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聽了邢秘書的表述後就開始笑,尤其是他那一臉倩女幽魂聶小倩的表情,讓他更想笑了。不過想想也是,無緣無故有個人在浴室裡又是哭又是拍水的,是個人都會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在廁所裡的鬼故事那麼氾濫的前提下。
沈敬言回房間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走路的姿勢依舊不自然,剛剛他仔細的看了看傷口,流了好多血,傷口裂的很嚴重。擦了止血膏,上了消炎藥,高博貼心的給他拿了一塊兒柔軟的紗布,沈敬言小心的墊在內褲裡。然後穿上寬鬆的運動褲,這才放心的下了樓。
高強見邢秘書沒事兒就出去忙了,因爲端午節活動太多,他必須時時刻刻的盯着。他現在除了負責交通問題,還要負責安全問題。尤其自打山頂牧場開辦了射擊俱樂部以後,雖然用的是橡皮彈,但安全問題他必須保證好。
沈敬言下樓後,邢秘書開始和他聊天:“你怎麼有時間回來了?大明星,歌兒唱的不錯啊!”
沈敬言趴進沙發裡,沒精打采道:“馬馬虎虎吧!”
邢秘書明察秋毫的雙眼立即看出問題來了:“聽說金曲獎新人提名上了十項提名,你這反應可不像要獲得金曲獎最佳新人獎的人啊!”
沈敬言雙手抱住頭:“什麼狗屁最佳新人,還不是暗箱操控!我纔不稀罕呢!”
邢秘書挑了挑眉:“暗箱操控?你的意思是有人爲你去操控金曲獎?”
沈敬言擡頭看了一眼邢秘書:“這麼久不見,你雖然嫁人了,還懷孕了,可本性還是一點兒都沒改啊!沒錯,你猜對了,我是被潛規則了,怎麼樣?你管啊!”
邢秘書往後縮了縮身子:“二少,我不也沒說什麼啊!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那小爆脾氣啊!敢潛你那人,胃口還挺大。”
沈敬言一聽惱了,站起來喊道:“臥槽你什麼意思?我小爆脾氣怎麼了?我小爆脾氣怎麼了?誰讓他潛我了?誰稀罕他潛我了?媽蛋!勞資自己只想好好做音樂!勞資只喜歡音樂!富二代怎麼了?富二代不能靠實力說話嗎?”
邢秘書笑呵呵的擺手:“別,別,別激動,誰說富二代不能靠實力說話了?你的歌兒我聽了,非常好聽,這十項提名就算沒有暗箱操控也非你莫屬。最佳新人獎如果你不去領,那就沒人好意思上去領了。”
沈敬言平靜下來,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疼痛卻猛然自身後傳來,又猛然彈了起來。沈敬言忍不住低咒一聲:“媽蛋尉遲紹凱!泥大爺的!”
邢秘書知道二少今天心情不好,於是不再惹他。沈敬言似乎也知道自己剛剛態度有點過分了,於是趴回沙發上軟聲道:“對不起啦!我是因爲太惱火了,我以爲他是愛惜人才所以纔對我這麼好的,可誰知道他另有目的。你說,是不是很過分?”
邢秘書點了點頭:“是有點過分,不過我看你好像也沒那麼恨他啊!”
沈敬言咬牙切齒道:“我是不恨他,我恨不得殺了他!”沈敬言用力把手指握的咔咔作響:“我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他!”
高博從沈敬言的房間裡出來,懷裡抱着小山子:“你的房間我幫你收拾好了,你先暫時住在這裡,藥不多了,我再幫你去買。這幾天注意好好休息,天漸漸熱了,傷口會發炎的。過兩天收麥了我可能沒多少時間管你,有事找邢副總,他會一直住在這裡,農曆六月初六的預產期,到時候你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對了,演唱會什麼的你不去了嗎?我好像聽說你還有什麼高校巡迴演唱會?”
沈敬言無力的搖搖手:“不去了!取消好了!我現在沒心情唱歌!”
高博搖了搖頭,他覺得他有必要找那個尉遲韶凱問清楚,究竟對小言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真喜歡他,就正經來追,如果不喜歡,那這樣算什麼?高博抱着小山子,滿懷惆悵,沈家的男人肯定是中了詛咒了,否則爲什麼一個個都跟男人牽扯不清?
今日端午,又稱端陽節、午日節、五月節等。有傳端陽節是爲紀念屈原而存在的節日,所以許多慶祝活動都是圍繞才華橫溢、遺世獨立的楚國大夫屈原而展開。端午節有吃糉子,賽龍舟,掛菖蒲、蒿草、艾葉,薰蒼朮、白芷,喝雄黃酒的習俗。
葉晨端了一壺雄黃酒,放在季宏的鼻子前聞了聞:“你兒子會喜歡嗎?”
季宏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很漂亮的陰影:“你的意思是說你兒子是個猩是爲什麼他氣呼呼的看了他倆一眼後就飄然而過了?難道他沒看到他們?還是他不歡迎他們?不可能啊!且不說自己是他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單單季宏這個丈母孃,也讓他不敢造次啊!
兩人正在鬱悶的時候,就看到沈敬謙帶着高博和小山子迎了出來,沈敬謙臉上的表情和剛剛簡直判若兩人,一臉微笑不說,還帶着不少歉意:“不好意思,我剛剛太生氣了,進去平復了一下心情纔出來。沒嚇到你們倆吧?”
葉晨搖了搖頭:“嚇倒是沒嚇到,你剛剛是怎麼了?沒把自己氣到吧?”
沈敬謙道:“別提了!弟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以後我就當沒有這弟弟!男生外向,這話一點都不假!”
高博道:“是……女生外嚮吧?”
沈敬謙道:“有什麼區別嗎?尤其是對沈敬言這小畜生來說!”
高博驚道:“啊?你已經見到小言了嗎?”
沈敬謙皺眉:“媳婦兒,敢情你早就知道小言回來了?”他何止是知道小言回來了,他的住宿問題還是自己幫忙安排的啊!
高博吞吞吐吐:“這……這個嘛,內個……”
沈敬謙捏了捏媳婦兒腮幫子:“這個小畜生不能慣,你看現在都慣成什麼樣了?我看那個難纏的男人就該好好治治他,這這性格,送出去非得吃大虧!氣死我了!”
高博安撫着沈敬謙:“別生氣了,跟個小孩子置氣,不值當的。”
沈敬謙道:“他今年都二十三了!還小孩子?這輩子要是都拿他當小孩子,那……那他還能幹點兒啥?”沈敬謙重新平復了下心情,感覺在丈母孃面前發飆實在有點不太合適。於是又換了一臉微笑的表情:“兩位一路辛苦,趕快進來坐吧!”
高博吐了吐舌頭,不知道小言的事敗露沒有,也不知道小言又用什麼神通把他哥氣成這樣,好像沈敬言每次生氣都跟他弟有關。這兄弟倆,真是冤家。
小山子看到季宏立即把胳膊伸了過去,季宏立即把小山子抱了過來:“寶貝兒,哦,你想我了沒有?來,親親我,mua~~嗯,真乖,呵呵呵……”
高博一臉沉溺的看着小山子和季宏的互動,想象自己像小山子一樣小,在他懷裡撒嬌的樣子。呵呵,可惜自己從來沒有過機會。如果自己在他身邊長大,他一定是個非常愛孩子的爸爸吧?不過他真的好慶幸,自己的產父竟然是個這樣完美的男人,在他面前甚至自己都覺得不像他的兒子。
季宏看了一眼高博,眼神裡也滿是寵溺:“太乖了,小山子太乖了。我聽說他會說話了,現在還不到六個月吧?這麼快就會說話了,真不錯。”
高博道:“呃……嗯,是啊!他,會叫爸爸了呢。呵呵呵……他最近很乖,還學會了站,學會了用屁股走路。呵呵呵,淘氣的很。”高博突然好想和季宏多說說話,他在自己身邊守了二十五年,也一定非常想和自己多說說話吧?
季宏又看了一眼高博:“你最近瘦了哦,沒好好吃東西吧?”
高博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呃……哈,本來也沒有很胖過,好像天生就不怎麼胖得起來啊!”
季宏忍不住幫高博撫了撫額前的亂髮:“是呢!跟遺傳因素有關吧!你爸爸應該也不是胖得起來的人。”
高博點點頭:“是呢,他也是特別瘦的人呢,呵呵……”高博很享受季宏對他的撫摸,因爲季宏的手掌很溫柔,也很溫暖。高博有些貪戀,又不得不退開一步,不好意思的笑笑:“進來坐啊!我媽媽新做了糉子,味道很不錯的。”
季宏點頭:“好,我來嚐嚐高媽媽的手藝。”
葉晨和沈敬謙看着這畫面心裡滋味很不好受,葉晨搖了搖頭:“畫面真好,讓我想起了舔犢圖。”
沈敬謙道:“是啊!不知道危險是不是解除了,他們父子什麼時候纔可以相認。本來我還不敢相信高博是季宏生的,現在我信了,那感覺……說不上來,沒辦法形容。但是這兩人站到一起,雖然他們年齡看上去相差並不是很多,可一眼看上去這兩人就像父子。呵呵,可能因爲我們知道真相吧!不知道真相的人,估計會以爲他們是兄弟。”
葉晨道:“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爲他們是兄弟的,大叔告訴我高博是他的親生兒子時,我還吃驚了好一會兒。”
沈敬謙道:“我也是,就連我知道高博懷孕也沒這麼詫異過。這簡直太神奇了,不是嗎?”
葉晨道:“是啊!不過好在,好像危險應該並沒有想象中無處不在了。我們要保護好他們,不是嗎?”
沈敬謙道:“當然了,就算付出生命也要保護好。因爲這兩個人太寶貝了,我沒辦法形容啊!”
葉晨笑:“我明白你的意思,加油吧!爲了我們的家庭。”葉晨伸出手,與沈敬謙互相擊了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