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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走出偏廳,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長長嘆了一口氣,不知爲何,她覺得這次回來,玉府有種讓她覺得很侷促的緊張,好像一切都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今日母親將秋玉許給催雲生,她無法對這個手段給予評價,母親有她的思量,有她的算計,她很清楚,玉夫人和之前已是有所不同,這種不同究竟會讓玉夫人改變到什麼程,她也不肯定,她只知道,不管玉夫人做什麼,她都會相信她,因爲玉夫人是她的母親。
“玉初見!”就在快要回到攢眉園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初見停了腳步,回過頭,是玉雪苓。
“何事?”初見淡聲問,她對玉雪苓已經不若之前的客氣,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她對玉雪苓已經失去最後一點忍耐。
玉雪苓嘴角吟着一絲冷笑,緩步走到初見面前,從頭到腳看了初見一眼,冷聲道,“很得意麼?忠王爺的外孫女?”
玉雪苓一開口,初見便聞到濃郁的酒氣,她挑了挑眉,“你喝醉了?”
“醉?”玉雪苓呵呵笑着,步履有些不穩,“我倒真希望能夠醉個徹底,你現在很開心是不是?終於報復我了是不是?你當真以爲這樣就能讓我痛不欲生嗎?”
“你如今若不是痛不欲生又怎麼會喝了這許多的酒?你如今若不是痛不欲生又怎麼會錐心怨恨?”初見凝視她,綻開一抹如花般嬌豔的笑容,聲音輕柔輕柔地在玉雪苓耳邊說着。
玉雪苓瞠大了眼,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她踉蹌退後幾步,瞪着玉初見,只覺得這小賤人臉上的笑容竟變得有些邪惡,與以前那個總是被她氣得跳起來的玉初見有些不一樣,“你們是故意的,故意要在我面前將秋玉這個賤人許給他,對不對?他不會喜歡秋玉的,絕對不會!”
初見有些同情地看着玉雪苓,“崔音就算不喜歡秋玉又如何?他也接受了她不是嗎?你能如何?你又能如何?”
“你和你母親是故意!對不對?別以爲我會因爲這樣就放棄,我不會,絕對不會!”玉雪苓吼了出來,眼底佈滿血絲,看起來有些淒厲。
“你會不會把自己看得高了,母親只是想要爲秋玉尋一個好去處,你何必硬是要認爲他人和你一般心計狠毒呢?”初見嗤嗤笑了出來,一派天真無邪。
“你……你分明是就是故意的。”玉雪苓嘶啞了聲音,她今日竟覺得玉初見如此陌生。
玉初見搖頭淺笑,“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和崔音是不可能的,你何必強求呢?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就算你再怎麼強求也強求不來的。”
“難道我去強求他就會是你的嗎?”玉雪苓叫道。
“我說過了,我和崔音只是朋友。”初見笑了笑,打算離開,她不想繼續和玉雪苓耗了,回身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回頭眯眼看了玉雪苓一眼,問道,“你……是不是藏過我的東西?”
玉雪苓打了個酒嗝,“我藏你什麼東西?我需要藏你的東西嗎?別以爲你是個嫡出的就一定什麼都比我好,父親最疼的人是我,是我!”
“那不是很好麼?”初見不在意地笑了一聲,心中卻狐疑,看來那信不是玉雪苓藏的,但不是她還會是誰?
“玉初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笑着看你哭的,一定會的!”玉雪苓目光含恨,將玉初見一點一滴恨進了骨裡。
“到時候真要看到底是誰在哭了。”初見不甚在意地笑着。
“你知道父親這次去櫚城是做什麼嗎?除了生意上的事情,父親還去了櫚城城主那裡,你知道爲什麼嗎?”玉雪苓步履踉蹌走到初見跟前,在初見耳邊吹氣低語。
初見輕咳一聲,受不了玉雪苓身上的酒氣,“關我何事?父親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玉雪苓冷笑,“父親在未去櫚城之前,收到櫚城城主夫人的信,她要玉老爺將女兒許給她丈夫當妾,還指名要嫡女,妾啊,玉初見,你也只能是個妾。”
初見臉色一變,蹙眉看着玉雪苓,她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不信?那就等父親回來就知道了,我看到時候你那身份尊貴的母親是什麼表情,哈哈哈。”玉雪苓大笑,揚長而去,已有些瘋狂。
初見臉色有些發白,懷疑玉雪苓究竟是故意氣她,還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玉雲生他……不會真的討厭到要她去當別人的妾吧?
“二姑娘”靈玉在一旁擔憂地看着二姑娘,她剛剛在二姑娘的示意下一直默不作聲,如今看到她臉色難看,心中有些擔心。
“我沒事”初見笑了笑,有些勉強,其實她還是有些擔心玉雲生說不定真的把她嫁給什麼櫚城城主當妾了。
“大姑娘說的不會發生的,那櫚城城主都過了而立之年了,老爺不會這樣做的。”靈玉出聲安慰着二姑娘,她不相信老爺會那麼狠心。
“這櫚城城主你可有見過?”初見和靈玉走回攢眉園,心中卻還覺得有些不安。
“沒見過,但與老爺是至交,曾聽夫人提起,這櫚城城主的夫人是個出了名的妒婦,卻是個不能生養的女人,那城主都快四十歲了呢。”靈玉想起一天聽過的一些傳聞,一一跟初見說明,那城主夫人真的是個可怕的女。
“這個上官夫人這樣趕走上官暉的小妾和暖房丫頭,怎麼上官暉也不休了她?”初見挑眉問。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這個上官夫人來頭也挺大的吧。”靈玉道。
“來頭再大也不能隨便將人杖斃啊。”雖不知傳聞是真是假,但這個社會確實有些主正室常找藉口杖斃生得比較嬌美的丫環和小妾,對於這種現象,她雖覺得殘忍,卻也是無力改變,只能儘量去適應習慣,只要不是發生在她身邊就好。
“二姑娘您放心,就算老爺真的……真的這麼狠心,您不還有夫人麼?”不管如何,夫人也不會眼睜睜看着二姑娘受委屈的。
初見笑着點頭,卻是想起淳于雱那封信來,“靈玉,你去打聽一下,淳于公給我寫的信,究竟是何人取去,怎會無端端不見了呢。”
靈玉一怔,應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