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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上的瞭望手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這小子還想享受一下萬衆矚目的感覺,但在意識到許多大佬已經不耐煩的投去陰冷目光後,他馬上喊道:“韓家戰旗,爲首戰船是韓家的船。”
聽到這個聲音,早早駐紮在這裡的韓家衆人全都興奮的站了出來,人都是喜歡勝利的,這次試煉在大佬眼裡看來可能只是場遊戲,但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一戰還是有着相當不凡的意義的,畢竟出戰都是各個家族的精銳子弟。
韓彥風被人從睡夢中搖醒,自從他被派出來等着韓家子弟歸來開始就在天天睡覺,顯然他對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也確實很難提起興趣。一直在努力潛修恢復修爲,韓彥風也確實很需要休息。這次被人推醒,他的脾氣不免有些大了起來。在聽清楚手下的通報後,更是一臉不滿的說道:“混賬東西,腦子都讓狗吃了嗎。咱韓家滿打滿算纔派出去五艘戰船,怎麼可能組成艦隊!”
韓彥風的火氣大了些,聲音不免也就大了一些,他這一喊,周圍興致勃勃觀望的衆人也如夢初醒。在場的許多家族最多也只是派遣出去七艘戰船,有一些自恃身份的大家族更是連七艘都沒有派出去,可是現在出現的艦隊至少有十幾艘戰船,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家族。
想到這,有人直接朝着燈塔上最先喊話的瞭望手說道;“小子,你到底看沒看準啊,是不是韓家的戰船?”
耽誤了這段時間,瞭望手對遠方的情況已經看得更加清楚,當即重重點頭回道:“肯定是韓家的戰船,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只有一艘是韓家戰船,後面的十幾艘戰船上都沒有戰旗,好像是被繳獲的。還有,還有……”瞭望手遲疑了一會,放下法器語氣凝重的對下面喊道:“後面的十幾艘船的桅杆上都掛着人頭,應該是繳獲的戰船。”
聽到這樣的消息,原本鬧哄哄的海岸瞬間變得無比安靜,甚至靜得有些可怕。就連最開始表現的一臉不在意的韓彥風也終於正色,目光如炬的看向遠處,隱隱的他已經看清楚爲首戰船上的戰旗是韓家的旗幟,只是韓彥風的臉色卻越發鐵青。韓家這次派遣出去的七艘戰船都是統一制式的守衛艦,那是一種比帝國海軍的守護艦要差一些的戰船。不過不管跟守護艦相比差多少,至少韓彥風知道守衛艦絕對不是那艘掛着戰旗的樣子!
到了現在,韓彥風已經想下令備戰,但一想到事關韓家,他只能陰沉着臉,握緊雙拳看着遠處的情況。終於,那些船安安穩穩的停靠在了海港裡,並且爲首的那艘戰船並沒有輕舉妄動,完全就是一副回來交差的樣子,看到這一幕,韓彥風多少鬆了一口氣,但卻還是有些拿捏不好分寸。
可當他看到忽然躍上船頭,帶着一臉傻笑看着自己的那個小子之後,韓彥風所有的表情瞬間消失,臉上剩下的只有呆滯。
“三叔!”韓彥風大喊了一聲,整個人宛如獵豹似的衝了下去。在他身後,那幾個船員卻是死死的守護着這次的戰利品,諸葛大王和白一也沒有輕易登岸。
直到韓梟狠狠撞進韓彥風懷裡,抱着他猛地轉了一大圈之後,韓彥風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你小子,怎麼會在這?”韓彥風終於緩過神來問道。
“哈哈,在華庭帝國又闖了點禍,實在沒辦法,只能逃回來了。”在韓彥風面前韓梟就是小孩子模樣,大大咧咧的反而說出了大實話。
一聽闖禍二字,韓彥風眼神突變,語氣陰冷的說道:“誰要找你麻煩?告訴我。”
“沒事,小麻煩而已,等着慢慢說。”韓梟一臉無所謂的擺擺手,隨後把他在海上的遭遇給韓彥風說了一遍。
饒是韓彥風,聽完韓梟的解釋後,臉皮也忍不住陣陣的抽搐起來。眼皮一下一下的跳着,他看向遠處被控制的十幾艘戰船,韓彥風認真的問道:“就是說,這些戰船都是你在海上擊敗,然後俘虜的?”
韓梟點頭,說道:“是啊,一羣小孩子帶出來的小船,我本來沒什麼想法跟他們作對,奈何一路走來他們總是找我麻煩,沒辦法我就只能收拾一下了。”
海戰自然是沒有多少兇險的,正如韓梟所言,原本這些戰船就不算多精良,再加上當船長的就只是一些自詡天才的年輕子弟,在海上碰到他們,自然不會有多少麻煩。不過能繳獲這麼多戰船,韓梟終究還是頗費了一番手段,並且連偷襲帶迂迴,各種手段都用上了,最終才達到這個程度。並且要說沒危險也是誇張,自由號的優勢就在於是軒轅木打造,但就算如此,經歷接連七場海戰,自由號現在又到了需要修復的時候。
韓彥風撇了一眼韓梟的戰船,看到戰船破損的程度,大概也猜出了海戰的激烈程度。只是侄子當衆吹噓,做叔叔的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去揭穿,更何況不管韓梟如何吹噓,最終的戰績是實打實放在這裡的。
似乎感覺還不過癮,韓彥風很有技巧的又追問了一句:“你就僅用你一艘船俘虜了十幾艘船?”
“對啊。”見三叔興致大起,韓梟繼續誇張的說道:“要不是我人手不夠,怎麼着也得搶他百八十條戰船才行。”
韓梟表情一僵,偷偷說道:“吹大了,摟着點……”
韓梟一挑眉,哈哈笑了起來。過去的時候,三叔在自己心中永遠就是大英雄的形象,如今看到三叔露出如此平凡的一面,韓梟反而感覺十分有趣。三叔還是三叔,只是身上的銳氣少了一些,但在韓梟心中,這終究是最能給自己安全感的人。
“三叔,這是趙鋼蛋……”韓梟扯下盤在自己肩膀上的趙鋼蛋給韓彥風介紹起來,之後更是把自由號的裡裡外外都說了一遍,包括在船上的諸葛大王,白一,以及司徒寒派遣過來的精銳船員,最重要的還是自由號那軒轅木打造的船身,更是重中之重需要介紹的。
韓彥風表情極爲豐富,聽着韓梟介紹他的戰船和船員,驚歎之餘更多是還是感慨。看着眼前的韓梟,他臉上仍有幾分稚氣,儘管極力裝得老成,但言語間手舞足蹈的模樣還是出賣了他沾沾自喜的心情。但無論如何,都不可忽視的一點就是,這個臭小子真的長大了,並且成長的速度之快,就連自己這個最關注他的人都已經適應不來。
“吃了很多苦吧。”韓彥風打斷韓梟的沾沾自喜,忽然問道。
聞言,韓梟一下子沉默下去,但很快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不算什麼,過來了就好。”
叔侄二人說的開心,卻沒意識到旁人的表情都已呆滯。還是那句話,這一次試煉也許在韓彥風他們這些人眼裡看來只是小孩子的遊戲,可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還是極爲看重這一戰的結果的。尤其是各個家族駐紮在這裡的修士,他們不但關心結果,更關心傷亡的情況,最最關心的還有那十幾艘戰船的歸屬。
樑家的一位長老慢慢蹭了過來,低聲對韓彥風說道:“韓將軍,我樑家的那艘戰船我就先帶走了。”
“嗯?”韓梟和韓彥風一起看向那老頭子,沒等韓彥風說話,韓梟已經開口:“你憑什麼帶走?”
“那是我樑家……”
“我知道是你樑家戰船,可是這次試煉中我已經把戰船繳獲了,輸了的東西還有要回去的道理嗎?”韓梟不客氣的說道。
樑家長老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以他樑家的實力倒是不是很在乎輸兩條戰船,只是現在韓梟弄出來的陣勢實在太大了些,他們樑家的戰船被當成戰利品橫在水面上,打臉打的終究是太狠了點。剛纔聽韓梟和韓彥風的交談衆人也聽了明白,韓梟可是僅憑一條船就把這十幾艘戰船全部繳獲,這是許多人都無法接受的結果。
樑家長老臉色數變,他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也是因爲看到樑家戰船的桅杆上並沒有掛着樑家的人頭,隨即他又問道:“船上的人哪去了?”
“扔海里了。”韓梟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看到那老頭又開始憤怒,他冷笑着說道:“你不會真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吧,海上真刀真-槍的廝殺,難不成我贏了之後還得把對手供起來不成?不過你們樑家子弟算是明白事理,見抵抗不過就主動跳了海,不像其他家的人,總想着最後一搏,對付那些傢伙我就沒手下留情了。”
韓梟這番話說完,海岸上的氣氛馬上變得無比凝重起來,許多家族的大佬都死死盯着韓梟,他們對韓梟的說法和做法都充滿怨念。韓彥風也稍顯驚訝的看着韓梟,就連他也沒想到韓梟會做的這麼絕。但想過之後,韓彥風還是嘿嘿一笑,豎起拇指說道:“不錯,韓家的兒郎就該是殺伐果斷的主。”
叔侄倆又開始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絲毫不顧旁人的陰沉臉色。殺了就是殺了,既然決定送族人上戰場就別怕輸,難不成打贏了他們還要賠禮道歉不成?韓梟早過了看人臉色過活的年紀,更何況就算看臉色,也完全沒必要看外人的臉色。
這邊的情況陷入僵持的時候,燈塔上那個那個瞭望手再度揚聲喊了起來:“又有艦隊回來了。”喊完後沒多久,他又補充道:“是皇族的戰船,三艘皇族戰船,後面跟着十三艘沒有戰旗的戰船。”
韓梟他們馬上也都望向海平面,果然沒過多久就見一個艦隊浩浩蕩蕩趕了回來,三艘皇族戰船帶着十三艘沒有戰旗的戰船,由此來看應該是皇族繳獲了十三艘其他家族的戰船。韓彥風下意識數了一下韓梟帶回來的戰船,除去自由號正好也是十三艘戰船。看到這,韓彥風得意的笑了起來。同樣繳獲十三艘戰船,皇族卻是三艘戰船完成的,而韓梟卻僅憑一艘戰船。
高下立判。
儘管韓彥風直到現在都不認爲這一場年輕子弟之間的海戰有多激烈,但想到自家在這場試煉當中獲勝,韓彥風自然開心不已。天寧國的局勢雖然跟華庭帝國很相似,皇族在各大豪門的擠壓之下已經日漸式微,但皇族畢竟是皇族,能贏過天寧國最強大的家族,這種事就算是韓彥風也格外開心。
韓彥風的喜悅卻不會感染到任何人,世人都是如此,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比自己強,尤其是感覺跟自己實力差不多的人忽然變得很強就更難接受。韓梟儘管回來之後並沒有太高調的宣揚,但今天他也確實出盡了風頭。
現在看到皇族也帶着十幾艘戰船的傲人戰績歸來,衆人都有意無意的忽略掉韓梟帶回來的那十幾艘船,轉而對皇族的艦隊翹首期盼起來。
戰船靠岸,三艘皇族戰船上的船員都趾高氣昂的走了下來,早就等候多時的皇族侍衛自然殷切無比的迎了上去,就好像迎接凱旋歸來的君主一般。
天寧國皇族的姓氏是秦,不過因爲是皇族,所以自然不會被稱之爲秦家。秦書永站在一衆皇族子弟中耀武揚威,頗有幾分獨孤求敗的意味,但言談舉止間他總是若有若無的瞄向身後,似乎在他身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妹妹?出來說幾句?”秦書永不露痕跡的低頭問道。
他身後的一個帶着紫金面具的修士很乾脆的吐出了一個“不”字,聽到這個聲音,秦書永苦笑一聲,沒有再多說。
自己這個妹妹,別說是雙龍城裡其他家族的人,就連在皇族之中都是個謎一樣的存在。只有自己和少有的幾個皇族成員跟她關係比較好,纔對她有所瞭解。但沒有名氣不代表沒有實力,這個不願參與任何雙龍城所謂天才爭鬥的妹妹到底是什麼實力,秦書永實在太清楚不過了。
還記得最初的那場海戰,妹妹竟然在甲板廝殺的時候直接擊碎了對方戰船的桅杆,這樣的恐怖實力,秦書永現在想想還會不禁後怕。
“殿下,這次咱們皇族想獲得試煉的勝利,似乎有些困難了。”秦書永想着妹妹的事情的時候,身邊的侍衛低聲說道。
聞言,秦書永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足足繳獲了十三搜戰船。”
侍衛回道:“是的,我們的戰績是沒問題的,問題是韓家也繳獲十三艘戰船。”
“那最多就是平局嘛,可是我們皇族只派遣了三艘戰船,我記得韓家可是足足出動了五艘。”秦書永很清楚的說道。
侍衛猶豫稍許,硬着頭皮繼續說道:“韓家這次是出動了六艘戰船,就是第六艘出動的戰船,一艘船繳獲十三艘戰船。”
秦書永開始不淡定了,本以爲是穩贏的局面忽然變成這樣,他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秦無月也終於擡起頭,順着侍衛和皇兄的目光看向了韓家營地。皇族的公主並不少,但秦無月的地位卻在所有公主之上,甚至遠超所有皇子,只因秦無月是天寧皇族近百年來天賦最好的一個,年僅十八歲,通玄一重修爲,這樣的實力就連皇族中的一些親王都忌諱不已。
正因此,秦無月才能從小到大做什麼事情都按自己的性子來,索性沒有養成驕縱的性子,但卻變得比較孤僻。除了秦書永和少有的幾個天賦不俗的皇子外,也就是老一輩的皇室成員才知道秦無月的存在。
這並不是誇張,哪一個世家的族人不是成百上千的,更何況皇族這種豪門,若是沒有經常出來展示自己,很容易就會被埋沒在衆多子弟之中,更何況在雙龍城這種地方。
聽着侍衛的話,秦無月看到了韓家陣營裡的韓梟,一看到那人,她的眼神馬上疑惑起來。
竟然看不透他的修爲?
秦無月吃驚到無以復加,儘管沒有任何輕視之心,但她自信在年輕一代中自己通玄境的修爲絕對算得上翹楚,可是怎麼可能看不透一個同輩修士的修爲?
斷斷續續的,秦無月也聽到了關於韓曉的一些傳聞,最最重要的就是他僅憑一艘船,十幾個船員就繳獲了十三艘戰船,這樣的戰績秦無月聽到後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震驚。
“有些誇張了呢。”秦無月忽然說道。
秦書永一愣,意識到是自己這個寶貝妹妹說話,哈的一笑,說道:“也許是韓家故弄玄虛,他們六艘船悄悄匯聚在一起打出這樣的戰績,然後就派他一個人回來領賞呢。”
秦書永這番話並不僅僅是寬慰秦無月,更是在給自己一個安慰。縱然他也需要保持皇族風範,但終究還是個年輕人,本以爲這一次試煉會大放異彩,卻不想被一個無名小卒搶去了風頭,這種事自然難以接受。
死死的盯着韓梟,看着他一臉無所謂甚至有些等的不耐煩的樣子,秦書永眉頭皺得更深,拉過身邊的侍衛問道:“那小子到底是誰,怎麼以前沒聽說過?”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