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正看見沈敬謙跪到地上,本來想上來打招呼的,想想又縮回去了。這件事兒自己怎麼着都不能出面兒,向着媽媽說,沈家肯定臉上掛不住。向着沈家說,就跟自己多着急嫁出去似的。還是躲的遠遠的,看情況再說吧!
高媽媽把針插在線軸上,將沈敬謙從地上拉起來,嘆了口氣道:“這事兒已經到了這一步,還能怎麼辦?我一個鄉下老婆子,不懂什麼遺傳不遺傳,也不知道我家小博爲啥會懷孕。可他既然已經懷上了,還是懷的你們沈家的,那就該咋辦咋辦吧!小沈這孩子挺好,我也挺喜歡的,包括小邢,我覺得這些年輕人都挺不錯的。只要他願意一輩子對我家小博好,就隨他們的意吧!我們當家長的,也不好干涉。”
沈老爺子一聽高興了,立即一戳沈敬謙:“你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叫媽!”
沈敬謙聽了立即反應過來,恭敬的鞠了個躬喊了一聲:“媽!”
高媽媽也高興了,二十五年前是撿回了高博,二十五年後又白撿了個沈敬謙。她這輩子雖然沒能生孩子,也能落得個兒孫滿堂,享兒孫福的好晚景,她也挺知足。
高媽媽啥也沒說,轉身走進房間裡,高博也不躲了,出來跟沈老爺子打了聲招呼。悄悄對沈敬謙道:“怎麼樣了?”
沈敬謙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高博衝着他豎了個大拇指。沈老爺子看着眉來眼去的兩個年輕人,嘆了口氣,年輕真好,怎麼樣都能有人原諒。
片刻後高媽媽出來了,手裡拿着塊兒藍色的方布,解開方布里面是個紅色的小盒子。這小盒子看上去有些年頭兒了,應該是檀木之類古木的。高媽媽打開盒子,從裡面拿出個掛墜兒來:“這個,我準備留給高博未來媳婦兒的,當年我媽給我的。我們家裡沒兒子,仨閨女,我是老三。我媽疼老幺,把它留給我了,老輩子傳下來的。今天,我把它給小沈了,你就把它戴在身上,看見它就看見我了。提醒着點兒自己,一輩子對小博好,不然我在地下也不饒你。”
沈敬謙接過那個掛墜兒,掂在手裡才感覺出來:“這是雞血石……”衝着陽光旋轉着看了下:“還是塊兒上品雞血石,呵呵,媽,您是個富婆啊!”
高媽媽呵呵笑着:“我早說過,高博姥姥家是十里八村兒有名的富戶。當時我姐姐出嫁的時候,可是陪送了不少真金白銀的。到我,啥也沒給,這塊兒石頭還是高博他姥姥當年給的。唉,不提了,這麼多年了,都過去了。”
沈敬謙把掛墜兒遞給高博:“來,幫我掛上。”
高博將那塊兒雞血石掛墜兒給沈敬謙掛在脖子上:“這怎麼看像個姑娘戴的?”
沈敬謙瞪了他一眼:“不許說你老公是姑娘。”
高博抿着嘴偷笑,沈敬謙又道:“對了,林奶奶給你那塊兒玉呢?”
“在我房間裡呢。”
“拿來,我給你戴上,這就當咱倆交換訂情信物了。”
高博摸了摸手上的狗尾巴草:“我還是比較喜歡這個。”
沈敬謙好笑的看着他:“嗯,好,咱們可以把這對兒也珍藏起來。”
兩人一塊兒回了房間,沈老爺子和高媽媽被涼在了一邊。沈老爺子和高媽媽聊了聊他倆結婚的事兒,高媽媽則打算讓他倆自己做主。不過她表示自己已經把結婚用的鋪蓋都準備好了,他倆什麼時候想結了,隨時都可以結。
沈敬謙把玉幫高博掛上去,倆人在衣櫥的鏡子裡一照,沈敬謙非常滿意的道:“還是很有夫妻相的,對吧?”
高博道:“嗯,對了沈總,該出發了吧?怎麼還不見邢經理過來?”
沈敬謙道:“現在不能再叫邢經理了,該叫邢副總。我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怎麼回事兒。”
高博笑着看着沈敬謙播手機:“原來邢經理被提拔了啊!唉,早知道我就不該離開華申,跟着沈總混,前途無量啊!”邢秘書本來也是沈敬謙的助理,現在位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樣子,助理這個職位還是挺有發展前景的。要不是沈敬謙的潛規則,估計他也不會選擇離開華申。不過倒成就了一段姻緣,自己竟然還會喜歡上他,現在想想太神奇了。
這邊沈敬謙已經播通了邢秘書的手機,邢秘書接起電話,聲音沉沉的:“沈總,我馬上就到了,你們出門吧!我們開車直接去。”
沈敬謙道:“再叫個司機吧!高強在嗎?老爺子和我丈母孃也跟着一塊兒過去。”
邢秘書道:“哦,那我給大江打電話吧!他現在可以長途開,駕照也拿到了。”
沈敬謙道:“好,那你快點,時間不早了。”
掛斷電話,沈敬謙皺了皺眉:“我怎麼聽着邢秘書這聲音不對頭?”
高博道:“怎麼回事?哭了?高強呢?”
沈敬謙道:“我剛剛說讓高強過來,他說他要給大江打電話。高強開車的技術不知道比大江好多少倍,難道他倆吵架了?”
高博果斷的搖頭:“不可能,高強的性格我瞭解,他不可能和邢副總吵架。”
沈敬謙道:“邢秘書更不可能找高強的茬兒,這傢伙不知道迷戀高強迷戀到了什麼地步,他要是能找高強的茬兒,打死我都不信。”
高博道:“我們別瞎猜了,等他到了我們問問不就知道了。”
沈敬謙點點頭,給他拿了件外套便往外走。沈老爺子和高媽媽正在外面不知道商量些什麼,這倆人也沒管他們,親家是仇人,也是親人,小孩兒還是別摻和他們的事兒的好。
沈敬謙只是提醒他們道:“一會兒車來的時候您兩位記得出去,高博今天去做次產檢,看看情況怎麼樣。”
兩人答應了一聲,繼續商量,高博隱隱約約聽道:“你這樣兒不行,小博他受不了城裡的生活,再說了對孩子也不好。”
“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說讓小博去z市,咱們折中一下,我們可以讓阿謙過來不是。兩個孩子分開不是行的,再說的以後小的要是想倆爸爸了,不好弄……”
高博腦仁兒生疼,這人敢於情是正在爲他們的將來做長遠打算呢。邢秘書今天開車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呼嘯一聲就停住了,來的時候還走着s路線。沈敬謙眉頭大皺,這個樣子怎麼上路?車窗下來剛想批評一頓,邢秘書眼圈紅紅,看樣子剛剛大哭了一場。
沈敬謙傻眼了,如果有人告訴他邢秘書哭了,打死他都不信,這孩子從小到大樂觀向上,誰哭他也不相信他能哭。可看他眼睛上淚痕還沒幹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沈敬謙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高博也道:“是啊邢副總,您這是怎麼了?”
邢秘書吸了吸鼻子:“啊?沒事兒,剛纔迷眼睛了,我揉的。”
兩人互看了一眼,表情裡寫滿了:騙鬼呢?
迷眼睛了會腫成這樣?迷眼睛了會有這種表情?你臉上明明寫着三個大字:很難過!沈敬謙知趣,既然他不肯說,那他也不多問。不過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開車?還是算了吧!沈敬謙打開車門把他趕到後座:“你來照顧高博,還是我開車吧!”
後面高大江也開着車趕了過來,是沈老爺子那輛沈敬言淘汰下來的車子。高大江這輩子第一次開這麼好的車,有點小小的興奮。不知道深知這車上坐着的是兩個重量級人物,所以也不敢怠慢,只能穩着開。臨走的時候又去接了趟林奶奶,這纔開車上路。
沈敬謙在前面開車,高博和邢秘書坐在後面。這一路邢秘書跟掉了魂兒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高博和他說話,他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承着。到醫院休息室的時候,沈敬謙去找葉晨說話,倆老的又被送去了休息室。高博才拉了拉邢秘書的胳膊:“邢經理,你怎麼了?高強欺負你了嗎?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收拾他。”高強從小跟他玩在一起,他說的話,還是有點份量的。說什麼他也算個堂哥,大倆月也是大啊!
邢秘書立即搖搖頭:“沒,強哥纔不會欺負我呢,強哥對我最好了。”
高博不解:“那你還哭的什麼?”
邢秘書摟住高博大聲哭了起來:“正是因爲強哥太好了,所以我才哭的。”
“他對你好你還哭?感動的?這也不像啊!”
邢秘書道:“今天早晨我聽到強哥接了個電話,是他們部隊軍區的司令打來的。”
“嗯。”
“部隊司令說,強哥退伍的進修沒給他安置是有原因的。組織上對強哥還另有安排,所以不能算正式退役。”
“然後呢?”
“那位司令說,他們要培養一組特殊的軍隊,專用用來執行危險任務。強哥是訓練新兵的好手……”說着邢秘書的眼淚就叭噠叭噠的往下掉。
“所以呢?”
“強哥後面的話我沒聽到,他去外面接的。我知道強哥是個好兵,也喜歡這份職業,組織上的安排命令都下來了,他要怎麼樣我也能猜個□不離十。高博,你說強哥要走了我怎麼辦?他們還要不要新兵?我這樣的合格嗎?”
高博:“……”臥槽,您一把年紀還是別折騰了。高博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在阿強做出決定之前,你還是不要亂想的好。”
邢秘書又哭了:“強哥一早已經出發了,他已經做出決定了。我猜他不告訴我肯定是怕我難過,可他
作者有話要說:艾瑪,我這心驚肉跳的,半小時收到十多條鎖文站短……
這回五更都有了,h章節我晚點補上,爲了補償大家送個小劇場。
邢秘書:臥槽高承梓你個小魂淡,你竟然把尿撒到果盤兒裡?尼瑪,誰教你把尿撒在果盤兒裡的?
高承梓:爹地說,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邢秘書:- -111 窩跟你說啊!尿是要撒到尿盆兒裡的,果盤兒是用來裝水果的。咱可不能跟沈高山學,你跌地有槍,有手銬,他爹地木有!懂了啵?
高承梓:茫然狀……
第二天
邢秘書:臥槽你大爺的,高承梓,你腫麼又把尿撒到果盤兒裡了?
高承梓:跑~~~~~
高承梓來到高博家,拉着高博的手:“大爺,我把比罵你!”
高博:你把比罵我神馬了?
高承梓:他說,臥槽泥大爺的,我想了半天,還就能想到你這一個大爺。
高博:- -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