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真元劍會

一千多年前,天一閣初立,聲名不顯,在開派祖師天玄子的一番辛苦經營下歷經三百餘年而聲名漸起,無數青年俊傑慕名而來。到得第二代掌教真人青玄子執掌時期,天一閣上下一心,奮發圖強,短短百餘年過去便有門人弟子數百之衆,加上天玄子傳下的大衍天玄神妙莫測,其中神通術法更是威力無雙,天一閣自此聲名大振,盛名響徹整個神州大地。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一閣門人弟子越來越多,各峰首座的精力也是被極大地分散,而各峰弟子的修爲高低也因修煉時間和天資不同而變得參差不齊起來,由此,青玄真人和當時的各峰首座商議之後,決定創辦“青雲劍會”,爲的是藉此考校諸多弟子的修爲,通過弟子之間的比試切磋來相互激勵和促進。

“青雲劍會”自創辦以來,至今已歷兩百餘屆,期間少有中斷。幾乎每一任的掌教真人與各峰首座都曾在劍會上嶄露頭角,其歷經千年發展更是含義豐富,針對弟子修爲不同,呈階梯狀上升,其中真元劍會五年一次,靈動劍會十年一次,以此類推,到如今青雲劍會已經成爲天一閣最大的盛事,

五年一度的青雲劍會從七月初起始,將一連舉行七日,而如今天一閣在山修行的弟子不下千人,儘管誰都想在劍會上於萬衆之前露上一手,從而不負多年的刻苦修行,但強中自有強中手,萬一落敗不僅自己丟臉更要累及師門聲譽。故此,每個准許在劍會上露面的弟子都是各峰師長精挑細選,深思熟慮後方才定奪。

這些挑選出來的弟子,要麼是同輩中佼佼者,要麼是修爲雖淺卻前途無量者,大體可代表一脈之菁英。於是有份參加劍會比試者興高采烈,摩拳擦掌,憋足一股勁要到青雲劍會上一顯身手。未有入選者固然怏怏不樂卻也期盼盛會來臨,希望能夠一睹本門菁英之風采。

紫竹峰一向人少,也說不上什麼挑選,因爲只有林凡和蘇婉靈兩人符合條件,實在是有些無奈,可爲了能夠在真元劍會上奪得一個好名次,爲師門增光,兩人相繼閉關,而少了他們兩個活動,紫竹峰上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只有二黑是個例外,整日裡帶着青兒悠閒的逛來跑去。

此時,紫竹峰的廚房前,二黑嘴裡叼着一根大肉骨頭,正趴在地上大快朵頤,只是看着兩間房門緊閉的竹屋,二黑低聲嗚嗚的叫了一聲,似乎也覺得有些孤單。

與此同時,天一閣其他幾峰也是相同景象,最近幾年入門的弟子開始了閉關苦修,整個年輕一輩都在爲五個月後的真元劍會而努力着。

如此,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真元劍會的日子也一天天臨近,不知不覺,五月之期悄然而過……

“吱呀!”

這一日,一扇關閉了近五個月的房門打開,林凡邁步走出,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氣息也更加沉穩,近五月時光的閉關修煉,讓他比起前段時間突破真元中期時又進步了不少。

“錚——”

一聲清脆悅耳的劍鳴傳來,一把翠綠長劍頓時飛舞而出,一道道光芒散發,劍身中央,一條青龍幻影不時閃現,靈動十足,更有一股鋒銳之氣撲面而來,隱隱能聞龍吟陣陣,頗爲神奇。

林凡持劍在手,一股久違的冰涼之感傳來,當下一套太極劍行雲流水般使出,劍影瀰漫,招招相合,靈動灑脫之中又不失幾分沉穩大氣。

不多時,林凡立身收劍,只感覺胸中暢快無比,更有幾分豪氣干雲,對於即將到來的真元劍會更是多了幾分期待和躍躍欲試。

三天後的清晨,紫竹峰上衆人齊聚,今天真元劍會開始的第一天,雖然穆青等人不會參加,可自然是要跟着去加油打氣的。

“師傅和師孃來了!”

衆人聞聲看去,就見蘇衡和秦怡並肩從紫竹軒中走出,一身紫衣的蘇婉靈跟在身後,俏皮的衝着衆人做了一個鬼臉。

蘇衡倒還是老樣子,一身青色的衣衫,雙手背在身後,氣度顯得十分莊重;秦怡今天則是特意裝扮了一番,本就端莊美麗的她,一身水藍色衣衫,蓮步輕移,目光如水,面帶微笑,成熟賢淑的氣質顯露無遺。

蘇衡走到跟前,看了看林凡,見他神采奕奕,點點頭,說道:“走吧!”

話音落下,蘇衡袖袍一揮,只見法訣引處,光芒閃過,青冥劍帶着他破空而去。

秦怡看了看幾個弟子,說道:“你們幾人如今都能夠御劍而行,不過林凡破境不久,雖有練習,只怕也是不太習慣,你們幾個當師兄的路上多照看他一點!”

“師孃放心!弟子知道!”穆青幾人齊聲應道。

秦怡見此,點點頭素手一揮,一道銀色光芒閃過,載着她沖天而起,追着前面的光芒而去。

“我也先走啦!”

蘇婉靈笑了笑,玉手一翻,法訣一引,七彩色的光芒閃過,幻彩玉環一左一右,帶着少女騰空而起,紫色衣衫飛舞,向着高天飛去。

穆青看着漸漸遠去的三道光芒,朝着衆人說道:“我們也走吧!以免誤了時辰!”說罷,法訣一引,一聲劍吟,沉金劍載着他飛天而去。

宋毅看了看林凡,說道:“小師弟!沒問題吧?”

林凡點點頭,當先法訣一引,斬龍劍飛舞而出,龍吟聲響起,隨後便化作一道翠綠光芒飛向半空,宋毅看着御劍而去的林凡笑了笑,正要有所動作,卻發現二黑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搖着尾巴,繞着自己轉圈,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你這妖孽!”

宋毅笑罵了一句,隨即袖袍一揮,捲起二黑,真火劍化作一道橙色的光芒,載着一人一狗追着林凡的翠綠光芒而去。

高空之上,雲海濤濤,林凡駕馭斬龍劍,衝破雲層,雲海被飛劍帶起的氣浪衝的泛出陣陣波紋向兩旁散去。擡頭看去,雲層之上的天空碧藍如洗,無邊無際;朝前望去,隱隱能看見棲霞峰穿破雲海,仿若擎天之柱一般巍然聳立,隱隱有仙聲妙音傳出,仿若人間仙境一般。

這時,旁邊的雲層突然鼓了一鼓,宋毅駕着飛劍衝破雲層追了上來。林凡扭頭一看,就見宋毅腋下夾着一條大黑狗,不由得笑着說道:“二師兄!你居然把二黑也帶上了?”

宋毅低頭看了看二黑,無奈的說道:“咱們都走了!這傢伙獨自在山上呆好幾天也怪可憐,所以臨走的時候就帶上了!”

“汪汪!”

二黑朝着林凡叫了幾聲,似乎在和林凡打招呼,只不過因爲二人御劍飛遁,速度極快,卻被呼嘯的氣流吹的嘴歪眼斜,逗得林凡和宋毅大笑不止。

大約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林凡和宋毅各自收了仙劍,緩緩的落在一座青石鋪就的巨大廣場之上,此時廣場之上已經是人山人海,可還是有一道道遁光不時的落下,宋毅鬆開二黑,叮囑它不許惹禍,二黑賤兮兮的點了點頭,搖着尾巴鑽進人羣中不見了蹤影。

時隔兩年有餘,再次來到棲霞峰,林凡頗有些感慨,環顧四周,這廣場還是原來那般模樣,白玉爲欄,雲氣蒸騰,仿若仙家勝境,只不過比當年他剛上山時,明顯熱鬧了許多。

此時,太極殿前設置了觀禮臺,廣場中央的位置也已經搭建起了八座高大的擂臺,以八卦之形排列,每一座高臺都有七丈餘寬,形如一個巨大的磨盤。

宋毅和林凡在人羣中舉目四望,尋找紫竹院的其他幾人,就聽見遠處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一身紫衣的蘇婉靈跳起來,揮着小手喊道:“二師兄!小師弟!我們在這兒!”

“看到了!”

兩人應了一聲,穿過人羣,朝着蘇婉靈他們走去,人羣中各峰弟子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興高采烈的討論着什麼,看來都是對此行充滿了期待。

幾人碰面,穆青問道:“一路上沒什麼事情吧?”

宋毅搖搖頭,看了看林凡,說道:“沒什麼事情,小師弟御劍飛行頗爲的自如,不過我們把二黑也帶來了!這傢伙在山上一個人待好幾天,應該也怪可憐的,只是我擔心這天心院的廚房這幾天恐怕會遭殃了!”

衆人聞言皆是大笑,倒是蘇婉靈肩頭的青兒,歪着頭,小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凡左右看了看,不見蘇衡和秦怡的身影,便問道:“師傅和師孃呢?”

穆青聞言應道:“師傅和師孃直接去太極殿了,或許是跟幾位師伯還有事情商量!我們靜候消息就好!”言罷又環顧四周,說道:“好多面生的新人啊!想當年我第一次參加真元劍會時,也就如他們這般年紀,那時候少年心性,多少有些目中無人,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一旁的宋毅聞言一笑,說道:“大師兄!你別感慨了!一會兒小師弟還要上臺比試呢!”

打趣了穆青一句,宋毅又朝着林凡說道:“小師弟!你不要聽大師兄這麼說,當年他可是個笨蛋,肯定吃苦頭,你待會兒上臺只管好好表現就好!打出咱們紫竹峰的氣勢和威風來!不然他們還以爲咱們人少就不行呢!”

宋毅這一番言語中頗有意氣風發之感,聽得林凡也是胸中激盪不已,當下點頭,暗自給自己打氣。

可一旁的樑川聞言卻是眼珠子轉了轉,卻又不知想起了什麼,笑着說道“小師弟!二師兄說的確實有道理!你一定要好好發揮!給咱們紫竹峰長臉!

聽樑川這麼說,宋毅自然也是覺得臉上有光,可忽然又聽樑川說道:“可不要像當年的某人一樣,還沒打就跳下臺了!”

“哈哈哈!”

樑川的話音剛落,幾人便是大笑起來,惹得不遠處幾名明月軒的女弟子詫異的看着幾人指指點點。

見幾人都笑,林凡愣了愣,有些不知所以,當下看向一旁的宋毅,只見他老臉紅了紅,剛纔的意氣風發早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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