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走的急。上方的石頭全部發生了崩塌。嘩啦啦下來一片。火就燒下來烤到龍丘日屁股。疼得他頂到牛姑娘。驚得她一通亂叫。龍丘日好笑又好氣。“我都沒叫。你叫什麼。”
牛姑娘吵鬧着推着前面的葛地。一隊人就互相擠着。異常混亂。忽然。堂叔手下一空。沒停住。翻了個跟頭叫着跌下去。落差不大。所以沒摔重。舉頭朝着他們叫喊。讓別再往前走了。問長明燈在誰那。手子應聲卻看不見堂叔在哪。就問怎麼辦。
底下沒說話。龍丘日催着牛姑娘。說後面蟲子追來了。她一聽害怕了。催促他們趕緊下去。“叮叮噹噹”敲擊聲傳來一陣。堂叔在底下叫道金子金子。手子莫名其妙。葛地推着手子說應該不高。跳下去。
四周是金子。堂叔肯定的說。扁鏟敲上去卻怎麼也打不着火。由於看不見互相。只能聽聲音定位。光是手子把長明燈給堂叔就花了好大一會時間。扁鏟口都要鏨鈍了不見一點火花。急得堂叔“歘歘歘”使勁刮牆。龍丘日張手四處走動。忽然腳下踩到個圓形器物踉蹌半步差點摜在地上。用腳在地上尋着又踩到這玩意了。他彎腰去撿想着不會是金珠子吧。那不發大財。
這器物手感滑溜。而且諸多洞口。一處還鋒利帶刺。他忽然大悟。不是死人頭骷髏嗎。往地上一丟。自問哪來的死人頭。堂叔乍聽有些吃驚。然後立馬想到一定是奇門的人死在這裡。心情剎那間舒暢興奮。先他們一步的人可能沒有拿走鬼杯圖。
堂叔讓他們都拿鏟子撇刀往牆上刮火點燈。想快點找到鬼杯圖。按照剛纔上面的地圖路線。這裡是間旁室。前面左右兩側是耳室。再往前就是大墓室。後面的他記不住了。想到這問他們記不記得大墓室後面是什麼。他們都說不知道。堂叔便懊悔不該走那麼急。應該拓下來。
敲打刮磨有段時間了。就是不見火花。堂叔拿捏住再好的分寸也砸不出火。手子說實在不行就抹黑走。碰一處是一處。不能在這困住不走了。堂叔心頭愁緒起來。抹黑走。遇到反盜墓機關怎麼辦。不走。殫盡竭力。
正在大家惆悵不知如何是好時。勁秋一屁股坐到地上。這麼多天的煎熬。勁秋臀處肉早已瘦沒了。骨頭磕地就是聲脆音。他一把抓到滑到自己的東西。是根管子。罵罵咧咧。龍丘日問他是不是死人頭。看來人死了都不放過我們呀。還要倒一下巧。堂叔趕緊讓他別亂說。嘴裡面總把不住風呀。
勁秋說不是死人頭。是根鐵管。龍丘日問摸到他人。從他手中接過鐵管。不重。猜想不會是火摺子吧。果然。一頭可以拽開蓋子。露出裡面依然燃燒的火頭。吹口氣火摺子便躥出朵火。火摺子作用原理是延長其延燒時間。時間擱久了裡面的內盛物還是會消耗完的。所以可以斷定奇門的人先他們並不多久。門派集體盜墓都會有個時間。可能去年是他們的發財年。掌門人帶頭上方丈山。其他人也各盡其職。分散至其他各處尋龍察穴盜取明器。
火摺子點着長明燈。四周世界彷彿成了淨土。堂叔謝天謝地。最危難時。拉了他一把。思量着回去要多燒香多做好事。牆面和地上都貼着黃金磚。小小的長明燈讓這裡蓬蓽生輝。由於長明燈是藍光。黃金的顏色看起來不正。有些發暗黑色。長期的燃燒。燈油眼見着要耗完。牆上就有了暗斑。
黃金磚上是內容豐富的壁畫。都是細刀陰雕的。摸不出紋路。跟江西景德鎮瓷香畫出的畫一樣。畫質優美手感光滑。乃是上等明器。環視了一圈。看到有六塊緊磚被摸走。其他都完好無損。而地上只倒着一具屍體。胸口七根肋骨斷了三根。像是受到什麼的重擊。白骨躺在這間和前面。兩墓室的交界處。身邊散落有一個扁鏟和一個細布包裹。
龍丘日彎腰伸手去撿。堂叔忽然叫住他。對他們說:“人死血肉完全腐化露骨少則三七天。長則數月一年之久。火摺子能燒這麼長時間。”龍丘日說有沒有可能是火摺子中滴加了長明燈燈油。堂叔立馬否定說那應該是藍光。說後不放心看下龍丘日手中的火摺子。燈影閃閃爍爍。橙黃色的橘光。
他們說那就奇怪了。難道這個死人還先了奇門一步。龍丘日問的。過後才覺得自己說的對。堂叔師父不是說以前就有人進去過嗎後來沒出來。而且師父那輩人也進來過。也沒能出去。奇門的人可能正好在此處丟了火摺子。讓他們誤以爲是這個死人的。
龍丘日把事情說得合情合理。讓他們服得妥妥當當。自己就彎腰拿起了布包裹。打開後。裡面竟然有一摞蠟燭。哈哈。大家心裡歡喜。慌忙點着一隻。蠟燭光顏色就是好。亮。龍丘日要把長明燈吹了。堂叔說長明燈雖然是藍光。但是耐住風吹。蠟燭是沾到風星就過的。
白骨旁邊還有一個大的包袱。裡面鼓鼓地裝着東西。龍丘日跨過去。耳邊忽聽“咔”聲。右肩立馬疼得抽搐難忍。原來牆上一根金棍襲擊了他。從肩膀一邊刺穿過來。血頓時細細往下流。幸運的是金棍只是穿透了肩膀上方的幾釐米厚的肉層。沒有傷到骨頭。就這也疼得他頭腦發暈。不敢動了。叫着讓他們快來幫幫他。
勁秋抓着眉毛。走過去。堂叔攔着說:“不慌。這裡有機關。”他先是觀察了金鋼筋附近的牆面。沒看出異常。再想到龍丘日是走過去時金鋼筋忽然躥出來的。地面應該設計有機關樞紐。彎腰半蹲着一處處檢查。果然在龍丘日腳後跟就是兩墓室交界處有六條白色的細絲。接近透明。不仔細瞅根本無法注意到。
找到了機關。心裡舒坦了下。卻立馬又想到要不是呢。龍丘日忽然呻吟起來。抱怨堂叔這麼慢啊。勁秋看到了白絲。問堂叔是不是不碰着就沒事。堂叔說他不知道呀。要不是這個。怕受傷的人更多。龍丘日按着肩膀。血還是從金鋼筋和肉的縫隙中流出。滴在地上。
勁秋“哎”了聲。說:“不管那麼多了。”他一擡腳。從六根細絲上跨過。卻聽得牛姑娘一聲叫。嚇得他腿抖落碰到最上面的一根細絲。另一根金鋼筋風馳電掣地從牆中歘地射出來。高度比第一根要矮。所以穿過龍丘日的咯吱窩沒傷到人。虛汗淌了勁秋一臉。“叫什麼叫呀。差點把握也搭上了。”
回頭纔看見前方地面和他們下來的那個洞口爬滿了黑蟲。知道是黑蟲追來了。緊張地問龍丘日是拔還是怎麼搞。小拇指粗的金鋼筋是固定在牆上的。而且穿過龍丘日的肉後直接插入右邊的牆上。要拔掉只有先弄斷。堂叔也顧不得管黑蟲子。來的時候帶的外傷膏藥雖然經過許多次的水浸泡。馬馬虎虎還是湊合能用。
膏藥內含薄荷。青烏子等中草藥。既能止疼又能止血。堂叔將乳狀的藥塗於他傷口四周。手子和葛地則在用蠟燭驅趕黑蟲。這麼細小的蟲子假如弄到身上一定就搞不掉。他倆也怕。所以把蠟燭綁在了鏟子上。逼退了一處另一處就上來。掉回來又來燒這處。所以總體黑蟲還是在慢慢靠近他們。
金鋼筋黃金純度較高。所以用鏟子幾下一敲打。它便“咯噔”下從中斷裂成兩半。龍丘日捂着傷口。怎麼也不願意拔掉金鋼筋。堂叔叫着他們趕緊撤。勁秋手快。翻開白骨旁的這個大包袱。看見裡面是些生鏽的盜墓工具。還有蠟燭火摺子。幾個大竹筒。一些衣服布料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時間翻。拎着要拿走。可包袱剛擡起便看見底下竟然窩藏着一摞黑色的蟲子。嚇得丟下包就跑。
堂叔回頭正好看見。突然明白了。這人是被蟲子吞噬了血肉。走到這邊墓室。周圍依然是金光耀眼的黃金磚石。連頂上貼着的都是黃金磚。簡單地擺設了幾個金傭。其他旁無一物。只是右方靠近前面另一個墓室的地方有塊四方形地方顏色不一樣。過去看到一張詭異的人臉對着他們笑。堂叔下意識擡頭。竟看見上方掛着一顆人頭。
堂叔讓他們先別過去。自己拿着扁鏟往人臉像上砸過去。忽然聽到種奇怪的聲音。就見一隻彎刀不知從何而來。飛着過來。幸得手子反應快功夫好。將彎刀一手接着。慣性帶着他身子往左一傾;同時。另一把鋥亮的彎刀從右側飛過來。手子推開龍丘日。伸手接着。龍丘日一捂傷口。血染紅了手心。看到手子拿着彎刀。也不好怪他。
手子擦着汗。看他們個個驚心動魄的樣子。怪起堂叔。不碰那東西就不需要花這麼大勁在這接呀接的。堂叔卻說人臉像一是引誘我們這種人的好奇。用手一摸。機關便會開啓。不去碰。過了那扇門死得更快。勁秋嚥了口唾沫。道:“出去後再不幹這行了。玩命呀。”
黑蟲潮涌而來。龍丘日只得忍着疼跟着他們跑。前面的墓室中同樣是黃金屋。金傭立於兩側目光呆滯。地上卻見到了一張黃色的紙。堂叔撿起來認出是奇門的火符。他把火符一攥。罵道:“小兔崽子。真是他們。”