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雄一臉震驚的表情,胡榮忍不住露出了幾分驕傲的神色,這是完全不由自主的反應,若論修士的個人戰力,七界海修士真的無法稱得上最強,在裂天戰場當中的仙靈界修士的個人戰力自然都是極強的,但是七界海修士卻始終都有着十分值得驕傲的東西,那就是法寶。~,
因爲法寶的威能,七界海修士才憑着並不算很強的個人戰力跟仙靈界修士抗衡許久,甚至現在已經到了快要取勝的程度。而在諸多的法寶當中,最讓七界海修士感覺自豪的就是靈炮,靈炮的威力對七界海修士來講自然是無需贅述的,就算是一些實力已經不錯的高階修士,在提到靈炮的時候本身也是頗爲忌諱的,尤其是在水戰的戰場上,或者是在地勢十分開口的地面戰場上。
就比如現在,靈炮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強大威力,當然是神罰之地的修士無法理解的,而現在對面的那些神明使者在靈炮的衝擊之下,他們的反應卻是比仙靈界修士還要不如。其實面對通玄境修爲的敵人,七界海修士要說不緊張終究還是假的,在裂天戰場上想要跟仙靈界修士對抗,他們也都是需要有着很精妙的配合才行。但是對面的那些神明使者卻是很明顯都沒有見過靈炮,當然現在不知道如何抵擋靈炮的威能。
只是現在在七界海修士看來再正常不過的一個手段,在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眼裡看來,卻真的就神蹟,現在哪怕是胡榮已經解釋了一下靈炮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甚至將靈炮的一些特點都告訴了楚雄,但楚雄卻還是堅持這就是神蹟,他固執的認爲這就是神明才能夠擁有的手段,而就是這樣的手段纔可以將這些神明使者擊敗的如此簡單,甚至不但是擊敗,還是將他們徹底抹殺。
靈炮的威力固然驚人,但在戰場之中始終沒有退縮過一步的韓梟卻最終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靈炮的衝擊其實是神罰之地的修士們無法理解的,別說其他的神罰之地修士根本沒有人給他們解釋,就算是有胡榮介紹靈炮的特點和威能的楚雄,現在也無法一時間馬上就明白靈炮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強大的力量他卻是可以認得出來的。
韓梟的身材並不算特別魁梧,若不是因爲穿着一身黑色的鎧甲,甚至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麼威脅,只是現在被他抓在手裡的地靈碑所爆發出來的驚人的破壞力卻是讓人感覺無比驚歎的。楚雄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韓梟掄起來那個巨大的石柱一樣的東西,然後狠狠的砸下去,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十分準確的擊中了敵人,而每一次擊中敵人,所能爆發出來的驚人震盪,都讓楚雄他們感覺心裡真真發顫,就好像是韓梟的出手是落在他們的心上一樣。
其實不怪這些神罰之地的修士現在會有這樣的反應,就連胡榮和哈泰現在看着韓梟戰鬥的過程都感覺十分的享受。他們不止一次的感慨,其實韓梟是那種看起來最不像是超級強者的強者,因爲他本身的戰鬥方式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玄妙可言,他的每一次出手人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就連低階修士都可以看懂他戰鬥。但是他最詭異的地方又在於,他將就連低階修士都可以看得懂的戰鬥方式,反而發揮到了極致。
就比如他手中抓着的地靈碑,看起來好像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石柱子,也許在楚雄他們那些人的下意識想法裡,最多也就認爲那根石柱子不過就是幾百斤的重量而已,而可以想到這樣的重量在他們看來卻都已經算得上是十分了不得的存在。但是實際上,韓梟手中的地靈碑的重量卻在十萬斤之上,而他的每一次出手其實都可以達到幾十萬斤的程度,甚至全力出擊是可以達到百萬斤的程度的,可以說他的戰鬥方式雖然還是最普通的手段,但卻反而跟普通沒有了任何聯繫。
不過就是因爲這樣的詭異的戰鬥方式,才讓許多修士都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韓梟的恐怖。一場大戰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韓梟的瘋狂攻勢再加上靈炮的衝擊之下,那一千多神明使者不過就好像是開胃菜一樣就被韓梟被吞了下去。
“嘭”的一聲響起,韓梟將地靈碑重重的甩在的地上,粗重的地靈碑甚至沒入地面半截,這個東西怎麼看怎麼好像是一個普通的石柱子,但是到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瞧韓梟在大戰當中所使用的武器。現在韓梟就好像是一個將軍一樣,帶着浩浩蕩蕩的十幾萬修士大軍來攻打一座城池。只是現在很詭異的就是,被攻打的城池雖然現在城門仍舊大開,但是裡面卻再沒有一個修士衝出來,而現在韓梟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時間場面開始顯得十分尷尬起來,大家都在僵持,神王城裡的力量不知道在籌劃着什麼,不知道是因爲畏懼了韓梟和七界海修士的靈炮,還是因爲其他的什麼事情,現在神王城裡面沒有反應,韓梟當然也就不敢輕易的衝進神王城裡去。雖然之前經歷的一場大戰並沒有太多的風險,但是天知道神王城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終於,僵持了許久之後終於看到神王城裡有人影攢動,好像是又要有修士大軍從裡面衝出來。韓梟的猜測是衝出來的還是天人族戰士,畢竟這才複合神王城的風格。只是讓韓梟沒有想到的是,再度衝出來的竟然並不是天人族戰士,而是一羣明顯化形成人的妖獸。這些傢伙身上的妖氣極爲濃郁,韓梟修煉的是洪荒歸元術,本身就是最頂級的妖族功法,當然對妖修們的氣息十分的熟悉。不過看到這些“妖人”衝出來,韓梟倒是也沒有客氣,依舊是衝殺上去一頓猛攻,這一次甚至胡榮都沒有讓手下動用靈炮,而是乾脆讓哈泰的那些天人族戰士手下用長矛對敵。那些妖人的實力固然強大,但是在這些天人族戰士的長矛攻勢下也根本抵擋不住。
到了現在,神罰之地的修士一個個都面面相覷起來,最初的時候是他們好不容易聯合起了上千個部落,湊出了十幾萬的修士大軍打算過來征討神王城,結果就是在路上他們就開始生病,而衝到了這裡之後更是因爲神王城裡忽然衝出了大量的神明使者,他們乾脆就怯懦,從而錯失了最開始就可以出戰的戰機。
但是問題是,到了現在他們就算是想要衝上去也根本沒有機會,他們直到這一刻才真切的明白,雖然他們爲了這一戰準備了許多,也付出了不少,更是冒了無法想象的巨大的風險,但是他們卻不得不承認,這一戰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參與進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能做的事情似乎就只是搖旗吶喊而已。
看着眼前的戰鬥,楚雄的眼神十分複雜,表情也好像在不斷的變化,最終他忽然說道:“該死,真該死。”
胡榮饒有興致的看着楚雄,不得不說這個小修士的做派其實是很不錯的,不管是韓梟還是胡榮抑或是哈泰,其實都對楚雄的看法很不錯,看到楚雄現在一臉憤恨的抱怨,胡榮笑着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嗎?”楚雄沒有猶豫,直接問道。
胡榮看了看前方的戰鬥,現在那些妖人也都已經在韓梟和天人族戰士的長矛攻勢下徹底潰敗,將他們全部擊殺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看到這胡榮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現在就先看着啊,等需要我們出手的時候再出手也不遲啊。”胡榮說的倒是很懇切,畢竟到不是他吝嗇,只是到了現在他不認爲太瘋狂的消耗資源是一件多明智的事情。要知道,想要讓靈炮開動可不僅僅是有靈石就可以的,所有的靈石都是需要經過特殊的煉製才能夠用在靈炮上的。
而現在雖然是他們在不斷的取勝,並且贏得十分輕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可以想到神王城裡的真正可怕的力量肯定還沒有釋放出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就將他們全部的力量都消耗乾淨的話,等到真正有危險出現的時候,可就真的不好說到底要怎麼做纔好了。
楚雄搖了搖頭,很固執的說道:“我不是說你們,我是在說我們。”
“你們,我們?”胡榮有些不解的看着楚雄,感覺楚雄說話的方式十分奇怪,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楚雄說的“你們”是誰,而“我們”又是誰。想到這,胡榮笑了笑說道:“這一戰你們很難參與上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又什麼好糾結的呢。”
楚雄的臉色一黯,開口輸掉:“可是這一站原本說好的是我們神罰之的修士要來征討神王城,要給我們找到一個更好的翻身的機會,所以我們纔來的,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楚雄指着前面的戰場說道:“從頭到尾都只是前輩在最前面征戰,而我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就連看熱鬧都不能在最前面看。”
楚雄的最後一番話讓胡榮忍不住的一笑,聽得出來現在楚雄是真的很希望參與到這一戰當中來,只是想到這樣的情況,胡蓉卻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不管是之前衝出來的神明使者,還是現在衝出來的妖人,其實他們都是通玄境的修爲,甚至是裡面還有化神境修爲的強橫。這樣的戰別說是神罰之地的修士,就算是七界海修士也都不敢輕易的與之交鋒。現在七界海修士可以在戰場上給韓梟提供助力,也僅僅就是因爲有靈炮的幫助,並且就在大戰當中他們也不是真的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就好像現在他們就因爲沒有更多的資源的儲備,所以也不敢隨意的消耗資源。
只是這樣的情況是真的很難給楚雄解釋的清楚的,看得出來楚雄雖然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少年老成,但是就算再少年老成,他也無法理解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有的時候真的不是靠人數就可以彌補的。而這一點,其實吉塵纔算是更有發言權。因爲他就曾經不止一次的看着韓梟在上萬修士大軍的陣營當中縱橫披靡,那些包圍韓梟的修士不是不努力,也不是沒有仇恨的驅使,甚至其實很多人都憋着一股怨氣想要幹掉韓梟,結果最終的結果卻是都沒有辦法成功,反而都像是白菜一樣被韓梟輕輕鬆鬆的斬殺。
胡榮拍了拍楚雄,說道:“等到該你們出手的時候你們自然可以出手,但是現在你們還是忍一忍吧。”這種話胡榮終究還是沒有辦法說的太明確,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好的做法終究還是讓楚雄他們期待出戰的想法漸漸的消退。要做一個聰明人,聰明人的活法就是知道自己到底該做什麼,而不是胡亂的去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然後還認爲這是必須做的。
神王城城門之前的大戰仍舊在繼續,之後不斷衝出來的敵人越來越多,韓梟在大戰當中也開始愈發的生猛起來,只是到了之後就算是韓梟也都已經開始有些吃不消。雖然身上有生命之種命紋,但現在他終究還是感覺到了疲憊,畢竟接連一個時辰幾乎沒有平息的大戰,就算是韓梟堅持起來也是十分困難的。
哈泰和胡榮都看出了韓梟的疲憊,最終他想了想,胡榮對楚雄說道:“怎麼樣,現在想不想出手了?”
一聽到胡榮的話,楚雄的眼神馬上變得很亮,重重的點頭說道:“想,咱們現在就衝上去嗎?”
胡榮點點頭,說道:“帶着你的人,跟在我們後面。”胡榮說完之後,又看了看其他的神罰之地的修士,說道:“可以的話,讓他們也出戰吧。”
胡榮知道,其實這個時候就是要給韓梟爭取休息的時間,所以自然是出戰的修士越多越好。
只是韓梟退下來經過胡榮身邊的時候,他卻忽然說道:“我感覺,這座城裡怎麼好像有十分熟悉的力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