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領十萬大軍聚集在潼關之下,此刻恐怕已經是進退不得,想進,卻是面對潼關天險,若是退了,嘿嘿,十萬大軍從洛陽而來,但是卻沒有射出一箭來,回到洛陽,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將軍準備給他一個梯子?”房玄齡聞歌知雅意,拍手道:“將軍若是此刻出城擊王世充的後方,不但可以給王世充一擊,更爲重要的是還能躲開天使,如此就是一舉兩得。”
盧照辭搖了搖頭,道:“這抗旨之事還是要辦的好。否則大丞相那裡就不好交差了。”按照房玄齡的那種方法固然可以躲避抗旨之後所帶來的影響,但是同樣不能給李淵一個正確的信號。所以說,這個旨還得抗的光明正大。
房玄齡聞言略一思索,也點了點頭,說道:“真是難爲將軍了。恐怕這次擊退王世充的功勞,將軍是得不到了。嘿嘿,說服潼關天險,擊敗王世充,這可是一個大功勞啊!”
“房兄,你不要說五郎來此是他的主意?你我心中有數就是了。”盧照辭指着房玄齡笑道。
房玄齡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道:“瞞不過將軍,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一切還不是將軍自己的算計。到頭來,還得累了我房玄齡。哼哼,五公子乃是庶子,若是想進入唐王之眼,就必須多立功勞,最起碼在封王之前是這樣的。潼關這份功勞不要白不要,既然你要抗旨,這份大功勞足可以讓五公子日後封王了。”
“行,行。”盧照辭連連點頭,道:“房兄就是厲害,我盧照辭甘拜下風。不過,今日也幸虧有你在,否則某心慌意亂情況下,還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
“大將軍智謀在手,豈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奧秘,只是剛纔事情來的突然而已。”房玄齡忽然皺了皺眉頭,道:“不過,將軍說的也確實是個事情。將軍雖然號稱狡狐,但是到底是一人之身,日後要面對的困難不比今日少,身邊若是沒有一人幫助將軍處理政務是差了點。我房玄齡日後跟隨五公子,若是長久與將軍接觸,不光會引的大丞相不滿,也同樣會引起大公子和二公子對五公子的注意。還有…咳咳,將軍還是早做決斷的好。”
“房兄可有什麼好的人選?”盧照辭點了點頭,他是知道自己的根底的,仗着對歷史的瞭解,一些大事情還是可以決斷,但是一人力短,不可能萬事都能玩的轉的。身邊若是沒有一個謀士,還是不行的。可是在唐初,真正的智謀之士也是很少見的。長孫無忌算一個,眼前的房玄齡,還有李世民麾下的杜如晦算上一個,可是其他的卻很難尋的到了。
“倒是有一人,不知道將軍能不能得到。”房玄齡思索了片刻,忽然搖了搖頭,道:“此人年紀不大,大約比將軍大上少許,但是確實一個天生的智謀之士,將軍若是得此人,從此之後當無憂矣!”
“何人?”盧照辭心中極爲好奇,能讓房玄齡如此推崇的人,確實很難得。
“岑文本!”房玄齡嘴巴里吐出三個字來。
“是他!”盧照辭面色大變,失聲道。
“怎麼,將軍認識他?”房玄齡也驚訝的問道。
“聽說過。”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豈止是聽說過,簡直久聞其名。連長孫無忌都說過,十個長孫無忌都不如一個岑文本。這個傢伙,就是憑藉一己之力,差點能逆天改命,差點將李恪這個傢伙捧上了太子之位。簡直是一個玩無間道的高手,只可惜,碰上了李世民這樣的人物,憑藉帝王的權威硬是讓這個傢伙病死在榻上。若是論隋末唐初的軍師,最牛的不是長孫無忌、房玄齡他們,而是這位岑文本。簡直就是一個妖孽。
“這個不奇怪,當年他的父親岑象被人污衊,他年僅十四歲,就敢上司隸處伸冤,憑藉一首《蓮花賦》就救了他的父親。”房玄齡自顧的點了點頭說道。
“他現在在哪裡?”盧照辭迫不及待的問道。
“如今在岳陽。聽說做了中書侍郎。”房玄齡說道;“所以將軍能得此人的可能性較小。”
“是啊!”盧照辭輕輕一嘆,在江南,無論是李閥還是盧氏,勢力都還沒有到達江南。看來要得此人,就得等到日後平定江南的時候才能做到了。
“將軍可以先結交一番,最起碼最近一段時間,將軍尚且無礙。”房玄齡勸道。
“玄齡所言甚是。”盧照辭點了點頭。道:“待擊敗王世充之後,本將軍再結交這位高才。”
“將軍準備如何擊敗王世充,要知道他十萬大軍可不是很簡單的貨色啊!”房玄齡臉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
“我們需要王世充,要讓他來抵擋李密。這位義軍盟主可更不簡單,他比王世充更厲害。只要有王世充在,他就能不斷的消耗李密的力量,李密非要攻下洛陽,王世充就必須堅守洛陽,兩人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所以王世充的力量不能消弱,更何況,他剛剛主掌洛陽。把他逼回去就行了。”盧照辭嘆了口氣。
“那就很簡單了。”房玄齡笑道:“將軍可渡過黃河,入芮城,再過黃河,攻孟津、弘農宮一帶威脅洛陽。王世充心中必定緊張,到時候必會撤軍。足可以達到將軍的目的了。只是這潼關,萬一他要是強攻的話,可就不妙了。”
“不用擔心。王世充生性狡詐,先晾他兩天,等他明白本將軍不在潼關的時候,他就會疑神疑鬼,嘿嘿,那才叫爽呢。只要他一急,嘿嘿,若非怕兩線作戰,這個時候恨不得將洛陽給打下來,最不濟也要狠狠的讓王世充吃個大虧,只是不想便宜李密這廝。”盧照辭嘿嘿一笑道,一邊的房玄齡也連連點頭,略有所思的望了盧照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