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這次發生的刺殺事件,雖然是沒有造成傷亡,卻將皇宮內的一衆皇族給嚇得不輕。
而李世民也是因此而震怒,在出事當夜便下令封閉長安門,到處緝拿刺客。
這一夜,長安城也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夜,許多百姓還在睡夢當中的時候,就被突如其來的兵甲給驚醒。
而這也直接導致,豎日清晨許多百姓都聚集在皇城門外,抗議昨夜禁衛的擅自闖入。
只不過這些控訴註定是不會得到回覆的。
畢竟,昨夜下令的是李世民。
而且皇宮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封閉城門且搜索全城也都在情理當中。
現如今百姓的權益固然因爲李承乾的存在而與日俱增,但也不代表他們能隨隨便便的鬧事。
不過李世民也是給足了百姓們的面子。
他直派出了包括魏徵在內的六位內閣大臣親自去與百姓溝通。
而也是在他們的安撫下,百姓們方纔心不甘情不願的匆匆散去,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不過,這事兒在百姓們看來是結束了,但對於李世民與李承乾來說這僅僅是個開篇而已。
此刻潛入皇宮,這是何等大事?
那些禁衛是幹什麼吃的?那些個暗衛幹什麼吃的?
若長此以往,皇族的安全怎麼保證?李世民這個帝王的安全又如何保證?
李世民雖說沒有當場責罰段志玄,但卻也在時候罰了他一年的俸祿,降了他足三級。
此等處罰,在整個大唐的歷史上也是前所未有,段志玄是第一個。
不過段志玄對此也是毫無怨言,畢竟是他失職在先,李世民怎麼處罰他都是在情理當中。
但他卻也不可能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多年以來,他一直以兢兢業業好不出錯著稱,否則李世民也不會這般相信他。
但如今這些刺客的到來,可算是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不論走到何處,他好像都能聽見有人在背後嘲笑他。
這讓他又如何能夠不怒?
而他也是將這些怒氣,全部都發泄在了那些個刺客的身上。
經過一夜的搜索,段志玄也不是毫無所獲。
有幾個腿腳慢沒能趕在封鎖城門前逃走的刺客,統統被朝廷的禁衛軍給緝拿。
更何況,李承乾那邊也還給他留下那麼多的活口呢?
而也是苦了這些人,明明只是去皇宮內逛了個街,就被人當成了重刑犯審問。
段志玄是秦王府出身的,而作爲李世民的得力干將,當初那些個隱太子的餘黨都是他來處理的。
所以對審問一事,他也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此時此刻,天牢之內。
段志玄叫來茶水,慢悠悠的喝着,顯得十分自在清閒。
可就在距離他不遠處的行刑架上,可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七名刺客皆被綁在十字形的刑架上,一個個都被打的跟血葫蘆一樣。
可儘管如此,那些行刑人員卻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有的是在拔指甲,有的是在慢慢割手腳筋。
更有甚者是抄着一把小刀在哪裡執行凌遲酷刑呢。
只聽這間牢房當中的慘叫聲接二連三不絕於耳,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段志玄依舊能泰然處之。
待一杯茶水下肚,他呸了一口:“茶葉都讓爺給喝淡了,你們幾個,還不準備開口嗎?”
聽聞這話,其中一人直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將軍,我等真的都是外地來的商販……”
“外地來的商販,你糊弄鬼呢?”
段志玄隨手將身邊的一柄佩劍丟在那刺客腳下:“外地來的商販,需要待劍麼?”
“大唐也沒有那條律法規定,不允許帶佩劍吧。”
那人依舊在嘴硬的死撐。
而段志玄則是微微搖了搖頭,直接笑出了聲。
他緩緩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刺客的近前,道:“你小子怕是不知道,你段爺爺在這禁軍摸爬滾打了多少年,又處理了多少像你這樣的宵小之輩。”
“你以爲你隱藏的很好,你以爲你神不知鬼不覺。”
“可你難道忘了你進入的是什麼地方了嗎?”
“那可是皇宮啊,陛下住的地方,你以爲是尋常的院落嗎?”
皇宮怎麼可能是尋常的地方?
皇宮內的佈置,哪怕是假山假水都是有講究的。
更何況李世民本身就是一個江湖氣很重的皇帝,他早就防備着這一手了。
昨夜禁軍之所以能那麼快的抓到刺客,並且還能這麼篤定,無外乎就是因爲內皇城的牆壁上都被擦了一種奇異香料。
這種香料常人聞不到,唯有常年服用一種草藥,方能感知到此物的存在。
而這種特殊香料只要沾上了就很難洗去,而眼前這幾人的身上都有這種味道。
聽見這話,那刺客陡然一驚。
他們也的確是低估了李世民也低估了皇城禁軍。
“或許在那些江湖人看來,我們這些皇城的禁軍都是一羣酒饢飯袋。”
“亦或許在你們眼中,朝廷裡的人們也都是一些傻子,比不上你們這些奇人。”
“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往往只有傻子纔會這麼認爲。”
段志玄的嘴角高挑,露出了一抹殘忍至極的冷笑。
聽見這話,那刺客亦是緊緊地閉上了嘴巴再不多言。
這時候,他也不說自己是什麼良家商戶了。
畢竟人家已經把證據拿出來了,他若還在那裡死撐就是真的傻了。
而見到他這般模樣,段志玄亦是笑出了聲。
隨後,他直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即看着周遭幾人道:“兄弟們,下手都有點準頭,千萬別給我玩死了。”
“是!”
幾名行刑官立刻應是。
而當段志玄轉身的時候,他忽而想起了什麼。
隨即,他直擡手道:“對了,殿下和陛下都分別說了,誰能先審問出來他們的幕後主使,賞百片金葉……”
一片金葉子就是半兩黃金,一百片那就是五十兩黃金。
而這足以讓一個人花天酒地的過上十幾二十年了。
所以聽見這話,那些個行刑官的眼睛都紅了,當下亦是幹勁十足。
至於段志玄則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這‘好戲’,滿面的笑容。
這些個行刑官的發力也直讓那些個刺客吃盡了苦頭。
不過這能怪誰呢?
要怪也就只能怪他們自己。
他們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天下權利最大的人。
他們欺負誰不好,偏偏去欺負這天下權利最大的人的兒子。
這不是沒事兒找抽,還能是什麼呢?
當然,若是仔細說來還要怪他們的幕後主使。
畢竟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這些人不過就是一羣炮灰罷了。
甚至,他們連炮灰都算不上,頂多就算一羣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