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逸對鬥蟲沒有任何研究,絕對的小白一個。看着這麼多蟋蟀,也不知道哪個好哪個壞,索性就盯着名字看,總有一款有驚喜。
“這個虎癡許褚不錯,我就要這個了。”陳可軍只是隨便看了一下,就挑中了許褚。價格:50萬!
陳可逸頓時就驚呆了:尼瑪,一隻小小的蟋蟀,居然比哥的身價還高。
“該不是被坑了吧?田間地頭上,蟋蟀多了去了,叫小孩子去抓了來賣,幾毛錢都能收一個。”陳可逸輕聲對這個花錢不經過腦子的二哥說道。
“老弟,你不懂啊。這玩意在不玩蟲的眼裡,不值一提,但是在內行眼裡,可金貴着呢。”陳可軍說道:“蟲子的價格沒譜的,從幾毛到幾千都有,很好的蟲子能上萬。不過這是市井裡的行情,在這裡買,就得在後面掛個零。”
呃,這是神馬道理,品牌效應?還是爲了彰顯這個圈子的貴族氣質,不漲價都不好意思買。簡直就跟足球界裡的皇馬似的,不貴就不買,硬是要用一個億歐元來砸個貝爾。
“軍少好眼光。”幾個公子哥從後面走上來,看了看許褚,都點頭稱讚。
邱明山笑了笑,說道:“你是賺到了,買的便宜。”
你妹,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50萬一只蟋蟀,還說便宜。哎,跟你們這羣土豪生存在同一片藍天下,哥真是無地自容鳥,對不住。
“是賺了,這蟲調養地不錯,一看就是出自專業人士的手筆。”
聽了這句話。陳可逸才明白,這50萬的價格,不單單是這隻蟲,還包括了對蟋蟀的調養和訓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無形的價格,比蟲子本身更貴。
“50萬買一隻上校級別的蟲子,確實划算,經我的手法來撩撥幾下,激發最佳戰鬥狀態,不出意外的話。至少能殺進最終的16強。獎金就足夠收回成本,還有得賺了。”陳可軍得意地笑。
呃,還有軍銜級別呢,陳可逸表示漲姿勢了。
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16強的獎金,就足夠收回50萬的成本。還有賺……這位金三爺,真是夠大氣,夠豪爽。
“老弟,你挑好了沒有?要不要我來幫你看看?”
“我自己看吧。”陳可逸的目光巡梭,很認真地在尋找,不過他看的不是蟋蟀本身,而是價格。
50萬一只的蟋蟀。對他而言是天文數字,即便別人幫他出錢,他也不願意。至於說能不能收回成本,其實他也持懷疑態度,16強也不是說進就能進的。
不過看來看去,價格都不便宜,基本都是五位數到六位數,都遠遠超出了陳可逸的心理價位。這使得他的選秀標準越來越低。
從最開始的許褚,典韋,徐晃。到後面的關興,張苞,檔次一降再降,最後都飢不擇食到了“無雙潘鳳”,還是覺得太貴。
“咦。這隻蟲子,怎麼沒名字呢?”在最後的角落邊緣,陳可逸看見一個瓦盆,沒有標識蟋蟀的名字,也沒價格。
“哦,這個啊,是隻勾頭,原本就不是用來參賽的,昨天又受了傷,完全廢了。”邱明山說道:“所以也懶得取什麼名字了,就叫無名小將吧”
勾頭?
“勾頭就相當於陪練。”陳可軍輕聲對老弟講解道:“陪太子讀書的貨色,天賦就不夠,唯一好點的,就是實戰經驗倒算豐富,不容易怯場,要是訓練得法,臨場發揮好,闖一輪兩輪的,也不是沒可能,但再往前就難嘍。更何況這隻受傷的,徹底廢了。”
“年紀輕輕就因傷退役,可惜了。”陳可逸突然對邱明山問道:“四哥,這隻無名小將怎麼賣?”
反正就沒想着真的要取得多麼優異的成績,就是來參與一下,越便宜的自然就越合胃口。
邱明山眼珠子都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旋即就恢復了常態,說道:“逸少怎麼看上這廢物了?不過要真是看的順眼,拿走就是,給什麼錢?”
“這個不行,轉會費是必須要出的,這是原則問題。”陳可逸不想花大價錢,也不想吃白食,多多少少表示一下,他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張紅色老人頭,遞到了負責收款的妹紙手上。妹紙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一向都是銀行卡轉賬,要不就是支票,哪有用現金的?
何況只是一張,似乎有點丟臉啊……
“哈哈,逸少真是有意思的趣人兒,三爺這裡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花過錢。”邱明山爽朗地一笑,示意妹紙把錢收了。
“我得給無名小將取個名字。”陳可逸琢磨着:“要霸氣一點,牛逼哄哄,天下無雙的氣勢。”
“哈哈,你這破蟲還取霸氣的名字?”陳可軍忍不住戲謔了一句:“要取就取最牛逼的,神威呂布。”
靠,何其淺薄,以爲呂布就是天下第一了?這只是庸俗的炒作而已,矇蔽了歷史真相兩千年。直到《新三國》的播出,才石破天驚地揭示出了真相,天下第一,另有其人。
爲此,還曾有網友製作神專輯,《百家講壇》易中天教授品三國,有一期就專門探尋了這個隱藏的大BOSS。
陳可逸讓妹紙拿過來一支筆,在標籤上寫下了:“部將劉三刀”。
旁邊的幾個人都看楞了: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聽這名字,怎麼那麼2?
淺薄,太淺薄了!陳可逸看着這些人的神態,不禁搖了搖頭,爲他們感到遺憾:居然連三國第一神將都不知道,還好意思用來給蟋蟀命名。
趕緊回去看《新三國》幾十遍,羣雄會盟征討董卓,一路刷怪勢如破竹,直到打到虎牢關副本,遇到BOSS大奉先,就幹不過去了,本初盟主正一籌莫展,突然聽得一聲天籟之音:
“吾有部將劉三刀,三刀之內可斬呂布於馬下!”剎那間,霸氣外露,直衝雲霄。
這句臺詞,森森地出賣了深藏功與名的三刀哥,把被塵封的歷史雲煙還原。
第一神將,從此名揚天下。
……
另外幾個公子哥,也都湊了湊熱鬧,各自選了蟋蟀,報了名,走到大臺子的旁邊坐下,一邊等,一邊看。
陳可逸以前還沒認真看過鬥蟲,現在近距離參與,頓時興奮得很,越看越有意思。陳可軍則在旁邊,一邊看,一邊對他進行科普。當然,那些基本功的知識,就直接掠過了,側重講的是實戰,如何用芡草撩撥蟲子。
不一會,陳可軍就迎來了當面示範的機會。
“下一場,由虎癡許褚對陣擡櫬龐德,請雙方準備。”
陳可軍打開瓷罐的蓋子,氣定神閒地用芡草撩撥了一下許褚,手法極爲熟練,果不其然,許褚的狀態立即就亢奮了許多。
那邊的對手,貌似也是個熟人,向陳可軍打了個招呼:“小軍,對不住了,我其實不想贏你的,誰知道咱們分一組了。”
“我靠,好大的口氣。”陳可軍罵道:“哥最近走背運,誰都TMD幸災樂禍,遲早讓你們開開眼。”
“嘿嘿,你這臨時僱傭兵,哪是我這龐德的對手,調養了一個月,現在已經是見神屠神,遇佛殺佛。”
“狗屁,你這個名字就不吉利,擡着棺材出戰,那是找死的節奏。”陳可軍這句話,倒是讓陳可逸有些驚訝:靠,這廝居然還知道這個典故,原本我還真以爲他是文盲呢。
“棺材是給你們準備的,就算要死,也不可能栽在你這許褚身上,至少得等到關二爺出馬。”
陳可逸湊近前,輕聲問了一句:“這傢伙是誰啊,說話夾槍帶棒的,不太友好。”
敢於在老陳家子弟面前不友好的人,着實少見。
陳可軍楞了楞,欲言又止,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後,終於輕聲說道:“他叫謝思凱,是你表哥。”
姓謝……陳可逸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世界怎麼就這麼小呢?隨便碰見個人,居然就是我的表哥。
更惱火的是,自己第一次來玩鬥蟲,就碰上了堂哥和表哥同室操戈的場景。看兩人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就可以想象出,兩家之間的敵對,勢同水火。
在凝重的氣氛中,雙方將蟲子放了進去,開了閘。
“來來來,誰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陳可軍鼓了鼓勁,想要提升下士氣,但效果似乎一般。
長期餵養的蟋蟀就是不一樣,“擡櫬龐德”都沒用芡草撩撥,雄赳赳,氣昂昂,兇相畢露,向着“虎癡許褚”衝過去。
許褚原地不動,看龐德到了跟前,雙須一振,六足撐開,白色大牙一張一合,擺出迎敵架勢。
龐德見對手似乎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也穩住蟲身,二蟲對峙,四須相碰,龐德調整着進攻方位,那樣子明顯是想一口將對手解決,不想拖泥帶水。
陳可軍暗暗揪心,龐德攻守兼備、法度謹嚴,顯然調養地極好。自己這僱傭兵雖然實力不俗,但奈何磨合時間短……你妹的,輸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姓謝的!
突然,龐德方頭一晃,閃電一般出招,“咔”的一聲響,還未看清如何出口,許褚竟已經斜着身體飛出鬥格,落在桌上。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軍少口口聲聲至少16強,結果居然一輪遊,他最近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逢賭必輸?
陳可軍一時間臉色發白:老陳家的面子,都給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