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梟最終還是拒絕了寧順的盛情邀請,帶着諸葛大王他們離開雙龍城,重新踏上了往華庭帝國的航路。
“在這就沒什麼熟人了吧?”上船後,韓梟鋼蛋問道。
“沒誰了,繼續走吧。”趙鋼蛋嘿嘿一笑,說道。他知道這次給韓梟的“驚喜”確實不小,先是找到了蘇月蘇辰兄弟,然後是青浦的出現,最後還有諸葛大王的歸來,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是韓梟很喜歡。
顏童在上船之後就顯得更加興奮,守護艦雖然不大,但船艙裡至少也能承載五十人,這艘最小型的戰船對顏童來說也已經算得上是鉅艦,童在守護艦裡蹦蹦跳跳的樣子,韓梟忽然也有一種感慨萬千的感覺。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心態也已經變得好像老人家,顏童其實只比自己小十幾歲而已,但在這個時候他卻真的好像是在晚輩一樣。
“從來沒帶她出過海?”童,韓梟開口向諸葛大王問道。
“在雙龍城裡如果真的有必要,我還可以盡所能的保住她的安全,可一旦到了海上,真遇到什麼危險,想救援也可能鞭長莫及。”諸葛大王淡淡說道。
“你的修爲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一點修士的氣息都沒有了,當年受傷很嚴重?”韓梟繼續問道。
“當年的傷勢早就已經養好了,我的修爲被我封印起來了,所以像個普通人。”
“還能封印修爲?”韓梟好奇的葛大王,如果真有這樣的手段,學過來倒也不錯。
只是諸葛大王之後的解釋就讓韓梟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是的,種族天賦,樹人族修士如果想封印修爲的話,經過一些秘法可以做到這一點。”諸葛大王解釋道。
韓梟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脈永遠是這個世上最奇怪的存在。當然,每個不同血脈的修士自然都有不同的特殊能力,就好像巫魂只有東黎族修士才能修煉一樣。
“顏童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到那個能讓諸葛大王如此敬重的人,韓梟倒是饒有興致問了起來。
結果這次諸葛大王卻沉默了下去,沉默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我有感覺,顏先生似乎跟你是一類人。”
“跟我是一類人?”韓梟不解的葛大王。
“我雖然困居雙龍城,但對外面的情況倒也不至於一點都不瞭解。你失蹤的那十三年時間裡我自然是對你的消息一點都不瞭解,但不久前還是有關於你的消息傳來,你在一個小海盜團裡隱居了十三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諸葛大王說道。
韓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顏先生的修爲很高,大概應該是在化神境的境界,可是那樣的一個強者,竟然也一直藏身於一個小海盜團裡,並且連船長都不是。若不是因爲那一場海戰打的太過艱辛,而我之前恰巧對船上的顏童十分照顧,估計顏先生也不會在危難之時把我一起救走。不過顏先生去的地方,也就是陰司潭,卻是真正的險境裡的險境,可以想到,如果不是你有什麼極爲特殊的事情要辦的話,你也不會想着去那種地方的。而顏先生先是隱姓埋名多年,之後又主動往陰司潭那邊走。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的身份必然也不簡單。當然,至於哪裡不簡單,我就說不清楚了。”諸葛大王說道。
韓梟聽完,下意識點了點頭。這件事其實也就是這樣而已了,其實在修煉界裡還是有許多強者喜歡遊戲人間的,儘管不是所有強者都喜歡在一個小海盜團裡隱姓埋名,但這樣的做法也不算是太神秘,其實韓梟在鐮刀海盜團潛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一點,一些強者停留在海盜團裡都有着各自的原因,不過在那些海盜團裡的時候,這些強者都不會強行出手改變戰局。
這並非是什麼潛在的規則,而是這些強者下意識的一些舉動。他們之所以選擇潛藏,就是不希望自己引人注目,當然也不會在大戰之中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這也是爲什麼當初韓梟在鐮刀海盜團的時候,最多也只是在逃命的時候把船帶回去,算是給鐮刀海盜團留點火種,也就僅此而已了。
顏童的父親估計也就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一類人,但是要說他有什麼特殊身份的話,僅憑諸葛大王現在說的這些消息,卻是沒辦法判斷出來的。
重新坐在守護艦上,來諸葛大王現在也顯得有些激動,的樣子,韓梟問道:“從去了雙龍城開始,就再沒出過海?”
諸葛大王點點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是啊,好多年沒出海了,都忘了船舵怎麼用了。”
兩個人一臉平靜的坐在甲板上,一個**着上身就好像俗世海船上的年輕水手,另外一個穿着粗布衣裳,也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不過如果能靠近他們聽清楚他們談論的事情,絕對會感覺十分意外,畢竟這兩個沒什麼特色的傢伙談論的卻是許多華庭帝國高層談論的大事,甚至是一些陳年秘辛。
當然,這對韓梟和諸葛大王來說,卻不過就是當年他們親身經歷的一些往事而已。
韓梟他們說的很隨意,想到哪裡說哪裡,說到興頭上的時候甚至趙鋼蛋和鐵錘也加入進來,趙鋼蛋更是不知道從哪弄出來幾壇靈酒。這些專門給修士喝的酒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甚至不如一些高階靈食給修士的補充更多,說白了無非就是給一些有酒癮但卻不屑喝俗世美酒的修士準備的東西。
三人一獸喝的十分暢快,諸葛大王臉上的木訥神色也終於漸漸驅散,一雙眸子裡終於也透出了往日的銳利目光。樣的情況,韓梟臉上的笑意更濃。這次的談話,其實也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韓梟固然是也想敘舊,但更多的還是希望諸葛大王一掃身上的頹廢。其實現在的諸葛大王跟之前韓梟剛剛遇到趙鋼蛋時的樣子是差不多的,多少都有些消沉,而這種消沉卻就是源於對自己能力的懷疑。
韓梟不知道諸葛大王當年爲什麼要封印自己的修爲,在他算是想要與世無爭,也完全沒有必要將修爲徹底禁錮起來。雖然諸葛大王沒有明說,但想也能想到,一個修士如果接連數年沒有潛修,甚至連一塊靈石都沒有吸收的話,這對一個修士身體的損害肯定是巨大的。
與其說諸葛大王是在封印修爲,倒不如說他是在自暴自棄,而這件事的原因卻是韓梟怎麼都想不透的。
“大王……”韓梟下意識叫了一聲,結果剛說完,就見一雙明亮的眼睛忽然闖了進來。這雙眼睛真的是闖進來的,在暮色之中,停在一處小海岸邊上的守護艦甲板上,一雙充滿靈性的眸子忽然出現,讓韓梟都忍不住陣失神。
這雙眸子的主人,當然就是船上唯一的女人顏童。之前顏童終於意識到好像想是兇獸的青浦其實是一個乖寶寶一樣的存在,所以興致勃勃的跟青浦交談了許久,不過效果應該不佳,青浦已經仰面朝天的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起來。
被青浦“拋棄”後顏童纔想起尋找自己的大叔,結果愕然發現往日裡沉默寡言的大叔現在竟然變得無比好爽,上身的粗布衣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開,儘管顏童跟諸葛大王在一起生活多年,但卻是第一次變成這樣。
顏童慢慢的走過來,他的眼睛很美,但美目之中卻充滿疑惑,目不轉睛的葛大王。
“嗯?”諸葛大王已經醉眼朦朧,不知道是靈酒喝得太多,還是刻意讓自己的心神放鬆下來。不過意識到韓梟的眼神不對之後,他還是下意識旁。結果第一眼臉好奇的顏童後,他的醉眼瞬間就變得清明。
對修士而言,其實想要醉一場早已經成爲奢望,哪怕現在諸葛大王一身的修爲全部封印,但強橫的體魄終究還是擺在那裡。韓梟他們也都一個個收斂了起來,畢竟在他們他們可都是顏童的長輩的。
“大叔,你好奇怪啊。”顏童笑眯眯的葛大王說道。
諸葛大王一陣侷促,這個當年在海盜船上也稱得上是狠角色的傢伙,韓梟十幾年後跟他重逢卻發現他除了變得更寡言之外,還變得更容易羞澀。
“怎麼,沒見過你大叔這樣子?”韓梟饒有興致的童問道。
顏童很老實的點頭,說道:“是啊,大叔從來沒這樣過。”
諸葛大王剛想說點什麼,卻聽顏童又接着說道:“大叔從來沒這麼開心過,韓叔叔你們以後都會跟大叔在一起嗎?”
顏童這番話說出口,韓梟他們都是一愣,諸葛大王也一樣傻在那裡,壯漢的眼睛裡充滿複雜的眼神,一時間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感慨。
韓梟不想氣氛太尷尬,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卻忽然眉頭一皺,下意識向遠處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