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老馮頭兒有些接受不了,氣的渾身直哆嗦,指着李慕雲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而李慕雲此時沒有從剛剛的殺戮中平靜下來,他本就那種狂放不羈,我行我素的性格,從不知道忍耐爲何物。
再說剛剛那中年人背後偷襲的一箭如果不是他心中一直對那個中年人有所警惕,估計當時就會着了他的道,被他從後面偷襲得手。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李慕雲還能忍得了,那就不是他的性格。
終於,老馮頭兒慢慢從剛剛的震驚從中過神來,帶着一羣面帶畏懼之色的老師,走到了李慕雲的面前,厲聲喝斥道:“你,你竟然在太學殺人,李慕雲,你好大的膽子!”
“殺了又如何?老子想要殺人難道還要向你彙報一聲?”李慕雲冷着臉,一抖手從身後將‘天子劍’抽了出來,往地上一戳:“這東西山長大人不會不知道是什麼吧?”
“你……”馮老頭兒真是被李慕雲氣死了,他當然知道那是‘天子劍’,也知道那劍的持有者對四品以下的官員有先暫後奏之權。
可這太學畢竟是他老馮頭兒的地盤,李慕雲在這裡公然殺人顯然是不給他面子,就算他是‘天子劍’的持有者,難道就不能等到出了太學再說麼?
而且剛剛的事情他也聽那些逃開的學生說了,是非曲直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份判斷,在他看來如果李慕雲先來找他,然後再殺人,他完全可以給這個面子。
但是李慕雲偏偏沒有,他竟然毫不猶豫的直接反擊了,在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直接把那個韓姓中年人給弄死,這讓馮老頭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怎麼,山長大人可是想替這個想要謀殺老子的出頭?如果這樣大可放馬過來,看老子怕不怕你們!”看着馮老頭兒一臉怒不可遏的樣子,李慕雲嗤聲冷笑道,顯然是沒有將他和那些教員放在眼中。
……
“厲害啊,現在才知道,原來咱們先生這麼牛、、逼,竟然連山長都不怕。”馮老頭兒等人的身後,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丁班學生正聚集在一起,富家子弟裴行儉聽了李慕雲的宣言之後一臉的興奮,也不管身邊的人是誰,壓低了聲音跟身邊的人嘀咕着。
龐文龍此時也忘了自己早上時與田雨禾、裴行儉之間的不快,深以爲然的點點頭:“是啊,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早上竟然會說先生是廢物,現在看來,晚上回去老子怎麼也得讓老孃給我包頓餃子壓壓驚。”
裴行儉這時才注意到身邊的人是誰,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些,學生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露出一絲調侃的笑容說道:“你小子說來還真是命大,若早上真被先生給砍了,估計也是沒個下場,先生可是‘天子劍’的持有者,殺個人跟玩兒似的。”
龐文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誰說不是呢,不過話說回來,現在鬧出這樣的事兒,你覺得先生還能在太學待下去麼?會不會離開啊?”
“這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先生畢竟有‘天子劍’呢。”裴行儉說道。
“那可不一定,萬一山長把這件事情捅到陛下那裡,先生就算沒事,估計也得被調離。”
“我不管那些,如果先生被調離,我也不打算讀了,先生上一次說的沒錯,與其在這裡混着,不如出去乾點別的。”田雨禾無精打采的說着,顯然對李慕雲能夠繼續留在太學不報什麼期望。
“你不讀了倒是可以,大不了回去繼續百萬家產,可是我們不行啊,家裡還指望着我們讀點書出人頭地呢!”龐文龍嘆了口氣。
他的叔伯在刺使的位置上,家裡自然想讓他走仕途,所以他如果不讀了,回去一定會被打斷腿的。
想到以後,丁班的一羣學生全都不再說話了,一個個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如果李慕雲真的被調離他們還要不要繼續在太學讀下去。
這並不是說李慕雲教學生的能力到底有多少,也不是學生們對於李慕雲有什麼太深的感情,這一切其實全都看在他那把‘天子劍’的面子上。
畢竟作爲‘天子劍’的持有者,李慕雲雖然身無一官半職,但在官場上卻並不等於沒有話語權,而作爲他的學生,將來就算是再不濟,也會被照顧一二。
可是眼下李慕雲估計很快就要離開了,如果他離開了丁班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優勢,所以讀與不讀幾乎也就沒了什麼區別。
當然,這些人裡龐文龍是最冤的一個,如果李慕雲就此離開,他再想回甲班就有些困難,畢竟好的班往不好的班調容易,再想調回去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
而此時馮老頭和李慕雲也對峙的差不多了,鑑於某些人的無恥行爲,馮老頭帶着人氣鼓鼓的離開了,而後不長時間便坐着自己的馬車去了皇宮,告御狀成了馮老頭兒最無可奈何的選擇。
不過,身在皇宮的李世民早就收到了李慕雲在太學大開殺戒的消息,馮老頭兒到了皇宮被通知,陛下這段時間身體不好,讓他先回去等着,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叫他。
無可奈何的老馮知道這是皇帝不想見自己,最終只能打道回府,跑回家裡繼續生悶氣。
他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一定要把李慕雲這種害羣之馬放到太學,回到家裡思前想後總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激動之下提起筆給李世民寫了一封辭呈。
既然在太學裡沒有地位,管理不了手下的人,那老子不幹總成了吧!馮老頭如此想着,低頭奮筆疾書。
而就在馮老頭兒在家裡寫辭呈的時候,李慕雲已經被皇帝給叫進了皇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李慕雲,你沒長腦子嗎?朕給你劍不是讓你想殺誰就殺誰的,你在太學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就敢行兇,難道你就不知道衆口鑠金,千夫所指無疾而終的道理麼?你想激起所有文人的敵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