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謙扛起媳婦兒來就往山上跑,那裡有個一流大夫,比打120都管用。結果高博沒等到沈敬謙把他扛到山頂就醒了,掙扎着下來自己往山上跑。看到季宏、葉晨和小山子三個人正在逗小矮馬的時候高博立即衝了過去,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季宏拉着小山子,看到大兒子哭成這樣立即心疼起來,把小山子交到葉晨手裡開始用雙手給高博擦眼淚,一邊擦眼淚一邊溫聲軟語的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本來想着給你打個電話,結果和寶貝兒玩兒起來就忘了。快別哭了我的大寶貝,你看看,二十六歲了,哭成這樣,多難看?小山子在我這兒,你放一百個心。”
不知道是因爲不能認回爸爸心裡難過,還是因爲小山子找回來了喜極而泣,高博一頭扎進季宏的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喊:“一眼看不見就擔心成這樣,要是十幾二十幾年都看不見,那得擔心成什麼樣?我不敢想,我不敢想……”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就算知道他安全,寄養在一對非常靠譜的人家家裡,可不在自己身邊,心裡哪能落忍?
季宏一呆,摟住高博輕輕撫摸他的後背,鼻子也開始發酸,嗓音裡難得的帶着哽咽:“不落忍,當然不落忍了!誰不想把孩子帶在自己身邊呢?孩子……我的孩子……”
旁邊的人也不忍心過去打擾,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再抱下去說不定就父子相認了。二十幾年了,好不容易團聚,誰敢過去毀了氛圍?高博抽抽答答,死抱着季宏不放手,季宏也一下一下撫摸着高博的後背,這回是真真切切的抱到懷裡了,這回抱到懷裡是再也不用放手了。先別說鐵龍已經死了,x組織該破產的破產,該倒閉的倒閉,就算想恢復實驗,也沒有足夠的資金運轉。重點是,他把所有x組織的犯罪證據都寄到了當地法律機關,等待他們的,只有死神的裁決。二十幾年,終於劃上一個圓滿的句點。這有多難,他自己知道,可他必須保證萬無一失。只有這樣,他才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和家人團聚。
一陣噁心打破了他想多抱一會兒兒子的美夢,季宏皺眉,剛喝下去的牛奶都吐了出來。高博目瞪口呆,語無倫次:“季……您……”
季宏捉過高博的手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微隆的肚子雖然看不出來,但摸上去圓滾滾的,餡兒料兒十足。高博震驚了:“您……這個……葉醫生的?”
季宏嘆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要再讓大家煎熬了,伸手擦乾淨高博眼睛下的淚花:“給你生個小弟弟,要不要?”
高博眼睛圓睜,張了張嘴:“小弟弟?”
季宏的法令紋揚起,眼睛裡是洞悉一切的精亮:“他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嗎?父子的心是隔不開的,對不對?不枉我懷胎九個多月把你生下來,我的寶貝兒子,我最金貴的掌上明珠。”
高博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他不知道事情會來的這麼快,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父子相認的場面。沈敬謙手指下意識的蹭了蹭痠疼的鼻子,連高強這個粗人都眼圈兒紅紅的。高大海拍了後高大江的胳膊,牽着一羣聒噪的狗仔子悄然退散。還是不要留着一羣畜生在這裡破壞氛圍了。
季宏寵愛的捏捏高博的臉頰:“怎麼?不想認我?不想叫我一聲爸爸嗎?乖兒子。”
高博終於反應過來,他張了張嘴,終於吐出兩個字:“爸……爸……”眼淚嘩啦就流了出來,滿肚子的委屈泄洪一般往外流。心疼,夾雜着感動。終於可以和父親相聚了,這種感覺讓高博控制不住的一直流淚。
小山子有樣學樣,張開兩隻小手伸向高博,小嘴一張甜甜的喊了一聲:“粑……粑……”
這本來是一個很感人淚下的場面,爲什麼配上小山子這兩聲粑……粑……以後莫名的喜感了呢?衆人呆愣了數秒後,竟然集體笑場了。高博從葉晨懷裡把小山子接過來,沈敬謙立即拿了個奶瓶遞了上去,小山子抱住奶瓶開始喝奶。高博晃了晃小山子:“臭小子,你也跑來湊熱鬧了?”
小山子吃的正起勁兒,一下午沒吃東西了,又一直和他外公玩兒,肚子早就餓了。季宏拿紙巾幫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漬:“他吃起東西來和你剛出生的時候一模一樣,永遠都吃不夠。”那會兒季宏多想親自喂他,可那會兒正是他處境最危險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把他留在身邊。於是忍受着胸脹了很久,奶水才慢慢回去。
高博對自己剛出生時的樣子非常感興趣,雖然高媽媽有時候也會說一些他剛出生時的故事,但高博知道,那都是高媽媽編出來怕他懷疑自己不是他們親生孩子的故事。季宏的表情立即也充滿了嚮往,用手指捏了捏下巴道:“你剛出生的時候,怎麼說呢,我好難過。”
高博道:“啊?爲什麼會難過?”
季宏道:“因爲你長得一點都不像我,鼻子眼睛,眉毛嘴巴,甚至連額頭的樣子,都和他長的一模一樣。”
高博立即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您說的他,是我的另外一位父親嗎?他現在……是不是……已經……”雖然他已經非常確定,不然以季宏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再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
季宏道:“是啊!他已經過世了。”季宏的臉上已經沒有悲傷,他爲他悲傷了二十幾年,雖然他們只短暫了相處了兩年都不到。可他最初的感情是在他身上的,那個大他十幾歲的軒哥哥,他曾經很愛很愛他。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事實,但親耳聽到季宏確認他已經過世了,高博還是很難過。那個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季宏彷彿看出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他是個合格的父親,雖然他死的時候還不知道我懷了你。呵呵,可他是爲了保護我們父子才死的。親自炸掉了那個實驗室,可惜……他再也沒出來。他叫陸之軒,名字是不是聽着很溫文爾雅的感覺?其實,他就是個黑社會,脾氣火爆,性格暴躁。連你,都是我和他一夜情的產物,他那天真的非常非常不溫柔。不過,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夜情的戀人都對這樣掏心掏肺,你覺得他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
高博的鼻子發酸,又有淚滴在眼睛裡醞釀。說起來他和他爸爸一樣,第一次都不是很幸運,遇到的男人都不夠憐香惜玉。沈敬謙雖然不是黑社會,可他家的老底兒就是黑社會起家的。小山子也是一夜情的產物,而且也是狗皮膏藥似的又粘了過來。等小山子長大以後他一定得把這些經歷給這臭小子講一講,爲了生他,他爸爸可真受了不少委屈。再聯想到自己的爸爸季宏,當時他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一定嚇壞了吧?身處那樣的環境,既要隱瞞孕事,又要想盡辦法避開各種致命危險。高博一陣心疼,父子連心,這一點都不假。
高博試探的問季宏:“您這次,不會走了吧?”
季宏道:“不走了。還要謝謝你給我牽的一樁好姻緣啊!呵呵……”
高博開始不好意思,撓着頭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我當時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啊!就是看着葉醫生和你在一起好般配,忍不住撮合的。”他記得當時還攛掇葉晨努力去追,還答應他要幫他在季宏面前說好話。沒想到竟然就這樣把自己的父親嫁出去了,高博現在想想就覺得囧的要命。
季宏壓低了聲音在高博耳邊道:“我很滿意,用着很趁手。”
高博捂住嘴偷笑:“葉醫生人很好的,他會是個不錯的父親,也會是個好丈夫。”
季宏搖頭:“我很抱歉,把你們的關係弄的這麼尷尬,你和小沈以後要叫他繼父。我肚子裡這個還沒出生,小山子要叫他舅舅。關係有點亂,你讓我理理……”
高博滿頭黑線,他也覺得有點亂,不過沒關係,沒有什麼比幸福的家庭與安穩和樂的生活更重要。尤其是像他父親季宏這樣,半生漂泊,擔驚受怕二十幾年,好不容易纔找到一段靠譜的姻緣,高博覺得後半生的生活他只能祝福。更何況,這段姻緣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這種情況不接受也得接受啊!
高博道:“您有沒有給小二子取好名字?”
季宏道:“取好了,他父親叫葉晨,他就叫葉小燁好了。不過是一個火一個華那個燁,光明的意思。”他覺得這個孩子就是迎接他人生的光明,二十幾年的擔驚受怕終於結束,從此以後的人生終於可以在光明下行走。
高博點頭:“小燁,名字很好聽啊!我竟然有一個比我小二十幾歲的弟弟,呃,爸爸,你說他以後叫我哥哥,或者小山子叫他舅舅的時候,會不會很尷尬?”
季宏忍不住去撫摸高博的臉頰:“會吧!不過,我對你們的愛是一樣的,都是我的骨肉,一樣疼。”
高博立即搖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後也會很疼小燁的,我都二十六歲了,怎麼可能還跟小孩子爭寵。我就是覺得,有個比我小二十六歲的弟弟,感覺……其實還不錯。哈哈……”
葉晨和沈敬謙看着兩父子在那裡聊的開心,不忍心上來打擾,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走上去搭話。沈敬謙道:“他們兩父子好不容易纔相認,就讓他們多聊聊吧!”
葉晨道:“嗯,說的也是。咱們好久沒一起喝一杯吧!不如找個地方,暢飲一番?”
沈敬謙道:“岳父大人吩咐,小婿豈敢不從?走吧!你說上哪兒喝吧?”
葉晨照着沈敬謙肩膀上就是一拳,沈敬謙一掌檔過去:“少說那麼多俏皮話!我們以後還是好兄弟,不過我扮演的角色多了點,季宏的丈夫,葉燁的父親。和你們一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惜福,知足。”
沈敬謙鄙夷道:“葉大醫生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了?這可不像你啊!走吧!叫上高強,咱仨喝酒去!大海大江就不叫了,聊聊夫夫間的話題,還是別把他倆帶歪了。”
葉晨遠遠的招呼高強,仨大老爺們兒誰也不管媳婦兒了,自己下山找地方喝酒去了。家眷一人帶着個娃兒在山頂牧場逗小馬,邢秘書吃完飯也出來散步。高博望着勾肩搭背往下走的仨大老爺們兒說了一句:“這仨人怎麼走了?”
季宏道:“不用想了,去喝酒了。”
邢秘書一邊朝他們走一邊道:“強哥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晚上他們仨不醉不歸。”
高博下意識的摸手機,可得悠着點兒啊!喝醉了誰往家運?季宏把他的手按住:“讓他們喝吧!男人不喝酒,基本不可能,喝酒不喝醉,想都別想回。讓他們喝,喝醉了就睡酒桌上,誰也別去領。”仨大老爺們兒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媳婦們放養了。
自從山頂牧場動物多起來以後,牧場就裝了許多天燈,在晚上也能照的像白天一樣。從山頂牧場到射擊俱樂部,十幾畝地都照的可亮可亮了。邢秘書挺着個大肚子來和季宏他們打招呼,季宏看到他的大肚子就想到自己當時以爲葉晨要延續他父親未完成的實驗繼續對季家人的基因進行科研,一怒之下砸壞了他的實驗室。實際他只是要爲朋友做一下基因轉移,讓他們同性夫夫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而已。看今天這情況,這個基團移移的還是很成功的。
邢秘書很熱情的同季宏打招呼:“大叔,這麼好興致來欣賞山頂牧場的夜景啊?”
季宏道:“嗯,夜景還不錯。不過還需要再裝點一下,太空曠了。”季宏看了看自己的小木屋,這個倒是可以拿來裝裱一下。
高博道:“好啊!您要是有什麼好的想法完全可以大膽去做,反正東嶺還沒做任何開發,反正都是自己家的,不用客氣的。”
邢秘書一聽這話,立即明白了:“你們兩個這是?”
高博不滿道:“你們幾個,瞞我瞞的好苦,有這麼好的父親還不讓我知道。我究竟是有多需要被保護,好歹我也是個男子漢啊!”
季宏好笑的看着自己的長子:“哭鼻子哭的一臉鼻涕的男子漢嗎?”
高博一臉囧相:“這……爸爸,您……不用這麼快揭穿我吧?”
季宏笑道:“沒事,可以理解,當初我剛把你送走的時候,天天半夜也會難過的驚醒,後來慢慢就習慣了。我從小打拼習慣了尚且如此,何況你從小嬌生慣養。”高博懷裡的小山子伸手去夠季宏的頭髮,季宏把小山子抱過來:“寶貝兒,這頭髮是真的,不是假髮。下次外公買一頂假髮給你讓你扯着玩兒怎麼樣?”
小山子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只是一臉茫然的看着季宏傻笑。高博捏捏兒子的臉頰:“小山子很喜歡你啊!”
季宏道:“這叫割不斷的血緣,是不是小山子?來,快來親親我。”
小山子嘟起小嘴兒在季宏的臉蛋了啵了一口,小肉爪還是死揪着他的頭髮不放手。高博等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臭小子真粘你,也好,等小燁出生以後他倆還能做伴兒。”
季宏也道:“看來高家村最近要添不少丁啊!三個小孩子,也不是個小數目。”
季宏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沒有意識到,以他們的生育生力,如果不阻止他們,短短几年的時間就能生出一支足球隊來。好在,他們還是自制力極強的生物。季宏想把虧欠在高博身上的愛都補償在二兒子身上,所以只生了一個。邢秘書則本來就只打算要一個,因爲他們秉承着獨生子最寶貝,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他的原則,盡心盡力的給高承梓打造一個未來舒適的家。高博則是意外之外的懷了二胎,更加意外之外的生了對兒雙胞胎。
夫夫們有時候看着山頂牧場滿山坡打滾兒的小包子們就開始頭疼,他們真是造孽,爲社會增加了如此多的負擔。於是夫夫人幹勁兒十足,爲了後代,把生意做的紅紅火火。
晚上兄弟三個真的喝了不少,就在村兒裡規模還比較大的一個小酒館兒裡。都是鄉里鄉親,大家也都認識這三兄弟。高強不用說,村兒里長大的,沈敬謙是村兒裡富起來的大恩人,醫生他們也都見過。老闆一看這仨人兒來了,給開了個最大的包間兒直接免單。沈敬謙說啥也不幹,掏了二百塊錢放到前臺桌子上。老闆滿臉不好意思,要是沒有這兩口子,村兒裡怎麼可能這麼快富起來?之前大家都上趕着往外走,現在好多在外邊兒混的不行的都想着回來。當城裡是那麼好混的,還是咱自己村兒裡。吃穿不愁,還能做點兒小營生。旅遊旺季的時候,幾乎每家的小旅社都是爆滿。
說是最大的包間兒,其實就是圍着院子裡的梧桐樹用竹子圈起來的一個小亭舍。裡邊兒圍着村碼了一圈兒竹桌兒,很有農家味道。用來圍亭舍的竹子是直接從後山扯來□土裡去的,竟然好多都在這裡紮根長葉兒了。翠綠翠綠的,兄弟幾個感覺這氛圍還挺好。
沈敬謙點了酒,村兒裡的酒不用選,都是從老高頭家裡灌來的自釀糧食酒。別看是自釀的,品種也不少。什麼桂花釀啦、桃花釀啦、純高糧啦、雜糧酒啦!沈敬謙選了桃花釀,因爲高博也挺喜歡喝這個酒的。不過有小山子在,他不怎麼喝,不然小山子也得跟着醉了。
葉晨是第一次喝村兒裡的酒,上次來高家村參加小山子的滿月宴時,喝的都是沈老爺子私藏的酒。沈家有個專門的酒莊,只爲沈老爺子藏酒用。這些酒平常不喝,只有遇着什麼大事兒的時候纔拿出來。沈家爺子本來是打算老大娶媳婦兒的時候拿出來,沒想到,媳婦兒沒娶成,兒子先有了。雖然娶了個男媳婦兒,可這男媳婦兒真是好的讓他一句話都挑不出來。
葉晨道:“我第一次喝村兒裡自釀的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啊!”
沈敬謙道:“我沒問題,不知道強哥酒量怎麼樣?”
高強一拍胸口:“開玩笑,老子當兵喝酒的時候,你倆還在辦公室裡吹空調呢。”特種兵雖然禁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喝酒,而且是嚴禁,但沒任務的時候,高強是經常和手底下的兵不醉不歸的。高強神秘一笑:“其實我的酒量都是跟着高博練出來的,小時候他其實挺淘氣的,偷了高叔的酒往高梁地裡一躺就是一天。那時候我倆經常一人去他家偷偷灌一壺,對着了壺嘴兒喝。後來,我們都去上學了,就沒這麼幹過了。”
沈敬謙挑了挑眉,以前的時候確實聽媳婦兒說過小時候淘氣去高梁地裡喝酒的事兒。不過沒想到竟然喝這麼瘋,對着壺嘴兒喝?不過高博的酒量那還真不咋的,不然爲啥第一次的時候他還沒灌幾杯就倒了?難道是因爲混喝的原因?不行,改天他得好好找個機會跟媳婦兒醉一場。把小山子丟給媽,帶他去喝個痛快。
酒上來了,老闆抱了三大壇不同的酒,熱情的說道:“雖然沈老闆說要桃花酒,可咱家老高頭釀的其他酒也不錯啊!我特意挑了三種賣的好的,桃花、桂花、竹葉青,沈總你們儘管喝,醉了我們這兒有通鋪。不用擔心家裡媳婦兒,我們回去送信兒就說你們在這兒招呼生意呢。”
沈敬謙等人同時向老闆豎了豎拇指,葉晨忍不住讚了一句:“果然很上道啊老闆,難怪生意這麼紅火。”
老闆不好意思的裂嘴笑了:“老是託你們這些貴人的福,要不是小博把你們帶回來了,村兒裡現在還是跟以前一樣,別說人氣兒,連個鬼氣兒都看不着。俺們都承你們的情,村子裡都拿你們當恩人呢。”
雖然沈敬謙一直都知道村子裡的人對他們懷有感激,但真聽大家夥兒從嘴裡說出來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於是沈敬謙搖了搖手道:“哪裡哪裡,都是高家村人好景好又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這麼好的地方不好好利用開發,那簡直是暴殄天物了。要我說,高家村能火起來,還是靠着咱們村兒裡的村民們大家的努力。”
老闆聽不懂大老闆這些話,什麼天物他不懂,他就是知道做人要飲水思源。高家村的百姓憨厚可靠,也不多說了,直接道:“你們三位先喝着,俺現在就去給你們準備下酒菜。這幾天研究了不少特色菜,東西河下游蘆葦蕩子裡鱸魚正肥,剛蒸出來一條大個兒,我這就去給你們端過來。”
沈敬謙道:“有勞老闆,到時候結賬的時候您不用手軟。”
老闆沒搭理他,直接去端菜了。一盤兒一盤兒下酒菜圍了一桌子,高強在這裡邊兒來說年紀算小的,便起身幫他們倒酒。高強道:“一聞這酒味兒就知道是咱們村兒裡自己釀的,還是小時候那味道,就是多了股花兒香。來,沈老闆,葉醫生,嚐嚐。”
沈敬謙道:“咱三兄弟就別客氣了,不嫌棄稱兄弟,都是自家人還見的什麼外,你說呢強哥?”
高強是個當兵的,當然不介意,直接道:“兄弟,先乾爲敬了。”說着端起碗來一飲而盡,不愧是當過兵的,那叫一個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