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身材頎長的巨人出現的時候,大地上的衆人都已經傻眼,這個巨人的氣勢看起來還不如那石人獸,個人沒有巨獸龐大,看起來也不凶神惡煞,甚至若是仔細去看的話,會看到這個巨人的面容竟是十分俊朗。
可是這個巨人出現之後,給人的壓迫感卻讓很多人心驚不已,而當那老人說出獸神二字的時候,一些人甚至已經緊張的要吐血。
韓梟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獸神,這一刻他的額頭上都在不斷的冒汗。之前哪怕是看到那些巨獸在戰鬥的時候,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緊張的感覺。看着獸神的時候,韓梟甚至有一種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的感覺。
“竟然怕到這種程度?”韓梟沮喪到極點,他發現自己竟是真的不敢對這個獸神起半點爭鬥的念頭。
可這些感覺不過是一念之間,就在韓梟還沒來得及寬慰自己跟對方實力差距巨大的時候,那個清冷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老不死的,終於把你等出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韓梟的眼神猛地一閃,馬上擡頭在天空中四下張望起來。絕對不會錯,這個聲音絕對是李牧的。韓梟潛意識認爲,李牧既然來了,梵天就絕對不會落下。
就在過去的不長時間裡,韓梟卻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尤其在這樣的情況下,獸神出現之後險些擊潰了他的修煉xiàqù的決心。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李牧的聲音,韓梟多少有了幾分安心的感覺。
他恨透了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可又無可奈何。
李牧的聲音傳出的瞬間,天空中原本丰神俊朗的獸神的表情忽然一變,原本臉上的雲淡風輕瞬間消失,竟然好像看到了什麼危機一樣四下張望起來。看到他這個表現,就連在他身後的那三頭巨獸現在都跟着驚慌起來。
這些大傢伙身形龐大,但同時也有一個缺陷就是他們的眼睛也同樣變得很大,這個時候眼神裡的一切情緒都根本無法遮掩。
衆人跟着獸神一起四下張望很舊,最後終於在天空中那個老人的身邊看到了一個少年。
“真的是李牧。”看到那個穿着龍鱗甲的少年,韓梟興奮的說道。只是說完後韓梟的眉頭又馬上皺了起來:“可是梵天呢,梵天沒有跟來?”四下張望着搜尋許久,最終還是沒有看到梵天的身影。
“難道……”苦尋梵天無果的韓梟忽然一驚,他想到離開西海之前出現的那座巨大的天空之城:“難道梵天被那裡面的敵人幹掉了?”一想到這,韓梟又馬上搖起頭來:“不可能,連李牧都活着,梵天沒理由死。”
韓梟不斷的安慰着自己,他也說不清爲什麼會這樣,不知怎的,忽然之間韓梟有了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就好像身邊的人要離開自己一樣。所謂身邊人,就是韓梟認爲很重要的人。
正因爲這種不祥預感弄的心情煩躁的時候,韓梟的眼神忽然落在龐英的身上,起初他並沒有太在意,但隨後意識到龐英的眼神有些古怪後他馬上喊道:“龐英,你幹什麼呢,往前走什麼?”
聽到韓梟的喊聲,龐英身子一僵,回頭笑呵呵的看着韓梟說道:“哦,剛纔走神了,往前蹭了幾步。”
“走神也別亂動,現在這局勢誰也說不定會有什麼變故,大家還是靠在一起最好。”韓梟叮囑了一句,甚至還上前把固執的龐英拉了回來。拉回龐英,韓梟還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陳嬌他們幾人,好像家長似的神經質的叮囑了一句:“都離我近點,誰也別亂走。”
儘管形勢很緊張,韓梟的舉動還是讓陳嬌和白一忍不住笑了出來:“船長大人這是怎麼了,哪根筋不對了?”
韓梟搖搖頭,只是若有所思的喃喃說道:“我也說不清,我總感覺好像要有危險發生,我的預感一向很準,千萬不要離開我太遠。”
見韓梟這麼說,陳嬌和白一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現在的局勢本就緊張,現在自然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諸葛大王也往韓梟身邊站了站,至於趙鋼蛋更是被韓梟毫不客氣的捲了起來扔到青浦的頭上。
“你有神啓了?”靠近韓梟的時候,趙鋼蛋悄然問道。
“不是神啓,只是預感。”韓梟回道。
“預感?”趙鋼蛋顯然不能理解韓梟的這個說法,但最後也沒說什麼。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龐英始終直勾勾的盯着遠處的地面,看着黑金精的時候就好像看到了世上最美妙的東西一樣。
天空中,李牧出現之後便一直站在老人身邊。這個局面看起來多少顯得有些guàiyì,獸神那一方,不管是剛出現的獸神還是他身後的那三頭巨獸,無不是具有驚天威能的恐怖存在,不光是氣勢驚人,之前那三頭巨獸也用行動證明了他們實力的強大。
可是反觀另一面,飛獸大軍早已是強弩之末,甚至現在這些人的身體都已經開始變得虛化,就好像隨時要隨風消散一樣。不光是他們,就連他們座下的飛獸都一樣孱弱到了極點,再沒有剛出現時的神武,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似乎疲憊到了極點。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實力的對比,雙方卻保持了一種僵持的態勢。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因爲最後出現的少年李牧。
獸神的一雙大眼睛死死盯着李牧,就好像這個看起來普通至極的少年是最大的強敵似的。
李牧一直保持着十分平淡的笑容,他的身上看不出半點強者氣息。他此時正懶洋洋的站在老人身邊,只看了老人一眼,發現了他額頭上的傷口後便無聲的嘆息起來。
“何苦呢,你們本可以繼續等xiàqù的。”李牧輕聲說道。
老人咧咧嘴,似乎在笑:“你又怎麼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也拼到油盡燈枯了?”
“你我不同,我當年就幾乎身死,苦熬萬年也沒能翻身。既如此,不如最後盡點力。可你們血殺軍可以繼續等待xiàqù的,只要不想醒,誰又能找到你們。”
老人終於笑了起來,卻是苦笑:“小傢伙可真是高看我們了。”
“怎麼說?你們這些鬼體難不成還會再死一次?”李牧皺眉問道。
“轉**人要不行了。”
聽到這句話,李牧的雙眼忽然一瞪,彷彿聽到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轉**人竟然會發生意外?你們被人偷襲了?”
“不是,轉**人是在修煉上遇到了問題,太具體的也不清楚,只是轉**人要離開了,我們自然無法久留了。”老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轉**人呢?”李牧馬上問道。
老人閉眼感受了一下,隨後有些疑惑的低頭看去,指了指地面上某處說道:“大人在那。”說完,老人又忍不住說道:“怎麼是那小子?”
“嗯?”李牧順勢看了xiàqù,正好看到韓梟:“你認識韓梟?”
“你認識那小子?”老人反問。
“說不上認識,只是接觸過幾次,這小子有點古怪。”李牧說道。
“呵,看來你也發現了,我在他身上竟然感受到了一點你父親的味道,但他絕不是你父親的hòudài,這讓我很chàyì。”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李牧點點頭,說道:“希望轉**人能有所發現吧。”
韓梟聽不到李牧和那老人的對話,他變得無比焦慮,不知爲何他總感覺那兩個人似乎在談論自己,尤其在李牧看向自己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當然,如果他能聽到那兩人的對話的話,肯定會更加震驚。
就在韓梟死死盯着天空中的李牧和老人的時候,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死死攥住。韓梟全身一僵,沒敢輕舉妄動,只能慢慢轉過頭去。韓梟在還只有鑄骨境一重修爲的時候就異常警惕,別說現在已經修煉到這種程度,更何況現在還有龐英他們在身邊,尋常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攥住自己的手腕。雖然沒看到人,但韓梟zhīdào這絕對不是身邊的人抓住了自己。
攥住自己的那隻手,實在太涼了。
轉過頭去,韓梟看到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站在自己面前,這個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出衆之處,只是攥住自己的那隻手卻異常有力,饒是韓梟已經到了現在這種程度竟然都無法掙脫開他的手掌。
“前輩,你這是想幹什麼?”韓梟不敢亂動,沉聲問道。
那中年男人沒有馬上回答什麼,只是握着韓梟的手腕似乎在感應着什麼,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看不懂,看不懂啊。”
“前輩看不懂什麼?”韓梟強壓着怒火說道。
“你該去初界海kànkàn,你在那應該有親人。”中年男人看着他說道。
“我在初界海有親人?”韓梟眉頭皺的更深,說道:“前輩到底是什麼人,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中年男人很乾脆的說道。
這回答一下子讓韓梟啞口無言,如此理直氣壯的找茬真的是讓韓梟無言以對。只是想着對方的話,韓梟終於還是問道:“前輩難道是見過東黎族太古一脈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