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庸也太嚇人了,一週時間排名漲到這種地步!我憑藉着兩年多的節目積累,才勉強爬到十五名。這廝一下子就爬了上去!真是好心酸。”一個網綜節目的主持人在聊天羣裡眼紅的道。
“老王,你的人氣可是實打實的人氣,王庸的不過是虛名而已。下一週立馬就打回原形,幹嗎跟他比啊。”另外一個也被王庸壓下一頭的人勸說。
“我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我心中就是不服啊。咱們當年費了多大勁才從一百名開外一點點爬上來,現在眼看有人坐火箭上去。這心情就跟《龍珠》裡面吃瓜羣衆看見孫悟空只用了一天時間爬上卡林塔一樣,又心酸又嫉妒。”老王說。
“哈哈,老王你要是真的嫉妒,就去招惹一下王庸嘛。你絕對也可以大火起來的。”
“別!火了卻活不了,那有什麼用?我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網絡脫口秀去吧!好在這星期的素材又有了,要是能夠邀請王老師來我節目坐坐就好了……”老王嘟囔着,不再發言。
如此“副作用”,讓《國學論劍》導演組的人都氣得不行。
這次爲期七天的宣傳經費足足數百萬,不光微博,還包括一些視頻網站、論壇的廣告投放。可是到頭來竟然成全了王庸一個人,把王庸捧成了新網紅。
這口氣誰能咽得下?
可是咽不下又能怎樣?就連火爺砸了一堆杯子之後,也默默接受了這個現實。
現在全節目組都指望着晚上八點後的首播拿回面子了。
只要《國學論劍》第一期收視率超過《華夏好先生》,那麼王庸這一週蹦躂的再歡、叫的再兇,也只是鏡花水月、夢幻泡影。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以成敗論英雄!收視率決定一切!
《國學論劍》節目組上下都卯足了勁。
另一邊,燕京電視臺的人則明顯信心不足。
先不討論對手的收視率問題,單單自己身上的問題還沒解決完呢。
眼看週六,到了《好先生》的播出時間。之前馮奎極力闢謠說節目根本沒有被封殺。
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只要觀衆們晚上看不見最新一期的《好先生》,立馬就得炸鍋。
“王老師,這可怎麼辦?還有不到八個小時,咱倆一準成名人!”馮奎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王庸倒是安安靜靜,拿着手機點來點去。
“我的祖宗哎!都火燒眉毛了,能先不玩手機了嗎?你給想個轍啊!”馮奎看見,抱怨道。
王庸擡頭看馮奎一眼,還是不說話,手指依舊在手機上點個不停。
馮奎半晌無語。
搖着頭嘆了口氣,看來是指望不上王庸了。直接去找主任吧,看看主任那邊有什麼對策沒。
馮奎剛想走出辦公室,忽然聽身後的王庸開口了,不過問的卻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話題。
“這個月好像沒有什麼重大節假日吧?”
馮奎感覺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回答:“這才月初,月底倒是有農曆的乞巧節,除此之外應該沒了。”
乞巧節就是七夕。在現代社會也愈加受到重視,跟西方情人節一樣,都是一個炮火連天的節日。
“月底?有點晚。我再查查。”王庸嘟囔一句,又低下頭擺弄手機。
馮奎一下子好奇了,王老師這是在幹嗎?問節假日做什麼?
於是馮奎不急着找主任去了,而是留下想要看看王庸到底在作甚。
幾分鐘過去,王庸似乎找到了答案,猛然一拍桌子,道:“就是它了!”
馮奎被嚇一跳,問:“誰啊?”
“今天7號,明天8號。你說誰?”王庸反問。
“8號,也沒什麼特殊的啊。不知道。”
“八月八,八月八,當然是爸爸節了!”王庸鄙夷的看馮奎一眼,似乎在嘲笑馮奎沒文化。
“……”馮奎頓時滿頭黑線。
聽說過每年六月第三個星期日是父親節,可沒聽說過爸爸節啊。
這個爸爸節是什麼鬼?
“王老師,您到底想說什麼?就算明天是爸爸節,那跟我們什麼關係呢?”馮奎不解的問。
“關係當然大了!這麼重大的節日,我們電視臺怎麼可以不重視呢?必須在黃金檔的黃金節點,播放一部具有教育意義的科教片。讓人知道爸爸,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是他用堅強的脊背撐起了整個家!是他用粗糙的雙手庇護了孩子的成長!沒有爸爸,就沒有家庭!沒有家庭,就沒有國家!你說跟我們有沒有關係?”王庸慷慨激昂的道。
馮奎一臉懵逼。
似乎……有點道理。啊呸,有什麼道理!全都是歪理!
沒有爸爸就沒有家庭,這不是廢話嗎?女人自己也生不出孩子。
而且王庸強行把國家跟爸爸節扯到一起,也是夠了。
“那什麼,王老師你先玩着,我去主任那兒了。”馮奎尷尬的摸摸鼻子,擡腳就走。
誰知道王庸一把拉住了他:“很嚴肅的告訴你,我沒有開玩笑。這個理由雖然蹩腳,但是好歹可以遮羞。是被人看光光還是保留一條褲衩,你自己選吧。”
馮奎陷入了猶豫之中。
是啊,有幾片遮羞的樹葉,總好過裸着強。
“但是主任那裡……”馮奎遲疑道。
“你放心,主任比咱們還要臉!你就照實跟他說,實在不行就說我出的主意。保管他答應。”
聽了王庸的話,馮奎出門了。
一見到主任,馮奎就一五一十按照王庸所說說了,果然主任聽完沒多久,就拍板決定了。
就放一期爸爸節的專題片!
至於素材,哪個電視臺沒有點有關父親的紀錄片?稍微剪輯剪輯,拼湊成一期就行了。
甚至直接讓王庸解說都成!反正光電限制的是《好先生》節目,不是王庸。
拍板後,馮奎立馬去做了。
王庸自然也少不了出力。
夜色很快降臨。
八點鐘,正好是燕京天色剛剛黑下來的時間點。放在更南方的地帶,恐怕到現在還能看見太陽。
這個時間段,人們吹着空調、吃着西瓜,或者坐在路邊攤擼着羊肉串,正好需要一檔節目以供娛樂。
有的人選擇了央視的《國學論劍》,有的人則選擇繼續堅守《華夏好先生》。更多人則是在兩個電視臺來回切換,不爲了看節目,就爲了看兩個節目組較勁。
央視三套。
《國學論劍》如約播出。
首先是一段恢弘的武俠純音樂,迅速將觀衆們代入了刀光劍影的江湖中。
讓人們隱隱有了期待,期待明星選手們組成的論劍戰隊,會如何互相攻擊、一招制敵。
而片頭音樂過後,來到正片。只見絢麗的舞臺上,走出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手持麥克風,伴隨着現場音樂響起,唱出一段語速奇快的粵語歌詞。
“吞風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趕海踐雪徑也未絕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憑這兩眼與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赫然是周華健那首經典的《難唸的經》!
這首歌曲難度非常之高,就連周本人在演唱會上也不曾演唱過,因爲唱不下來。
有人曾經稱其爲最難唱的粵語歌曲,有些人只是念一遍都覺得費勁,別說一口氣唱完了。
第一秒,觀衆們就被吸引住了,難道這個戴面具的人要將整首歌曲唱完嗎?
緊接着,卻見舞臺上再度出現一位戴面具的人。
卻是接着前面那人的歌詞唱起來。
“天闊闊雪漫漫共誰同航
這沙滾滾水皺皺笑着浪蕩
貪歡一刻偏教那女兒情長埋葬”
這人唱完,又從後臺走出一個面具歌手,唱起了第三段。
赫然是一個歌曲接力。
最終舞臺上出現七個人,七人合力演唱着這首《難唸的經》。
等到最後部分,又分成七句,一人一句。
“啊捨不得璀燦俗世。”
唱完這句的人揭下面具,當即引來電視機前一堆少女尖叫。
卻是劉宇。
其實一些人早就聽出來了,因爲這裡面就兩個人的聲音不穩定,一個是劉宇,另一個不用猜,是跨行演唱的張慶之。
“啊躲不開癡戀的欣慰。”
這句之後,又一個人輕輕將臉上的面具摘下。
是陶即。
陶即的唱功就比劉宇好了太多太多,幾乎完美再現了周華健的意境。
“啊找不到色相代替。”
這句之後,揭開面具的人再度引發山呼海嘯的歡呼。
能有這種號召力的,除了薛傑也沒別人了。
薛傑唱功跟陶即不相上下,還進行了一些個人理解上的演繹。不愧是目前華夏正當紅的炸子雞,真的有實力。
“啊參一生參不透這條難題。”
這是一段民族唱法的發音,不用猜,肯定是倪靜阿姨。
倪靜早年學過美聲,她嗓子也很棒。
……
當音樂結束,臺上七個人全都完成了揭面。
不少觀衆坐在電視機前狂拍大腿,感嘆:“牛比!不愧是央視,手筆就是不一樣!”
畫面一轉,這時卻見一個身材窈窕的亮眼美女走上臺。
步伐輕盈,笑容自然,給人非常舒服的感覺。
卻是主持人韓粒登場。
“大家好,歡迎收看《國學論劍》第一期節目的播出!剛纔呀,咱們七位論劍明星合力演唱了一首經典的粵語歌曲《難唸的經》。可能有觀衆就要問了,他們爲什麼要唱這首歌呢?爲什麼不選擇其他的呢?其實,這跟我們節目的主旨有關。
據作詞者林夕自己說,這首歌是他參考着《金剛經》寫出來的。其中每一句歌詞,都充斥着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的禪意。如此複雜的情感,僅僅用一首歌詞就表達了出來。這,便是華夏文化的魅力。而禪學,也正是華夏本土化的一種標誌性文化。跟道家、儒家、佛家合成三大家。
國學論劍,論的也正是這些細枝末節、點點滴滴裡的華夏精氣神!”
韓粒這個開場,不僅講出了明星們演唱《難唸的經》的原因,更是承上啓下,正式拉開了《國學論劍》的序幕。
“好!”電視機前,大片觀衆鼓掌叫好。
《國學論劍》第一期,反響卻是出乎預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