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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和齊礡吃完飯之後,齊殷和李衛謄便來了,初見知道他們有事要商談,便藉口離開了齊礡的屋,安五將她帶到隔壁的一個小院的屋,說是齊礡安排給她住的。
靈玉在屋外見到初見,趕緊迎了出來,“二姑娘,您回來啦?”
“小哥,謝謝你了。”初見謝過安五,對靈玉笑了笑。
安五臉一紅,急忙作揖行禮,“不敢當二姑娘的謝謝,這是小的該做的。”這二姑娘將來還指不定是自己的主呢,他怎能在她面前要面。
安五離開之後,初見便和靈玉進了屋裡,這屋和齊礡那間格局差不多,不過擺設比較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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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這些屏風銅鏡是纔剛添置,想來是王爺的意思呢。”靈玉爲初見倒了一杯清茶,笑着對初見道。
初見睨了她一眼,看了看這屋周圍,心裡漾着絲絲甜蜜。
靈玉看到初見這樣甜美的笑容,自己也笑得開心,“二姑娘,奴婢去給您打水,這時候也不早了呢。”
初見點了點頭,靈玉行禮出去,將澡盆打滿水,初見洗去一日來的疲倦,讓靈玉用綾巾拭乾了髮絲上的水,待頭髮幹了之後,便躺到牀榻上,不到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另一邊,齊礡和齊殷還有李衛謄商量着運送糧草的具體方案,最後決定讓齊殷明日從隔壁新安城直接購買糧草,然後走水到齊軍落腳的邱塘城,既可避開叛兵耳目,又能避開可能存在的山賊,如今南方局勢較亂,什麼情況都必須預防的。
“既然如此,明日屬下安排些人喬裝與爺一同前往邱塘城。”李衛謄道。
齊礡看向齊殷,不知他自己怎麼看。
“如此甚好,王爺這個主意甚好,一切就麻煩李副將了。”齊殷同意,走水可以節約銀,也比較安全,且這個時候能儘量隱秘是最好。
“那屬下先去安排。”李衛謄站了起來作揖打算告退。
李衛謄出去之後,齊礡眸色冷厲,皺眉問着齊殷,“爺,皇上當真找過老爺問了初見的情況?”
齊殷睨着齊礡,雖是滿面笑容,眼底卻有凌厲之色,“王爺,若是當真要娶初見,您當如何?初見雖是商賈之女,但玉家也算名門望族,她也還是忠王府的外孫女,論身份,要當妃是足夠的。”
齊礡眼色森然,聲音冷凝,“本王絕不會讓她嫁給的!”
齊殷笑了出來,“王爺,您可是已經決心要娶初見?”
“爺,您若是試探本王,相信早在之前您已試探過一次了。”齊礡淡淡掃了齊殷一眼,之前齊殷讓他誤會初見會被嫁到櫚城一事,難道不是在試探他麼?
“嘿,那次我是受人之託,王爺您自己也知道,老爺一直想撮合您和初見,他老人家知道您早和初見兩情相悅不知多開心,如今就等您王爺一句話,若是您當真能對初見好一輩,回去之後,齊老爺自然曉得該如何做了。”齊殷正色道。
齊礡沉吟片刻,問道,“這可是老爺的意思?”
齊殷呵呵笑着,“難道不是老爺的意思您就不會娶初見?”
“她是我此生珍寶。”齊礡眸色柔和,淡聲說道。
齊殷哈哈一笑,他這次奉命出行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了,老爺要他確定齊礡對初見真心,其實不必再多試探,向來冷酷少言的齊礡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就已經足以證明他對初見的心了。
初見比孌兒和瑾兒都幸運啊,遇到個這樣把自己當珍寶的男,是會幸福的。
“王爺,那麼,我們便能放心將初見交給您了。”齊殷笑着道。
齊礡淺笑,下定決心回到寧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玉府提親,他沒有忘記看初見的眼神,他比誰都瞭解,即使非自己所愛,只要他想要,他都會不顧一切去得到,初見不能落入手中,她是他……打算保護疼惜一輩的姑娘啊,他怎麼捨得讓別人傷害她。
也因爲他清楚的性格,他纔會請旨回寧城,也幸好皇上無意與淳于雱打起來,否則他無論如何也走不開。
齊殷告辭離開,齊礡坐在牀榻上,軟枕還有屬於她淡淡的馨香,這才離開多久,他怎麼又開始想念她了。
他煩躁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步,最後終於忍不住,推門而出,走了幾步,他又停住了腳步,想着這個時候她應該入睡了,這兩天她也累了,是該好好休息了,他甩了甩手,回頭走回屋裡,吹滅了燈,躺到牀榻上,想着明日就能見到她,心裡煩躁也淡了一些,想了許久,才終於漸漸睡下。
陽光,豔豔地照耀,天很藍,雲很白。
得知舅父今日就要先離開壇臺,初見一早就去送他。
初見出了宅,在門外,已有兩輛雙軸四輪馬車在候着,齊殷站在前面的那輛那車旁邊,正和一個背對着她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在說話,見到初見過來,齊殷拍了拍那男肩膀,對着初見笑道,“初見,過來。”
初見眼神有些困惑,那和舅父在說話的男轉過頭來,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如果她沒看錯,她似看見他眼底對她有一閃而過的驚異,這是一個約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及腰長髮只用一條黑色絲巾隨意束起,眼角有些歲月的皺褶,雙眸明亮如星,雖有幾分頹廢,但可見其貴氣瀟灑氣質,生得也是爲英俊。
他是一個很有魅力且睿智的中年男,初見在心裡暗咐着。
“舅父,您這是要去哪呢?您不和我們一同回寧城麼?”初見對那男欠了欠身,然後纔對齊殷說道。
那男突然一震,目光激動看着初見,緊握的雙拳指關節都泛白了。
齊殷有些無奈地看了那男一眼,纔對初見道,“舅父要先到邱塘城去一趟,王爺還有傷在身,你先在這裡住幾日照顧他,到時候再與王爺一同回寧城。”
初見小臉微微泛紅,她與齊礡之間的事情莫不是人盡皆知了,連舅父都這樣放心把她交給他,“初見與舅父一同去邱塘城,也能照顧您啊。”
齊殷哈哈大笑,“我自然是希望能有初見一同上,不過就怕王爺不肯放人,你安心留在這裡吧,這次舅父所去之地並不十分安穩,帶你去不方便。”
“如此,舅父上要一切小心。”初見聞言,雖羞窘,但也知道舅父既然如此說,便是不會帶她一起去的。
“好,啊!對了!”齊殷一擊拳,纔想起身邊還有一人,“初見,過來見過燕侯爺。”
初見一震,目光驀地看向那男,這個男人是……
“爺見笑了,燕束早已不是什麼侯爺,不過是浪客一名,不值得再提以往。”男笑容有些蕭,聲音渾厚略有些滄桑,看着初見的目光有些激動和懷念。
但這些對初見而言不重要,這個男不管怎麼看她不管他還是不是什麼侯爺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燕束!他是那個爲了母親情願終身不娶寧願放棄候位的燕束。
“說起來,這些年你都哪裡去了?半點消息都不曾稍給我們,當真以爲你就要在這塵世間消失了。”齊殷睨了燕束一眼,他知道燕束對孌兒的感情,如今他見到神似孌兒的初見會激動也是正常的。
燕束淡笑,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深深望着初見,想要從她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你……你母親可是孌兒?”
他不敢確定,怕自己會失望,所以還是問出口。
初見眼角一揚,他稱母親孌兒,而非玉夫人,他還是沒有忘記母親,“正是家母,燕大叔。”
燕束忍不住向前一步,目光顫顫,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你知道我?你母親提起過我麼?”
他激動得有些忘形,初見與齊殷對視一眼,同時都在心裡一嘆,“曾經提起過,道燕大叔是母親故友。”
燕束似很滿足地笑了,“你母親過得好麼?”
初見微微一笑,“燕大叔如此關心家母,又怎會這十幾年來不知她過得如何?”
燕束一怔,喉頭一緊,眼神有些苦澀,“她怎會過得不好,玉雲生會好好待她的。”
齊殷掃了初見一眼,阻止初見正要說出口的話,他笑着對燕束道,“燕大哥,這次我實在有事要忙,否則一定和你痛飲天夜。”
燕束拍了拍齊殷肩膀,“無妨,我也只是過壇臺,過幾日也要離開了,你還是忙你的事吧,以後定有機會喝幾杯的。”
“那……燕大哥,我有個不情之請。”齊殷道。
燕束笑了笑,“既然叫得我一聲大哥,你又何須客氣什麼?”
齊殷笑道,“是這樣的,初見本來與我一同來壇臺,但如今我另有要事要前往邱塘城,我實在不放心這丫頭,可否勞煩燕大哥代我送她回寧城,這本來是有王爺的,可是王爺如今也有傷在身,實在……”
初見心裡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舅父這招數不上道了,齊礡身邊不是還有李衛謄和侍衛麼?分明不是擔心她的安危才讓燕束送她回去的,根本就是想騙燕束到寧城!好吧,雖然她心裡也在作這個打算,不過舅父拿她當藉口這個理由牽強,人家燕束又不是笨蛋!
燕束果然有些爲難,這麼多年來,他什麼地方都去,就是從來沒想過要去寧城。
“舅父,您這是在爲難燕大叔呢,您請放心,初見不會有事的,雖然如今兵荒馬亂世道不怎麼平穩,就像上次我與母親遇到山賊,最後不是有昀王救了我們麼?這次初見同昀王一起回去,定然安全。”初見嘆了一聲,頗帶驚意地開口,目光與齊殷對視,彼此心有靈犀會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