道,按照道理,秦九道這次來是專門爲了抓捕崔禮的,沒想到這個時候,卻幫崔禮說話,那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盧照辭並不想對付崔氏,一想到這裡,崔禮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是,是。”許敬宗心中彷彿是被一盆冷水澆過的一般,額頭上現出一絲冷汗來,卻是在暗罵自己,爲什麼在這個時候忘記了上面那個人的意思。這其他的都是不重要的,但是上面那個人纔是主導自己將來命運之人,這個時候得罪了他,日後還會有好果子吃?一想到這裡,趕緊連連點頭,不經意的朝後退了半步,將秦九道的身影讓了出來,好像這次出來的主導不是他許敬宗這個公爺,而是秦九道這個閹人一般。
“哈哈,秦九道,本官就知道陛下是不會殺了我的。”崔禮自以爲能猜到盧照辭的心思,不由的哈哈大笑道。
“哼哼,崔大人真是聰明,難怪能在澤州這麼多年,雖然犯下了無數的罪孽,但是卻無人知道。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若是論智謀來說,恐怕就是崔大學士也不是你的對手。”秦九道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搖搖頭道:“可惜的是,這次你是猜錯了。像你這樣的人,豈能留在世間,若是留在世間,那我大唐的律法又怎麼辦呢?所以你只有死。”
“不,不會的。皇后殿下、太子殿下是不會讓你殺了我的。”望着秦九道那猙獰的臉色,崔禮臉上的驚恐之色更濃了,因爲他感覺出來,這個秦九道言語中的殺意是那樣的濃厚,顯然根本就不想讓自己活下去。
“大人,城外有數百騎兵突擊而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士兵闖了過來,拜倒在地說道。
“來了。”周青雙目中精光閃爍,右手緊緊的按住腰間的刀柄,死死的盯住遠方黑暗之處。而周圍許敬宗等人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來。
“哈哈,你們若是這個時候放了我,本官自會饒了爾等性命。”崔禮見狀,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瘋狂之色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哼,真是愚蠢。”秦九道又氣又怒,順手一巴掌抽在崔禮臉上,冷笑道:“你以爲就憑着這幾百人能要了我等的性命,卻不知道,這只是能增加你罪證的一個重要方面。薛仁貴將軍即將趕來,就你這些人如何能攻下澤州城,簡直是妄想。”
“打開城門,殺進城去,就會使君大人。”就在這個時候,城內一聲巨響,就見城門口處傳來一陣喊殺聲,只見一隊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手中握着長刀,刀身狹長,在黑夜之中閃爍着寒光,顯然是一柄利器。
“扶桑武士。”許敬宗雙眼一亮,忍不住望着崔禮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還通敵叛國,勾結扶桑武士。崔大人啊,崔大人,你真是夠厲害的啊!”
“好了,許大人,崔大人勾結盜匪,貪贓枉法,欺壓百姓,罪證確鑿,你可以行刑了。周校尉,將那些盜匪都殺了,城外的馬鷂子自然有薛將軍處理。”就在這個時候,一邊的秦九道忽然冷冷的說道。
“大將軍,可是這些扶桑?”一邊的曾慶見狀,不解的問道。
“都是盜匪。”秦九道陰冷的掃了一眼曾慶,冷哼道:“曾大人,你記住了嗎?這些人都是盜匪,馬鷂子的屬下,企圖裡應外合,奪取澤州。你們都記住了嗎?”
“下官等記住了。”曾慶等人都是在官場上混了多少年,在崔禮治理澤州之時,居然還能保全自己的性命,由此可見衆人的心機了,一見秦九道如此模樣,哪裡還不明白這裡面的奧妙,各個的點了點頭,將疑問放在心中,再也不敢多說。
“好,好。”崔禮見狀,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絕望之色,反而笑道:“陛下聖明啊!陛下聖明。許敬宗,恐怕你也沒有想到吧!可惜了,你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
“嘿嘿!”許敬宗聽了並不生氣,反而臉上堆滿了笑容,在一邊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只是眼珠轉動,卻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殺!”周青並沒有了理睬上面兩位上官的心思,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擊殺城下的扶桑殺手,以免的對方真的打開了城門,放馬鷂子進城。
“崔大人,其實陛下對你們崔家很是很優厚的,可惜的是,你們崔氏卻屢次拒絕了陛下的好意,不但讓陛下難做,更爲重要的是讓太子殿下難做。”秦九道從身邊護衛手上接過一柄寶劍,順手一刺,頓時沒入崔禮胸中,動作乾淨利落,好像演練過多次一樣,看的旁邊的許敬宗面色一變,雙腳再次望後退了一步,離對方拒絕越遠了。眼前之人,哪裡是一個服侍天子的太監,分明就是一個劊子手。
“城上的人聽着,本將乃是馬鷂子,前來只爲求取錢財,只要你們送上錢財,本將馬上就走,否則的話,立刻攻下城池,到時候,就是玉石俱焚。”這個時候,城下忽然傳來一陣怒吼之聲,卻是馬鷂子率領的盜賊趕了過來。
“哼,真是不知道死活,放號炮,讓薛將軍前來吧!”許敬宗對身邊的王偉冷哼道。他將從秦九道身上承接過來的怒火瞬間就轉移到馬鷂子身上,欺負秦九道不行,欺負你一個馬鷂子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