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52始立威
一個時辰後,官府的公堂到大門口的院子裡擠滿了人,大家都想看看這新來的欽差大人要搞什麼名堂。
江待一正襟危坐於高臺上的官椅上,左右兩邊站着的便是李靚章影,公孫源和錢仕。
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江待一拍了拍驚堂木,大聲道:“各位,本官是朝廷派來的治水欽差,姓江名待一。
“哇,就是江大將軍的公子”底下有見過世面的人在悄悄的議論,“聽說這江家的少將軍是個草包,讓他來治水豈不是越治越糟。”
江待一不理會底下議論的聲音,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繼續道:“錢塘城主錢仕,罔顧人命,延誤災情,以致城外村落多人因未能及時獲救而亡,即日起撤職查辦,所有非法所得家產,充作賑災的銀子。”
錢仕一聽大驚,這個欽差發的什麼瘋,弄的要抄家撤職這麼嚴重,急忙的跪下俯首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江待一隻冷着臉命道:“來人,給我去了他的頂戴”
左右的捕快猶豫着不敢上前,李靚看這架勢,直接自己走了過去,摘掉了正跪在地上的錢仕的官帽。
底下看審的人早就已經唏噓一片,新官上任就罷免了一城之主的官職,“好大的官威呀”“罷了這錢城主也是樁好事,我們讓他欺壓了這麼久”
大家的反應,江待一都看在眼裡,再次拍了拍驚堂木,等大家安靜下來,繼續發佈着他的命令,“從即日起,錢塘城主由公孫源暫代,一切水患之事都由他全權做主。”
公孫源先是一愣,不明白江待一怎麼會突然任命自己爲城主,旋即晃過神來,跪下虔誠的俯首道:“多謝大人,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治理水患。”
江待一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走過去扶起了公孫源,道:“孫大人,我相信你定會做好這個城主,不會貪贓枉法,草菅人命。”
公孫源低頭恭謹道:“謹記大人教訓”
江待一走到公堂的門口處,大聲說:“如今朝廷的賑災款遲遲未撥,可我們已經等不了了,今日受苦受難的是城外圍的村鎮,明日就會是我們住在城中的一干人。我希望大家可以捐款救人,救人也便是自救。”
人羣中出現了爭議的聲音,有的人很好爽願意捐款,有的一聽要錢便皺起眉頭抱怨着。
江待一對着衆人說:“我知道這錢塘城裡的富商不少,希望這次大家可以慷慨解囊,家中富裕的便多捐一些,家中不富裕的少捐一些,表現個心意也就夠了,本官絕不嫌少。願意捐款的請移步到後院捐銀,登記。”
有的去了後院捐銀,有的則直接出了官府的門口回家去了。
看着四散的人,李靚走到江待一的身邊,問道:“師兄,你說這能籌到多少銀子?夠用嗎?”
江待一應道:“有多少就籌多少,不夠用就籌到夠用爲止,實在籌不到銀子就按你說的法子辦,讓災民住到不肯捐款的富商家去。”
章影也走了過來,有些不安的問:“大哥,這任免城主是大事,你這一下子罷免了錢仕的城主之職,又任命一個百姓爲城主有些不合規矩。”
“規矩?”江待一冷笑一聲,“從皇上任命我爲欽差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早已不合規矩了。”
章影不解他這話的意思,摸着自己的小腦袋琢磨着,江待一手搭上了他的肩,“不明白不要緊,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走,咱去後堂看看今個到底能籌到多少的銀子。”
江待一李靚和章影在後堂等着捐款的結果,公孫源卻跑出去找工人開始他的治水大計了。
從上午一直到天黑,最終籌得的銀子也不過是五百三十二兩,看着手裡捐款的登記冊,江待一氣憤的一摔,“都什麼時候了還都只顧着自己的荷包,只籌到了五百多兩,其中富商趙老爺一人捐了三百兩,李老爺捐了一百兩,剩下的都是老百姓卷的散錢。”
章影撿起登記冊,翻看了看,道:“許是城中的富商們還沒有看到籌款的告示,明日裡我再去幾個地方多貼幾張。”
江待一點了點頭道:“若是兩天後籌不到三千兩銀子就讓三妹去籌。”
李靚立刻應承下來,“好,我定能籌到銀子,只多不少。”
聽她這麼說,江待一的心寬不少,道:“大家也累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李靚打了個哈欠,“好真有些累了,我就先回了”說完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見她走了,章影也回房間休息了。
江待一自己出了後堂,想回房間休息的時候恰好看到後院裡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蹲在角落,便好奇的走了過去,仔細的瞧了瞧認出了這孩子是當日自己救下的孩子,後來讓李靚帶回來官府。
江待一也蹲□子,輕聲問道:“小弟弟幹什麼呢?”
小男孩擡起小腦袋,看到是江待一,眼睛頓時一亮,興奮道:“是你,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顯然江待一併不熟悉這個稱呼,自己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小男孩用力的點了點頭說:“對,你會飛,是神仙”
江待一輕笑一聲,“那是武功,我不是神仙。對了,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回家去呢?”
小男孩眼裡的光彩一下暗淡下去,抽着鼻子,哽咽道:“爹孃都沒了,我去災民營尋爹孃,沒有尋到,鄰居告訴我,爹孃都已經被淹死了沒救出。”
江待一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低低的嘆了口氣,好可憐的孩子,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真不知以後怎麼生存下去。無父無母,江待一在心裡說了一句,又仔細的看了看這孩子的骨骼,點了點頭,是個練武的材料,遂道:“你想不想像我一樣的可以飛來飛去?”
“想!”小男孩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
“可練武功是個非常辛苦的過程,你怕不怕?”
“不怕”小男孩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說道:“從前在家裡,我是最能吃苦幹活的,全村子的人都誇我。”
江待一起身從懷中掏出玉簫,輕輕的吹了吹,不過剛吹出兩個音節,鬼魅便現身了,“鬼魅參見少主。”
小男孩顯然被這個渾身黑黢黢突然出現的人嚇壞了,害怕的躲到了江待一的身後。
江待一從身後把小男孩抱起,柔聲說:“別害怕這個是魅影叔叔,你以後就要跟他學武了,雖然他看起來兇兇的,但是個好人哦”
聽了江待一的話,小男孩的心放了一放,但還是怯怯的看着魅影,不敢說話。
江待一對魅影道:“這孩子無父無母怪可憐的,我看他骨骼不錯是個可造之材,就想讓他入魅影組。”
魅影上下打量了下這孩子,道:“可以留在魅影組的都是精挑細選下來的,若他經不住考驗是隨時會被趕出去的。”
小男孩的鬥志一下被激了起來,攥着小拳頭道:“我一定受的住你說的什麼考驗!”
魅影看到他那憤憤的勁頭,從江待一的懷裡接過他來,把他高高的舉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被他舉高也並不害怕,答道:“鐵蛋”
“鐵蛋?”這也算是個名字?鬼魅遲疑了一下,道:“入了魅影組就要換一個新名字了,還請少主賜個新名。”
江待一蹙眉想了想,“這孩子是我在水裡救出來的,就叫水吧。”
鬼魅點了點頭,衝着小男孩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叫鬼水了。”
“鬼水”小男孩嘟囔了一句,好怪的名字。
江待一看着小男孩,囑咐道:“這孩子命數不好,你一定要善待於他。”
鬼魅放下手中的孩子,低頭說:“魅影組雖然是個嚴格的組織,但也並非冷麪殺手般冰冷無情,我們二十一個兄弟各個都親如手足,這孩子我也定會好好的培養。”
江待一點了點頭,踱步道:“還有一樁事,要你跑一趟。”
“任憑少主吩咐”
“我本還心存僥倖,希望這次可以跨過這個坎,但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你速去通知父親,讓他務必兩個月內,將所有的軍隊轉移到東島上去,保全好自身,還要保全文相一家。”
鬼魅“是”了一聲,便帶着小男孩一起消失了。
東島是襄國東海岸線以東的一座小島,由於地勢偏遠,又是個荒島,所以一直沒人居住。江州與雲州都是東海岸上的州,離東島也是最相近,但乘快船怎麼也要四五天才能到。
江待一在院子裡又皺着眉,踱來踱去,思考着下一步的部署,過來很久才慢慢的走回了房間。
“你回來了”文惠羽躺在牀上,慵懶的說。
看到她還躺在牀上,江待一愣了一愣,遲疑着問:“你不會是一天都沒起牀吧?”
文惠羽一聽,心中哧了一句,這個人腦袋裡淨想些什麼,還睡了一天,他還真當我是母豬呀!不過看他的樣子,又想逗他一逗,嬌滴滴的說道:“昨夜沒睡好,就補了一天的覺。”
江待一心中一激,又想起了昨夜的翻雲覆雨,惠羽一天沒起,身上定是還沒有穿衣服,想着嘴角浮起壞笑,一下撲在牀上,壓住了文惠羽,手向錦被裡摸去。可觸及到的並不是光滑如玉的肌膚,而是輕紗衣料。
文惠羽看他的樣子,輕笑一聲,推開他,自己翻身下牀,“你還真當我一天都沒起牀呀,這事也就你能幹得,我可幹不得。我不過是剛纔有些累了纔在牀上休息一會兒。”
江待一大字型的躺在牀上,失望的說:“唉,壞我好事呀~”
文惠羽嗔道:“一天天的每個正經,水患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沒錢呀!加固河堤,興建水庫,再修復被淹沒的良田,怎麼也得三千兩銀子朝上,但是朝廷上是一兩銀子也沒給我派來。”江待一躺在牀上,疲倦的說着。
“想不到你也有爲錢發愁的一天”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以後怕是爲錢發愁的日子更多哩”
文惠羽拿起茶壺,倒了杯茶,走過來遞給江待一道:“聽說你今天不是組織人募捐了嗎?籌到多少銀子?”
江待一坐起來接過茶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茶,“不過才幾百兩,但也沒關係,若實在是籌不到銀子,就讓靚兒去籌,她這個鬼見愁,一定能讓那些富商鐵公雞拔毛的。”
“靚兒古靈精怪,法子多,會幫你分憂的。”文惠羽一邊寬慰,一邊幫江待一寬衣,把脫下來的衣服掛好,“你早些歇息吧”
江待一“嗯“了一聲,便倒在牀上睡了,見他睡了,文惠羽也脫掉衣裙,上牀歇息了。
頭剛一沾上枕頭,旁邊的那個人便貼了上來,文惠羽的手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哄道:“快些睡吧”
許是真的累了,江待一抱着文惠羽沉沉的睡去,文惠羽也聞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道,安心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