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大聲說話了,他這個人有一個狗的鼻子,鼻子動一下。就知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盧照辭不屑的說道:“不要以爲你裝扮成如此模樣,就沒有人能認出你來。”
“你“哼!”崔娘子惱怒的哼了一聲,一下子跑到遠方去了,顯然卻是因爲尷尬的緣故,不願意在這裡呆了。
“皇兄,真的是西域王?”盧照應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是他還是誰。”盧照辭冷笑道:“他終於嚐到惡果了,自己在陽關無惡不作,一些商旅們紛紛改道玉門關,偌大的陽平關也逐漸沒落起來了,他也就沒有錢了,沒有錢的親王什麼都不是,所以纔會派兵前來,一方面可以搶奪沿途商旅的貨物,以補充自己的府庫,二來,可以給人們造成假象,走玉門關這條道路,並不是安全的。陽關雖然要徵收高稅,但是最起碼性命能夠有保障,走玉門關,就有可能丟了性命,你想想看,這些商旅們會走哪條道路呢?自然是走陽關了。這個孽畜,當初讓他在陽關,就是準備以陽關的賦稅來養他的西域王,這下好了,這個孽畜居然幹出了殺雞取卵的事情,真是愚蠢,這樣的人居然也想着當太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衆人也都沉默不語,那徐震面色更是蒼白無比,後悔之色更甚,當初不是他準備投靠西域王,纔會造出當初之事來,差點讓徐世績丟掉了大將軍之位,如今看來,這個西域王還真不是明主。
“皇兄,按照道理,王文度手下也有數千兵馬,而眼前的這種事情,顯然不是發生一兩次了,王文度應該有些動作纔是,怎麼這一天都過去了,玉門關方面還沒有消息傳來呢?”盧照應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應該沒有那麼大膽吧!”盧照辭神情一動,笑呵呵的說道:“數千兵馬能做什麼?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蘇定方。”“是臣弟多想了。”盧照應笑呵呵的說道:“這個王文度也算是王氏的旁支,應該不會這麼愚蠢纔是。、,
“呵呵!不錯,涼王也知道動腦筋了,這很好。”盧照辭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麼樣,都讓蘇定方前來接駕。王弟剛纔說的不錯,此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王文度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朕並不清楚,他在玉門關這麼多年,按照道理,對西域王的所作所爲應該的知道的清晰無比,可就是沒有一分摺子上來,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聖旨已經發出去了,但是到蘇定方將軍手中,恐怕還需要幾天的時間。”秦九道在一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如此甚好。”盧照辭點了點頭,說道:“好了,今夜就到這裡吧!好好休息,這個大漠晚上恐怕也是不太平靜的。”
“陛下是說?”衆人面色一變,趕緊將手中的兵刃取了出來。
“朕可什麼都沒有說。”盧照辭笑呵呵的說道:“對方既然已經出動了第一次,也會出動第二次的,他們不會就這樣放手的,更何況,朕瞭解那個孽子,是個貪婪的傢伙,他不搶劫更多的財物,不將這條官道廢掉,他是不會放手的。看白天這些人動手的地方,弄不好他們的宿營地就在這附近。牟以朕纔有這麼一說。晚上休息的時候,注意一下就行了。”
“陛下放心,臣弟一定小心應付的。”盧照應趕緊說道。
“哎!朕真不想這些人出現,大唐的皇帝居然要殺這些大唐的軍隊。這些軍隊應該是保護皇室的所在,今日居然將槍口對準了皇帝,真是一個絕大的諷刺。”盧照辭站起身來,朝自己的帳篷行去。衆人聞言卻是面色一變,皇帝的語氣雖然很是平淡,但就是這種平淡,讓人不寒而慄。秦九道知道,恐怕這位西域王的下場不會與章懷太子和魏王相同了,這兩人還有活路,唯有這個西域王是沒有活路的。
“敵襲。敵襲。”半夜的時候,營地中一陣淒厲的叫聲喊了起來,接着就聽見一陣陣簇簇的聲音,慘叫聲傳了過來。
“弓弩!”正準備爬起來的盧照辭面色一陣大變,他聽的出來,這種聲音正是大唐制式弓弩,這已經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非軍中人士是不可能擁有的。
“兄長。”帳篷被打了開來,盧照應取了一柄長刀闖了進來,大聲說道:“這幫傢伙真是瘋了,居然取了弓弩來了。這下麻煩大了。”“放心,只有一波而已。他們是不會將這些商隊護衛隊放在眼中的。”盧照辭冷靜的分析着,說道:“待這一波弓弩結束後,立刻殺出去,給朕殺無赦。”盧照辭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一向自詡爲大唐的軍隊就應該保家衛國,護衛大唐百姓的存在,如今倒好,居然有人利用軍隊,殺害了大唐的百姓,這是路造次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他心中極爲氣惱,毫不猶豫的下令斬殺這些人。
果然。 不過一個會合,就聽見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說道:兄弟們,開始殺羊了。哈哈!殺羊了。”盧照辭面色鐵青,這顯然是西域王手下的衛隊,也只有盧承嗣這個孽子纔會發明殺羊這個詞來,當年他就經常以殺人爲樂,將殺人取名爲殺羊。這也是盧照辭不喜他的原因。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又碰到這一批人。
“殺!”盧照辭死死的捏緊了拳頭,從一邊抽出自己的佩劍來,也不理睬盧照應,就衝了出去,上了自己的戰馬,朝對面衝了過去。只見這個時候,一隊護衛統領正與一些突厥人裝扮的沙匪在作戰,不時的有護衛從馬上落了下來。這些人雖然是護衛,但是如何是盧承嗣護衛的對手。盧照辭雙目中露出一絲血紅,盧承嗣的手下多是突厥人,或者是突厥人的裝扮,連他自己都喜歡居住在像突厥可汗一般的牙帳之中。今日這種情況倒是讓他見識了。
“喝!死來。…,盧照辭手中寒光一閃,瞬間就在一個沙匪頸脖之間劃過,可憐這個沙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跌落在地,雙目睜的老大,死不瞑目了。
“這些賊子該殺。…,接着整個營地裡又響起盧照應那如雷般的聲音來,只見盧照應右手執刀,寒光閃閃,左砍右殺,手下居然無一合之敵,他跟隨在盧照辭身後,護衛盧照辭的右翼。在盧照辭的左邊,徐震也是拿柄長刀,臉上盡是〖興〗奮之色,口中發出一陣陣嚎叫之聲,手中的寶刀卻是不含糊,一邊衝刺,一邊砍殺,畢竟和天子並肩作戰的機會,是很少的,就算是如今的幾位老將,能和天子如此近距離的廝殺更是少中又少了,這下讓徐震砰到了,他豈能不〖興〗奮,在這兩人的身後,秦九道和十幾位御林軍將士也都緊隨起皺,他們手中都是清一色的長刀,面色冷峻,彷彿如同寒冰一樣,每一刀下去,就有一名沙匪倒在地上。想這些御林軍本就是軍中之兵王,這次跟隨盧照辭左右,更是御林軍中精銳,每個人最起碼都是百人將之類的人物,手上的功夫自然是不同凡響了。
“好厲害的人物。”那正在廝殺的秦大鬍子等人看的分明,嘴巴張的老大,他們沒有想到,看上去清清秀秀,乃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居然如此的兇狠,連帶着他的手下也都是精銳之人,可以想象,這十幾個人足以將自己的數百人放的乾乾淨淨了。
“真是沒有想到。…,崔娘子雙目中也露出驚訝之色。在她眼中,盧照辭不過是一個世家子弟而已,腰間的寶劍也只是一個裝扮而已,卻是沒有想到這午世家子弟居然不是一位繡huā枕頭,也能有如此大的能力,手上的寶劍更是不含糊,一道道寒光閃過,顯然是一柄上等的利器。看他殺人的模樣,那哪裡是殺人,分明是在殺雞。對方居然毫無還手之力。崔娘子一瞬間居然看呆了。
“戰場上不要失神,想死嗎?”忽然一陣冷哼聲在自己身邊傳了過來,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將一個準備偷襲自己的沙匪一劍擊殺。卻是盧照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殺到自己身邊來了。不由的面色一紅,幸虧是遮擋在黑色的面紗中,看不出來,饒是如此,崔娘子還是感覺到面色一陣發燙。
“殺啊!殺啊!哈哈!看看這些賊子們,如何抵擋我們的進攻。”秦大鬍子得意洋洋的怒吼道。剛纔一波弓弩中,這些人就死傷了百人之多,一個護衛統領更是當場被射殺,若非秦大鬍子和崔娘子機警,也是被殺的對象。本來,這些人已經絕望了,畢竟對方擁有弓弩,自己敗亡也是遲早的事情,如今倒好,盧照辭居然如此的生猛,殺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不到片刻,就將局勢扭轉過來。
“你,你是?”盧照辭迎面而來是一個大鬍子沙匪,他一見盧照辭,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接着面色一陣狂變,正待高喊起來,但是很快一道劍光閃過,就聽見臉上被抽了一鞭子了,卻是盧照辭知道對方小定認出了自己,用劍面將其抽昏過去。
“看押起來,等會要問他。…,盧照辭想也不想,就大聲喝道。那身後的御林軍不敢怠慢,趕緊在衆人的護衛下,將對方鎖了起來,看守在一邊,而盧照辭卻又領軍殺入沙匪之中,只聽見慘叫聲連綿不絕,殺氣沖天,不到片刻,鐵騎就在亂匪中犁了一遍。
“唐郎君,真是好厲害啊!好身手。”不過一個時辰,盧照辭就與衆多護衛統領將這些沙匪屠戮一空,只剩下那個大鬍子沙匪。那秦大鬍子見狀,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揚起他那隻中箭的右臂就準備朝盧照辭肩膀上拍了過來。
“站住。”一個御林軍衛士冷着臉迎了上來,冷着一張臉就將對方給擋住了。看玩笑,自古以來,皇帝的肩膀誰能拍。要是平時,這個秦大鬍子早就被人射殺了。
“呵呵!”秦大鬍子面色一變,他吞了。吐來。雙目中有些驚恐的望着這羣侍衛,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些侍衛的不平常之處,周身死氣,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除非是那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才擁有的。由此可見,這些人平日裡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好了,徐震,你先招呼他們,我有點事情。”盧照辭皺了皺眉頭,招呼秦九道就那名拍暈過去的大鬍子押到一邊來。
“是。”徐震不敢怠慢,朝御林軍衛士擺了擺手。朝秦大鬍子拱了拱手,說道:“秦統領,不好意思,我家老爺心情不好,纔會如此,還請秦統領莫要怪罪。”
“呵呵!沒關係,沒關係。”秦大鬍子眼珠轉動,趕緊擺手說道:“我先去安撫一下我的手下,呵呵,你們自便。”說着不敢停留,轉身就走,卻沒有看到那徐震搖了搖頭。
“怎麼樣?世家高高在上,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結交的。”崔娘子一見秦大鬍子走了過來,嘴角露出不屑之色。
“崔兄弟,他們不是一般人。”秦大鬍子也不吭聲,好半響才說道:“我懷疑他們是衙門中人,那十幾個護衛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也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惹不起。”“我早就知道了。”崔娘子身形一陣顫動,說道:“看看,這些沙匪,居然能用其了弓弩。弓弩是朝廷的禁物,一般的沙匪豈會擁有,由此可見,這些人與朝廷有關。唐郎君拿了一個沙匪,顯然是想詢問個清楚了,若是一般的人家,豈會管這些事情,就算明知道對方是朝廷的人,這個時候,也會順手將其斬殺。事後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可是唐郎君卻是反其道而猝之,由此可見,他必定是官府中人。”一想到這裡,崔娘子不由的咬了咬貝齒,然後搖了搖頭。將心中不該有的想法驅逐的乾乾淨淨。
“說吧!你是哪裡的?”在一個僻靜處,盧照辭面色冰冷,望着跪在地上的沙匪,冷哼道:“說出來,朕饒你九族的性命。”“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那名沙匪被與御林軍丟在地上,趕緊朝朝盧照辭連連拜道:“不關小人的事,1小人是奉了上峰的命令,纔會如此的。”
“你的上面是什麼人?”盧照辭面色一變,冷哼道:“你也知道錦衣衛的能力的,待朕回到長安,自然會查出你的一切,然後死的就不只是你一個人,而是你的九族,你想清楚了。”
“回陛下的話,1小人的上峰就是玉門關副將王文度。”沙匪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小人本是西域王的護衛之一,後來送給了王將軍了,充當王將軍的帳前百人將,這次事情就是奉王將軍之命行事的。”“王文度,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盧照辭驚訝的說道:“他爲什麼這麼做?難道不怕朝廷治他的罪嗎?還有,盧承嗣爲什麼要將你送給王文度?”
“這個就不是小人知道的了。”沙匪趕緊說道:“其實像小人這樣的人還是有很多,玉門關有許多士兵也都送給西域王麾下,明面上都說是正常調動,實際上,就是交給西域王使用,有的時候,百名普通的雜役可以換來百名玉門關士兵。”
“難道這些蘇定方不知道嗎?或者說蘇定方知道此事?”盧照辭神情冰冷,冷哼哼的說道。
“蘇定方將軍不擅長政事,所以將治理玉門關之事交給王文度,讓他支付糧草,自己卻是四處征戰,很少回玉門關,而對於兩軍護換士卒的事情,蘇將軍根本就不知情,因爲軍中的人數都是沒有任何變化的。”“那你們今天做的事情?是不是爲了將這些商旅趕到陽關那邊去?”盧照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回陛下的話,正是如此。”沙匪不敢怠慢,趕緊回道:“西域王這些年要招兵買馬,所以需要大量的錢財,所以纔會如此。”
“朕知道了。”盧照辭擺了擺手,說道:“讓他將自己知道的都寫下來,然後畫押。最後送他一程。”說着就擺了擺手,自己卻轉了過去。
半響之後,就聽見一聲慘叫聲傳了過來,秦九道這邊遞上一張大紙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許多東西,盧照辭略微掃了一眼,觸目驚心,讓盧照辭心中一陣大驚。
“真是不簡單啊!秦勇離開西域纔多長時間,他手下居然也聚集了三萬大軍了,恐怕這些軍隊連朕都不認識,只認識他西域王了。”盧照辭冷哼哼的說道:“皇子還是放在京中的好,若是放在外面,天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這個孽子就是一個例子,真是朕的好兒子啊!也學會了他父親這一招了,準備割據西域了,然後兵臨中原,好啊,好啊!”盧照辭言語之間殺機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