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是又心疼又興奮,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挺對不住邢秘書的。他一個城裡的娃兒,倒貼跟了自己,還想方設法的討好自己。自己倒好,也不知道浪漫,也不懂得體貼,雖然他也想讓他開心逗他笑,奈何他天生是個粗人,不知道怎麼討好自家媳婦兒。可這媳婦兒又乖巧又懂事兒,現在還給他懷了娃兒,真讓他挑不出錯兒來。
“媳婦兒你……讓我怎麼說你好,以後,別傻傻什麼事兒都自己一個人承受。你現在懷孕了我這個當老公的都不知道,整天看你那麼辛苦,連忙都幫不了,以後可別這樣了,我看着心疼,聽到沒有?”高強不會說甜言蜜語,可他打心裡是喜歡邢秘書的,否則也不會爲了他放棄前景非常可觀的軍人生涯。
邢秘書眼睛紅紅趴在高強懷裡:“我不是爲了給你一個驚喜嘛!嚶,人家只想做你們高家合格的媳婦兒,連孩子都生不了,怎麼合格?現在好了,我心滿意足了,你們高家有後了,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是罪人了嚶。”
高強從來不知道邢秘書心裡竟然這麼想,他捧着邢秘書的臉認真道:“你不是罪人!我跟你說,我喜歡你是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係。就算是你先開口的,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別老覺得是自己把我帶彎了,我在部隊呆了這麼多年,見過多少對兒了,你以爲我還能跟別人似的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我一開始就挺喜歡你的,覺得你弱弱的,很好欺負,有頭腦,脾氣又好。要不然,我幹嘛在你要親我的時候這麼迫不及待?”
邢秘書愣了愣,他家老公從來沒說過這些話,一直都是自己主動他被動,他要求什麼高強就做什麼。從來沒想到這個漢子竟然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邢秘書感動的眼淚嘩嘩的,現在娃兒也有了,老公也有了,他這輩子真的沒啥求的了。只要相夫教子好好過日子,好過在商場摸爬滾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臥槽這全身癢是要鬧哪樣啊!邢秘書現在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摳下了,太癢了有木有!這小王八蛋真他媽能折騰人,等生出來非得給他兩巴掌,看他把他爹都折騰成啥樣兒了!
大年初一,兩樁喜訊,一個是高博產子,一個是邢子韜有喜。沈敬言拎着大包小包來看嫂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他爺爺樂的合不攏嘴兒,一邊打電話定各種嬰兒用品一邊和林奶奶商量孩子的滿月酒該怎麼辦。林奶奶的意思是,這件事兒得徵求高媽媽的意見,畢竟孩子是高博和沈敬謙倆人的,不能讓沈家自己就做主把這事兒給辦了。
沈敬言避開沈老爺子的視線躡手躡腳潛入病房,推開門就給了他哥和他嫂子一個大大的擁抱:“哥,嫂子,你們想我了沒?”
這個孩子高媽媽是見過的,唱歌的那個小言,沈敬謙的弟弟,長得一表人才的帥小夥兒。高媽媽趕緊搬了個凳子給他坐下,沈敬言也禮貌的喊了聲:“阿姨好。”
高媽媽點了點頭,便出門了,隨手把門給他們帶上。兄弟倆也好久沒見了,估計有不少話要說。沈敬言坐不住,直接趴到牀上看起了小侄子。這會兒小山子躺在牀上睡的正香,剛出生的娃兒,除了吃就是睡,也沒啥別的事兒可做。當然,你想讓他做,他也做不了。
沈敬言看着這小娃娃特別新鮮,這還是他第一次跟這麼小的孩子近距離接觸,忍不住的想捏捏他的小手:“嫂子,你說他怎麼這麼軟?軟的我都不敢碰他,生怕一碰他就破皮了。”
沈敬謙在他腦袋上爆了個慄:“你小子說幾句吉利的話成嗎?大過年的,你侄子纔剛出生!”
高博道:“這有啥,不過是個形容,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麼。”
沈敬謙不滿道:“他過完年都二十三了!還小孩子?我跟他這麼大的時候,不知道賺了多少錢了!”高博扁嘴,好吧!如果說賺錢算是個優點的話,那他老公的確很能幹。
沈敬言不理他哥:“嫂子,你現在難受嗎?”
高博搖頭:“不難受,沒啥感覺了,就剛剛疼了一陣兒。對了小言,你最近在幹什麼呢?怎麼這麼久都沒來村兒裡看看?平常你爺爺老唸叨你,說是好久沒看見你的影子了。”
沈敬言吐了吐舌頭,不用猜也知道他爺爺會說他啥,無非就是沒出息不爭氣。真不知道所謂的出息爭氣對他爺爺來說是個什麼範疇,他現在唱歌唱的也挺好啊!自己的樂隊也有了批量的粉絲,相信有一天,一定會成爲紅及海外的超級組合。
沈敬言悄悄在他嫂子耳邊道:“嫂子,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爺爺和我哥。我籤給容尚了,這半年在秘密集訓。明年開始發售我們的第一張專輯,容尚的頭兒非常看好我們,說不定到時候我就一炮而紅哦~!”沈敬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閃着光,看樣子他的確很熱愛這個行業。不過有一句話他說對了,那就是他真的有一“炮”而“紅”。
高博道:“嗯,真不錯,我也聽說過容尚,好幾個一線大明星都是容尚的。你加油,到時候我和你歌買票去看你的演唱會。”
沈敬言沾沾自喜:“嫂子去,還用買票?直接VIP專席。”然後壓低了聲音在他嫂子耳邊道:“讓我哥站着,不給他票,哈哈哈哈……”
高博滿頭黑線,你這孩子倒是有多恨你哥啊!不知道是不是沈敬言笑的太邪惡,還是他在牀上亂晃把小山子給吵醒了。小山子睜開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由此來表達被人打擾清夢的不滿。沈敬謙拎起沈敬言就揪了出去,把他列入高大江和高大海一組,成爲禁止進入病房黑名單的一員。
高博抱起小山子拍了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身上的味道小山子聞了以後特別安心,沒拍幾下就安靜了下來。沈敬謙圍過來看着小傢伙:“還是媳婦兒有辦法,拍兩下就不哭了。”
高博緩緩把小山子放下:“小孩子不都這樣?晃一晃,哄一鬨就不哭了。”
沈老爺子聽到小山子的哭聲,開了點兒門縫往裡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沒有嗅到沈敬言的氣息,不過這小子現在肯定已經溜之大吉了。用沈老爺子的話來說,沈敬言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你不知道他會飛到哪兒去,掌控不了,只能把他掛到牆上。一旦飛上天,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了。
由於高博是剖宮產,一週以後才能出院,所以這個年基本上得在醫院裡度過了。鄉下有過年請祖送祖的規矩,大年初一還要挨家挨戶兒的拜年兒。高媽媽必須得回去,沈老爺子責令沈敬謙也跟着回去。村兒裡現在人人都知道沈敬謙向高博求婚,高博答應了。雖然這對兒同性戀非常讓人難以理解,可他倆的關係在村兒裡也是公開透明化的。於情於理,沈敬謙都該去村兒裡轉轉。
高博第一次從沈敬謙的臉上看到了緊張的表情,他好笑的望着自家老公:“沈總,你還有害怕的時候?以前怎麼沒見你怯過場?”
沈敬謙悄悄趴在高博耳邊問:“那個拜年,是不是還得磕頭啊?我從小到大就給兩個人跪過,連我爺爺都沒跪過一次。”父親死的時候是鞠躬禮,下跪這種事,他只在電視裡見過。
高博疑道:“你都跪過誰啊?”
沈敬謙一臉不開心:“上次求婚的時候跪了一個小混蛋他竟然忘了!”
高博這才猛然想起來,原來他說的跪過的那個人就是自己,高博一臉不好意思,沒想到沈敬謙的處女跪就這樣獻給了自己,想想還覺得挺幸福的,一個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下跪的男人,爲了向自己求婚,竟然跪下了。第二次,肯定是跪自己媽媽了,當時肯定是沈老爺子被他媽逼得沒轍兒了,所以纔會讓沈敬謙跪下的。說起來還真覺得難爲他,一個集團老總,就這麼說跪就跪下了。
高博安慰他道:“別擔心,村兒裡也沒有原來那麼多講究了。我記得我小時候,拜年是必須要跪的。現在,只要到長輩老人那裡問個好就可以了。再說,他們都知道你是城裡來的,不興這套規矩,不會有人讓你跪的。”話又說回來了,這要是他們的大恩人,誰敢讓他跪?沒等他跪下,估計前邊兒就跪一地了。
沈敬謙心裡有底兒了,親了親媳婦兒和兒子便跟着高媽媽回去了。一起回去的還有高博、高強、高大江、高大海,這些人是必須得回村兒裡去拜年的。高媽媽心裡還一直犯嘀咕,要是村兒里人問起高博來該怎麼回答。沈敬謙說不如就說高博割闌尾,在醫院裡躺着回不來。高媽媽想不到別的主意,也只能這麼說。可說他割闌尾,真有點兒對不住高博。添丁加人是好事兒,可這件事兒,畢竟不足爲外人道也啊!
沈老爺子和林奶奶留下來照顧高博,高博精神挺好,睡了幾個小時後一直看着小山子。就算一直盯着這小傢伙看也不覺得無聊,反而越看越覺得有意思。沈老爺子也搬了個凳子陪他一起看,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家重孫子長的好看。
“跟阿謙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真漂亮。”果然一個人眼裡的奶娃娃是一個樣兒,季宏說他像高博小時候,沈老爺子又說他像沈敬謙小時候。不過畢竟是倆人兒的種,各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