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章節被吞了,暫且過度一下,我趕忙替換
而且,更耐人尋味的事,曲阜的孔府,在這般的輿論風暴之下,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如此這般,反而讓儒林不知所措。
沒有帶頭人,對於那些地方的文人完全不知所措。
有的文人認宋爲正統,對於“剿宋助周”嗤之以鼻。
有的讀書人,卻對於唐國的秀才舉人試羨慕不已,早就想參與一二,對此反倒是曖昧不清。
齊魯之地,與其他的地方不同,朝廷的政令在這裡,還沒有孔府的命令好使,無論是誰都要給孔府三分薄面,畢竟其後面站着整個天下的文人集團。
按照道理來說,郭榮之前經過度田,就連孔府都掀了下去,引來其極大不滿,如今宋國篡位後,應該是擁宋纔是,怎麼如今卻猶豫不決?
提到孔府,就不得不提一下流傳上千年的“孔末亂孔”。
據載唐末五代時期天下大亂,而孔氏家族的後人多遠離故土曲阜,流散在外,就在這種契機下,孔家的僕人孔末突然勾結外人謀害了族長孔仁玉的父親孔光嗣,竊取族長位置,以孔嫡流自居。
孔仁玉在外婆一家人的幫助下躲過殺身之禍,他隱姓埋名十餘年,終於向天下人揭露了孔末的罪行,孔氏一門才重新迴歸正源,故而千百年來他都被稱爲“中興祖”。
然而事實真相卻極爲顛覆!
2008年,考察孔林古墓的專家突然發現孔仁玉墓被盜,極有可能坍塌,爲了保護文物,專家立即搶救發掘。
墓室挖開後,人們發現已經沒有任何的陪葬品,僅僅生下一塊刻着墓主生平的墓誌。
然而就是這墓誌卻揭開了千年真相,據墓誌記載,孔仁玉九歲喪父,成年後就自然的承襲文宣公,成爲族長,並一路做到了兗州都督府長史,他的一生並沒有遭遇所謂的“孔末亂孔”,這不過是孔氏族人的附會而已。
故事雖然離奇,但卻反應了一個事實,孔府在五代時,尤其是唐末以來,一直呈衰敗之相,不然怎麼會有這般故事!
甚至,郭榮都敢冒大不韙派遣官吏去孔府度田檢地,關鍵是孔府就那麼認栽了,很大程度上反應了孔府的虛弱。
當然,孔府的底蘊,自然是不可測量的。
比如,如今孔府第四十二代繼承人,文宣公孔宜,其擔任曲阜主薄的位置,但大半個月前就請病假歸家,不理政務。
曲阜縣衙上天哪裡敢反對,這位可算是曲阜的地頭蛇,就算一天不上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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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宜作爲孔仁玉的長子,今年不過二十六歲,考不中進士,他這個主薄,還是趙匡胤看他的家世賞賜的。
因爲家世被賜官,對於他這個讀書人來說,是個極大的侮辱,所以他兢兢業業,一直努力幹事。
閒置了半個月,聽聞萊州終於鬧出了事情,他重重地出口了氣,搖頭道:“究竟還是亂了。”
作爲整個齊魯大地的地頭蛇,影響力雖然衰微了,但架不住孔府庶流多,繁衍上千年,到處都有姓孔的,消息來源極大。
唐軍來到登萊,他第二天就知曉了。
更是知道,其有數萬兵馬,整個河南道,都沒得對手,所以,他十分明智的選擇病假。
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大宋還是大塘,哪個奪取天下,對於他們孔家來說都是一樣的,無外乎尊崇大小罷了。
況且,雖然宋國篡周,報了他孔家之仇,但唐朝可是封其爲文宣公,這恩德也不小。
瞧瞧,趙匡胤一個曲阜主薄打發與他,讓孔宜這個讀書人甚是氣惱。
所以,他不偏不倚,坐等吃瓜。
雖然屬於病假,但他並不是不理事的,在這個亂世,孔府若是想要生存,就必須左右逢源,消息靈通才不會站錯位置。
“家主,登、萊二州早就在唐人的掌控下了,聽聞附近的青、淄、濰等州,也經過其滲透,不與數日,就會開城歸降。”
一旁的管家鄭重其事地說道。
“看來唐人早就準備多時了。”孔宜嘆了口氣,說道:“只是不曾知曉唐人怎麼是運轉數萬人,來到咱們河南道的?”
“聽聞其水師天下第一,想必是用舟船運送。”管家想了想,說道。
“你們說,其幾時能來濟州?”曲阜就在濟州,梁山泊南面,北面就是鄆州,乃泰寧軍所在,孔宜着實擔心距離太近,戰火擾亂了孔府的安寧。
“若是驚擾了列祖列宗,這該如何是好?”孔宜到底是年輕人,雖然當了一年半載的官,但城府還是太淺。
“家主,唐軍也並非不曉得分寸。”
這時,某個負責商業的管事,見到家主與大管家皺眉不語,不由得說道。
“嗯?”孔宜皺眉,見其模樣,不由得問道:“你有什麼見解?”
這位管事他清楚,乃是負責孔府的經商事宜,這兩年來由於經常跑去登州萊州,很是賺取了不少錢,讓孔府富裕了不少。
“你經常去往登萊,想必對其是瞭解的。”
“家主!”管事大喜,連忙說道:“登萊哪邊,許多唐商經常往來,咱們家也與其經營些鹽業生意,聽聞其軍紀爲先,秋毫無犯,甚至有因爲調戲婦女,被直接杖殺的。”
“哦!”管中窺豹,聽聞唐人這般注重軍紀,又與自家帶來許多錢財,孔宜瞬間聯合就緩和了許多,說道:“看來,我這些時日,一直不曾言語,也算是好的。”
“家主明鑑——”管事附和道:“如今亂世,就讓唐宋兩軍去打個頭破血流,咱們孔府莫要參與,保全自身爲要。”
“可,讀書人那邊還好,就怕衙門哪邊不好交代啊!”管家嘆了口氣,說道。
“就言我重病在身,口不能言,手難動筆,另外,你們也要約束府中上下,莫要亂言。”
孔宜沉聲說道:“至於那些姻親以及老輩,都由我來勸說,只要戰亂不平,咱們孔府就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出去。”
“這天下,亂的還不夠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