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數百名拜占庭重騎兵披着沉重的盔甲,拿着三米多的坎貝斯騎槍,傲慢的在旅館周圍兜了個大子。
剛剛經歷過政變,前來賣地的元老貴族們看到這個大陣仗立馬嚇得臉色蒼白,瑟瑟發抖想往一邊躲去,幾個勒索的軍官n代也同樣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恐懼持續到騎兵隊裂開,披着全身白金甲,戴滿無數榮譽勳章,高昂的羽盔在陽光下散發出猩紅顏色一員拜占庭大將走出時候,到了極點。
這傢伙叫利奧。塔酷依稀,皇帝君士坦斯最忠心的走狗,帝國執政官,全權負責保衛君士坦丁堡的將軍,前一陣,共治皇帝狄奧多西叛亂就是被他鎮壓的,相傳皇帝的兄弟狄奧多西就是被他用騎士大劍砍成了幾塊。
如此一個敏感時間段兒,自己這麼多人聚攏於此,還真是要命,就在一大堆拜占庭貴族恐懼的向後縮中,利奧下了馬,在數個護衛持劍扈從下,一張臉陰沉的如下雨,軍靴沉重的向旅館內走去。
正在敲詐的幾個軍官二代看到這個殺神對自己等人走來,也是差不點沒嚇瘋了,不過到底是貴族,腦袋就是比一般人好使,眼珠子一轉,領頭那個傢伙立馬高高叫着跑了過來。
“將軍!將軍!這個閩國人要聚衆造反!屬下及時發現,正想把他們繩之以法時候,您來了……”
啪~
利奧的鐵手套直接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在諸多拜占庭貴族驚愕的目光中,可憐的白白嫩嫩沒上過陣軍官少爺如同風箏那樣飛了出去。
武元慶,列昂提幾個則是禁不住流露出了由衷的冷笑。
眼看着自己頭兒吐出一口帶血白牙,在地上抽了筋的蛇一樣口吐白沫,幾個軍官二代紈絝子弟都嚇傻了,染着金色的頭髮一下子被汗水完全****,剩餘四個公子哥也全都紛紛跪伏在了,撲通撲通的磕着頭。
見此,利奧倒是沒有繼續逞兇,直接揮了揮手喝道:“來人,把這幾個擾亂交易的混蛋抓起來。”
如狼似虎的鐵甲騎兵衝上前去,拖着傻了的公子哥還有地上吐白沫的倒黴鬼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拜占庭將軍本人也是扭頭就走,翻身上了馬領人向後退去,弄的追出去想說些場面話的列昂提一腦門尷尬,悻悻然的對利奧背影吐了口唾沫。
“下一個誰還要賣地,都快點,我們哥幾個時間可是有限。”
一點兒也不像元老,反而像惡棍,列昂提惡狠狠的聲音讓一羣焦急出售土地的貴人們猛地醒過來了神,就算利奧一個屁沒放,袒護列昂提幾個的意思也是一目瞭然了,放下心的拜占庭地主們更加蜂擁向前而來。
沒理會熱鬧的賣地場面,悠閒的靠在旅館二樓,侯傑的眼神卻一直沒離開遠處率兵離去的將軍利奧背影,別看他過來爲武元慶出頭,實際上也是利益攸關,武元慶與列昂提答應收到的土地直接算給他兩層,至於能不能保得住?那個將軍對自己沒信心?
雖然兼併土地暫時屬於合作關係,利奧卻是拜占庭皇帝的忠心走狗,不然君士坦斯也不會放心在自己逃難計劃遷都的時候,留他守着君士坦丁堡,這傢伙總攬拜占庭東部軍區一切大權,是閩國營救安娜公主,迎立她爲共治皇帝頭號大敵。
可目前,侯傑沒從他身上看出什麼弱點,這個人忠心,冷血,無畏,還不貪婪,如果不是武元慶提出,可以用徵收的土地作爲軍屯供糧給君士坦丁堡守軍,此人也不會答應充當保護傘。
棘手的敵人讓侯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就在這時候,門忽然咣的一下被猛然踹開,讓侯傑又是頭皮發麻回顧過去。
“中護軍,你要的都準備好了!”
還是那張冰冷冷的面具,不過自從自己昨天和武元慶去了那個滿是桃色羅馬人浴場後,李缺這妞就一直情緒不對,處處與自己對着幹,眼看她硬邦邦’的抱着胳膊昂着包袋,侯傑禁不住又是滿眼無奈苦笑。
“那就出發吧!”
後世有外匯,這時候閩國也有,絲綢,瓷器,香料,金銀銅幣,閩國在君士坦丁堡大約有着三十萬第納爾左右的財富,不過就算這裡的土地跌成了白菜價,肥沃的君士坦丁堡附近土地依舊至少價值一百萬第納爾,這些錢不過能收購三層左右。
還好,武元慶的大肆收購到底引了幾個笨蛋跟風,而且只要支撐夠這幾天,就足夠侯傑施展下一步計劃,賺錢又不是來這兒的目的,吩咐幾個護衛在旅館照看好財物以及武元慶,僱傭幾個小廝,帶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侯傑領着李缺瞎老頭又出了門。
還真是人靠衣裝,昨天才剛剛混進君士坦丁堡正教主教團,換了身預備主教的大紅袍,再裝備上“神器”,各種“信仰加成”的十字架裝飾,手裡還拿上一根銀十字架杖頭的法杖,保羅還真是混得人模狗樣,他做一百個夢都沒想到,自己這個敘利亞小牧師,還有混上主教的時候,儘管僅僅是個預備主教沒啥權利。
按照約定領着自己傻徒弟在街口等候,一見了侯傑,保羅趕忙恭敬地一個大禮彎腰過去:“小的見過中護軍。”
他可知道,離了侯傑自己屁都不是,當然要巴結好。
“吩咐你的都做到了嗎?”這會兒,侯傑卻是傲慢了起來,對什麼人就需要什麼態度,保羅這傢伙絕對是貪財好色的小人,給他好臉色了反倒容易登鼻子上臉。
侯傑的問題卻讓保羅臉色苦了下去,悲催的又彎下了腰:“大人,按您的吩咐,精選正式主教的申請我已經遞交了,可,可剛加入教會,小人已經位居高位,再這麼猴急的爭權,是不是太惹人敵視了些,況且精選正式主教,小人也沒有足夠的名望啊!”
保羅原本慈悲神聖的臉直接拉成了苦瓜,可惜侯傑卻一點沒體諒他,反而傲慢的直接一擺衣袖道:“本將的大事纔是優先,否則,要你何用?”
保羅趕忙再一次恭敬垂下頭,眼看着這老小子神棍苦瓜臉越拉越長,侯傑嘴角卻禁不住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名望不夠是不?今日本將就幫你混住名望!”
噹噹噹噹噹~
原本中原盛行的鑼在拜占庭也是同樣的響,十來個僱來的拜占庭人拼命敲幾下,距離君士坦丁堡中央附近聖使徒大教堂朝聖的拜占庭居民忍不住被熱鬧聲全都吸引了過來。
“是保羅大主教啊!”
混在人羣中的托兒,保羅的徒弟馬芭比西這時候起了作用,昨天一天,拿着侯傑給的錢袋子,這個天竺小子用盡渾身解數,要麼出錢幫人看病,要麼共同祈禱,要麼積德行善,反正怎麼吸引人注意怎麼來,就是不差錢,僅僅一天的時間,他跟着君士坦丁堡的信徒居然也混出來個小圈子。
一看到自己小圈子裡的名人在讚歎,周圍圍觀的君士坦丁堡羣衆當即好奇了,圍了一堆過來,好奇的打聽道:“小哥,你認識這位主教?”
“那當然!”馬芭比西當即滿臉的崇敬,如同朝聖一般無比虔誠看着在諸人古怪眼神注視下盤腿坐於烈陽中,滿是神聖的保羅,好一會,吊足了諸人胃口,這小子這纔在君士坦丁堡信衆焦急的催促下解釋了起來。
“保羅大主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村幾十口人的救命恩人!”
“那還是在敘利亞,那一年,伊斯蘭的邪教徒殺到了我們家鄉,把我們全村人都抓出來,要殺頭祭拜他們什麼邪神,哎呦,你們是不知道,這麼厚的大刀片子,已經貼在了我們脖頸上,在阿拉伯蠻族在長官命令下,馬上就要砍了!”
所謂的托兒,就是要能吹,馬芭比西口若懸河,唾沫星直飛,糊的周圍聽衆一愣一愣的,附近更遠處的人也是豎着耳朵貼了過來,氣氛十足。
“就在我以爲自己小命不保時候,你們猜怎麼得?保羅大主教出現了。”
“大主教先是義正言辭呵斥那些阿拉伯蠻族兵,可那些野蠻人怎麼可能聽大主教的,爭執一番後,大主教沒辦法,只能與阿拉伯蠻兵商量,爲我們最後祈禱一次,這回蠻兵可算答應了。”
“然後你猜怎麼得?大主教一跪地祈禱,立馬一道光環在他頭上升起,莊嚴神聖的模樣好像基督降臨一般,一下子就把阿拉伯蠻兵全都看傻了。”
“真的假的啊?”周圍的人當然不信,一個個狐疑的看着端坐在聖使徒大教堂門口原石上,濃郁的陽光下直冒汗水的保羅,疑問弄的馬芭比西彷彿受到多大侮辱一般,怒氣衝衝一拍大腿:“我騙你幹什麼?算了,估計保羅大主教又要請聖靈現世了,一會你們自己看吧!”
着開場宣傳還真是做足了,越來越多的信徒被鑼聲吸引過來,馬芭比西的故事也越辯越奇葩,不過數百上千的信徒對保羅好奇心一下子全都提了起來,好多人都知道,敘利亞來了個聖徒大主教保羅。
不過萬衆矚目中,端坐在大原石上,保羅腦門上的虛汗卻是如同小溪水一般流淌下,就在他身前,一個大火堆被撩撥着燃燒而起,在人羣好奇的圍觀中,李缺指揮着從人嘿呦嘿呦擡着一口大鍋過了來,鍋裡滿滿的,都是油。
不一會,在人羣的驚呼中,油鍋霹靂啪啦的沸騰了起來,猛地擡起頭,保羅的汗水更是如同下雨那樣淋溼了半個肩膀,看了一圈圍觀的人羣,猛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昂的說着。
“基督!!!如今邪教橫行,您的信徒活在水深火熱中,在阿拉伯人的刀劍下朝不保夕,衆生疾苦啊,就以我的痛苦來換取大家的救贖吧,基督,求您顯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