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以後不會纏着白初英了。”吳銘雖然不甘心,還是無奈道。似乎在他風調雨順的一生中,終於遇到了一個難以逾越的大山,所以吳銘纔開始反常的晨練起來,有時候適當的吃點虧,也不全算是壞事。
趙匡亂拱了拱手,不想在解釋什麼,反正怎麼說也說不清,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閉嘴。反正自己一個人瞎跑也沒意思,吳銘也這裡的住戶,乾脆一路聽着吳銘介紹這胡馬隘,一邊晨跑。
吳銘有意無意的領趙匡亂進到了幾乎沒有人的小公園,吳銘提議休息一會,趙匡亂點了點。吳銘表情猶豫坐在長椅上道:“你可以不可以教我功夫?”
趙匡亂愣了愣,看着這個求人次數屈手可指的大少,搖了搖頭道:“我不會什麼功夫。”
“那你怎麼一下子就把我撂倒了?”吳銘的臉通紅,似乎又提起了他的屈辱史。
趙匡亂笑了笑,有些讓人不是很舒服的嘲諷,最後仰頭望着天道:“在東北深山老林裡,你比上什麼?黑瞎子?野豬?老虎?”
吳銘一頭霧水,要是他知道眼前這傢伙過了二十年野人一般的生活,就不會覺得有太大的恥辱感了,怎麼也要對得起趙匡亂二十年的疾苦。
“煙戒了,酒最好少喝,早晚圍着這胡馬隘跑一圈,先堅持兩個月,再教你點東西。”趙匡亂雖然不會什麼南拳北腿,但在打架方面不是專家也是教授級別,自認爲**一下吳銘還是有資格的。
“兩個月?”吳銘瞪大了眼。
趙匡亂含笑點了點頭,說起功夫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她姐在他十歲給他的一個破本子,說是從山中撿到的,上面有些古怪的招式,雖然上不了檯面,表演也會轟下臺,但在深山中對付畜生倒有妙用。
其實本子上不光光只有拳腿的招式,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是刀法,棍法,還有有很多趙匡亂看不懂的話,甚至問村子裡的文化人刀叔也沒用,刀叔說這本子上的招式叫御虎,還神經兮兮的說本子上寫着上面招式都精通了,能有搏虎刃熊的能力,趙匡亂不信,打心眼的不信,但可惜的是,這破本子丟了,饒是記性好到極點的趙匡亂都忘了放在那裡,久而久之就忘記了這御虎一說,這也是吳銘一提纔想起來。
“師傅,師傅。”吳銘的聲音打破的趙匡亂的思緒,趙匡亂回過神,也默認了吳銘叫他的一聲師傅,他不認爲吳銘能天天堅持圍着胡馬隘跑上一圈,感覺這不過是吳銘的三分熱度罷了。
最後兩人告別,約好明天早上再一起晨跑,趙匡亂也對這位每天閒的無聊的大少透露了點來胡馬隘的目的,想從這位老戶主那裡套出點關於易螢火的事,但吳銘顯然不跟這位小太妹認識,說只是見過幾面,每次都被這小太妹的造型雷到。
趙匡亂又回到易螢火的小窩,主人還不在,趙匡亂也樂的清閒,就這樣做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餓了就去冰箱掃蕩一番,然而趙匡亂的逍遙生活沒過一會,一個最不該出現的傢伙來了,恭三兒。
恭三兒這三字差不多成了趙匡亂的魔咒,又像是影子,怎麼使勁都甩不開。
這貨也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就幹啃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幽怨道:“亂子,你知道小爺受了多大罪,你在這裡倒是吃好喝好的。”
“滾一邊子去,我算是被你推進火坑了,這易主六爺的閨女不是一般的生猛,我是接受不了,別提保護了,說不定哪天晚上我就被她偷襲閹了。”趙匡亂一把把貼過來的恭三兒推到沙發另一邊。
“實在不行就給她就地正法了,用點土法子。”恭三兒一臉的淫笑。
“我麻煩已經夠多了,再加上個易主六爺,恐怖我北京是待不下去了。”趙匡亂極其像把幸災樂禍的恭三兒弄死。
一個蘋果下肚,恭三兒爺老實了點,從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直板手機,扔給趙匡亂道:“以後有麻煩打電話,我的電話已經存了上去,上面還有易螢火的手機號。”
趙匡亂接過手機,他不知道什麼所謂的牌子,只是簡單看了眼就丟在了兜裡,在二十一世紀,恐怕在北京沒有手機,甚至都不會用手機的年輕人,恐怕也就趙匡亂這個另類。
恭三兒又摸了個桌子上蘋果,想起了什麼,從他那破皮夾中掏出一大疊紅鈔,自己抽出幾張,想了想又抽出幾張,剩下的一股腦的丟給趙匡亂,一副肉疼卻裝作揮金如土的語氣道:“錢先花着,不夠再問小爺要。”說完好像爲了斷絕自己的後悔念頭,恭三兒馬不停蹄的離開,留下哭笑不得的趙匡亂。
趙匡亂數了數,整整五千四,把錢放在茶几上發愣,這筆錢對他來說不算多,也不算少,至少夠自己三四個月的生活費。
“保鏢。”這次打斷趙匡亂思緒的是易螢火,此時她已經看了這奇怪保鏢好一陣子,不過這對錢愣神的貨顯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怎麼了?”趙匡亂回頭看着臉色有淤青的易螢火,這纔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被人打了,現在跟我去找回場子,要是辦事利落了,我給你桌子上的雙倍錢。”一提起這個,易螢火臉色更加陰沉,從她那小皮包裡果真掏出一大疊錢,不分青紅皁白的扔給趙匡亂,這小姑奶奶的作風簡直彪悍。
趙匡亂看着懷中的錢,莫名的有些想發笑,有着時候這錢就是好掙,不過顯然這事完全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但誰讓他是這彪悍女的保鏢,就任由易螢火拉着自己下了樓,像是麻袋一般把他扔進輛紅色的寶馬730。趙匡亂不會開車,一直對這東西有種莫名的恐懼,但當他看到一個十七八的女孩熟練老道駕駛着這輛寶馬730的時候,簡直就是震撼,感覺自己又白活了幾年。
車開的飛快,趙匡亂屏住了氣,想着自己的小命現在就掌控在一個女娃子的小手上,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一路驚險連連,最後安然無恙的下車,趙匡亂才着實的鬆了口氣,但易螢火一點也沒給這不稱職保鏢的休整時間,小手拉着趙匡亂就往這家檯球廳走去。趙匡亂不會打這玩意,在工地小商店門前見過別人玩過,個人感覺是純消遣時光的玩意。
顯然這家叫杆杆進洞的檯球廳可不是小商店那個可以比的,此時整個大廳裡沒一個玩桌球的,全部都圍在一起,把兩桌正在對罵着的兩夥年輕人圍的是滴水不漏。
“單挑還是羣架,你們自己選,別TM就知道嘴上BB,剛剛那小**搬來的救兵到了沒有?”一邊檯球桌上蹲着的一個嘴裡叼着根萬寶路的年輕人猖狂道。
而易螢火這邊的幾個朋友,氣勢上完全不如對面那羣體校的年輕人,身板也都跟吸毒了似的,嘴上功夫了得,真動起手來還不夠對面一個人蹂躪的。
“來了,張子浩,今天單挑你要是輸了,給我跪下叫姑奶奶,以後碰到我都要行大禮。”易螢火擠過人牆,掐着腰如潑婦罵街道。而趙匡亂跟在她的身後,卻絲毫提不起多少的氣勢。
“就他?”張子浩大笑道,他身後那羣狐朋狗友也笑出了眼淚,想製造點喜劇效果?甚至連易螢火這邊的幾人都覺得這趙匡亂不靠譜,雖然每天都被教育着人不可貌相,但真正等趙匡亂擺在眼前時,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
“他怎麼了?”易螢火把趙匡亂推到她的身前,可笑的是趙匡亂差點直接摔了上去,衆人笑的更歡了。
張子浩大笑時瞥到了趙匡亂的眼神,他竟然發現這貨眼中似乎沒有絲毫的畏懼,這讓他很受打擊,跳下臺球桌道:“易螢火,要是他被我幹趴下了,你要陪大爺一晚。”
“可以。”易螢火紅着臉道,就這樣盯着這個似乎不能寄託太多東西的背影,她現在非常想看到趙匡亂是什麼表情,而這傢伙卻沒有回頭,只是這樣無聲的站着,見識到趙匡亂詭異的易螢火突然覺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眼前的這傢伙似乎是天塌下來也能頂着。
但趙匡亂可沒有易螢火想象的那麼偉大,他只是覺得自己得罪的人已經夠多了,再得罪幾個小魚小蝦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