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逸完全搞不懂現在的狀況了:先前還覺得家人看着冉冬夜順眼,是個好現象,現在卻感覺轉變是不是太快了,快得讓人不踏實。
要說這就是冉冬夜的個人魅力?魅力肯定是有,但是不至於達到如此扭轉乾坤,讓地球都圍着轉的地步吧。
這可是連哥都沒達到的境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捏,哥表示土豪的世界,屌絲看不懂。
但這個世界不管你看不看得懂,日子都要繼續過。
第二天,陳可逸就按照母親大人的指示,把冉冬夜帶上了。不過在去接人的時候,他沒有讓冉冬夜直接隨行,而是坐在車上等。
“我已經聽說了,你有老朋友從容城來了。”在見到夏冰的時候,夏冰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直瞪瞪地看着陳可逸,幽幽說道:“想不到你的辦事效率還真高,這麼快就把人給帶來了,什麼意思的,示威麼?”
我靠啊,冉冬夜昨天前腳纔來,今天夏冰就知道了,不用說,肯定是老媽打電話告訴她了。哎,信息化社會,有時候也蛋疼菊緊,節奏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你想多了,哪有什麼示威不示威的,就是大家一起遊覽遊覽,活動活動,增進下友誼嘛。”
夏冰聞言,冷笑了一聲,沒有回話,心裡卻是在嘀咕:動作是夠快的,跟你那位唐小姐,也是夠纏綿的啊。分別幾天就受不了?
既然要一起遊覽,增進友誼。那咱們就好好活動活動吧,我要用實際行動,將那個唐小姐給比下去,讓她知難而退。
打定這麼一番心思後,夏冰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難過,反而覺得自己內心深處,平添了一股力量,那是戰鬥的動力。
把嬸嬸們。堂弟堂妹們招呼好,集合以後,大部隊又出發了。
“小逸,聽說你有老朋友來了啊,那你去陪朋友玩唄,不用管我們。”夏母的消息看來也挺靈通,不過聽她這意思。她所理解的“老朋友”,確實就只是老朋友。要是她老人家知道是“那種關係”,哪可能有這麼好的態度,不鬧翻天才叫怪了。
“大家一起活動挺好的。”陳可逸說道:“都是容城的人,有共同語言。”
其實他也願意跟冉冬夜單獨活動,但這樣就顯得太失禮。還是跟着大部隊算了。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一個堂妹嘻嘻一笑:“都是年輕人,多認識認識總是沒錯的哦,對了,你這個老同學。是帥哥還是美女呢?”
尼瑪,太八卦了。連這麼無聊的問題都問。要是男的,哥會陪吃陪喝陪玩?你們這些小盆友啊,還是太年輕了!
“是男是女又不是我說了算,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衆人上了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後排的冉冬夜,頓時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
這就是陳可逸的老同學麼,長得那叫一個標緻啊,跟夏冰相比都不遑多讓了。
夏冰像是觸了電一般:怎麼回事,不是那位唐小姐呢?天啦,難道說這傢伙同時腳踏三條船,太不要臉了!
“你好,我是夏冰,請問芳名?”震驚歸震驚,夏冰很快就調整好情緒,不管對手是誰,自己都要周旋到底。
“冉冬夜。”冉冬夜主動伸手,與夏冰相握。她其實並不知道夏冰具體是什麼身份,但看夏冰這眼神,以及言行舉止,顯然對自己有那麼一絲戒心。她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麼,或許女人與女人之間,都有那麼一絲明爭暗鬥吧,尤其是兩個同樣美麗,同樣優秀的女人,相互之間總是有芥蒂。
“好名字,等等,冉冬夜……怎麼那麼熟……”夏冰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貌似經常都聽到,仔細想了一下,驚訝地問道:“你就是恆星集團的總裁?容城商界出了名的女強人。”
“都是謬讚,哪是什麼女強人啊,全靠前輩們栽培和提點,才勉強混得下去。”冉冬夜莞爾一笑,衝着夏冰問道:“對了,姐姐是在哪裡高就呢?”
神馬,姐姐?難道我看起來比你老麼?看來這個女人也不簡單,伶牙俐齒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對付。
“哪有什麼高就不高就的,就是在某個部門裡混飯吃。”夏冰也不示弱,親熱地拉着冉冬夜的手:“妹妹才貌雙全,不知道迷倒了容城多少男人呢。”
旁人乍一聽,剛見上面就姐姐妹妹的喊上了,透着一股子親熱的勁,看來這兩個女人很投緣啊,自來熟;但是陳可逸卻有些頭疼:夾槍帶棒,明爭暗鬥的,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演現代都市版本的宮鬥戲麼?
怎麼不來兩句:“妹妹今兒的打扮是極好的,這蘇繡的料子配上簡潔的裁剪,是最好不過的了。”
“姐姐願與妹妹結伴出遊,陶冶性情,倒也不負這大好時光。”
哎,女人之間的關係,那叫一個錯綜複雜,男人只能搖頭,大呼看不懂。
車子開動後,陳可逸發覺夏冰和冉冬夜居然坐到了一起,反而把自己給撇開了,只能坐在她們兩後面,聽她們天南地北地閒扯。從時裝聊到音樂,從影視聊到小說,話題多得似乎說不完……唯獨沒有誰談起關於陳可逸哪怕一個字,彷彿是有某種默契似的。
今天的安排是登長城,兩個女人在攀登的過程中,也是形影不離,手牽着手,要登一起登,要休息一起休息,那個膩膩歪歪的樣子,甚至讓不知道的人以爲她們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啥……關係。
但陳可逸卻是明白,當兩個原本並不認識的女人,一見面就如此如膠似膝,好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千萬別以爲那是猿糞。
那叫沒有硝煙的戰爭!
登上烽火臺後,兩人更是誇張,親熱地湊在一起,使喚陳可逸給她們拍照。最讓人崩潰的是,兩個女人不知道咋想的,突然間心血來潮,還擺了一個泰坦尼克號裡,男女豬腳那迎風舒展雙臂的姿勢,別提有多膩歪了……
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兩個極品美女上了長城,是不是感覺變身女漢子了呢?
下了山後,找了家飯店吃飯,兩個美女又展現出更爲漢子的一面。
“妹妹,咱們第一次見面,這杯酒無論如何得幹了。”夏冰舉起酒杯,很豪爽地一飲而盡,冉冬夜也不含糊,酒到杯乾。
“沒說的,姐姐,咱們一見投緣,我來敬你一杯,祝願我們的姐妹情,天長地久。”冉冬夜還沒歇下來喘口氣來,又主動出擊,連續作戰了。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zf部門的實權領導,一個是大集團的總裁,都是出了名的女強人,平時的應酬多如牛毛,要是沒兩把刷子,怎麼混?別看她們平時能不喝酒就不喝酒,但酒量其實很大,真正到了該出手的時候,那都是能打硬仗的。
此番相遇,拼酒,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大戰個三百回合,也不見分曉。
桌邊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的。夏家這些人,哪個不是酒缸裡泡着的?但看這架勢,也覺得心驚肉跳。況且這是家宴,又不是工作應酬,犯得上這麼兇殘?
還是要講究個傳統文化的精髓:和爲貴嘛。
當然,他們之所以這麼想,前提是並不知道冉冬夜與陳可逸的真正關係,要是讓他們知曉,眼前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把夏冰“正室”的位置給擠開,那他們就不可能再講究什麼和爲貴了,肯定是嗷嗷叫着,時刻不忘階級鬥爭。
“點到爲止,酒主要就是喝個高興,到位就行,過了就沒意思了,下午還要打會麻將呢。”陳可逸看着兩個女漢子拼酒,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尼瑪的,以前都沒看出來,這麼能喝啊。好在哥以前沒什麼先灌醉再爲所欲爲的想法,否則被爲所欲爲的,估摸着就是哥自己了!
原本兩個女人是準備無視陳可逸的勸說的,但一聽到下午的麻將計劃,隨即一怔,然後對視一眼,相互之間會心一笑,放下了酒杯。
尼瑪,這笑容看起來怎麼那麼詭異呢?不就是打個麻將麼,至於那麼興奮嗎?在哥的印象裡,這兩人似乎都不怎麼喜歡打牌的吧。那應該是菜鳥了,以哥現在的進步,豈不是要大殺四方?
哎,兩個女土豪,何苦給哥送錢呢?
等上了牌桌之後,陳可逸才發覺自己似乎又錯了。兩個女人平時不怎麼喜歡打牌,不代表就打得差。這種女強人類型的人,打起麻將來,算牌那叫一個細膩,跟陳可逸這幾天遇到的“放水專家”截然不同,陳可逸想要什麼牌,偏偏就等不到什麼牌。
眼看牌堆都快見底了,陳可逸手上還是一串電話號碼,更讓他鬱悶的是,看那個形勢,兩個女人分明都已經做好大牌了,但就是不胡,一起等到了最後。
難道說,這把牌要以和局收場?恩,還是那句老話:和爲貴。
“八條。”陳可逸打出最後一張牌,剛要鬆一口氣,誰知道兩個女人的牌同時翻了下來。
“不好意思,胡了。”
我靠,連胡牌都要胡一樣的,這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戰,是不是太高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